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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美攻又不想负责怎么办_24
    鹰族又往他的尾巴上施力,“说,大声点说!”
    骆寻无力地蜷缩在一起,俨然动不了了。
    “太弱小了,该死!”鹰族低咒一声,弯下腰来,想要听清楚骆寻的话:“你刚说什么?”
    就是现在!骆寻本来瘫软的身体一跃而起,他眼中流光四射,拿起刚刚摔倒时他无意触碰到的一截兽骨,用尽全身力气,往鹰族的眼睛刺去!
    没有防备的鹰族大吃一惊,身体往后倒退数米,刚稳住身形,抬眼见颤颤巍巍的非兽人已经跑到了洞穴的出口,眼看就要跳了下去。
    “呵!”鹰族怒不可遏,暴喝一声,双腿曲起弹跳,呼吸之间已经跃到骆寻身后。他一把扯住骆寻头发,大力往后一拉。
    “啊!”骆寻被甩到地上,头皮仿佛要被蛮力剥开,他快要把一口牙咬碎才勉强撑过。
    鹰族却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狰狞的脸由远及近,被激怒的他直取骆寻脖颈!
    骆寻就势往旁边一滚,鹰族利爪的破风声阴魂不散地贴近,爆裂在耳后。
    要不你死,要不我亡!骆寻眼里野蛮地长出了狠意,他借力往石壁上一蹬,迎着鹰族而去。
    鹰族猜到他的意图,身体往旁边闪躲,可受伤的身体反应迟钝,他腰腹的一个伤口还是落入了骆寻手里。
    骆寻毫不留情,利甲抠进鹰族的血洞,在其中深深搅动,鹰族浑身颤抖,手掌捏起骆寻的背,刺入他的骨肉之中。
    骆寻紧紧咬牙,哪怕背焚烧般痛苦,都不愿意放手。
    鹰族痛不欲生,两只手齐齐出动,抓住骆寻的肩膀,把他往外面扔。
    骆寻的手逐渐脱离鹰族的身体,就在快要离开的时候,他改变手掌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在鹰族腰腹划出一个大大的口子。
    同此同时,他人也被重重甩了出去,打在坚硬的石板上,低沉闷响。
    他全身都要散架,精疲力竭,眼神开始涣散。模糊之中,只见鹰族捂着自己的腹部,缓缓站了起来,似要往他这边移动。
    都到这一步了,没理由死在这里!
    骆寻的思绪一下被拧成了一股绳,毫不犹豫咬在自己唇上。他此时对疼痛已经没有多大知觉,尝到血腥味清醒了一点,逼迫自己爬起来,抖如筛糠地跳到洞穴之下,也不敢往后看,没命地往前奔跑。
    快点!再快点!往前走!到了屏障旁,受重伤的鹰族不敢乱来!
    再快点啊!为什么此刻双腿这么不争气!
    骆寻无力地捶打着自己的大腿,可就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脱力地摔倒在地。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来了。还是来了。他用尽所有的办法,希望能绝处逢生,可老天还是不给他这个机会。为什么!让他来到这里!又要这样死去!再次经历死亡,重演悲剧!
    他明明不想认命!为什么还是改变不了命运!
    悲从心来,骆寻连转头的勇气都失去了。
    就这样把他杀死吧,没什么可留恋的,青岚,你现在还活着吗?我死后,你好好活着……
    一个手掌轻轻搭在他的肩上,仿佛没有一点重量。
    骆寻闭上眼睛,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那个手掌却迟迟没有动作。
    骆寻艰难万分地转头。
    一个熟悉的面孔,冰冷的双眸,紧闭的嘴唇,冷冽的气质好似从二次元世界走出。
    这个非兽人的眼神如此空洞,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饶是千漠这样一贯冷漠,对族人关心甚少的人,也不免心中刺痛,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兽人,原本以为这里有一只野兽,结果看到了岌岌可危的族人。
    这就是最近在部落引起轩然大波的非兽人。哪怕千漠对部落的事情不怎么上心,也在看到骆寻脸庞的第一时间辨认出了他。
    天马上就要黑了,这个时间,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你怎么样?”千漠出声询问,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里充满了紧张。
    没办法,这个非兽人伤得太重了。不说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这人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脸上、头上布满血污,嘴唇也被咬破了。双肩有两个深可见骨的窟窿,正流着汩汩鲜血。兽皮衣破破烂烂不成样子,背上有几道抓痕,很深,皮肉都翻卷了起来。
    眼前惨不忍睹的非兽人闭上了双眼,嘴唇抖得不行,好一会儿才吐出破碎的音调:“请救我回部落……我欠你……一条命。”
    千漠看他脸色苍白,明白他已经失血过多,不能再拖。当下把他翻过来,抓起他的手臂,想把他背在背上。
    “呜……”骆寻喉咙里发出痛苦的低吟。
    千漠停下手里的动作,见骆寻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两行清泪正从他的眼睑流出,缓缓从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上淌过。他心里一窒,顿时动容不已。
    再往下一看,骆寻的前胸和腰腹也有许多抓伤,比背上的更多。难怪不肯让他背,这伤口要是压在背上,该有多痛?
    他从来没有见过伤得这么重的非兽人,从来没有。
    “忍忍,很快到了。”不善言语的千漠破天荒地出口安慰,一只手小心翼翼从骆寻腋下穿过,一只手从他的腿下穿过。无意中碰到骆寻的尾巴,软软的,千漠这才明白,他的尾巴也被折断了。
    对有尾巴的族人来说,尾巴是他们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尾巴被伤的痛苦不亚于断臂。千漠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低头看着眉头紧紧皱着的非兽人,慢慢放缓呼吸,尽量轻柔地把他抱了起来。
    骆寻的身体一直在发抖,嘴唇白如卵石,等熟悉了千漠的气味,头一偏,埋进千漠怀里,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面上全是脆弱之色。
    千漠不敢耽误,健步如飞,很快跃入屏障之中,略加思索,抱着骆寻往医师家里进发。
    活不活得过来,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