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桐奇怪地拿着手机,转过头看向卓柏均那冷静的模样,多嘴了一句地问:“小如要签什么合同?她手上有艺人的合同要处理吗?”
卓柏均一手推开靖桐的脸,才继续冷冷地吩咐:“旧合约的时间没到,不能签新合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谈!”
“是!”下属立即挂掉电话!
卓柏均冷静地放下电话,准备继续看演唱会,可是最后一首歌已经完了,歌迷个个都不舍得落泪挥手告别,就连靖桐也激动地挥手。
“你刚才说什么?”卓柏均在众粉丝的掌声和哭叫声中,转过头依然很冷静地问。
“什么?”靖桐一下子转过头看着卓柏均,问。
“你说你要和谁在一起?和你的初恋男人?曾经为了前途,抛弃你的那个男人?”卓柏均有点不可思议,恢复了他邪魅的表情,嘲笑地看着靖桐问。
“是啊……他能回心转意,那不是很好吗?”靖桐着急地和卓柏均说!
“好!很好!你自己好好地在这里,留到演唱会的最后!让你的男人陪你玩吧!不许跟着我!”卓柏均心情不好地站了起来,靖桐想拉着他的手,他却在空中一甩,整个人走了出去,双眸随即爆烈寒光,拿起手机,即刻拨通了沈玉露的电话!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男人拿起尖刀,走近曦文的时候,却和沈玉露说:“刚才卓先生的下属打电话来,说让一切停止行动!”
“哼!他现在还有这个时间来管这些事?他自有他的风花雪月!还说行动成功了和我在一起?男人个个都信不过!我今次一定要舔血腥!我已经计划了六年了!我已经仇恨了六年,我就是要等这一刻!我太渴望韩文昊疯狂的模样!你们都不知道,他就像一个魔鬼!他似乎永远都不会疯狂!我太渴望他疯狂了!给我杀!”
沈玉露的脸上,有着抽搐般的快乐,双眸折射出地狱之光。
男人一听,双眼残忍地一闪,便拿起一把尖刀,一个快速地旋转,垂直向下,踏着那湿润的草丛,来到曦文的面前,看着那个黑暗中卷缩的身子,就要将刀子一闪而下,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沈玉露的脸色一冷,拿起电话,还没有应声,卓柏均的声音,就已经爆怒地传来:“你发什么疯!谁让你单独行动的?谁给你的命令?”
沈玉露一点也不客气地嘲笑说:“谁给我的命令?当然就是你啊!”
“我?”卓柏均提前走出体育馆大门,残忍而拖长声音问:“我什么时候给你的命令?”
沈玉露气愤地说:“你和你那小秘书给我的命令啊!”
卓柏均脸色一冷,咬紧牙根,却邪恶地一笑,才嘲讽地说:“哦……原来你吃醋啊?早说嘛……我没有时间在这个时候,和你们玩什么男女之情!我的心里有什么计划,你懂吗?今次的绑架,你知道我已经策划了多久,你提前行动,就只会让韩文昊集中调查我们!你太小看韩文昊了!”
沈玉露厉声地说:“我只知道,我要让他的女儿死!”
卓柏均迅速地转过头,确认身后没人的时候,才低吼而出:“沈玉露!就凭你一个女人的愤怒,就能坏我的大事!我和你说过,韩文昊吞吃了多少灵魂?他何其残忍与聪明?你过早的劫持他的女儿,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还能有什么后果?最大的后果,就是他会疯狂!”沈玉露忍不住地一笑。
卓柏均的双眼暴露红根,愤怒快速地说:“就因为你提前行动,刚才在俩个小时内,他已经派人在日本和泰国,还有菲律宾挑起了我们山本家族十五个堂口!只要他女儿有事,他要让近千人,全成枪下亡魂!”
沈玉露的双眼一瞪,手心一软!
“他怎么会知道是我们山本家族的人,动的手脚?”沈玉露依然不敢相信地问。
卓柏均迅速地再说:“我和爸上次,就已经发现了韩文昊与丹尼尔在彻查各股东的资金动向,而且一查就查到了日本,菲律宾还有泰国,我们最近为怕他们起疑,才隐性放了不少股份!今天我们才刚策划了秦书蕾的计划失败,加速了他的调查力道,如今你倒好,一下子动了他的女儿,他现在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因为他早就已经怀疑山本一家投注在“世界酒店项目”股份的目的!”
沈玉露听了,便有点后悔地问:“那怎么办?”
卓柏均立即说:“千万不要动他女儿!只要他女儿死了,山本近百堂口,可能会部都要陪他的女儿陪葬!目前丹尼尔肯定会动用政府力量,彻查山本家族所有资金动向,到时候会将我们所有人连根拨起!丹尼尔的手段,虽然不比韩文昊强硬,可依然是雷厉风行的人!爸已经让我小心他!你今次实在是太冲动了!”
沈玉露瞬间,才脸色发白!
卓柏均想来想去,才说:“不要发呆!把他女儿给照顾好!先找一个地方藏起来,我们再回家找爸从长计议!”
“好”沈玉露只得挂掉电话,双眼游余了一会儿,才终于叹了口气,才愤恨地看着地上那卷缩的小丫头,往她的身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才愤恨地说:“找个地方把她给我藏起来!”
“是!”男人立即冷冷地将曦文再用绳子全捆了起来,再往车上扔,将无数新鲜的树枝全埋在她身上,这个时候,他们并没有留意,有一双眼睛,轻轻地眯了一条缝,微微地看着幽黑的俩个人,她动也没敢动,只是藏在树枝里,双脚不停地蹭着,蹭着,终于蹭掉了一只小鞋子,咽着好干渴的喉咙,忍受着被树枝划破额头的痛疼,想起了教官曾经和自己说过,在野外生存,如果与同伴失散,一定要留下易于辨认的标记,以防走散,她想着这话,便趁着车子已经启动往山林驶去时,不停地挪动着身子,将那只已经松掉的小鞋子,不停地蹭,一直蹭到车边,才忍受着树枝的刺痛,转过身子将那只小鞋给扔到车外面!
她看着鞋子给扔到外面了,才紧抿嘴巴,任由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好想爸爸妈妈和papa,她却动也没敢动,小小的身子那挪回原来的位置,安静地躺在车上,想起papa曾经和自己说过,如果有一天,曦文走丢了,你一定要相信papa,papa一定会找到你,在这个时候,你要安静下来,让自己活着,好好地活着……
她的嘴巴一扁,没敢大声吸气,只是任由眼泪滚落下来,想起妈妈的话:宝贝,你的家在东方,看到了,当太阳高高升起的地方,那就是你的家,回到家,我们一定会很幸福地活着,我们母女俩一定要活着!
“妈妈……我好想你……”曦文藏在树枝里,委屈可怜弱声地轻叫,想起妈妈有时候,怀抱着自己,躺在床上,轻唱着歌,哄自己睡觉,她的眼泪再豆大豆大地滚下来。
货车再继续往前驶去,不知道驶去那方,那个小小的生命,竟这般辗转反侧,还记得她曾经在妈妈的肚子里,已经俩次九死一生,却拥有超强的生命力,活了下来,那个时候,医生与护士都纷纷震惊,过去的一幕一幕,仿如一副强劲的生命画面,展开在众人面前。
汽车继续不停地往前驶去,那个藏在树枝下的小女孩,已经三次挪动着身子,聪明地将鞋子,袜子,一点一点地使尽办法,扔出车外,为寻找自己的人,留下一点标记!
夜凉如水!
全城的警察到处搜寻着曦文,韩文昊与丹尼尔各处行动,韩文杰与韩文宇还有那个正新婚的梦涵,已经换下便服,继续到处找,夏雪一个人抱着女儿的照片,走在那条雾气好重,湿沥的路中,忍受着混身的冰冷,边落泪边沙哑着喉间,大叫:“曦文……曦文……你在那里啊?妈妈好像听到你哭了……曦文……你是不是在哭?妈妈像听到你哭了,你一直都这么坚强,独立,你不要害怕,爸爸妈妈一定会找到你……曦文……”
任轻风与许墨一脸沉默地跟在夏雪的身后,不禁想起六年前,她依然是这般孤单的一个人,躺在天桥下,怀着女儿,依然开开心心地唱着歌,尽管那个时候冰天雪地,她的笑容依然灿烂,可六年后,竟然这般受罪,不禁让人感叹……许墨看着夏雪已经一个人走了好久,便想上前阻止她,却听到她继续沿着那条幽黑湿沥的大道,落泪哭着说:“曦文,你还记得吗?妈妈经常教你唱的那首歌,你睡觉一定要听的那首歌,我唱给你听好不好?不管今晚你躺在那里,一定要好好睡一觉,知道吗?妈妈现在唱给你听……”
细雨倾然而至,如同小曦文刚刚出世的那天,小雨好温柔好温柔!
“在荷花塘里,莲花朵朵盛开,红莲白莲,朵朵洁净无比,在荷花塘边,我们忘记了忧伤……”夏雪边唱边哭着往前走,到处环看着周围的环境,想着女儿,再苦苦地唱着……“在荷花塘边,我忘记了忧伤,心中充满欢喜和感恩……”
汽车继续往前辗动,树枝里透出来一点小小的歌声:“在荷花塘里,莲花朵朵盛开,红莲白莲,朵朵洁净无比……妈妈,早点睡,我没事,我很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