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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链是他偷的
    所以,他不是在逗我玩,就是在拿我寻开心!我扔给他一个白眼,爽快地大步流星往前走,反正每节车厢都有厕所,我犯不着要在这守着他!
    庆幸的是,当我从厕所回来时,金相已经走了。
    他去哪我不在乎,只要不在我的面前丢人现眼就好。
    我回了座位,隋棠不在,只剩了小叔和卫飏大眼瞪小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我回来了。”我犹豫着,一点点地走近。
    “小忧你过来,坐我这边。”小叔指了指他旁边空着的位置,我虽然不知道他唱这一出有什么打算。但他到底是我的长辈,这要求又不过分,只能硬着头皮地坐了下去。
    我感觉,座椅上似乎有针,我屁股坐不住。
    …………
    “夏忧,他说会跟着你,一起去拜访奶奶。你准备怎么介绍,说这是我男朋友?”气氛尴尬,小叔忍不住开口问。
    “不呀,就是一般的同学关系,他过来秦川这边旅游,我顺道接待。就……就这么简单。”我将手摊开,这套说辞是来的路上,我自己想好的。也通知卫飏到时帮我打好掩护,不要当着奶奶的面动手动脚,免得老人家误会。
    “你觉得,她会信吗?她会不打断你的腿吗?”小叔毫不留情地告知我这个计划荒唐,根本不可能瞒过精明的奶奶。
    我是不担心这个,我担心奶奶看穿卫飏厉鬼的真身后,会不会当场就翻脸,然后操家伙要收了卫飏……
    毕竟,以前那些魑魅魍魉,但凡要进我身的,都被奶奶用笤帚之类,扫地出门!
    …………
    “我会护着小忧,谁也别想打断她的腿。”卫飏清浅的一句,承诺倒是铿锵掷地有声,但我怎么听,怎么感觉奇怪。
    隋棠回来了,身上湿漉漉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只留下一道红色的淤青。小叔看到,瞬间急得站了起来,“隋棠,你……你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吗?你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我也站了起来,关切地看着隋棠。
    隋棠摇头,在我身旁坐下,擦掉脸上的泪珠,“刚才我饿了,就去餐车走了圈,又碰到那个奇怪的男人,他和我聊了两句,之后我就发现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我有回去找,可什么都没找到。”
    穿着绿松石的项链,隋棠宝贝极了,不但一直将它戴在脖子上,也会时不时低头看一眼,看向项链的时候,眼里带着温情。
    如在看自己深爱的恋人一般。
    …………
    “项链一定是金相偷的,你等着,我这就把他押回来,然后搜身!”小叔气得猛地拍了拍桌子,怒气冲冲地望向我和卫飏,“你们两还站着做什么?火车就这么大,分头去把他找出来!”
    “快,快,快。行动起来。”小叔催促,卫飏只能懒懒地站了起来,先是靠近隋棠,“所以,真是金相偷了绿松石?”
    “我……”隋棠犹豫,可怜兮兮地看着卫飏。
    “不管是不是那小子,先逮回来好好审问下,总没错的。”小叔反驳,催促我们快些行动。看样子为了讨好隋棠,他真什么法子都用上了。我和卫飏没法,只能挨着一节一节车厢地找了起来。
    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分开行动。我从车尾开始找,一直找到了第十三节车厢。和前面几节车厢的空空荡荡不同,这节车厢人满为患,我站在入口的门边往里眺望,只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不但座位坐得满满的,过道和休息的位置也坐了不少的人。他们的脸上写着疲态,应该赶路了很久。
    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踮起脚左顾右盼,想看看那可恶的金相,是不是混迹在这些人当中。
    我扯长脖子,左顾右盼。
    我没注意到,和一个还在过道上跑着的孩子撞了个满怀,受到惯性的影响,我们双双撞到在地上!
    我胸口被结实地撞了个一下,疼得咬牙切齿,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大碍是没有,就想看看对面的孩子还好吗?毕竟我这么大一只,他撞上应该也够呛。
    那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他被我撞倒后,一边可怜兮兮的道歉,一边也站了起来。
    声音甜甜地给我道歉。
    “小姐姐,对不起……”声音跟蚊子差不多大,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头皮发麻地看着他,脚底突然像被涂了强力胶一般动弹不得,腿一软,竟然直接坐在了地上。
    小孩浑然不觉,还在一个劲地道歉,央求我,“小姐姐,你不要去妈妈那告我状,不然她要把我的腿打断。我们拉钩好不好,这是我们两的秘密。”
    我一个劲地摇头,身子往后退。
    孩子很可爱很纯真,只是……
    只是我刚才撞了他一下,他的脑袋竟然转了90,现在是背对着我,但是脸却朝着我这边。
    他看懂了我眼里的恐惧,稍微琢磨了下,很快想到什么,赶忙用手抱住脑袋,竟然又转了回来,把脑袋和身子转向同一边,对已经爬起来的我伸出手来。
    “小姐姐,我们约好了?”
    约好个铲铲,他刚才这一系列的动作,就不是一个正常孩子应该有的。虽然没有在他身上闻到鬼气,但他是什么我心知肚明,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三张符咒,毫不客气地贴在男孩脸上。
    一缕白烟从他的身体里升腾而出,男孩痛苦地嚎叫着,突然身子急速缩水,退掉了人皮和血肉,竟只剩了一具白骨。衣服松垮地套在白骨上,既滑稽又可笑。
    …………
    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跑了过来,劈头盖脸地指着我骂,“你个死女娃娃,你活得不耐烦了?竟然这样对我的孩子,信不信我给你拼命!”
    女人,应该是小男孩的妈妈,因为她和他一样,也是一副白骨的模样。
    车厢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转头看了过来,他们或走向我,或停在原地,或站或坐,或窃窃私语……
    我目光所及,是一具又一具的白骨!
    它们盯着我,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