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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禁的居安
    得了我的保证,他难得乖巧地将我松开,指了指里面的房间提醒我。“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语罢,他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和我隔开三五厘米的距离。
    我还在留恋刚才十指相扣的温存,又看了眼旁边已经隔出的深渊鸿沟,脸一下涨得通红通红,又不能拉下脸要求卫飏回来,只能硬着头皮回了房间。
    我将身子靠在门上,双手捏成拳头抱怨。
    鬼胎终于隐忍不住,竟然低笑嘲讽,“娘亲,你舍不得就该出去和父君亲亲抱抱,干嘛躲在这里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他嘲讽得,还挺到位?
    不过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腹,压低声音警告鬼胎,“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还有什么亲亲抱抱,我……我又没有原谅他!”
    虽然气势汹汹,不过我心虚极了。
    卫飏那我早就缴械投降了,只剩下嘴硬还在负隅顽抗……
    鬼胎没揭穿我,只悻悻说。
    “娘亲你高兴就好。”
    我面上皮笑肉不笑,已经决定等鬼胎呱呱坠地后,一定好好收拾他!让他各种损我害我,折腾得我没法下台。
    大概是卫飏之前才接待过小鬼,所以房间里还有淡淡的鬼气。
    我鼻子不比厉鬼灵敏,自然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来头的小鬼。鬼胎和我一样心生疑惑,小声嘀咕,“也不知道父君到底和那小鬼说了什么,不过它身上带着奇怪的气息。”
    “嗯?”鬼胎的话让我来了兴趣,干脆坐在床上,低头问询。
    “他身上,有香火味。”鬼胎自顾自地说,“小鬼身上常有的气息是尸体的腐臭味道,只有生前作为道士或是走阴人的亡魂,身上才会有香火味。一般这样的鬼魂非常少见,大多被地府招为鬼差,也有部分自立门户,成为某些恶鬼的雇佣兵。”
    鬼胎知道只有这些,他和卫飏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也无法确定身上带着香火味的厉鬼到底是哪一只,以及它的身份。
    我更想不通,只能干脆倒在床上。
    “算了,我们洗洗睡吧。”
    鬼胎哦了一声,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也是托他的福,我很快进到梦里。
    我在梦里,非常意外地来到了一处昏暗得几乎圣兽不见五指的地下室……
    房间里倒悬着好几片已经腐烂、却往外爬着蛆虫的猪肉,还有一块残破不堪的菜板,上面插着一把锈迹满满的菜刀。虽然在梦里闻不到可怕的腐臭味,不过我还是不自觉地用手捂住鼻子,心悸地往后退了退。
    我隐约感觉,这里好像是处已经荒废的屠宰室。
    房间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白炽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格外狰狞寒碜。
    我心悸地,往下咽了口口水。
    却注意到在房间的一角,有一道非常不起眼的小门……
    那地方诡异极了,不过却有股奇怪的力量催促我进去。我深深地出了口浊气,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推开那道不起眼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居安惊恐失措的脸!
    她被五花大绑地绑住,扔在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的浴缸里。浴缸里灌着泛红的血水,已经淹没到了她的腰身!她见是我,挣扎着扭动身子。
    我上前,取下塞在她嘴里的棉花团。
    她竟歇斯底里地冲我吼叫,“夏忧,救我,救我!”
    …………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干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额头溢出冷汗涔涔。
    低头看了眼自己越发明显的小腹,突然想起什么。我激动地拍了拍小腹,强迫鬼胎和我沟通交流。这一招非常灵验,鬼胎果然开口说话,只言语中充斥着满满的不耐烦。
    “娘亲,你大晚上不睡觉,咋咋呼呼做什么?”
    我打了个响指,激动地问鬼胎,“是不是所有厉鬼都嗅觉灵敏,不止卫飏可以依循居安的衣服推测出她在什么地方,大部分的厉鬼也能这样?”
    鬼胎嗯了一声,“原则上是这样的,除非她用特别的术法隐藏了身上的气息,把自己藏了起来。”
    我……我就知道。
    大概猜出我下一步的打算,鬼胎沉默了一小会儿,兀自开口。“不过娘亲,父君那时表情有些奇怪,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他那时什么都不说,应该是不愿意吧?”
    我知道,卫飏他不想我趟这趟浑水。
    “可是我欠祁鹄太多,他好不容易有事相求,你让我如何置身之外?”我唇瓣紧咬,“而且,我也不是要以身涉险,我只是告诉祁鹄,他倘若想要找到居安的话,可以从周遭寻一只小鬼,让它循着味道找寻,小鬼给钱就好,倒不用卫飏亲自出面,也省了不少的麻烦。”
    鬼胎认真地品了品,告诉我这主意不错。
    我也觉得这法子不错,赶忙拿出手机给祁鹄打电话,可是一连十多个电话砸过去后,祁鹄竟然一个都没接。
    “算了,我去找他吧。”
    我挂断电话,也知祁鹄心急如焚,没敢再耽误一个晚上。鬼胎赞同我的做法,“虽然说晚上出门不安全,不过一般小鬼都不敢招惹娘亲,倘若真遇上坏人,我保护娘亲就是。”
    它说得笃定,我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换好衣服出门,毫无意外地惊扰到了在沙发上小憩的卫飏。他将身子藏匿在黑暗当中,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停在我的身上,虽然黑夜隐藏了他的脸庞,不过周身却带着深沉、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
    “你要出门?”他问。
    我心悸地往下吞了吞口水,艰涩地扯了扯嘴角。“是,我饿了,出门吃个宵夜。”
    见卫飏要起身和我一起,又赶忙补了一句,“我自己去就行,你……你别跟着!”
    卫飏模样奇怪地看着我,特想问我这幅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是脑袋秀逗了?
    “总之,你别跟上就对了。”
    我匆忙地解释过后,小跑着逃了出去,再重重把门关上!
    鬼胎小声埋怨,“娘亲,你就不能想个理由稍微搪塞一下父君吗?你现在是出来了,可怎么保证父君不跟上来呢?或者,你回去要怎么和他解释?”
    嗯……
    鬼胎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不用这么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