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早些歇息吧,为父喝了些酒也乏了,伺候你的睦月怎么还没回来吗?”戚诚邦想起刚刚是戚尧自己去开的门,便随口一问。
戚尧想了想,说:“还不知道睦月有没有找到出宫的路呢!”
戚诚邦轻轻摇头,摆着手说:“放心吧,若是找不到路,随便找个太监宫女一问就知道路了,你早些歇息,为父走了。”
戚尧点点头,送戚诚邦到门口,目送着戚诚邦的背影离开了琉璃苑,她才关上门,转身走到炭炉边上,伸手烤了烤火,转身走到软塌斜靠着闭目养神。
睦月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戚尧回头看过去,见她脸上微微挂着笑,似乎心情不错。
“小姐,您还没有睡么?奴婢看烛火还亮着就进来看看。”睦月边朝里面走边说。
戚尧轻轻点了点头,说:“父亲刚刚离开。”
说着戚尧顿了顿,又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找不到出宫的路吗?”
睦月边铺床边说:“确实是找不到出路,还闹下笑话了。”
戚尧看了睦月一眼,问:“闹下什么笑话,快说来听听。”
睦月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那宫女还以为奴婢是故意在宫内迷路好引得皇上注意的呢!”
戚尧微微皱眉,看向睦月问:“皇上还不至于优秀到,谁都想要嫁的程度吧?”
睦月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但是戚尧看得出来,睦月今晚的心情似乎不错,这种心情不错的反应跟她刚刚说的闹笑话的事情肯定不是同一种程度上的。
但是到底是什么事情令睦月心情这么好,戚尧就不得而知了。
睦月铺好了床之后又添了一点银炭,就离开戚尧房间了。
戚尧躺在床上,因为实在太累,一眨眼就睡了过去,醒来时,是睦月在门口的叫唤声吵醒了她。
“小姐,您还没醒么?”
“小姐,王爷来了,老爷让您赶紧过去一趟。”
睦月站在戚尧房门口等得实在不耐烦了,便推开了房门进了戚尧的房间,见戚尧正熟睡,她忍不住轻轻推了推戚尧。
“小姐,小姐,快醒醒。”
戚尧这才睁开眼睛,伸手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睦月,这才什么时辰,本小姐还要再睡一会儿。”
睦月说:“小姐,这可不行,王爷来了,老爷让您过去一趟呢,您现在起身准备,一会儿说不定还能见到王爷。”
戚尧一听,顿时瞌睡全部跑光,才想起来昨晚容上齐跟自己说了什么。
他说今天要到戚府来拜见未来的岳父大人的!
戚尧咻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转身下床,说:“快,赶紧给我梳洗。”
睦月看着戚尧这么神经质的反应,只轻轻摇了摇头,一句话都没说,默默帮戚尧穿衣梳洗。
戚尧梳洗完毕,还绕到厨房喝了杯牛奶,吃了两块桂花糕,这才出了琉璃苑。
却没想到,一脚出琉璃苑,抬眼一看,就看到站在琉璃苑门口的容上齐的背影。
他今天穿着一身香槟色的披风,一转身,披风下面也是香槟色系的长袍,高贵雍容,一看就身份不凡。
“舍得起床了?”容上齐挑着眉头,好整以暇的看着戚尧问道。
戚尧伸手拉了拉自己的披风,把嘴里还没完全咽下去的桂花糕嚼了嚼咽下去,这才舔着牙齿说:“这么冷的天气,自然是被窝最诱惑人啦。”
容上齐看着戚尧,睡懒觉还这么冠冕堂皇的人,他真的是第一次见。
“去走走。”
戚尧轻轻点头,跟在容上齐身后,朝花园走去。
上次下了那场大雪之后,天气寒冷积雪不少,这会儿逛后花园,看的都是雪景,实际上也没啥好看的。
但是两个人就这么静默的走着,却让人倍感安心与岁月静好。
这样的时刻,戚尧真想来个定格,永远这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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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的,一转眼就到初六,除了初二那天容上齐到戚府做客之外,初三初四初五每天都有人到戚府做客,要么是姑姑家来人,要么是表亲家来人,每天热热闹闹的。
表面上热闹,但是戚尧的内心却是无聊透顶,除了每天陪太夫人打麻将之外,便再无其他的事情做。
初六,戚威要离开戚府回山上去学艺了。
戚尧亲自相送,当然来送的人很多,戚诚邦跟二夫人也来了,戚原也来了。
因为过年这几天,戚威每天陪戚原要么练功要么学字,总之弟兄两个现在的感情似乎很亲近。
“父亲母亲,大姐姐,原儿,你们都回去吧,威儿走了,待大姐姐大婚,再回来相聚。”戚威朝众人深深鞠躬,眼中尽是不舍。
“威儿,母亲不在你身边照顾你,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啊!”二夫人周氏依依不舍的上前拉着戚威的手不放,眼里尽是难舍的泪花。
“母亲放心吧,威儿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您也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父亲。”戚威拍了拍二夫人的手,轻轻推开,再看向戚尧,说:“大姐姐,待你大婚之日,威儿定会回来祝福。”
戚尧轻轻点头,笑着说:“大姐姐等你回来祝福我。”
“走吧走吧,时辰不早了。”戚诚邦催促戚威道。
相比大家,戚诚邦显得豁达放得开许多,脸上半分对戚威的不舍都没有,有的只是望子成龙的那种期望。
戚威转身上马,
最后看了来送他的众人一眼,然后便跟随从一起策马朝远处奔去。
“父亲,咱们回去吧。”戚尧拉着戚原的手,跟戚诚邦说了一声之后,她跟戚原先上了自己的马车。
戚尧在马车上,掀开帘子朝外看去,看到戚诚邦走过去扶着二夫人,看到二夫人泪流满面,戚诚邦终是舍不得了,细心的呵护二夫人上了马车。
戚尧叹了口气,若是她的母亲还活在世上,那么戚诚邦是不是也会这么对她呢?
听说,她的母亲可是戚诚邦最爱的女人。
只不过一切都是天意,她母亲去世的太早,即使戚诚邦再怎么爱她母亲,终究是一场梦而已,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