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爱的是人,是那一个人。
不知为何,对此一窍不通的李四也感觉自己心脏狠狠震动了一下。
他瞪大了眼睛像礼堂中的欧阳轩看去,果然见到欧阳轩对所有不明所以的人说道:“开始吧。”
喜娘抱着匣子一脸为难的说道:“王爷,这这这……没有新娘如何拜堂成亲啊?”
欧阳轩看着前方大堂中巨大的红色囍字感觉有些刺眼,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缕腥甜被压了下去,道:“新娘,在你手中!”
新娘,在你手中!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侍卫手中的那幅画,这时所有明白了欧阳轩意思的人都只有一个想法。
欧阳轩疯了!
居然要跟一幅画成亲,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搞笑的事情吗?
可是即便如此在场众人虽然偷偷交换眼神,小声议论着,但也没有谁敢公然跳出来质问欧阳轩。
谁都知道三王爷不好惹,而现在的三王爷只会更不好惹!
就这样,婚礼这一种非常诡异的气氛下照常举行了。
司仪接触到欧阳轩冷冰冰的眼神,双腿打颤喉咙发干的说道:“吉……吉时已到,请……新娘新郎拜堂……”
欧阳轩早已站好了位置,侍卫拿着展开的画纸喜娘捧着鲜红的嫁衣,全身将至的站在欧阳轩身边吧,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
到了夫妻交拜的时候,欧阳轩已经主动转过身来了,喜娘和拿着画像的侍卫也急忙跟着转过来,他们两一个捧着嫁衣,一个拿着画再也没有别的动作了,但欧阳轩却已经对画像拜完了。
静,死一般的静。
此刻,几百人的轩王府硬是一点声响都没有,他们全部静静的看着欧阳轩一个人和一幅画完成了拜堂。
三王妃居然是一幅画像!这太离奇、太惊悚了!
所有人都纷纷打了个冷战,暗暗看着那幅画像,更有人甚至脑补出了,那幅画像上的人可能是个勾引男人的女妖,以至于连三王爷都抵抗不了,如此的迷恋着她。
司仪咽了咽口中的唾沫,鼓起勇气喊道:“礼成……”
随着司仪的声音落下,欧阳轩便牵着红绸带着画像和嫁衣向洞房的方向走去。
很快欧阳轩的身影消失在了宾客们的眼中,这里是轩王府,宾客们也不敢妄加议论,只能匆匆离去,以至于宴席上的山珍海味一筷子都没有被人动过。
很快整个京城都炸开了。
皇宫内,皇后脸色青白的捏着手绢,内心几乎恨不得杀了慕云歌,要不是因为顾忌欧阳轩可能想亲自动手,皇后老早弄死她了!
荣华公主一脸担忧的问道:“母后,现在怎么办?那慕府中的人真是……真是太蠢太蠢了……这种办法其实是用脚趾头想出来的吧,还有那套嫁衣居然被慕云歌那样不知廉耻的女人穿了,真是秽气!”
皇后疲惫的揉着太阳穴道:“这次怕是要弄巧成拙了,那嫁衣原本是慕家二小姐的,现在却被慕云歌穿了。”
荣华公主安慰道:“母后您放心,三皇兄不会如此不近人情的,这件事根本不是您的错。”
皇后叹息道:“这哪是什么错不错的问题啊。”
“我明白,母后您是担心三皇兄因为这件事与您产生疙瘩。”荣华公主道。
这时,一个小宫女走过来,恭敬的说道:“皇后娘娘,霆王妃求见。”
霆王妃,慕云陌。
皇后原本温柔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她坐起身道:“不见,另外再告诉她,以后没有本宫的手谕,私自进宫按照私闯禁宫的律法查办。”
“是,皇后娘娘。”
等在凤仪宫门前的慕云陌听闻小宫女的话,执意不肯走,还是被侍卫驱赶才离开的。
她非常明白一个强大的娘家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将军府一到,她王妃的位置也不稳了。
果然几天之后,慕云陌就被欧阳霆的侍妾设计查出了她无法生育的事情。
被赶出霆王府的那一刻,慕云陌大声的对欧阳霆哭诉道:“王爷,您怎么能赶我走?我们是夫妻,我是你的妻子啊……”
欧阳霆冷漠的看着他,袖子一甩一句话不说的就走进了霆王府,并吩咐下人关上了房门,而欧阳霆身边一个美艳的侍妾却笑得得意无比。
自此,原本显赫一时的延亭将军府居然在短短三天时间就被连根拔起了。
画面回归到几个月后的卫国皇城。
房内,慕云黛还一脸呆滞的看着那幅画。
“你居然跟一幅画成亲。”她无法相信自己所想象的。
欧阳轩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配合着他眼中的痴狂,竟有一丝致命的魔性在吸引着慕云黛。
“不,我是跟画中人成亲。”欧阳轩纠正道。
慕云黛看着他说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用一幅画就可以代表一个人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上了慕云黛的嫩滑的脸颊,浑厚低醇的声音在耳边暧昧的响起,道:“只要能达到目的,强词夺理又如何?”
他以前就是太讲道理,不然也不至于连自己的新娘都会跑的不见了。
慕云黛还能说什么?面对一个连理都不讲的人,她说什么都是枉然。
脸颊上传来一丝凉意,那是欧阳轩指尖传来的温度,有些冰冷。
许是因为刚才抱着他,被风吹的。
“你受伤了,休息吧。”
轻柔的声音带着一股魔性,像是一支白色的小羽毛在慕云黛心底挠了挠。
慕云黛急忙摁下心中升起的热度,低下头看了看两人身下的床。
这可不是当初军营中的房间,有一个小隔间还有一张床,这里就只有一张床,两人还被一副手铐铐在了一起,链子长度最多一丈。
慕云黛沉默了片刻,然后起身道:“我睡地上吧。”
反正欧阳轩肯定不会睡地上的。
然而她这句话一出来,不知道又撩动到欧阳轩哪根神经了,他立刻伸出双手将慕云黛拉倒了自己眼前,既痛苦又愤怒的问道:“你就那么厌恶我?那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