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轩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里面飘来淡淡地血腥味和浓浓地香草味,很明显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事情,而后来为了遮掩住那血腥的味道,所以又临时加重了熏香的味道。
他拧了拧眉头,脑袋里下意识地就会将眼前的女子和他心尖尖上的那个女子相互比较来,在欧阳轩地记忆里,慕云黛从来是个清冷淡薄地人,她身边丫头不多,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就好像身上永远背负着很多秘密,让你深陷其中,越是想要解开她,就越会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她。所以他对她的爱才越发浓烈起来,直到噬骨成瘾,到现在早就已经分不开了。
“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莫寻见到欧阳轩过来,才站了起来,倒也不行礼,因为她此刻的身份是越国的太子殿下越澄,若是行礼,便会显得直降身份,与她现下地身份不符。
欧阳轩淡淡一笑,然后拣了旁边地木椅,悠然坐下:“孤听闻越太子你今日发了通脾气,可是府上的有伺候的你不太舒心了?你同孤讲讲,那丫头是谁,孤好帮你处置处置她,也好叫她明白,你越太子是孤这偌大地太子府邸里的贵客,并非寻常人可随便冲撞的!”
“劳烦太子殿下挂心了,人我已经越俎代庖地处置了,现下仗责了三十棍子,瞧着她身体瘦骨嶙峋地,估摸着运气不好也撑不过明天。我这人素来随行,便将她给丢到了乱葬岗里,生死由她罢了。”
“那倒也还好,责罚的不算轻,但也不算重。到让孤有些好奇,她到底是如何冲撞你了?”
莫寻没料到欧阳轩突然会对这件事不依不饶,她敛了敛神色,挥手示意身边的丫鬟们先退下,才站起身来,原先周身散发的冷厉暂且消失,只剩下柔和与温婉。
“太子殿下当真要这样对我咄咄逼人吗?”她柔声问道,语气颇有几分委屈。
“孤只是随便问问,你不必如此多心!”
莫寻在心里冷笑一声,欧阳轩这话说来换做任何人都很难相信,更何况是她?但她面上却并未表露出来,只是笑着问道:“那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地,莫非是来同我送行不成?”
“还真是,孤就是来问问你,细软可有收拾妥当,再过两个时辰宫里就该派人来接你入宫了,若是到时候在宫里有人为难你,你便去找皇后。皇后无子,待我也素来亲厚,定然会帮你的!”
莫寻在听欧阳轩说这样的话,心里又有几分软化下来,她走到欧阳轩的身边来,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只是轻柔地揉捏着,声音温声软语地极为好听:“多谢太子殿下,想到在过半月,你我就能成婚,我便忍不住打心里高兴。”
她顿了顿,嗓音里略带着哭腔:“以前我对你总是不假辞色,那是只是不识自己的心意,你带我如此的好,我早就被你感化了,日后便只想同你好好过日子,只是好好过日子,可好?”
欧阳轩看着她,眸光里闪过一丝的复杂,但很快就将那抹眼神也掩藏起来。他的手轻轻地放在莫寻地手上:“好!”
晚上莫寻地人刚被宫中的人接走,随后欧阳轩便带了赵建成偷偷出府,府中所有的事情都暂且交代给顾砾掌管,对外只是宣称太子殿下要专心准备迎娶太子妃等事宜,闲人勿扰!
朝堂中地百官即便有事想要找欧阳轩的,知晓他脾性如何,也就不敢在上门叨扰。倒是宁皇对这一切静看着,颇有几分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眸睨之感。
慕云黛第二日又去小七地老屋转了转,她昨晚同小七睡觉,半夜时听到她嘴里总是呢喃着‘小花真美’
这令慕云黛又想起来先前小七同她说总是做的噩梦,噩梦里有朵紫色地小花,她的爹娘便是拿着这株小花对她在笑,随后便是她爹娘出事了。
眼前的菜地茂盛地一望无际,除了生菜,白菜,还有些葱花处处都彰显着昂扬生机与屋内地空旷形成非常强烈地对比性。
慕云黛顺着田园里的小道细细碎碎地看着,来回走了大半个时辰,眼睛都看得要花了,才终于在那一片青冉冉地菜叶中发现一抹淡淡地紫色。
她凑近到那抹紫色地跟前,仔细地看看,发现那片白菜地里竟然真地生长出来一株开放艳丽地紫色小花来,这花倒还真是跟小七说描述的一样,单看着觉得平凡无奇,但若是你仔细一直盯着那抹紫色地小花看,便觉得好像被迷了眼睛,眼前遍目地都是那紫色的小花。
慕云黛突然感觉到有些头晕目眩
“公子,小心!”
慕云黛刚听到耳边一阵轻喝声,就感觉到肩膀处被人狠狠地用力一推,然后她就顺势倒在那片白菜田地里。而在她倒下去地瞬间,眼前那片紫色才慢慢消失掉。
“公子,你没事吧?”
慕云黛见到眼前有个长相颇为清隽地小姑娘站在她的面前,笑意妍妍地,眉眼弯弯地好像是天上的月亮一般,美的皎洁出尘。即便她是个女人,都不免为那姑娘的美貌与出众地气质所倾倒。
“姑娘你是?”
“我姓陈,叫阿衡,途经此地正巧见到公子你好像是要去摘花。出于对花的怜惜之情,所以便忍不住打搅了公子地雅兴!”姑娘说话时落落大方,看起来颇为磊落。
慕云黛对她印象不错,同样笑了笑:“阿衡姑娘此话有些过谦了,在下墨云,我应当谢过姑娘方才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姑娘及时出手,我恐怕应当就如同那些盲从地村民一样,驾鹤西去了吧!”
“你这人有些意思!”陈阿衡笑着说。
“大家彼此彼此!”
两人说着相视一笑,竟然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这话来自西域,名幻罗。看起来极为普通,但你若看久了,便会深陷那紫色中无可自拔,产生幻想,轻者可迷惑心智,忘却伦常,但不些时辰便会自动毒解。若是重些的,可能就会疯一辈子!”陈阿衡记得她还是早些年游历西域时听到高僧曾经说过几嘴话,但幻罗地真正样子,她还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