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清楚，现在西凉虽然是突然崛起的新国，实力虽说比起越国并不会弱，甚至兵力强大。但是听闻他们的王完颜珣并非是世袭爵位的，此番地位在西凉国并非十分安稳。更何况说到底他不过是个驸马升至爵位罢了。更何况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西凉王后有多刁蛮，素来是个心狠手辣的性子，若是你嫁过去，只怕到时候——”
    想到这里越澄便有些担心地看向慕云黛，她实在是担心慕云黛嫁过去到时候会受到什么委屈或者危险。
    可在慕云黛的心中却想的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欧阳霆现在的地位超然，虽说卫国能同宁国一拼，但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叶沉是个老狐狸，他必然不会莽撞行事。自然越国不死，卫国决然不会出手。但卫国的存在对宁国来说也是个绝对的障碍，不过欧阳霆能问鼎皇位，本身就是个奇迹。
    慕云黛不愿意在等，是因为等到欧阳霆背后的人令他不再有这种制衡之后，那么越过必然会成为虎口下的一块肥肉。与其以不变应万变，还不如主动出击。
    “你放心，正因为西凉王后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我才能从中获利。西凉要的是称霸中原各国，而我们越国求得是安稳。更何况西凉先王便是死于夏阳的手中，欧阳霆此次和西凉在边境相遇，硬碰硬的结局之后，虽说西凉败下阵来，但输的却不是兵力，而是以多胜少。西凉缺的是人，而我们越国多的是人，两国合作，必然能从中获利。”
    慕云黛说着话语微微一顿，才又继续说道：“更何况和我们合作，不至于担心我们会临阵倒戈，更何况我们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倒戈。绝对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此刻她的眸光里泛着淡淡地冷厉，还有笃定。
    越澄心中原本的担心也就渐渐地放下心来，她发现了，从欧阳轩死了之后，慕云黛的心就变得更加冷硬了。
    她也绝对有足够的能力来击败欧阳霆，击败宁国。只要她想，只要她愿意做。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没有理由在拦住她做任何决定。
    “好，不论如何时候，整个越国就是你坚强的后盾，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和父皇都支持你！”
    “谢谢你，阿澄！”
    越澄笑着说道：“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可是我的皇姐，我不帮你帮谁啊？”
    慕云黛也真心地说道：“谢谢你！”
    这段日子以来，越澄和整个越国给她的帮助都不少，几乎越澄所有的暗线现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会挑中西凉，也是因为她早已经调查到，西凉的王背后似乎有什么故事。
    而根据慕云黛这边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西凉公主阿那朵原本同驸马完颜珣夫妻恩爱，以前性情也十分柔顺。
    只是自从西凉大王被欧阳霆打败之后，回去没多久就郁结而死。而此时，阿那朵只能带着驸马临危受命，承袭了西凉王位。而原本性情儒弱的驸马爷突然变成了领兵打仗的好手。
    这其中透露着古怪和蹊跷，令慕云黛很干兴趣。或许这才是她用来和阿那朵皇后谈判的筹码。
    从那日叶沉离开之后，就很少在来见过陈阿衡了。
    陈阿衡心里很清楚，叶沉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取舍。他放得下她，是因为对她放心，仗着她对他的喜欢，觉得她怎么也不会离开而已。
    陈阿衡的心那瞬间仿如已经心死了，原本阿侬劝她前去为叶沉送行。
    陈阿衡并没去，叶沉此行声势浩大地准备去越国，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当然宁国的皇帝欧阳霆也是如此，大家原本都在观望此次越国到底是在卖什么关子，但见到两个大国皇帝都前往越国，也纷纷效仿，跟着前去。
    “娘娘您是在同皇上闹矛盾吗？”
    阿侬忍不住问道，她看着她家娘娘明明舍不得，可却又强硬撑着就是不肯服软，明日早上皇上便会启程离开，若是她家娘娘还不趁此机会去见一见，只怕又是好几个月才能在见到皇上了。
    可惜任凭她如何劝说，陈阿衡就是不肯前去，也是急坏了她这个丫头了。
    “好了，你下去吧，我无碍。且让我好好休息休息吧！”
    陈阿衡心中虽然难过，却不肯去在放下自尊来求叶沉留下。夜晚愈发深了，她原本已经躺在软塌上歇息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岂料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门吱呀一声别人推开了。声音即便很轻，但她依旧听见了。
    她没睁眼，心中很明白，自从她怀孕之后，四处都是保护她的人，旁人是绝对闯不进来的。
    只是她没想到来的人竟然会是叶沉，在临行前来见她，理由是什么？她暂且还没有猜透，再加上从他进来时，她便假装着不知道他来了，此番更是没办法在假装醒过来，这场戏，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必然得继续下去。
    “阿衡我这就要走了，我知道你的脾气倔的很，必然是不肯来为我送行的。不过不要紧，我来告别便好！”
    叶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之后，才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很是轻柔，这若是在白日里当着她的面必然是说不出来的。现在仗着她睡着了，不会开口说话，更不会反驳他，他才会这样放松下来对她说。
    陈阿衡的手动了动，她很想挣扎着起来，可最后又放弃了。或者说他们之间始终隔了些东西，再也难以恢复到以前那样并肩作战的默契时候，总是有些话说不得，当着面更讲不得的。
    “好了，宫内的人我打点好了，为了以防刘贵妃来迫害你，所以，明日我便会下到圣旨以你没来送行为由，将你圈禁在此地。你好好养胎，等着本皇回来！”
    叶沉说完这些话，就转身离开了。他离去的时候，背影分外地沉重。
    也不知道为何，陈阿衡总觉得他仿佛背负了千斤重担一样，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他的身上，令他根本没有半点的喘息机会。
    除了心疼，还是心疼，陈阿衡却没办法将那份心疼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