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宸儿展示一下自己的轻功给娘娘瞧瞧,”安杰郡王看出盛明珠实在是有些心力交瘁了,这才开口说着,“宸儿可以带着五色元宵先行一步,娘娘觉得如何?”
盛明珠看着前方,一眼望去的白茫茫一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有可能的话带着时宜一起走,她的身子还不如我。”正说着,转头看着落后一大截的时宜,她已经弯着腰靠在光秃秃的杨树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宸儿明白了,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做得到的。”他答应了一声,直接朝着时宜的方向绝尘飞去。
等到安杰郡王从时宜手里结果暗红色的食盒,忽然抬起另一只手拉着时宜,“要不要带着你感受一下踏雪无痕的瞬间?”
没等时宜反应过来,踏雪无痕是什么意思,就已经被牵着的那只手用力拉了起来,双脚瞬间就悬空,整个人失重一般被牵引着在空中翱翔。
“真是可怕啊,”时宜忽然叫嚣着,“快放我下来,我还要陪着娘娘呢?”
盛明珠看着时宜紧张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明明要比这个郡王大了将近五岁,居然还被他牵着鼻子走。
“真没劲儿,”安杰郡王无声扫了时宜一眼,“睁开眼睛看看,你家的娘娘现在距离我们很远了,还要我放你下来吗?”
紧闭着双眼的时宜,唯恐被这个郡王给骗了,立刻眯着眼睛去探究真相,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大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方才路过的杨树林,还有那些苍翠的松柏此时都显得格外的渺小。
俯瞰万物的感觉,踏雪无痕的境界,时宜也算是亲自感受了一把。
而另一边的盛明珠闷头坐在光秃秃的枯枝上休息,要知道,这个光秃秃的树干还是她寻了好久,才找到的,坐在这个上面不至于把衫裙弄湿,而且树干是斜着插在学对立面。
估计是前段时间风雪太大压成了这幅样子,不过好在倾斜的高度正好能够让她坐稳当一些,等敛起裙摆做好之后,才有功夫环顾周围,这里的一切仿佛和当初那场大风雪时的模样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唯独她的心境却完全发生了变化。
“盛明珠啊,盛明珠没想到重生之后的你,还是绕不开一个‘情’字!”
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也不觉得手冷,从挂着袍帔的树干位置,揪下了半人高的树枝,在雪堆上胡乱的划拉着,莫名其妙的就写了轩辕翊的名字,等察觉到的时候,立刻用手里攥着的树枝,拨开了残雪将那三个字瞬间毁掉。
估计是被这寒风吹的脑袋疼,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写了这几个字呢?
“你这个样子,我可以理解为在思考我的问题吗?”
忽然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让盛明珠丝毫没有防备,直接从光秃秃的树枝上重心不稳的滑了下来,原本以为这个罪魁祸首会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结果是她想多了,整个人直接倒在了雪堆里面。
她有些懊恼的看着面前的轩辕翊,一瞬间被飞溅在脸上的冰凉积雪刺激到了,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整个过程里轩辕翊都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这个女人的表情,打从她开始气急败坏的用树枝划拉着雪堆上的三个字时,他就一直默默的看着,心里是百味杂陈,难以言语。
“你还打算这样看下去吗?”盛明珠抬起头质问她,语气里夹杂着苍白无力的苦笑。
轩辕翊权当做没有听到,直接转身坐在了她刚才做的位置上。
“我母妃让我好好和你谈谈。”他说完,看了一眼从雪堆里站起来的盛明珠。
原本银色暗纹的披帛上都是残雪,头发和睫毛上也有明显的落雪痕迹,他忽然就抬起食指,动作很是轻柔的帮她擦去了一部分。
指尖的温度有些冰凉,她的脸颊也是一眼,凉的有些吓人,可是却也有些异常的潮红色,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样的她。
“我自己可以,多谢了。”盛明珠被他悄无声息的审视搞得有些羞愧起来。
她整理了一下衫裙,轻声咳嗽了一下,郑重其事的说着,“看来是见到了安杰郡王才会过来寻我的吧!”
轩辕翊浅笑起来,嘴角扬起的弧度格外的好看,“是啊,他都美人在怀了,我难道不能怜香惜玉?”
“难得听到你调侃自己的徒弟,你果真是记得时刻做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
她也是半开玩笑的打趣,能够和轩辕翊如此聊天,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为人师表也要分时候,”轩辕翊拍了拍身边的树干,“坐过来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确认这个树干能够支撑的了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吗?”
盛明珠深深地吁出一口气,双手来回揉搓着,方才的一个小意外,让她这双手彻底在雪堆里深埋了好一会儿,冻得都有些紫红。
轩辕翊微微蹙眉,直接大手包住了她纤细的双手,直接拉着她坐在了身边,容不得她反抗将身上的皮裘裹着她的肩膀,装而双手捧着她冻的青紫的双手,放在嘴边轻轻呼出热气,缓和温度。
一整个动作都是行云流水,无比的自然。
盛明珠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彻底是白花花的一片,只能够记得在两个人视线线平行的时候,清楚的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喜悦。
不清楚是谁先牵住了谁的手,直到最后两个人的五指已然交错扣在了一起。
“这算是你给我的回答了,”不容反抗和质疑的口吻,让盛明珠有些无奈。
她试着想要抽回自己的双手,却只是徒劳无功,女人和男人比力气,原本就是一个愚蠢之极的想法,更何况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还是一个文武双全的高手。
“我们之间能够彼此对等的谈话,已经是一个跨度了,可是终究我们的身份是改变不了的,何必还要纵容这样的错误发展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