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饭,我们依旧在其乐融融中展开,方怡和苏彩,甚至已经讨论起了婚礼;尤其苏彩的想法很多,还说婚礼要中西结合,结婚礼服要专门定做,布料还要让我们厂的宋吉,专门给设计。
方怡羞得脸都红了,这女儿操持后妈的婚礼,作为长辈着实有点挂不住脸面;但她的心里是开心的,眼睛还时不时地看向陆听涛,含情脉脉地那种。
“行了,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有这闲心,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婚礼怎么办吧!孩子现在都生了,两个人还不赶紧结婚,天天没羞没臊的在一起,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方怡红着脸,直接跟彩儿斗起了嘴。
“妈,我们的事您就别操心了,等默儿忙完了这阵儿,我们婚礼自会有安排的。”彩儿噘着嘴,笑盈盈地看着我说。
我也跟着笑,想想也是,只要帮蒋晴度过了这次难关,我见到了那个幕后黑手以后,所有的事情就将终结了;待那时,我一定会给彩儿一个美满的婚礼,从此以后好好爱她、陪伴她。
只是陆听涛很少说话,虽然脸上一直带着笑,但手里的酒就没停过;一杯接一杯,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那晚过得十分温馨,送走陆听涛和方怡之后,我和彩儿还在卧室里,聊到了深夜;总之两人在一起,就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家长里短、天南地北;这种感觉,是我和蒋晴在一起,完全感受不到的。
因为要等消息,我上午就去了蓝蝶总公司;仿佛一切照旧,厂里运转的很好,老冯在小欣的帮助下,手里的工作也轻松了很多。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还叫上了宋吉,几个兄弟凑在一起,那更是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其实在乳城的生活,真的很美好,如果没有那个心结,没有想知道真相的欲望,我情愿沦落在这种和谐的生活里。
倒是老冯电话不断,跟张晶聊得火热,通过电话内容,我大体了解到,他们俩还没确立关系,但彼此间的情感,与之前相比已经有了质的飞越。
宋吉就在旁边,嫉妒地开玩笑说:“老冯真是条舔狗,小心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老冯挂掉电话,就跟他抬杠说:“我至少还有女人可以舔,比你这个闷骚技术男强,这么大岁数了,连个可以舔的女人都没有。”
开心归开心,可一直到了下午,陆叔叔那边,都没有给我传来消息;我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后来给他秘书打电话,他也联系不上,说昨夜凌晨,陆叔叔就去了省城。
直到傍晚的时候,才有电话打进来,接起来一听,竟然是齐叔叔打来了。
“好久没联系了,默儿,待会儿去我家吃个饭吧!”齐叔叔爽朗地笑道。
“齐叔叔,您怎么想起来跟我打电话了?”我一边激动,一边疑惑地问。
“来吧,见了面再说,你丁姨已经在家忙活了,我今天下班也早,你现在就出发吧。”说完,他把地址告诉了我。
齐世新跟方怡住一个小区,也是我们乳城,安保最到位的那个高档小区。
同样的独栋别墅,开放式的院子,我进去的时候,丁姨正在做饭,可能是用了我们厂面膜的缘故吧,看着比以前更显年轻了。
彼此寒暄了几句,我就笑着问:“丁姨,齐叔叔呢?”
她指着侧厅说:“在书房里打电话呢,天天忙,回家也不闲着。”
我点点头,把手里的小礼品放下,探头往书房里瞅了一眼;见过我来,齐叔叔抬手示意,让我等了片刻,聊完电话后,才出来搂着我肩膀说:“好久不见了,你丁姨厨艺好,今晚咱爷俩敞开了喝,算是我们报你当初,救你丁姨的恩情吧。”
我赶紧谦虚地笑说:“齐叔叔,救丁姨是应该的,再说我开车过来,不方便喝酒。”
可他却摇头一笑,又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会喝的,喝醉了,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
我当时并不明白,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我们出了门,在小区里散步的时候,我们才谈起了陆听涛的事。
“知道这次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他抬头望着小区里,那些常青的松树问。
“该不会…是陆叔叔调任运城的事吧?!”因为昨晚陆叔叔说过,他会先找齐叔叔商议,毕竟现在,齐叔叔还是他的上级。
“难呐!”走到一处草坪边,他指了指旁边的长椅让我坐下。
我疑惑地看着他,坐下来赶紧问:“怎么难?您指的是什么?”
他摇头一笑,从兜里掏出烟说:“省里的委任状,已经下发了,这种命令是不可能更改的!如果连调任这种严肃的事,都能朝令夕改,那不是笑话吗?而且委任一方大员,那可是要上级领导层层筛选,经过多次研究探讨才能产生的。”
“那您的意思是,陆叔叔必须要去运城就任了?”我问。
“原则上是这样,我们不具备改变政策的能力。”齐叔叔掏出烟,给我递了根说。
“那怎么办?蒋家的事,陆叔叔肯定都跟您说了吧?这是咱们离幕后黑手,最近的一次!这回要是错过了,机会就不好找了!”我皱眉看着他,真的特别不甘心!
齐叔叔再次叹息道:“老陆今天一早就到了省城,把事情的经过,也完完整整上报了;可这中间,牵扯到一个‘信任’的问题啊!虽然我和老陆都信任你,可上级领导不信任你,更不相信蒋家人的承诺;与其跟一个有问题的家族打交道,还不如直接按照现有的证据,对蒋家出手,如果我是上级领导,肯定也会这么做。”
听到这话,我颓丧地叹了口气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齐叔叔,这个机会真的不常有;尤其蒋家的老爷子,也没见过幕后黑手是谁!但只要这次成功阻止了陆叔叔,我那边再做好相应的准备,我离那只幕后黑手,几乎就是一层窗户纸的距离!”
齐叔叔再次一笑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原则上是这样,但原则之外,并非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