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璇看着老汉死不瞑目的眼睛,听到他说,“姑娘,快逃。”时,南宫璇咬紧了下唇,愤怒悲恸齐齐从心底涌了出来。
猛地冲箩筐里站了起来,抓起凤鞭就朝那杀了老汉的黑衣人,袭击了过去。
她没有玄力,能依靠的只有自身的力气,幸好她本就是习过几年武的,加上凤鞭本身的力量,那黑衣人竟在凤鞭的缠绕下,被南宫璇活活的勒断了脖子。
南宫璇眼看着眼前拼杀在一起的黑衣人和守城侍卫,眼中迸发出了无尽的怒火,她可以逃出去的!她明明就可以逃出去了!
为何,还会有人因为她而无辜丧命?
她拽起凤鞭,不管不顾的朝那些黑衣人袭击了过去,杀了他们,只有不停的杀,杀,杀,才能平息她心底压制许久的那股压抑。
不知道有多少黑衣人死在了凤鞭之下,南宫璇已经杀红了眼,她从未杀过如此多人,但不知为何,她此时只想将这些人全都杀光,杀光!
而就在她赤红着双眼,见到黑衣人就挥鞭的时候,身体突然中了一击,她顿时杵立在了原地,后脑勺挨了一下,眼前顿时陷入了黑暗,而不远处一名蒙着面的黑衣人拎起她的领口,直接将她给拎了起来,飞往了无人注意的方向。
南宫璇醒来,一眼瞧见的就是倚靠在软榻上,似笑非笑的扬起眉宇,带着一缕妖气的齐予觞!
有多久没见这个男人来着?
南宫璇握紧了双手,以前她没有恢复记忆,不知道自己和齐予觞之间的是非恩怨,但是现在的她,全都记起来了。
若不是齐予觞骗她,她不会对魏钦亡下毒,不会将魏钦亡害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这个男人,都是这个该死的男人!
每次只要有坏事,绝对少不了他的身影!
他不是当皇帝了吗?他还想做什么?这次的刺杀难道又是他的杰作?他什么时候才能停歇下来?
南宫璇双眸迸发出强烈的怒火,早已将齐予觞全身上下烧了个遍。
齐予觞扬起嘴角,眼底的那抹阴邪之气,越发浓郁,“哑儿,许久不见,你就是用如此眼光迎接朕的?”
“齐予觞,你不得好死,你早晚天打雷劈!”南宫璇咬牙切齿的瞪着齐予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万剐千刀。
但是,她打不过他,她现在连玄力都没了,她拿什么跟他打?
而且,该死的,她又怀孕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都不能跟他硬碰硬的,鬼知道他抓了她,又想做什么?
“许久不曾有人这般骂朕了,你不在的这些时日,尤其是听闻你葬身火海后,朕对你倒真是有那么几分怀念。”
南宫璇,“……”
南宫璇想吐了,是被齐予觞这句话给恶心的!
她以前真是瞎了狗眼了,怎么会瞧上这种男人?
齐予觞见南宫璇一脸嫌弃和恶心的望着自己,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明显,银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妖艳,眉宇轻挑道,“哑儿,既然你没事,以往的事,朕也不予计较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南宫璇,“……”
南宫璇冷冷的盯着齐予觞,她倒想看看这个男人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狗话来!
“你想离开穆寒御?”齐予觞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身形一晃便站在了南宫璇的面前。
南宫璇厌恶的往床里面缩了进去,和他靠近半分,她都觉得恶心。
“哑儿,你倒是第一个避朕如猛虎的人?”
齐予觞眼见着南宫璇那越发厌恶和嫌弃的表情,脸色也渐渐的冷了下来,盯着她的眸子,妖气横生。
南宫璇冷眸瞥了他一眼,去你妈的,她要是再相信他的话,再和他做任何交易,她现在就找根绳子自缢!
“齐予觞,你不是猛虎,你是禽兽,你是畜生,你猪狗不如,你……”
南宫璇的话还未说完,下颚已经被齐予觞伸手给狠狠的遏制住了,他的眸光中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似乎南宫璇越骂,他就越开心。
他正想着,怎么将这笔账,从南宫璇的儿子身上,讨回来!
南宫璇睁着美眸恶狠狠的瞪着齐予觞,她伸手抓住了齐予觞扼制住她的那只手,死命的想掰开他的那只爪子。
齐予觞的眸光微微变了变,望着南宫璇的视线竟多出了一份探究,继而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当真不愿同朕做个交易?”一道白影晃过,飘渺之间,齐予觞已然飘飘然的躺回了软榻之上,掬起一缕银发,嘴角轻扬的似问非问道。
南宫璇一直瞪着他,恨不能在他的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来,她恨他,却是更恨自己,齐予觞是罪魁祸首,但她也是当年造成东魏被灭的帮凶,她责无旁贷。
可是,看到齐予觞,她还是忍不住想把他拽到魏钦亡面前,把魏钦亡曾经受过的苦,十倍百倍的还给他。
“哑儿,你这眼神倒是激起了朕的斗志。”齐予觞丝毫不在意南宫璇眸光中迸发的恨意,这世界上恨他的人,还少吗?
如今不过是多了一个。
绝情绝爱,他什么都绝了,又如何会在乎南宫璇对他的恨意?
“既然,你不愿同朕做这个交易。朕也并非强人所难之人,朕好心的将你送回寒王府好了,想必寒王对此定会甚是感激的。”齐予觞眼看着南宫璇的脸色渐渐苍白,他就知道南宫璇是逃出来的。
他的算盘一直打得噼里啪啦响,他不动魏钦亡,甚至还在明知竹君寻问他要药引是去医治魏钦亡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犹豫的将药引给了竹君寻。
只是因为,魏钦亡好了之后,穆寒御该倒霉了。
眼前这个女人,他已经三番四次的测试过她对穆寒御有多重要了,而魏钦亡和她成亲,甚至对她极其依恋、呵护、非她不可的事,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南宫璇昏迷时,他一不小心的替她把了脉,竟发现她再次怀有身孕了,这次想必是魏钦亡的。
到时候,两虎相争,他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