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刚响,我立刻被惊醒,马上伸手关掉声音。
农村的房子隔音不好,就怕吵醒了林伟。
坐在床上静静的等了一会,屋外没有任何动静,我用手拍了一下荆无名,然后站了起来。
荆无名悄无声息的下了床,走到门口听了听,然后对我招手。
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他轻而缓慢的将房门拉开,尽力把动静降到最小。
老旧木门被打开一半,荆无名探头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被发现,才和我一起闪身溜了出去,然后轻轻的关上房门。
我们两摸黑穿过院子,一直到了外面的土路上,才松了一口气。
整个村子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没有灯光照明什么都看不见,荆无名从他的背包里翻出一把手电打开,将光线调到最弱。
为了保险起见,我也把杀猪刀拿在手里。
走在村中的土路上,手电亮度有限,只能照亮脚下这一块,四周的建筑树木隐没在黑暗中,留下狰狞的轮廓,好像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夜风吹过,树影晃动,仿佛一双双鬼手乱舞。
虽然我已经经历了不少怪事,但此时心跳仍然不由自主的加速,不安的望向四周。
“咱们这样漫无目的的乱转不是办法,你说的生门到底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出现?”
“我也不清楚,要不我们沿着村子周围走一圈,看看黑雾有没有缺口。”
简单的商议之后,我和荆无名走向村口,以黄角树为起点,顺时针沿着包裹着黑雾的村子边缘仔细查看。
村子并不大,只用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已经走完了整整一圈。
整个村子像是被密封的口袋包进,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缺口,生门在别的地方。
要命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生门具体的什么样子,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一种什么样的形态出现。
我和荆无名停在村口,一筹莫展。
“生门既然是门,会不会在那个没有吃肉的人的家里?打开其中某一扇门,说不定就出去了。”我想了一会说。
“你的推测也有一定道理,现在也没有被的办法,先去这些人家里找找看吧。只是要小心,不要惊动了这些人。”
荆无名的语气凝重。
“虽然不知道惊动了这些人会有什么后果,但我总觉得他们醒来,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或者说天灾很有可能提前降临。”
我们就从村口第一户人家开始,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我们唯有争分夺秒。
第一户人家的院子很破旧,泥巴夯成的围墙塌了一半,我和荆无名可以说毫不费力的翻了过去。
打着手电小心翼翼的从院子摸到房门口,我用手拉了拉,房门从里面拴上了。
“小问题。”荆无名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匕首,刀刃伸进门缝当中,轻轻鼓捣了两下,门就被打开了。
缓缓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里面隐约传来呼吸声。
扑棱棱!
还没把门打开,就听见院子外面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动静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村中显得特别的清晰。
这村里连一只鸟都没有,哪来的有翅膀的动物?
我和荆无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大白!
这只成了精的大公鸡还在村里,只要有它在,我们不愁找不到生门在哪里!
刚推开的门也不管了,我和荆无名默契的松开手,跑到院子里翻过围墙。
荆无名把手电光调到最大,照向四周寻找大白的身影。
“大白,大白是你吗?”同时,我小声的呼唤着。
黑暗中没有大白的回应,但当荆无名把手电照向我们左前方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白影一闪而过。
“大白!”
我们两立刻追了上去,跑进了村子深处,看着那个白影飞进了一家院子里。
大白是什么意思?
我和荆无名站在那户人家外面,难道它是想告诉我们生门就在这户人家里?
几乎没有犹豫,我和荆无名跟着翻进了这家人的院墙。
这家人好像很穷,房子算是村中最简陋寒酸的,三间低矮的泥瓦房歪歪斜斜的立着,看起来随时都会倒塌一样。
手电在院子里晃了一圈,大白又不见
“大白,大白。”
喊了两声没有回应,我和荆无名把院子里的犄角疙瘩全找完了,依然没有大白的踪影。
难道钻进屋子里面了?
我和荆无名来到房门口,门窗都是紧闭的,它怎么可能进的去?
不过大白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应该是有什么原因。
我和荆无名眼神交汇,准备进屋里去看看。
荆无名又将手电光调到最低,用同样的方法开了门,慢慢将房门打开,然后我和他猫着腰从门缝钻近了屋里。
屋子里有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家具很简陋,中间的堂屋摆着一张破桌子和两个长板凳,角落里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左边的卧房没有关门,传来隐隐的呼吸声。
担心惊动卧房里面的人,荆无名将手电关掉,我们就蹲在堂屋门口,将房门轻轻的关上。
隔了几秒后,又重新打开。
手电照出去,外面是这家人破旧的院子,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是这个门。
我和荆无名不约而同的看向卧房。
我指了指卧房,用眼神询问:“去试试?”
荆无名点点头,用手捂着手电,只留一点指缝中的微弱光线照明。
我们猫着腰,轻手轻脚的靠近卧房,呼吸声清晰了一些,可以听得出床上不止一个人。
卧室很窄小,放了一张窄窄的床和一口老衣柜,就没有多少空间了。
小心翼翼的走进卧室,我和荆无名蹲在门边,伸手去拉卧室门。
老式的木门推起来容易发出吱嘎声,我的动作轻到不能再轻,就怕吵醒床上睡觉的人。
房门一点一点移动,当关到一半的时候,身后的床上突然传来翻身的声音。
我的身子一僵,荆无名立刻关掉手电,我们两个蹲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好香,妈,你又在煮肉了.....”床上的人含混不清的呓语了一声,似乎是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