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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
    季雨石每日阅览玉简,恶补修真常识,加之时而再练练术法,时间不知不觉间过的飞快,转眼已在紫霞宗做了十三年的师叔祖。
    她渐渐掌握了与自身修为相匹配的能力,终于不再是空有修为内里却是一张白纸的花瓶大修士。
    如今她劈一道小雷到大徒弟脚边督促他修炼,再也不会不小心劈歪到他身上。
    想到三年前才筑基的庄玉韵,季雨石又忍不住的手指痒痒,想把他从房里拎出来再赏他几道雷霆。
    这修炼速度,难怪系统对他是提都不想提——原著主角这年纪时都快元婴了。
    他占着这么好的资质每天就只知道跟她抢吃的,简直令人痛心疾首。
    还好小汤圆争气,熨贴了季雨石老母亲般多愁善感的内心。
    季雨石猫儿样地躺在宁雪苑的躺椅上,思绪飘来荡去,就是无法集中精神。
    她又翻了两页新买来的话本。
    话本上高冷的师尊正与傲娇徒弟亲亲我我,往日里看到这么崩人设的剧情她肯定会喷上几句,可现在却一脸的魂不守舍,总是忍不住抬首看向远处弟子居住的院落。
    初春的阳光正暖,微风携着片片桃花瓣落在红衣女子高高束起的黑发上,脸侧微卷的发丝随风轻晃,秀美白皙的侧颜染着点点轻愁。
    唐原已经闭关两日,她虽知道筑基需要时间,闭关两周都是常有的事,但当等待的是暖心窝的二徒弟时,她却再没有当初庄玉韵筑基时那般轻轻巧巧的心情。
    “唉。”季雨石幽幽叹了口气,没了平日里神采飞扬的样子,蔫蔫的像个红毛鹌鹑。
    空气微不可查地一震,好似有玄妙的气流从宁雪苑里激荡而过,扬起她殷红的袖摆。
    季雨石怅然的表情一扫而空,她一把抛下那本写崩了的话本子,心情大好地从躺椅上坐起身,便打算要去那边看望自己刚筑基的亲亲二徒弟。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娇媚的眼睛眨了眨,一抬手抚平仓促起身时皱起的衣角,又矜持地躺了回会去,拿起一旁的话本装模作样地翻了起来。
    不多时,沉稳的脚步声便慢慢靠近。
    少年一身白衣,目如晨星,面若暖玉,唇角多情的翘起,左脸颊上噙着一个温柔的梨涡。
    当初的软萌小团子也已经十八岁了。
    甘冽的青草气息越来越近,清爽的味道漾在季雨石鼻端,少年清朗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荡起了一阵飒飒微风。
    “师尊,好久不见。”
    “嗯,也就才两天。”季雨石一派悠闲自在的模样,刚才魂不守舍的样子一点没展示出来。
    她这才矜持地颔首,微微抬头打量了刚出关就赶来探望她的二徒弟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两日便筑基了,比你那草包大师兄强。”
    唐原沉默了一会,他直直盯着女人手里的话本,俊眉微微拧起,星亮的眸子里满是自责。
    “弟子的错,这几日让师尊担心了。”
    少年垂下脑袋,声音都明显低落下来。
    “为什么这么说?”
    季雨石眼神轻闪,有些心虚,她明明顾及形象,都没去唐原的门口堵人。
    二徒弟是怎么看出来的?
    “师尊……”
    唐原又是欣喜师尊的关爱,又是自责筑基竟用了两日害得师尊担心,他充满歉疚地道:“您的话本拿反了。”
    “……”
    季雨石陷入了自我唾弃中,一时没能缓过来。
    唐原见季雨石往日晶亮的眼睛都有些黯淡了,连忙体贴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师尊这两日想必没怎么吃东西,弟子给您做些吃食可好?”
    季雨石精神一振,刚刚被徒弟拆穿的小窘迫瞬间被扔到了天边,眼睛又亮了几分。
    她佯装严肃地板起脸,面无表情地报了一串菜名。
    “要荔枝糖水,桂花糕,酒酿圆子,醉排骨……”
    唐原在一边用心记下,末了还贴心的决定再给喜欢大鱼大肉的师尊添两份素菜解腻。
    不多时,小厨房里便传出了久违的香气,夹杂着迷人的酒香,让等在门外的季雨石馋红了眼。
    唐原从小团子成长到翩翩少年郎,除了修炼,不知怎的竟爱上了做菜。
    从一盘盘六亲不认的炒鸡蛋到现在色香俱全的椒麻鸡、鲜甜可口的杨枝露,他都能信手拈来,不知不觉间养刁了季雨石的饕餮胃。
    虽然原著里并没有提起他有如此高超的厨艺,不过吃货季雨石可没想那么多,她现在没有二徒弟奉上的美食就食不下咽。
    还有一个小小的副作用就是唐原练习得太认真,做出的菜肴过多,残次品都分给了庄玉韵,害得他生生圆了两圈。
    庄玉韵每次都捧着撑到的肚子吐槽师弟肯定是嫉妒他丰神俊朗,但死宅男的吃货之魂不灭,他依旧照吃不误。
    今日庄玉韵难得地也在闭关,季雨石自己包圆了一大桌子二徒弟烧的好菜,吃得千分满意万分幸福。
    一桌菜九分都进了她的肚子,唐原只浅尝了几口放在自己这边的素食小菜,便放下碗筷。
    白衫少年一手支在白皙光润的脸侧,晨光般温暖的眼眸落定在桌前女子的身上,噙笑的嘴角勾出了清浅的梨涡。
    季雨石用与优雅动作毫不匹配的速度进食完毕,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像极了常在膳堂旁晒太阳的那只小白猫。
    女子探手端起一杯桂花酒,柔嫩的手竟白过了剔透的玉盏。
    她豪爽地把酒一饮而尽,酒盏随意地往桌上一搁,这才满足地喟叹了一声,畅意得就连额上的红痣都好似又艳了几分。
    吃饱喝足后季雨石才想起正事,她惬意地道:“小汤圆,你也筑基了,等下为师带你去器阁选法器。”
    少年收回凝视她的目光,轻笑着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