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万科看了一眼老斯塔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杜弗兰便说道：“在万科先生看来，我们的装置大概只值零美元，因此他决定让黑帮直接抢给他。”
    “就在昨天晚上，我们在回酒店的路上遭遇了二十多个持枪暴徒的袭击，幸好我和辛奇鲁布身手还不错，抓住了这些黑帮，然后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顺便保留了证据。我说的没错吧，阿尔焦姆·伊万诺夫？”
    伊万诺夫面色苍白，嘴角抽搐，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是，是这样的。”
    老斯塔克脸上罕见地升起怒色，直视着安东·万科质问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安东·万科强辩道：“抱歉斯塔克……但他们根本就是想敲诈我们，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公司！”
    老斯塔克敲着桌子，拔高了声调：“但现在你让公司走到了危险的边缘！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斯塔克工业的名声就和黑帮相提并论了，公司的利益、股东的利益你真的想过吗？”
    “抱歉，斯塔克，真的很抱歉……”安东·万科也自己搞砸了，没理可讲，只能不断向老斯塔克道歉，“我会承担一切责任的，不会连累公司。”
    “怎么可能不连累！安东·万科，我本以为你做事能像你做实验一样严谨，没想你却是一个……不计后果的混蛋！”老斯塔克显然在尽可能压抑自己的怒火。
    安东·万科低着头，沉默不语。
    老斯塔克深呼吸了片刻，然后喊道：“贾维斯！”
    很快门外进来一个身材瘦高、气质略显唯诺的中年男子：“斯塔克先生。”
    “把这三个人关起来，别让其他人知道。”
    “好的。”
    贾维斯应道，随即就领着伊万诺夫三个黑帮暴徒离开房间，杜弗兰也并没有说什么，看着他们离开并关上了门。
    老斯塔克坐会位子上，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沉重地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非常抱歉，杜弗兰博士。不过，你们应该还没有让其他人比如警察或者媒体知道这件事吧。”
    杜弗兰：“当然，我知道这不能代表斯塔克工业，斯塔克工业依然是我最尊敬的公司。”
    老斯塔克点了点头，然后一阵无话可说，房间里随之陷入长久的安静。
    半晌他再次开口：“那么，杜弗兰博士，你们还是愿意将装置卖给我们，是这样吗？”
    “没错，价格也不会变，一亿美元现金，以及斯塔克工业百分之二十的股票。”杜弗兰从公文包里取出希亚帝国能源石，放到桌子上。
    安东·万科听了，不禁又说：“赤裸裸的敲诈！”
    “别再说了，万科。”老斯塔克沉声道。
    杜弗兰这时又补充道：“我非常看好斯塔克工业的未来，所以我可以保证长期持有这些股票，至少会持有到下个世纪。”
    老斯塔克看向桌子上的能源石，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安东·万科的事情一旦捅出去，不论怎么处理，斯塔克工业集团都将就此一落千丈，作为公司的创始人，老斯塔克肯定不愿看到这种结果。
    现在想要避免这种结果，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按照杜弗兰的出价，用一亿美元现金和百分之二十的股票换取能源石。
    如此一来，杜弗兰便成为斯塔克工业集团最大的股东之一，他又承诺长期持有这些股票，和斯塔克工业利益一致，自然也就是默认了不会曝光此事。
    这是老斯塔克眼下唯一的选择，而且似乎也不算太糟糕，虽然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但好歹也收获了能源石。
    因此经过短暂的思考，他就答应了杜弗兰的出价。
    杜弗兰不禁露出笑容，伸出手与老斯塔克握了握：“合作愉快，斯塔克先生。”
    “合作愉快。”老斯塔克也勉强笑了一下。
    随后双方又谈了一些细节问题，大约一个小时后杜弗兰和辛奇鲁布离开斯塔克工业，房间里只剩下安东·万科和老斯塔克两人。
    “对不起，斯塔克……”安静的空气中，安东·万科低头说道。
    虽然来的时间不算长，但对于斯塔克工业以及霍华德本人，他还是有感情的，这样的结果确实让他感到愧疚。
    老斯塔克两手插在兜里，站在窗前长长地出了口气：“但愿这个装置能为我们带来足够的收益吧。”
    “我会竭尽全力的。”安东·万科说道，这大概是他唯一能将功赎罪的方式，“无论如何，最多五年时间，我一定完成方舟反应堆计划！相信我，斯塔克。”
    ……
    南极大陆，壁炉谷。
    罗维退出历练空间，反思刚刚的战斗过程，随即一阵敲门声从外面传来。
    “进来吧。”
    房门打开，一身西装革履的杜弗兰和辛奇鲁布走了进来：“大领主。”
    “你们回来了，怎么样，能源石卖给霍华德·斯塔克了吗？”罗维笑着问道。
    “是的，这是我们和斯塔克工业签的协议，您可以看一下。”杜弗兰拿出一份协议，上面已签有霍华德·斯塔克的名字。
    罗维拿过协议扫了几眼，感到有些意外：“一亿美元，以及斯塔克工业百分之二十的股票？”
    “您认为这个价格怎么样？”杜弗兰问。
    罗维当然是点头称赞：“不愧是商骑士，我原本以为你们能卖出一亿美元就不错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玩意能卖多少钱，但能让斯塔克工业拿出自身五分之一的股份，这显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办到的。
    话说回来，不知道这块能源石会不会导致钢铁侠提前一些时间出现……
    杜弗兰问：“大领主，这些钱和股票我们要怎么安排？”
    “你认为呢，杜弗兰？”
    杜弗兰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可以在世俗注册一家投资公司，由公司长期持有斯塔克工业的股票，并将这一亿美元用作投资。”
    “就按你说的办，以后骑士团在世俗的商业事务都由你来负责。”罗维点头，然后想起什么，“对了，投资公司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还没有。”杜弗兰摇了摇头。
    罗维想了想：“嗯……就叫「黄金之手」吧。”
    白银之手骑士团毕竟是一个非世俗的组织，以修行、战斗为主，直接冠以白银之手的名字显然不太合适，但如果起个完全不想干的又不能体现和骑士团的联系。
    于是他最终选择了「黄金之手」这个名字，至少十分应景，而且对仗。
    黄金之手……罗维不禁暗自点头，为自己卓越的审美水平感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