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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你知道我是谁吗?”虞彦歧压下心头的躁意,冷声开口。
    “阿诺不知道。”环在腰上的手慢慢往上,勾着他的脖子,她脚尖轻踮,就像是索吻一般,她媚眼如丝,檀口轻启,幽怨道:“阿诺只知道从第一次见到哥哥,阿诺就喜欢上了哥哥,不管哥哥是谁,阿诺这里啊……”
    说着她抓起他的手,按上自己的胸口处,“都是哥哥的。”
    虞彦歧咬紧后槽牙,死死地盯着阿奴的媚眼,“你当真不怕死?”
    “哥哥说的哪儿话。”阿诺动作轻轻,就那么握住他的手,“阿诺怕不怕死,哥哥不早就知道了吗?”
    虞彦歧并不是那种精虫上脑之人,他抽回手,但是那丰盈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他后退一步,“说吧,你处心积虑引我过来是为什么?”
    阿诺眨了眨眼睛,“难道哥哥过来不是因为喜欢我吗?”
    “不,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虞彦歧双眸古井无波。
    阿诺觉得无趣,她娇笑道:“阿诺玩什么把戏,哥哥不都知道了吗?”说着不管不顾的又抱上他的腰,“阿诺对哥哥喜欢得紧,哥哥莫要伤了阿诺的心啊。”
    “你连我叫什么名字你都不知。”
    “哥哥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吗?”阿诺仰头,露出光洁的脖颈,答非所问道:“自从那日槐花林之后,阿诺就惦记了哥哥好久好久。”
    虞彦歧表情并没有多动容,“你话说完了?”
    阿诺娇嗔道:“还没呢,阿诺心里面可有好多好多的情话想跟哥哥说。”
    不管虞彦歧赞不赞同,她依旧步步紧逼。
    “放手。”虞彦歧很不喜欢这样的距离。
    “哥哥想要阿诺放手也行。”阿诺又踮起脚,朱唇贴着他的耳朵,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声音放轻,“除非哥哥亲我。”
    阿诺唇瓣轻启,眼眸轻闭,似邀约又似勾引。
    静待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响应,阿诺有些烦躁,她长睫轻颤,幽幽睁开眼睛,眉眼间似乎笼了一层薄雾一样,楚楚可人。
    “哥哥不愿?”阿诺与他对视,眼里好像有万种风情,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攫取。
    虞彦歧没有说话。
    “那我亲哥哥呢,哥哥可愿?”阿诺又贴着他是耳朵,勾引道,双手开始在他的后背不安分了起来,虞彦歧浑身一僵。
    上辈子的时候,平阳侯府为了让她更好的进东宫伺候太子,专门请了青楼里的嬷嬷过来教她床笫之欢,房中之事,还有一身的媚术。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嬷嬷说:“虽媚骨天成,但性子着实是软了些,只有三分媚态,四分清纯,还剩下三分媚相并没有表现出来。”
    可是上辈子她那一身本领并没有使出来。
    阿诺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唇瓣擦着他的耳朵转到了他的唇上。
    温热柔软,两人都颤了颤。
    阿诺不安地眨了眨眼睫,手心都被她抓出了汗,但是她并没有退缩。
    她吻得很浅,一触即离,但是也没有离开多远,只要在靠近一点点,两人就能立刻交缠在一起。
    “哥哥感觉得到吗?阿诺的心跳声。”阿诺每说一个字她的唇瓣都在若有若无地做出邀请。
    虞彦歧的神色晦暗不明,阿诺又凑近啄了一下他的唇角,正当她撤回之际,腰间就被一股大力给箍住,她来不及惊呼,嘴唇就被堵住。
    并不是情人间的辗转缠绵,而是如暴风雨一般,猛烈又急促,掠夺着她的呼吸,撬开她的牙关,攻略着她的城池,让她避无可避。
    阿诺只能被迫承受着风暴的来袭,双手慢慢勾住他的脖颈,笨拙又热烈地回应着他。
    但她总归是斗不过他。
    一吻结束后,阿诺只能瘫软在男人的怀里,要不是虞彦歧搂着她,估计她就要滑落在地。
    阿诺双眸泛红雾气,微微上翘的眼角红红的,娇媚潋滟,春光满面,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似乎在等着人去采撷。
    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
    反观虞彦歧,他只是呼吸有些重,面色却无恙,几个呼吸后,他已经跟平常无异。
    阿诺愣了愣,她躺在虞彦歧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哥哥,怎么了?”
    她都声音就在在蜜里浸泡过的一样,娇滴滴的。
    但是手却不老实了,直接按在他腰封处,想要更近一步。
    “不早了,休息吧。”虞彦歧声音有些暗哑,不过他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提前截住了阿诺的手,不让她进行下一步。
    他要走。
    阿诺一怔,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装什么柳下惠!刚刚亲密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
    她怎么可能放过他!
    她重新攀上虞彦歧的肩膀,准确地咬住他的唇,舌尖轻扫,试图与他嬉戏。
    浅尝辄止。
    又像猫儿一样,轻啄了一口又一口。
    在男人将要覆上去的时候,她突然离开了。
    阿诺凝视着他的嘴唇,然后伸手摩挲几下,又问问了一遍:“哥哥喜欢我吗?”
    嬷嬷说,在床上的男人最听话,但是轻易就让男人得到,那么就显得自己廉价。
    她突然改变了主意,相比肉.体的欢愉,她更喜欢这种让人愉悦的调.情方式,这样可以让男人产生更大的征服欲。
    阿诺也不在意对方回不回答,自顾自道:“如果哥哥不喜欢我,就不会吻我了。”
    虞彦歧低头看着她,也没有错过阿诺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哥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阿诺又摩挲了他的下巴,语气轻柔。
    “彦。”虞彦歧喉结滚动。
    阿诺抬头,“嗯?”
    “彼其之子,邦之彦兮。”虞彦歧难得解释了一回。
    “彦哥哥。”阿诺唤了一声,眉眼弯弯:“明晚还过来吗?”
    那么直白的勾引,虞彦歧并未点头。
    “阿诺等你。”说着又在他唇上印了一吻,这回她没有离开,任凭虞彦歧搂着她,回应她。
    作者有话要说:  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 崔颢gt《卢姬篇》
    释义:红唇渐渐柔软,浑身无力,以至于不能站立。
    彼其之子,邦之彦兮——《国风·郑风·羔裘》
    释义:就是这样一个人,国家杰出的人选。
    第13章 踏霜
    秋天雨水很多,这淅淅沥沥地又下了几天。
    阿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刚刚沐浴完的她肤色白皙红润,脸上还挂着几滴水珠,她身上未着寸缕,仅盖了一块锦被。
    虞彦歧已经三天没有过来了,但阿诺并没有慌,该来的,总会来。
    虽然没有达到食髓知味的感觉,但浅尝辄止也别有一番滋味。
    “姑娘。”冬月端着很多瓶瓶罐罐走进来,秋杏帮她打帘子。
    冬月把东西放在梳妆台上,找这些东西可是花了她好大一番功夫。
    夫人以前偶然得到些古法养身子的药方,颇有效果,自姑娘六岁以来就按照这古方子使用了,如今这身子是越养越好。可是她前两天就听秋杏说姑娘来的时候生了场大病,身子有些亏损,她就急急忙忙为姑娘准备来药膏过来。
    阿诺闻着熟悉的味道,有些怀念。她母亲也是自小就用这古法养身子,不然也不可能让她父亲一眼就瞧上了。不过这方子确实养人,她用了五年,身上就带着一股幽香,这幽香区别于市面上的香粉,味道淡雅。
    只不过她并不是太喜欢那方子,因为制作药膏太麻烦了,一瓶下来就要花费几百两,而且养身子又要耗掉一个时辰,太麻烦了。但她母亲还是日复一日的给她养身子,后来母亲死了,养身子的事情就交给了冬月。
    “姑娘,药膏拿来了。”冬月开口,她见着姑娘没有那么抗拒了,心里头高兴,“像咱们姑娘那么好看的人,以后还不知道便宜哪家公子爷呢。”
    阿诺闭上眼睛,她身子经过这么过年细心养护,真是越发的娇贵了起来,肤若凝脂,冰肌玉骨,她记得当初嬷嬷看到后,感叹了一声:真真儿是个好身段。
    以前她不在意,可现在她在意了,较好的容貌,玲珑的身段,白雪的肌肤,就是她勾人的本钱。
    因为许久没有养了,所以冬月和秋杏花了两个时辰才把药膏给擦完。
    “姑娘,您先好生歇息。”冬月把衣裳给准备好。
    中午的时候,突然从外面来了个婆子,秋杏认得,她上前道:“是方嬷嬷吗?”
    “嗯,”方嬷嬷道,“我是受了夫人的命令过来的,专门伺候诺姐儿的。”
    秋杏了然,“那嬷嬷请稍等,我去禀告姑娘。”
    阿诺刚起,她换了一件蓝绸子明花薄上衣,裙子则是蓝底白花裙,并不是很艳丽。
    冬月给她梳了一个随云髻,夸道:“这一觉起来,姑娘越来越好看了,精神气也上来了。”
    听完秋杏的话,阿诺选钗子的手顿了顿,随即道:“叫方嬷嬷进来吧。”
    “是。”
    没多久秋杏就领着方嬷嬷进来,方嬷嬷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袄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举一动都非常到位,不过看起来有些严肃。
    “老奴见过诺姐儿。”声音沉稳,不带一丝刻意与讨好。
    阿诺起来,虚扶了一下方嬷嬷,“今后就要麻烦方嬷嬷了。”
    “姑娘严重了,这是老奴分内的事。”方嬷嬷门口,“老奴也是从宫里出来的,今后就教姑娘世家礼节还有府里的规矩,到时候夫人自会派人来接姑娘回府。”
    “替我谢过夫人。”
    她对这个方嬷嬷有一些印象,平阳侯夫人苏氏是大长公主驸马的侄女,这个驸马对苏氏颇为关照,所以长公主就派了刚从宫里出来的嬷嬷进平阳侯府帮衬苏氏。
    方嬷嬷从宫里出来,自带威严,为人也耿直,与那张嬷嬷完全不是一路人,但她总归是苏氏的人。
    阿奴从她话里听出来了,只要把规矩学完,到时候可以回平阳侯府。
    前世的时候,方嬷嬷并没有来过。
    或许这次,她回平阳侯府会早一些。
    秋雨过后,阴冷了几天,院子里的梨花掉落了大半,秋杏挑挑捡捡了一会,篮子已经装满了,她打算明天拿来做梨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