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开,四目相接,时光好似在这一刻停止了。
“少凡...”
看着门外的男人,柳佩芸以为自己眼花了,眨了好几次眼睛,他都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是他,纵然二十年不见,他的容貌成熟了很多,脸上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可五官棱角依旧未变,她只一眼就确定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这一刻,眼泪如决堤了般哗啦啦往下流,扑了过去疯了般打他:“夏少凡,你个混蛋,你去哪里了,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夏少凡也是懵的,嘴里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可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发不出声来。直到她冲过来抱着捶打他,他才意识回笼,哽咽着喊出了一个名字:“佩芸!”
“夏少凡,你个混蛋,算你还有良心,还记得我的名字,这些年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好苦啊?”柳佩芸哭得都站不稳了,用尽全力的拍打着他,好似要将这二十年来所受的相思苦全部发泄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听到她一直在苦等他,夏少凡满心的酸楚梗在喉咙里,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从柳佩芸大声喊出他的名字时,后面院子里的柳佩林和李启明就冲了过来。见真的是他来了,柳佩林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凸了起来,走到大门口,见左右邻居有些探出头来看,他咬牙忍着怒火提醒:“大姐,先进去。”
“佩林...”夏少凡手里抱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柳佩芸,见昔日青涩俊秀的柳佩林已经长成了大男人,而今也在这里,很是震惊。
“怎么,想让大家都来听听你以前干的好事?”柳佩林一见到他就满肚子的火,可再气愤也知家丑不可外扬,要收拾他也得进屋收拾。
夏少凡动了动嘴唇,什么话都没说,满怀愧疚的抱着柳佩芸进屋,也在这一瞬间做好了挨揍的准备。
等他一踏进院子,柳佩林脚一踢,将大门给关上,然后揪住夏少凡的衣襟就往后院拖。
“佩林,你做什么?”柳佩芸刚才整个人都沉浸在他出现的喜悦中,这会儿见弟弟怒火冲天的拽着他去后院,立即回了神,匆忙追了上去,“佩林,不要打人,不要打他,有话好好说。”
“大姐,话要说,人要打,让我先揍他出口气再说。”柳佩林一口气憋着多年了,今日正主主动送上门来了,他岂有不出气的道理,还对紧跟着的外甥吩咐:“启明,拉住你大姨。”
“哦,哦。”李启明知道这人是夕雾姐姐的爸爸,还一直在盯着他的脸看,得到命令,立即拉住大姨不让她去阻止。
对于柳佩林要揍他,夏少凡做好了准备,也不抵抗,双脚自觉的跟着他去后院,只不过总是回头看向柳佩芸,好似要将她现在的模样和二十年前重合下。
砰!
一到后院,柳佩林一个大拳头挥向了夏少凡的脸颊,打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还没缓过来,两个拳头又来了,下巴上一个,鼻子上一个,温热的鲜血猛然喷了出来。
“少凡!”柳佩芸蛮力挣脱开来,冲过去挡住柳佩林,哭着哀求:“佩林,够了,打他三拳够了,剩下的我自己来打。”
柳佩林手也打疼了,他最看不得女人哭,只得收了手,转过身却看见柳夕雾站在窗户边目光清冷的看着他揍人,心一下酸楚得难受。
“少凡,你鼻子流血了,快擦擦,堵着。”柳佩芸拿着手帕不停的给他擦鼻子,看着他迅速红肿的脸心疼得紧。
“佩芸,没事的,不疼,别担心。”夏少凡拿过她的帕子捂着鼻子,另一手揉搓脸颊,不疼才怪,这个小舅子手劲也太大了,下巴骨都差点被他打碎了。
夏宁璇刚出门去办点事,刚回到家,从王嫂处得知二哥去八号四合院道谢了,她脸色大变,转过身就快速冲了过来。一到柳家附近,见四周邻居在指点细说着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二哥,你应该还活着吧?
柳家的大门并没有锁上,她直接推开门冲了进来,走到后院拱门处,见二哥被揍得鼻青脸肿坐在板凳上,柳佩芸拿着药在给他温柔的按揉,两人彼此的眼睛里都充满了爱意和心疼。
“宁璇,你怎么来了?”夏少凡最先发现她。
夏宁璇看了一眼倚靠在门边怒气还未消的柳佩林,撇了撇嘴道:“我来看看要不要送二哥去医院住院?”
夏少凡扯了下嘴角,不过稍微一动就疼得直抽气,摆了摆手:“不用,小伤。”
“挺经揍的嘛,我刚好还没揍过瘾,要不再来一次?”柳佩林讥讽道。
夏少凡一脸无奈,拉着柳佩芸在旁边坐下,语气很诚恳:“佩林,是我对不住佩芸,对不住柳家,不管你怎么出气,我都不会闪躲。今日你没揍够,那下次继续吧,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
“哼,说的好听。我们柳家人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我们家的气我已经出了,三拳已足够。只不过,你对不起我姐,对不起夕雾的事情,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我和你依旧没完。”柳佩林双手关节掐得咔嚓直响。
夏少凡浓眉一挑,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夕雾,那个救自己儿子的女孩子,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夏家还没来得及将柳夕雾的事情告诉他,夏宁璇只得立即走过来告诉他:“二哥,其实我们将你从粤省召回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见他蹙着眉,看了一眼旁边的柳佩芸,“这位佩芸嫂子当年给你生了个女儿,取名柳夕雾,正是昨天救了明修的孩子。”
夏少凡瞳孔骤缩,猛然转头,激动的抓住柳佩芸的胳膊,惊喜道:“佩芸,是真的吗?我们的孩子在哪里?”
柳佩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啦开始流了,不停的点头,声音哽咽:“夕雾是我们的女儿,她今年满了十八岁了。”
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自己的亲生女儿救了儿子,夏少凡高兴得都顾不得脸颊疼了,焦急追问:“我们的女儿,夕雾,她人呢?”
“在,在房里休息。”柳佩芸指了指对面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