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雾今天还得去厂里开会,放下碗筷就提着公文包和易暇出门了。
被惩罚的聂伟明和徐维泽两人此时才刚跑完两圈回来,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大冬天的额头上都还渗起了一层薄汗。
“跑两圈,足足有五千米,我的双腿都在打颤了。明天早上我一定不睡懒觉,将闹钟设置提前十分钟。”徐维泽年纪毕竟小些,跑五千米下来很累,状态比聂伟明要差很多。
走在前面两三步的聂伟明在翻白眼,喘着气回答:“你提前十分钟也没用,我敢百分百肯定你会将闹钟关了继续睡。”
“放心,我说话算话,明天一定不再睡懒觉。”徐维泽信誓旦旦的保证。
“那看你明天的表现了。”
聂伟明比他的自制力好点,每天都能准时到,只不过他们俩是一个小团队,一个迟到,另一个自然也得跟着受罚,所以他每天都是被徐维泽连累挨罚的。
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找高琪完成俯卧撑惩罚,他们对这里的地形熟悉得很,每回都是走捷径,今日依旧如此。
刚想穿过一条阴暗的小路时,走在前头的聂伟明突然听到巷子里有男女在细声谈话,还听到了“柳夕雾”的名字,听着声音和语气感觉不是什么好人,立即拉住跟在身后的徐维泽,并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徐维泽被他吓一跳,倒是没使劲的挣扎,只不停的瞪眼睛。
聂伟明朝他轻声“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吵,这才松手放开他的嘴,附他耳边轻声道:“巷子里有人在说夕雾姐姐,感觉不是好人,我们偷偷听下。”
徐维泽连连点头,此时也警惕了起来,轻轻跟着他慢慢往前靠近些。
躲在这条巷子里的人正是那天晚上躲在暗处计划干一票的两个男人,他们身边今日还多了个打扮偏风尘的二十多岁的女人,此时他们正在商谈着事情,并未发现有两个小鬼躲在墙角偷听。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靠不靠谱?一时说是槐安巷,一时说是后边的南口巷,到现在也没确定具体的门牌号。我都跟你们说了她的大名叫柳夕雾,外号小辣椒,京大的学生,你们既然确定了对方是住在这一块,随便找几个人打听下就能确定的。这么久都没确定下来,这单生意你们还做不做?”女人的声音有点低沉,也许是受情绪影响,此时还莫名的听着有点发冷,好似这十一月的寒风般冰冷刻骨。
“当然做了。阿瑶小姐,我们也是为确保完成任务才格外谨慎的。槐安巷这边我们可比你熟悉多了,居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随便一家背后都有很深的背景,随便一个人都是聪明人,我们若是随意打听肯定会打草惊蛇的,你总不想我们大摇大摆的去打听破坏你的好事吧?”长得较矮挫的顺哥露着一口黄牙压低声音说着,眼睛则冒着淫光紧锁着对方上下打量。
阿瑶很讨厌他那眼神,可此时也不想和他计较,冷着脸道:“那你们还要多久才能确定?”
“我们如今已经把范围确定好了,前两天其实还跟踪到了对方,只不过晚上太黑又跟丢了,总之大致方位已确定,我们如今只等着对方放学时再跟踪一回确定门牌号了。”顺哥并不清楚她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不过他不多事,只想着从中挣上一大笔钱。
“行,我再给你们两天的时间。”阿瑶这回倒是冷静了下来,还从包里掏出五十块钱给他们,“剩下的钱,等事情完成就结算。你们只要确定好门牌号就行,其他不要掺和,若是破坏了我的好事,可别怪我不放过你们。”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脸上的表情格外的狰狞恐怖,两个干了不少坏事的男人瞧着都有点发憷。
“放,放心,我们保证得到确定的结果就立即通知你,其他的与我们无关。”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明显胆小些,之前他还想两方通吃大干一票,此时心里倒打起了退堂鼓。
躲在墙角边的两个男孩子此时脸色特别的凝重,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在聂伟明的眼神示意下,两人双双后退,不打算继续走这条路回去了。
退出安全距离后,徐维泽立即揪住聂伟明的手,把他当成了主心骨:“伟明哥,他们都不是好人,肯定要害夕雾姐姐,我们现在快点去通知她吧。”
“好,我们快回去。”聂伟明此时也有点慌,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了年幼时被绑架的画面,越想越有点镇定不下来了。
他们换了另一条路赶去柳家,只不过运气相当差,与那暗中谋划的两男一女来了个面对面正面接触。
“阿瑶,这两个男孩子和柳夕雾相熟,我之前跟踪的时候看到他们和柳夕雾在一起,找他们套个话吧。”尖嘴猴腮的男人看到他们俩,双眼冒着精光,完全忘了昨晚上顺哥交代的事情,立即就将重要线索给抖露了出来。
阿瑶双眼大亮,立即提着包朝两孩子大步走去了。
跟在后边的顺哥则将那男人揪住,送了两个眼刀给他,此时也不是追究责骂他的时候,只得硬着头皮拖着他上前。
刚刚那男人说的话,聂伟明隐约听到了,抓着徐维泽的手紧了紧,语速极快的跟他交流:“维泽,稍后无论他们问什么,你都别说话,我来回答他们,别表现出异样来。还有,你负责记好他们的容貌,等会儿回去画给夕雾姐姐看。”
“好。”徐维泽跟着奶奶学习过绘画,绘画水平还不错,此时一想到自己的本事有用武之地了,胸腔里有种说不清的自豪感来。
阿瑶提着包走过来,尽量的笑得人畜无害,声音也很温柔可亲:“两位小同学,你们好,你们俩是住在这附近的吗?”
“是啊。”聂伟明拉着徐维泽靠后退了一步,实在是这女人身上的香味浓得刺鼻,他闻着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