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柳佩林新家乔迁,除了几个还得工作开会的,家里其他人一大早全部去了他的新房子里。
人逢喜事精神爽,柳清江到家里后,笑容满面的将大门敞开,将早早就买好的鞭炮放置在屋前屋后,全部一起点燃,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预示着红红火火的好日子即将开始。
前来祝贺的左右邻居们,柳佩林都热情邀请他们进屋里坐,还搬了箱精致的糖果往外撒,爱热闹的孩子们追着哄抢闹腾。
上好的水果茶水烟酒都拿出来招待客人,白玉萍和郑母两亲家母带着郑家两儿媳妇在厨房里忙活,郑白露这个女主人在外边泡茶招待,其他男人们负责陪客人,家里热闹得紧。
柳夕雾开完会后,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依据家乡的习俗,买了鞭炮和烟花前来祝贺,还送了半车厢的名贵礼物。
如今已经到了年关,大家都已经放假休息,有空闲功夫,所以今日前来祝贺的人挺多的,家里开了八个大圆桌,好好热闹了一回。
柯家、夏家、齐家和辛家四个老爷子今日都齐齐低调过来了,坐在装修精致的小客厅里品着柳夕雾从羊城带回来的好茶,他们平日里忙于工作,很难碰面聚会,今日也是趁这个机会好好叙叙旧了。
柳夕雾赶到后,前来小客厅里陪长辈们唠嗑,顺便向这些疼爱她的长辈们汇报一年的工作收获以及来年的计划和安排,中午也陪着他们一起吃宴席。
饭后,柳夕雾让舅舅继续去招待他请来的同事朋友,主动揽下了护送贵客们回家的任务。
当天晚上依旧是在舅舅家吃饭,中午有不少的剩菜,自家人秉持节俭的习惯,将剩下的荤菜热了热,再添了几个新鲜的蔬菜和汤,吃了顿简单的家常便饭。
从舅舅家回来已经是八点半了,随着他们一家子搬走,原本热闹喧嚣的家里突然间就冷清了,他们都还有几分不适应。
“明修,夕雾,你们早点去洗澡回房休息,明天早上早一点起床,我们一家四口早上在家里吃顿团圆饭,中午去陪外公外婆过年,晚上陪爷爷。”回屋后,柳佩芸提醒了下一双儿女。
“好。”兄妹两齐齐应下。
今晚上只有他们一家四口在家里,连易暇下午忙完这边的事情后也提着年礼去陪师傅过年了。
等他们兄妹两去洗澡时,柳佩芸在厨房里忙活,大部分年夜饭的菜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不过有个别的菜都得从冰箱先拿出来解冻,她打算今晚上提前准备好,明天天亮就起床烹饪,这样丈夫孩子们起床时就可吃到热气腾腾的丰盛饭菜。
“佩芸,我们自家人过年,不需要准备太多菜的,弄几个孩子们爱吃的菜就好,别累着了。”夏少凡回屋里换了套休闲些的棉衣过来,见她这个时候就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为有这样一个贤惠的妻子而暖心。
“菜品我早都安排好了,大部分的菜都准备妥当了,明早起来只要蒸一蒸就好。我们四个人吃得不多,每样分量比较少,累不着人的。”
夫妻俩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又给两孩子泡了一杯热牛奶送到他们屋里,然后又回到客厅里相拥看了半个多小时电视才回房休息。
除夕前夜,万家灯火通明,几乎家家户户的女同志们都在厨房里忙碌着年节时分才能吃到的特色菜肴,忙碌工作了一整年的男人们也都难得的在家里休息,各家的孩子们也都欢快的来回奔跑玩耍,分享着属于他们独有的快乐和兴奋。
整个京都,乃至整个华夏都沉浸在幸福喜悦的团圆中,唯有躲在阴暗处见不得光的人感受不到一丝快乐。
凌晨时分,寂静昏暗的巷子里,一个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影在谨慎的四处张望着,或许是对四周地形熟悉,对方在昏暗的胡同里转了好几个弯,在一处住宅面积还算大的小院子后门停下。
人影在门口停驻了半响都没有任何动静,低着头好似在沉思着,过了大约四五分钟后,或许是扛不住寒风的呼啸肆虐,还是伸出手敲响了房门。
“叩叩叩...”
“叩叩叩...”
对方连续敲了好多下,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只得加大几分力气不停的拍打。
“谁啊?”屋里总算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
门外的人没有吭声,继续敲打着。
“等一下。”屋里的人粗着嗓子回了一句,从语气里听出很是不高兴。
过了两三分钟,屋里的男人穿着厚重的棉皮鞋,手里头拿着个手电筒来后院开门了,将厚重的木门打开,拿着手电筒照到对方的头顶上,虚眯着双眼打量她:“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你是谁啊?”
“彪哥,是我。”比他矮一截的人立即取下裹着脸部的围巾,露出了一张清瘦平凡的脸。
彪哥看着她的脸还愣了下,声音粗重了几分:“阿瑶!”
阿瑶连忙警惕的看向四周,见没人发现她,这才激动道:“彪哥,阿瑶是迫不得已才来找你,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们先进屋里说话,好不好?”
彪哥扫了四周一眼,面色很凝重,并没有让开身让她进屋,“什么重要的事,在这里说吧。”
阿瑶内心敏感,看来彪哥这里也很不安全了,压低声音道:“彪哥,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我们先进屋里说,若是被人发现就完了。我是真的有重要事情说,若是骗你,稍后你直接将我赶出去或送去公安局都行。”
彪哥迟疑了下,点头:“好,你进来吧。”
前些日子他派人去打探了下沈瑶的过往,连她在老家干的龌龊事都给查出来了,这个女人不是个善茬,不过她如今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也是个柔弱的女人,他相信在他家里她是翻不出天的。
进了这扇门,阿瑶莫名的感觉踏实安稳了,缩成一团跟着他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