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白说完以后,王飞微微侧过身来,冲着朱一铭说道:“朱处长,你们刚才说了许多在宝新区的工作情况,有些细节特别吸引人,简直如电视剧里的一般引人入胜,我也深深沉浸其中……”
正在王飞如演讲般滔滔不绝之际,朱一铭冷声说道:“王秘书,你有事说事,没必要在这顾左而言他,我们在宝新区的工作,崔部长和各位领导都会给出相应评价的,就不麻烦你了。”
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各位处长、副处长们不由得发出一阵讪笑之声。他们对这些领导的秘书们也是深恶痛绝,作为一个部门的头头,部领导对其指手划脚的也就罢了,很多时候,这些小秘书们也拿着鸡毛当令箭,实在让人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朱一铭挑头和王飞干了起来,他们虽然不能亲自加入战团,但是在一边敲敲边鼓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王飞的脸都气红,但却又无可奈何。他刚才的那话确实有问题,对方有敏锐地抓住了,要想赖的话,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次的行动,他也算是谋定而动,所以短暂的慌乱以后,他立即镇定了下来。
挤出一丝微笑挂在脸上以后,王飞继续说道:“各位领导,朱处长刚才那话可是误会了我的一片敬佩之意,既然这样的话,我就直接说出心中的疑问,相信这也是大部分人心中的困惑,今天我就在这替大家问一问朱处长吧。”
朱一铭听了王飞的这话以后,不禁对其多了一份防备之意。看来这货在之前一定作了充分的准备,要不然听到他刚才挤兑他的那些话以后,不可能还会有如此清晰的思维,及时调整进攻的方向。
想到这以后,他看着王飞淡淡地说道:“王秘书有什么问题但请直言,至于说那是不是大家的意见,你说了可不算,既然是没准的事情,我看还是少说为妙。”
王飞见精心设计的一套说辞又被对方三言两语就给化解掉了,他发现不能再这么斗下去了,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他。
看了朱一铭一眼,王飞笑着说道:“朱处长,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听说朱处长有一个同学在宝新区组织部,是吧?我还听说他这两天因为一条香烟出了点事情,不知朱处长能不能就这件事情给我们大家做个介绍。这样,各位领导们以后遇到同学、朋友使出这些招数的时候,也可以提前做个防备,我相信朱处长不会不给大家这个机会吧?”
说到最后这句的时候,王飞还特意往朱一铭那瞥了一眼,那意思是你不是一直急着让我说嘛,行啊,我现在说出来了,你给我一个解释呀。
王飞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出来,事情还得从前两天说起。自从上次在三处那说那条香烟的事情,被纪海洋“挟持”到邹广亮跟前,狠狠被批了一顿,王飞就一直耿耿于怀。他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基本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他这才醒悟过来为什么朱一铭听了这事以后,能那番淡定的原因了。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却意外地听到了一个消息。
这天下午,刚上班,他准备去黎兆福的办公室看看对方是不是需要泡茶什么的。就在他伸手把门推开一道缝的时候,突然听到对方在打电话。他本想退回头的,偷听领导的电话,这可是秘书的大忌,他又忍不住好奇之心,于是便把耳朵贴了上去。
“你说什么,那条烟他没有收,而是给他的一个什么同学拿过去了,然后假装说是送给他了。这不是扯蛋嘛,世界上哪儿有这样巧合的事情,我看十有八九是那个同学替他顶缸。这样吧,你去好好查一查,一有消息的话,及时向我汇报。”
邹广亮在办公室里面小声地说道。
尽管邹广亮打电话的声音很小,但王飞还是基本听清楚了。听了这话以后,王飞的心情可想而知,他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朱一铭呢,想不到现成的弹药就送过来了。虽然邹广亮在电话里面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这对王飞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因在这之前,他已经清楚了朱一铭那条香烟的事情。
为了防止邹广亮发现他在门外偷听,王飞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过了几分钟以后,才重新过去给对方倒茶递烟。邹广亮见王飞进来,眼睛都没抬一下,正盯着跟前的那份文件来。王飞见此情况才放下心来,这说明他刚才偷听的事情,对方毫无察觉,看来他还真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
这事过后的一、两天里,王飞特意留心邹广亮的办公室,不过他却再也没有听到过这方面的消息,这让他很是郁闷。
昨天一早的时候,他见到朱一铭刚上班,就来找邹广亮,于是就多留了一个心眼,拿着一个茶杯在手里,站在门口偷听两人说话。要是有别人经过,他可以借口送茶什么的掩饰过去,这样的话,就没有人会产生怀疑。
当他听到朱一铭提议在开总结会的时候,搞这么一个互动环节的时候,他就动起了脑筋。这次总结会,不光是对督察组之前工作的总结,而且也是对即将进行的全省督查的一个动员,所以对于三处,对于朱一铭来说,这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不容有失。
如果借着这个互动环节让对方大大地出个丑的话,那下面全省的督查应该就没他什么事了。这样一来的话,督察组就有一个名额空出来了,梁浩康既然能进督察组,他作为邹广亮的秘书,凭什么就不能进。他相信到时候只要他提出这个要求,再让姐姐吹点枕边风,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当天晚上回家,王飞一直到十二点都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着对策,最后还是决定从那条香烟上面入手。他虽然不清楚邹广亮让人去调查以后,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朱一铭一定和这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样一来的话,他就可以在这事上面动点脑筋了。
互动环节临近结束的时候,他只要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个问题往外一抛,就算朱一铭能把这事解释清楚,大家的心头也会或多多少地留下点疑问。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
第758章 一头蠢猪
?再说,朱一铭要想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谈何容易,大家总不至于只听他的一面之辞吧?如果要找人对质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那同学可是已经被应天市纪委的人带过去了。《》 .王飞最终的想法就是想让朱一铭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来也是屎。
谁知他把问题一抛出来,还没等为难到朱一铭,就先把自己给陷进去了,而向他发难的居然是他的老板——邹广亮。王飞思来想去,忽略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那就是他的身份。他只是一个副部长的小秘书,这样的场合,按说他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更别说去为难谁了。
就在他以为偷鸡不成蚀把米之际,朱一铭却说愿意回答他的问题,而大老板居然也点头表示了同意,这让王飞不禁有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王飞自然不能轻易放弃,尤其是在受到朱一铭的嘲笑之后,他便把之前的想好的问题,一口气说了出来。
朱一铭听了对方的这个问题,差点没乐出声来,他知道近来部里对于他收没收那条塞了华夏币的香烟颇有一些议论,而他又不方便出面解释。陈华虽然也是当事人之意,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司机,身份比较低,所以说出来的话,影响力有限得很。今天,王飞这货居然给了他一个当众澄清的机会,朱一铭真有走过去向他道一声谢的冲动。
王飞要是知道朱一铭此刻的想法,怕是会气得吐血,这可是他精心设计,冒险搞出来的举动,想不到在无形当中却帮了对方一个大忙,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人情何以堪。
朱一铭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扫视了全场一眼,然后说道:“这个问题正如王秘书刚才说的那样,确实属于比较私人的话题,要是王秘书一个人感兴趣的话,我一定会拒绝回答,但他刚才说,好像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那我就为大家做个解释吧!”
王飞听到朱一铭说前半句的时候,心里一凉,还以为对方会说拒绝回答神马的,那样他又得另费一番心思了,后来对方又说大家都很关心,他愿意做个解释。这样一来的话,王飞的心里这才定了下来。
他紧接着朱一铭的话说道:“感谢朱处长给这个面子,但我还是想提醒一句,有些事情不是光凭嘴说就行的,最好能给大家一点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这样,在座的各位领导才能信服。”
王飞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他觉得朱一铭无论如何都拿出他口中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的。这样一来的话,对方可就陷入被动了,他愿意怎么说都行了,他自然开心。
听了王飞的话以后,邹广亮恨不得站起身来走过去给对方一脚。这下不是因为他不分场合胡言乱语,而是觉得他太没有头脑了。说实话,邹广亮对王飞搞朱一铭还是持支持态度的,虽然这方式方法并不可取,但目的倒是没错。
现在听王飞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出来,邹广亮只能说对方是一头猪,而且是一头蠢猪了,连情况都没有搞清楚了,就站出来向对方叫板,那不是自寻其辱吗?
关于这条香烟的事情,朱一铭可是已经提供出来实实在在的证据,有人证,有录像证明。现在他那个同学也已经承认,这确实是他搞出来了,和朱一铭没有半点关系。在这种情况下,还拿那条烟说事,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邹广亮在心里把王飞身后的那个女人狠狠问候了几遍,仍觉得不解恨,低声骂了一句,二货。就在这时,卢魁突然把头转了过来,邹广亮心里一怔,连忙集中注意力把朱一铭那看去,装作刚才那两个字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朱一铭此刻正满脸堆笑地看着王飞,过了一会以后,他才开口说道:“王秘书,我已经说过了,这事如果只是你想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回答的,我这是解释给大家听的。至于你说的什么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既然作解释了,就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王飞听了这话以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对方这已经不是给不给他面子的问题了,而是直接打脸了,好在对方也答应了他的条件,这让他也感觉到了些许安慰。
朱一铭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关注王飞的想法了,他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们在宝新区督查的时候,有一天,我的大学同学,也就是刚才王秘书提到的在宝新区组织部的那位,打电话给我说要请我吃顿饭。这本来是一次很正常的同学相聚,但是当我带着司机小陈去了以后,见到了宝新区的区长唐福成和常务副区长夏新明,于是我便……”
朱一铭紧接着就把那天在宝新人家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但是关于那条香烟的来龙去脉,他却说得非常清楚、具体。
王飞听了朱一铭的话后,有点傻眼了,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回事,并且看对方刚才说话的态度,应该不像是在撒谎。王飞虽然心里明白再纠缠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也不肯乖乖就范。他看了朱一铭一眼,梗着脖子说道:“朱处长,恕我直言,你刚才说的这些只能算是你的一家之言,要想让大家相信的话,是不是还该有点实在的东西,你说是吧?”
“呵呵,王秘书,别急呀,你想要的东西,这就来了。”
朱一铭笑着说道,“我刚才说了司机班的小陈,陈华和我一起过去的,他可以为我作证。当然你会说,他故意帮我说话神马的,但宝新人家大堂里的摄像头拍摄下来的东西,可是做不得假的。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找几位部领导借阅一下。呵呵,我的回答就到这了,你慢慢站着,我的腿吃不消了,就不陪你了。”
朱一铭说完以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周围的人听了他针对王飞的嘲讽之语,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王飞此刻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说的……我……我怎么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你应该……”
“好了,给我坐下来,这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
邹广亮面若寒霜,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王飞看见老板真怒了,哪儿还敢再说半个字,连忙耷拉着脑袋坐了下去。他怎么也搞不明白,自己花了很长时间设计出来的东西,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久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呢?
邹广亮此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的秘书丢了人,他这个做老板的,脸上自然也不会有光。别人甚至还会以为王飞那货向朱一铭发难,是受了他的指使呢,那样的话,他可真是冤死了。
草草说了两句结束语以后,邹广亮刚宣布会议结束了。卢魁突然轻咳了两声,邹广亮这才想起他忘说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开口说道:“本次督察组的试点工作很成功,下面将从十月十日开始,对全省范围内的市、县干部作风进行为期十个月的督查工作。届时,希望督察组的同志们继续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把这项工作做好,其他同志也要做好配合工作。这是下面近一年的时间内,我们部里的一项重点工作,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将其做好。”
《》 .
第759章 东方行(一)
?回到办公室,喝了一口茶,邹广亮便站起身来向崔楷文的办公室走去了。《》 .他本来想借助这次总结会,一举扭转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的,被王飞这样一搞,只怕是变本加厉了,所以他必须在第一时间赶过去向对方做个解释。
朱一铭在当天下午就坐上了赶往东方市的豪华大巴,本来他是想自己开车过去的,那样的话,速度可以快点,但是考虑到安全问题,他还是放弃了。古人云:欲速则不达,说的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微闭着双眼,看着身体右侧飞闪而过的广告牌,朱一铭的思绪回到了临近下班之际,他去邹广亮那请假的情景。他刚上三楼,王飞就看见了,前两次,他都是假装看报纸,这次则直接起身往厕所走去。朱一铭见状,摇了摇头,直接往邹广亮的办公室走去。
上次让朱恒帮着摸清了王飞的来历,朱一铭真是一点也没把对方放在心上。说句不好听的话,他要是连这样的小角色都收拾不了,还谈什么官场扬帆、仕途纵横,别说让别人信服,恐怕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
进了邹广亮的办公室以后,对方的表现让朱一铭觉得很是意外。按说,刚才在开会的时候,他狠狠落了对方秘书的面子,这会总该有所表示吧。想不到邹广亮居然表现得客客气气的,一听说朱一铭要请假,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其他什么都没说。
当时,朱一铭看了他的表现以后,心里就有点不淡定了。如果这会对方睚眦必报的话,他倒没什么好担心的,不就是请个假嘛,说破大天去,也没什么问题。现在对方来这么一出,反而让他的心里有点没底了。
要说刚才的那事发生以后,邹广亮对他一点意见也没有,朱一铭是绝对不会相信的。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的面子呢,王飞可是他的秘书,刚才被朱一铭在众人跟前狠狠地打了脸,并且还是当着他的面。作为后台老板,邹广亮见后,怎么可能一点想法也没有呢?
此刻,对方这样的表现,只能说他是隐忍不发,这才是让朱一铭的觉得心里没底的地方。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邹广亮要是直接叫板,朱一铭倒并不在意,刚才那事是王飞故意找碴,最后反而被他打脸,所以并不能说是他的错;现在对方这样的表现,他这心里真有点不淡定。
朱一铭坐在大巴车上,头脑子里仍在思索着邹广亮的态度问题,这也是现在他最放心不下的一件事情。对方毕竟是副部长,又是他的主管领导,要是成心想要为难他的话,那也够他喝一壶的。
想了许久以后,朱一铭都没有什么头绪,他索性也就不去想了。与其坐在车上胡思乱想,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等遇到事情的时候再说。
有了今天的这事,料想对方在段时间之内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否则,别人很容易联想到这是他邹广亮针对今天的事情做出的报复行动,那样的话,对他的声望可是大大的不利。既然这不是短时间之内就会发生的事情,那完全可以暂时放在一边。
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大巴车驶进了服务区。朱一铭上过厕所以后,在长廊上面点上一支烟。在缭绕的烟雾中,他的眼前浮现出了欧阳晓蕾那清秀的脸庞,这么多年没见,不知对方变了没有。在她身边依稀还有一个小男孩的身影,面容不甚清晰,朱一铭知道那是他的儿子——朱继明。
直到此时,朱一铭都没有打电话给肖铭华夫妻,也就是说,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欧阳晓蕾到底在不在东方。他不是不想打这个电话,而是不敢打,他害怕打完电话以后,得知对方并不在东方市,那样的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这样的话,他至少他抱有一份幻想——在前方不远处的那座华夏国的最大都市中,有他的女人和儿子。在前行的道路中,朱一铭充满了动力与期待,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就算是梦,他也要等到东方市以后,再将自己唤醒。
上车以后,朱一铭的情绪不佳,变得有点伤感起来。他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功夫,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朱一铭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临近东方市了,他连忙掏出手机来给沈卫华打了一个电话。沈卫华听说朱一铭就要到了,很是开心,连忙说,他们会在东方市汽车南站的出站口那等的。朱一铭听后,连忙道了感谢。
挂断电话以后,朱一铭没有了睡觉的心思,把眼睛看向窗外。前面就要下高速了,然后就要进东方市了。虽然距离没有多远了,但要到车站的话,起码还得要四十分钟左右。进了市里以后,大巴车的速度就上不去了,信号灯一个接着一个,时不时要停车,如果再遇到堵车什么的,那可就更麻烦了。
大巴车下高速以后,路上的车便多了起来,时不时地有豪车从眼前一闪而过,楼也渐渐多了、高了,朱一铭都有点目不暇接之感。车往前行驶了大约十分钟左右,便正儿八经地进入城里了,这速度更是慢得吓人,几百米就是一个交通信号灯,并且都是红灯,每一个都要等半天,搞得乘客们郁闷不已。司机倒是见怪不怪,很耐心地等待着。
朱一铭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六点了,这一路奔波居然用了五个多小时,他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刚到出站口,就看见沈卫华和叶梦溪站在那东张西望的,看来这货真是不甘寂寞,果然把叶梦溪给带来了。
朱一铭见后,心想,这样的状态,还能指望沈卫华办成什么事情?他这哪儿是开挖人才的,简直是过来度假的。看两人之间的那黏糊劲,估计要不是他打电话的话,这会应该还在床上忙碌着吧?
想到这以后,朱一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大步向两人站着的位置走了过去。
当朱一铭站在沈卫华面的时候,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轻轻扒开叶梦溪挽着他手臂的玉手。叶梦溪也是满面羞红,低着头站在一边。朱一铭则直接无视两人的表现,寒暄了两句以后,就跟在沈卫华后面,往站外走去。
上车以后,叶梦溪乖乖坐到车后座上,朱一铭则不客气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沈卫华边开车边和朱一铭聊天,把他们这两天到了东方市以后的情况,向朱一铭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坐在沈卫华的车上,朱一铭再一次感觉到了东方市的繁华,这车行驶的速度简直和蜗牛不相上下了,好在沈卫华住的酒店离车站并不是太远,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临下车之际,沈卫华递给朱一铭一张房卡,看来他在接站之前就已经帮其把房间开好了。
朱一铭只带了一个包,进了房间以后,冲了一个澡,便和沈卫华一起去吃饭了。让朱一铭觉得意外的是,沈卫华只是一个人出来的,并没有见到叶梦溪。他看见朱一铭怪异的目光,笑着说道:“她有几个同学在这边,打电话给她出去吃饭了,正好我们哥俩好好聊聊。”
听了对方的话以后,朱一铭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看来沈卫华倒不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
两人就近找了一个不大的饭馆,要了几样小菜,便具备对饮起来。《》 .
第760章 东方行(二)
?沈卫华放下酒杯,看了朱一铭一眼说道:“这两天我和对方联系了很多次,可那些家伙总是不理不睬的,说是要等华夏区的总裁过来,才能同意我们去他们的总部参观。《》 .我解释说,我们只是想看看,并没有其他目的,但那些洋鬼子就是不松口,真是郁闷死了。”
朱一铭听了他的话以后,想了一下说道:“这个你也怪不得他们,人家是跨国公司自然有相应的规章制度。对了,你有没有打听他们那个总裁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在这可耗不起呀!”
沈卫华自然听得出来朱一铭话中的意思,他连忙说道:“老弟,你就放心吧,这个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好像那个总裁明天就过来了,否则我也不会让你直接过来呀。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呵呵!”
听了对方的这话,朱一铭倒有点不好意思,他刚才的那话细一推敲,确实有点责怪对方的意思。他端起酒杯,对沈卫华说道:“沈哥,你应该懂,我刚才那话没别的意思,来,我们兄弟俩走一个。”
说完以后,他一扬脖子,喝干了杯中酒,并把杯底冲着对方亮了亮。
沈卫华也很利落了喝完了酒,然后依葫芦画瓢,也冲着朱一铭亮了亮酒杯。
他把杯子放下以后,说道:“我明天一早就去打听一下,看看那位总裁究竟什么时候过来,要是能搞到他的航班就好了。到时候,我们去机场迎接一下,这样的话,后面提什么要求的话,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你说是吧?”
朱一铭听后,点了点头,你别说沈卫华的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他有心想让对方帮着打听一下那为总裁的情况,但又怕并不是欧阳晓蕾,那样的话,他真有不堪承受之重。想想还是算了,反正明天就能见分晓了。
吃完饭以后,沈卫华带着朱一铭来到了东方市的海滩,这儿真是人流如织,灯火辉煌。看着不远处的东方电视塔,朱一铭真有一种置身梦中之感,昨天他还在应天的大街小巷里穿梭,今晚却已经站在了华夏国最大城市的霓虹闪烁里。他们本来想去登一登电视塔的,看见人实在是太多了,想想还是放弃了。
朱一铭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得在脑海里勾画出他和欧阳晓蕾带着儿子登塔的情景。要不是沈卫华递过一支烟来,他恐怕还会在那美好的憧憬中许久许久。
“你没什么事吧?我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沈卫华点上烟以后,看着朱一铭问道。
朱一铭听到问话以后,心里一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现确实有点反常了,连沈卫华都已经看出来了。对方虽然和他亲如兄弟,但是他和欧阳晓蕾的事情却不足为对方道也,一方面,他的身份决定着他必须把有些事情烂在肚子里面;另一方面,每当想起这事,他的心就会隐隐作痛,所以能不提,尽量不提。
朱一铭掏出打火机来啪的一声,为自己点上火,猛吸了一口,然后才回答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呵呵!”
沈卫华见对方不愿意说,他也就没有追问下去了。他不是一个八卦之人,另外以他和朱一铭之间的关系,对方既然不愿意说的话,那一定有不说的理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话,那就没有意思了。
两人抽完烟以后,便上车离开了海滩。这儿的风景虽然很美,但两个大老爷们在这闲逛的话,确实有点不妥。这儿是华夏国最大的都市,人们的意识也比较超前,要是被别人误以为两人是断臂神马的,那可就不好了。
回到宾馆以后,朱一铭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刚才沈卫华问他因何失神,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这会独自一人之时,再也无法掩饰了。他呆呆地坐在淡黄色的真皮沙发上,两眼空洞无光,平平地直视前方雪白的墙壁,仿佛那儿装着一面预知未来的魔镜一般。
两个小时以后,朱一铭的动作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和之前唯一不同的是,黑色大理石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多了来多个烟头。房间里面烟雾弥漫,几乎熏得人睁不开眼睛。要是有人在这时候走进朱一铭的房间的话,第一反应就是这儿是不是着火了,要不要拨打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