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俱是一惊,尤其是朱一铭和梁之放。他这话要是对朱一铭说,倒在情理之中,毕竟他有今天的这个结果,说得不好听一点,完全是拜对方所赐。现在的情况是,他对着朱一铭只是轻哼一声,而冲着梁之放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语,让人很是不解。
元秋生不管众人疑惑的目光,说完这话以后,便直接往前走去。吴正恺见状,冲着梁之放和朱一铭笑了笑,做了一个留步的动作,便往电梯间走去了。按说对方的级别也是正厅,和市委书记、市长相当,尽管是来办案的,但作为地主的梁之放和朱一铭送一送也未尝不可。两人借着吴正恺的手势都借此止住了脚步,这里面有一个情况使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要知道被省纪委的人带走的可是市委副书记、市长元秋生,此时,不管梁之放还是朱一铭都不宜做出太过出格的举动来。那样的话,容易遭人诟病,人家会下意识地认为,是你梁之放或是朱一铭早搞元秋生,否则的话,你怎么表现得如此主动呢?
吴正恺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冲着两人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看来他没少干这样的事情,经验很是丰富。
等省纪委的人带着元秋生离开以后,朱一铭和梁之放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感觉到了几分尴尬。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已经被带走了,他们这两个客人似乎也没有再待在这儿的道理了。
梁之放冲着朱一铭说道,一铭市长,来我的办公室坐坐。说完这话以后,他便抬脚往屋外走去。朱一铭见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跟在对方后面往钱走去。
两人离开以后,一直站在门边大气也不敢出的赵凯这才缓过神来,他木然地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到现在他还没有缓过神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老板怎么会被省纪委的人带走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过了许久以后,他的脑海里才冒出一个念头,他被人带走了,那我该怎么办呢?他猛地才沙发上坐直身子,嘴里喃喃自语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朱一铭和梁之放两人对面而坐,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茶杯上,仿佛上面雕了花一般。
梁之放的秘书胡学文将两杯茶放下来以后,就悄悄退了出去。一大早,老板刚到办公室的时候,心情还是不错的,但自从朱市长来过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当得知元秋生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以后,他就明白老板心情不好的原因了。这会见老板和朱市长一前一后走进了办公室,他帮两人分别倒了一杯茶以后,就悄悄退了出去。
两人坐在那久久都没有开口,朱一铭心里很清楚,对方是在等着他给起一个交代呢,他之所以不开口,是想好好构思一下,怎么样才说动对方。他可不希望因为这事,让梁之放惦记上过他,那可真有点得不偿失了。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朱一铭才缓缓地开口道:“我从省组织部下来的时候,已经上了车了,崔老部长特意把我叫了过去,然后说起了古尚志的事情,他让我到市里以后,帮他查一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答应了他,所以……”
朱一铭随即便把他刚到市里的当天晚上,家里就进贼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到这以后,他故意停顿了片刻,又将其去西山县古尚志的老家遇到古若馨时,对方的那句无心之语——真警察、假警察,给搬了出来。说完这些以后,他就不再开口了,点上一支烟,一口一口地抽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梁之放才把屁股往沙发里面移了移,盯着朱一铭看了两眼,用一种很是随意的语气说道:“不管怎么样,事先向我打个招呼,让我知道一下怎么回事,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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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9章 解释
朱一铭之前除了考虑如何切入以外,另一个重点考虑的就是对方现在问的这个问题,不管转多少个弯,他都无法回避。如果不能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极容易把事情搞糟。
朱一铭初到泰方的时候,梁之放也曾动过把对方拉拢过来的心思,毕竟两人在沽源市的时候,有过简短的合作,也算是有这样一个基础。当他向对方『露』出这个意思的时候,朱一铭一口回绝了。他的观点是想要投靠的话,谈不起来,如果进行合作的话,倒是有可能。接下来的几件事情,两人或事先预谋,或误打误撞,进行合作以后,都收到了不错的效果,因此坚定了彼此之间合作的信念。
现在这个时候,朱一铭如果稍有不慎的话,极有可能和梁之放反目成仇,那样的话,接下来他要再想开展工作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这会他非常在意梁之放的态度,这是他在搞掉元秋生以后最为关键的一环,绝不能出现误差。
由于之前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当梁之放问出这个问题来的时候,朱一铭一点也没有犹豫,立即给出了答案。这也是他的策略之一,如果在这仔细权衡半天,才回答对方的问题,那么就算是说的真话,梁之放也未必就会相信。
朱一铭看着梁之放,一脸严肃地说道:“书记,这件事情我处理得确实有所欠缺,今天在这郑重向你道歉!”
他的这番话很出乎梁之放的意料之外,他脸上写满了惊讶的表情,但短短的两、三秒种以后,他将其掩饰了过去。梁之放挪了挪身子,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在把茶杯放到桌上的同时,开口说道:“一铭市长,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道歉,我只想要一个解释,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梁之放不愧是老江湖,他是绝对不会被朱一铭的道歉神马给忽悠去的,刚才之所以一愣,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时候老这么一出,不过他很快就定住了神,紧抓住事情的关键之处,向对方发问。
朱一铭对梁之放也非常了解,他也没有指望刚才的那番话就把对方忽悠住,那只不过是他的开场白而已。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当然不能再装聋作哑了,朱一铭把身子前倾,然后把肘部分别放在双腿的膝盖上。等把这个动作做实在了以后,他冲着梁之放开口说道:“书记,恕我直言,之所以事先没有和你通个气,主要是担心你下不了这个决心。要是将这样的害群之马再留在队伍里面,我们上对不起领导,下对不起百姓,甚至都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
梁之放听到朱一铭的这话以后,『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目光,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元秋生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在这之前,朱一铭只告诉他关于元都广场的事情,并没有说到古尚志的女儿古若馨被绑架的事情。现在他听朱一铭说得如此慎重,猜到可能还有其他事情,所以他没有开口,而是非常淡定地看着朱一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朱一铭见状,没有犹豫,就把古尚志准备去省里举报元秋生,而对方却让人绑架了他的女儿,结果古在高速公路入口处违章掉头,最终导致了车祸的发生,从而使得古尚志命丧黄泉。
听到这一番话以后,梁之放愣在了当场,过了好一会以后,他才出言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
这话只说了一半,后半句被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错了,这时候朱一铭怎么可能和他扯谎呢,所以后半句也就没有必要说了。
朱一铭当然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但他既然只说了一半就收回去了,那他也就没有回答的必要了。
梁之放经过短暂的震撼以后,立即回过神来了,他冲着朱一铭说道:“一铭市长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呀,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
这话看上去是针对朱一铭刚才说的关于元秋生的事情有感而发,实则不然,他还是顺着他之前提出的那个问题往下说。说白了,朱一铭刚才的那个解释只能说明元秋生的问题很大,除了元都广场的问题以外,他还涉及到刑事案件,甚至古尚志的死,他也有脱不了干系,但这一切只是元秋生的事情,和朱一铭没有及时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朱一铭对于梁之放这个人是非常了解的,来到泰方市以后,他非常关注梁之放和元秋生,这两人身上都有一些他没有的东西,他注重观察与学习。梁之放这人除了有常务副省长这座大靠山以外,自身的能力也是很强的,否则也不可能到泰方市以后,就和元秋生这个地头蛇平分秋『色』,甚至还有隐隐压制住对方的意思。
朱一铭心里很清楚,对付梁之放这样的角『色』,你不要指望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信了你的话,所以他在说刚才那番的同时,已经在考虑下面对方可能会这么问,而他又该怎么答。
梁之放的这话说完以后,朱一铭就立即回答道:“书记,这件事情你还真不能说我没有及时通知你,因为我也是在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个消息,在这之前,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不能向领导汇报了,你说是吧?”
梁之放听到这话以后,心里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冲着朱一铭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对方的话里打了埋伏,但此刻他除了相信,又能做什么呢?他要一个解释,而对方已经给出来了,就算这个解释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应该说也马马虎虎说得过去了,他要是再纠缠下去的话,那就是成心了。在这时候,如果和朱一铭撕破脸的话,对他而言也未见得就是什么好事情。
朱一铭看到对方点头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也知道梁之放不会完全相信他的话,但只要大面场上说得过去就行了。他相信对方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那样对他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梁之放看了朱一铭一眼,开口说道:“一铭市长,以后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别忘了先打个招呼,这样对大家都好,免得事到临头了,被动。我们在一起相处了也有两年的时间了,这算是我对你的一个忠告吧,你现在年龄还轻,有些事情等你再过个几年就会明白的。”
朱一铭当然听得出来梁之放的话里面另有所指,但最后这半句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一下子还真有点揣摩不透,不过在这个场合,他却不准备向对方请教。他看了梁之放一眼,开口说道:“书记,你的话我记下了,谢谢提醒!”
“呵呵,一铭市长客气了。”
梁之放在说这话的时候,收起了那张拉长许久的马脸,还硬是在嘴角处挤出了一丝笑容,不过他这笑说得不客气一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说完这话以后,他略作停顿,然后继续说道:“一铭呀,那位肯定是回不来了,『政府』那边可是有一大摊子事情在那呢,这段时间可要辛苦你了,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及时沟通,你看怎么样?”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容,不过他笑得却比梁之放要自然许多,他紧接着说道:“书记,你只管把舵,有什么跑腿的事情招呼一声就行了,我带人去办。”
他的话音刚落,梁之放笑着伸出右手的食指用力点了朱一铭两下,口中还不失时机地说了一句,一铭,你呀……哈哈……
朱一铭见状,也跟在对方后面笑了起来。
第1220章 “市长”的诱惑
三天以后,泰方市公安局长元卫军也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了,省公安厅要求肖铭华同志暂时支持市局的工作『』在这件事情上,朱一铭是出了一份力的在这之前,通过和肖铭华的交流,他知道元卫军这次十有**也要进去,因为他和元秋生之间的关系太密切了,已经查实的这些事情里面基本都有他的影子得知这一情况以后,朱一铭就和卢魁取得了联系,言简意赅地把他的想法说了一下卢魁也知道肖铭华这个人,去年对方从泯州的恒阳调过来就是他让人办的现在听朱一铭这么一说,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只不过卢魁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泰方市的事情闹得这么大,省里的主要领导非常关注,尽管只是一个公安局长,卢魁也不能冒然松口朱一铭听后,倒是不以为然,他很清楚这事只要能办,卢魁绝对不会和他打马虎眼的,同样,如果不能办的话,说明在这当中出现了问题,他也没有办法现在最终的结果出来以后,说明朱一铭的判断还是非常准确的卢魁当初虽然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说法,但却悄悄地帮他把这事给办了,这说明他当初确实有所顾忌一周以后,省里来文,明确要求梁之放同志暂时兼任泰方市的市长一职,朱一铭同志协助这个安排应该是中规中矩的,在华夏国出了类似的事情,也基本都是这么办的梁之放书记、市长一肩挑,当然只是一个暂时的举措,在华夏国不管在什么时候,稳定都是压倒一切的头等大事,这样的安排恰恰是为了确保泰方市稳定的需要至于说后面的那句“朱一铭同志协助”这就要看各人怎么理解了有人可能认为这是提拔的一个信号,毕竟这个通知上面只出现了两个人的名字,梁之放和朱一铭梁之放已经是市委书记了,他当然不可能屈尊来做这个市长,那剩下的一个名字——朱一铭就显得很有希望了这是亲朱一铭一方人的理解,当然也有人对其不以为然朱一铭本来就是常务副市长,他的本职工作就是协助市长做好市政府的各项工作现在梁之放既要忙市委这边的事情,还要照顾到市政府这边,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省里点名要求朱一铭协助,这是意见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持这种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比如市委副书记薛必溱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薛必溱在这之前一直和元秋生走得比较近,除了两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泰方本地派干部里面的代表以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本以为元秋生有问鼎一把手的机会,那他跟在对方后面也能升一级,成为市长,这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当梁之放从沽源空降泰方以后,薛必溱就没了希望元秋生升不了市委书记了,只能在市长的位置上原地踏步,那这样一来的话,自然就没他什么事情了人一旦没有了追求的目标也就坦然了,薛必溱觉得能保住目前三把手的位置也是不错的,那些水中花、镜中月还是少花点心思,免得劳民伤财,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从那以后,薛必溱就变得比较低调了,虽然也跟在元秋生后面帮了几回腔,但那都是随口一说而已,他并没有做出相应的动作林之泉出事之前,船舶集团的那艘货轮出事的时候,市里让他和朱一铭负责调查此事,他也把具体的工作推给了朱一铭,他只是躲在幕后,给对方帮帮腔这些都不能说明他没有野心,而只是不愿意插手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拿货轮侧翻这件事情来说,不管是谁的问题,但总归有一个或几个人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否则的话,好好的船不会说出问题就出问题了不管这事牵扯到谁,你去查了必然是意见得罪人的事情,这恰恰是薛必溱不想看到的结果,所以他这才有意识地往后面退华夏人都相信一句老话,退一步海阔天空,薛必溱可以说是深蕴此道现在元秋生突然出事被拿下了,这可和调查船舶集团的那事不同,对于薛必溱来说,是难得的机会他今年才四十五岁,这年龄往上走一步的话也还行,虽然已经已经基本到了尾巴上了,但也还说得过去薛必溱对“朱一铭同志协助”就意味着朱一铭要做市长了这种论调很不以为然,要说泰方市市长从省里空降或者从其他市里平调,这些他都能够接受,毕竟别人和他所处的位置不一样如果说朱一铭做市长的话,那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这里面有两个原因,其一,朱一铭的排名不如他,按照党委里面的排名,他是市里名副其实的三把手,而对方再怎么牛叉,那也得排在他的后面;其二,朱一铭的资历不如他,对方今年才三十二、三岁,说句不客气的话,他在官场上过的桥比对方走的路都多这种情况下,朱一铭要是做了市长的话,薛必溱无论如何也不会服气的意识到这个情况以后,薛必溱当然也不能坐以待毙,他决定从两个方面入手,第一,当然是省里,泰方市长那是需要省里最终拍板的,这点薛必溱很清楚,所以决定要花大气力;第二,则是梁之放这儿,虽说市长一职,市里没有拍板权,但市委书记是有建议权的这点,省里还很看重,毕竟选出来的人是要和梁之放搭班子的,如果还没上任呢,双方之间的关系就搞得很僵,那接下来的工作如何开展呢?
薛必溱对于市长一事很是热心,相比较而言,朱一铭则比较淡然一方面,他觉得资历不够,他到泰方市的时日尚短,满打满算还没有到两年,在这种情况下,就想主政一方,难度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另一方面,现在市里就已经传遍了元秋生是被他搞下去的,如果在这时候,他去争市长的话,那别人一定会说,他把对方搞下去就是为了做市长,他可不想蒙受这不白之冤这段时间最为开心的当然是肖铭华了,他现在是以代理局长之职负责公安局的全面工作虽然别人对他的称呼没有变,依然是肖局,但此时的肖局和往日的肖局可是两个概念,之前应该是肖副局,只不过人们有意将那个“副字”给忽略掉了,现在这个则是实打实地“肖局”泰方市公安局局长,一把手,说这和副局长之间有天壤之别应该也不为过,因为许多人穷奇一辈子也无法迈过这半级除了升官让肖铭华感觉到非常开心以外,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那就是他将朱一铭交代他办的几件事情全都搞得水落石出了一直以来,他心头都有一块大石头,那就是他刚到泰方市的时候,朱一铭交给他的几个案子他心里也清楚,对方费尽周折把他搞到这来,并不是为了那几个案子,但如果不把这事搞定,他这心里就是不得劲肖铭华看看差不多要到下班时间了,便站起身来,夹着包往门外走去中午的时候,他就和朱一铭约好了,晚上聚一聚这段时间两人都吃了不少的苦,决定晚上好好放松放松,为了防止被有心人惦记上,他们特意约到了方山温泉度假村在这之前,朱一铭还特意和齐云、梁浩康联系了一下,约他们一起聚一聚
第1221章 机遇
朱一铭看看到点了,便也站起身来,准备出发从市区到方山本来就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现在又是下班的高峰期,车肯定快不起来,所以朱一铭决定早点过去,免得让其他人久等虽说他现在是这几个人里面的老大,但在自己人面前可没有摆谱的必要,所以他还是决定早点出发他刚走到门口,突然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朱一铭见此情况,眉头微微一皱自从元秋生出事以后,他忙得没个闲的时候,正常的工作上的请示、汇报倒也罢了,有许多人其实并没有事情,只是以汇报工作为借口,到这露个脸,不说表忠心,至少先混一个脸熟朱一铭虽觉得不爽,但却还得一一应付,否则的话,有人指不定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呢这会已经到下班时间了,既让还有人过来,真是让人不安生朱一铭很是不爽地冲着外面说了一句,进来,然后象征性地往后退了两步,包就夹在腋下,并没有将其放到身旁的茶几上他是想通过这个动作,让进来的人识趣一点,领导还有事情,你差不多说两句就可以走了,别在这磨叽个没完没了他的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了,出乎朱一铭意料之外的是,走进来的竟然是邱雪薇这时候,他再想把包放下,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好冲着对方尴尬地笑了笑邱雪薇看到对方的样子,心里一动,他知道朱一铭这么做一定不是针对她的,只不过她来得比较巧,撞上了这一幕尽管如此,她还是装作很是遗憾的样子说道:“你有事呀,看来我是白跑一趟了”“没,没有,你有什么事情就说”朱一铭答道他尽管要赶去方山的温泉度假村,但再怎么说,听对方说句话的功夫还是有的邱雪薇听到这话以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开口说道:“刚才表嫂打电话给我,她说想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谢意,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这是她们娘儿俩的一片心意,你就不要推辞了”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说道:“行,我知道了,过段时间再说,这段时间,你也知道的,不太方便”“嗯,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你把这事记在心上,别忘了”邱雪薇说道,“行,没事了,你去忙,我先走了”朱一铭看了邱雪薇一眼,问道:“哦,我和肖局、齐云,还有西山的梁县长约好了去方山温泉度假村吃饭,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算了,我不去了,你们四个大老爷们,我去干嘛?”
邱雪薇边说,边往门外走去朱一铭将其送到门口,顺手带上门,往电梯口走去邱雪薇回到办公室以后,立即拨了一个号码出去,等接通以后,她冲着对方说道,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情,没法过去了,把刚才的那个预定取消掉,麻烦了等对方确认以后,邱雪薇才挂断了电话邱雪薇刚才过去的主要目的是想请朱一铭吃饭的,连奥特莱牛排里的位置都订好了,但看到对方的做派,她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现在回到办公室以后,她当然要将预定的卡座给取消掉,否则的话,那可耽误人家做生意元秋生刚被省纪委的人带走,邱雪薇就得到消息了,为此她在办公室很是得意了一番别人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则不可能不清楚,严格说来,这里面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当然要说功劳最大的,当然非那个男人莫属从那一刻开始,她就想着和朱一铭单独聚一聚,哪怕只是简单地说一声谢谢,她也就知足了,但一个多星期以来,她都没有找到这样的机会今天好不容易发现朱一铭那边不是太忙,她便准备过去,谁知又遇上对方和肖铭华、齐云等人约好了,真是扫兴,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只有再另找机会了朱一铭到温泉度假村的时候,肖铭华、齐云和梁浩康都已经到了,就连经理章海龙也特意从城里赶了过来从春天开始,方山和温泉度假村的客源就多了起来,现在天气虽然渐渐热了,较之前有所回落,这是大趋势,不光泰方市如此,就是全国一些知名的旅游景点都是这样的章海龙听说朱一铭过来,当然没有不过来作陪的道理,他如今拥有的这一切,说是对方所赐也不为过当天晚上,五个男人喝掉了四瓶五粮液,外加一箱啤酒朱一铭和肖铭华的酒量自不必说,齐云和梁浩康虽稍逊一点,但现在都是一方的老大,喝酒的场子是少不了的,这一段时间的突击训练以后,酒量见长至于说章海龙,喝酒当然就不在话下了,人家是开酒店的,俗话说,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我们不能说南坊的生意如此红火,就是他喝酒喝出来的,但其中也有不小的关系整天在外面吃吃喝喝的人,好的就是一个面子,到你这儿来吃饭,你做老板的连面都不露,他这心里自然就不爽了,再想做他的回头生意,那可就难了这年头酒店多得是,哪儿非要在你这吃饭,住宿呀?
朱一铭今天的状态出奇的好,这么多就喝下去,才微微有了几分醉意,只不过头脑里还是非常清楚的吃完以后,章海龙便提议去洗温泉,朱一铭和肖铭华之所以将聚会地点选在这儿,也正有此意,这会当然不会推辞的,而齐云和梁浩康当然也没有意见五人赤条条地进入池子以后,只觉得浑身舒畅,泡了一刻钟左右以后,肖铭华和齐云有点吃不消了,两人便先上去了刚才喝酒的时候,两人主动出击的次数比较多,这会酒劲上来了,有点往上翻的感觉章海龙看到朱一铭和梁浩康在一边小声地交流着什么,他便打了一个招呼也上去了他是生意人,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消失,再明白不过了梁浩康先是向朱一铭表示了祝贺,现在泰方市体制内都已经传遍了元秋生的落马是朱一铭的手笔,作为同处一个战壕的梁浩康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朱一铭对此倒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坦然受之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梁浩康看了朱一铭一眼,稍作犹豫,还是张口说道:“一铭,我看这次对你来说是个机遇,可遇不可求呀,我觉得可以争取一下”尽管喝了不少的酒,但朱一铭的头脑还是很清楚的,当然明白梁浩康话里的意思他想了想,慢条斯理地说道:“老弟,不瞒你说,要说我对于这事一点想法都没有的话,那是骗人,别说你不信,就连我自己都不信,但是……”
朱一铭随即就把他心头的两点顾忌说了出来,本来他和梁浩康之间的关系就不错,再加上喝了不少的酒,便有点刹不住车了华夏国有句老话,酒后吐真言,大概说的就是这么回事这其中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梁浩康是朱一铭完全可以信任的人,他没必要留一手什么的,心里自然就放松了警惕梁浩康听完朱一铭的话以后,沉思了一会,才说道:“你说的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我还是觉得该争取的就得争取一下,你也清楚,要想主政一方的话,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能力、资历什么的固然重要,但要是没有机会的话,什么都是白搭”
第1222章 我心里有数
刚才看见“纵横山人”兄台在书评区的留言,骑鹤知道有一帮兄弟追《官之图》已经过一年半了,星值也已经到了举人、秀才,包括本书的第一个贡士“问僧”兄台,骑鹤借此机会向诸位道一声感谢,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与鼓励,骑鹤在这给你们鞠躬了,祝大家在的一年里,工作顺利、万事如意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没有开口,陷入了沉思〖〗梁浩康说的这话他也想到过,只不过随即便又被自我否定掉了,他到泰方市的时日尚短,现在就想争市长的话,极容易给人一种操之过急的感觉,甚至大家还会觉得他搞掉元秋生就是想坐他屁股底下的位置朱一铭当初搞元秋生的时候并没有这个想法,他也不想被人这样误会,所以越发坚定地这个争市长的想法扑灭在了萌芽状态今天听梁浩康这一说,那个在他心里埋藏许久的想法又重蹦了出来,并且大有一发而不可收之势他现在是常务市委常委,副市长,实职副厅级,级别不算低了,但在体制内混的,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态,一山还看一山高到他这个层面,要想再往上伸的话,在市级层面的难度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因为在地级市能官至正厅的除了市委书记、市长,就还有人大和政协的一把手后两者级别虽然高,但却并没有实权,一般人都不会去考虑,朱一铭当然也是如此这样看来的话,就剩下市委书记或是市长这两个职位了,而市委书记是市里一把手,一般情况下,不可能从副厅级直接伸上去,那就只剩下市长这一个可能了要想问鼎市长一职,撇开诸多的外部因素暂缺不谈,首先要具备的一个条件就是这个位置得空出来如果元秋生没有出事,朱一铭就算干得再怎么出色,也不要想坐上市长的位置道理很简单,人家在市长的位置上干得好好的,凭什么让给你呢?你说你能力强,工作干得出色,那只是你在常务副市长任上的表现,谁也不敢拍胸脯保证,你朱一铭做市长就能比元秋生出色这样想来的话,这个机会确实很难得,要是就这么放弃了,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遇上就算遇上了,那时候外部条件又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何况还有马启山这个省长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其间的难度也绝不是一般的大与其到那时候再费尽心思去运作的话,不如乘现在这个机会就入手,就算最终没有成功的话,好歹也算在省里挂上号了,以后再操作的话,也容易一点梁浩康见朱一铭坐在水里发呆,久久没有开口,还以为他在左右权衡,拿不定主意呢,于是开口说道:“一铭,我可是听说市里有人都已经有动作了,这两天正不断地往省里跑呢,你要是再犹豫的话,那就有人捷足先登了”听到这话以后,朱一铭先是一愣,随即稍一动脑筋就明白过来了泰方市有可能担任市长的,除了他以外,就只剩薛必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方的资历还要强于他市委副书记,党内名副其实的三把手,这点是谁也无法否认的,这也是对方如此迫不及待的最大原因尽管薛必溱的这个做法也算是顺理成章,但朱一铭在这之前并没有听人说起过,现在猛地听梁浩康这样一说,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淡定他在一门心思地忙着应对元秋生被拿下以后留下的残局,薛必溱却已经忙着疏通关系准备接任市长了,无论谁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都不会好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元秋生是他朱一铭搞掉的,现在薛必溱却抢着来摘果子了,他要是什么也不做的话,似乎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尽管心里很是不爽,但朱一铭并没有表露出来他看了梁浩康一眼,伸出一把抓过池边小方桌子上的香烟,递给对方一支,然后再叼了一支在嘴里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以后,他看似很随意地说道:“这事,你是……”
说到这以后,朱一铭停住了话头,他相信梁浩康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朱一铭知道梁浩康之所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完全是出于朋友之间互相帮衬之意,但他必须搞清楚其中的因果关系,避免有人利用他和梁浩康之间的关系,那样的话,他们俩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了“我前两天回家了一趟,晚上和部里的几个人聚了一下”梁浩康也点到即止朱一铭听后点了点头,对方说到这份上了,他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必要了梁浩康做过卢魁的秘书,在省委组织部里的人脉不见得比朱一铭差,他能这样说,他就说明这个消息的来源没有任何问题,他自然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了一会以后,朱一铭冲着梁浩康说道:“浩康,谢了呀,我心里有数了”梁浩康听到这话以后,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朱一铭微微一笑朋友、兄弟之间,有些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心领神会,没必要什么东西都要通过嘴说出来,那样的话,反而显得没有默契了朱一铭和梁浩康又泡了一会,便起身上去了在这之前,章海龙已经把他们各人的房间都安排好了,两人拿起各自的号牌便往房间里面去了朱一铭这段时间确实是累了,再加上刚才喝了不少的酒,躺下身子以后,就觉得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十分钟还是十五分钟,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朱一铭被惊醒了,他立即从床上坐起身子,冲着门口说道:“进来”门应声而开,推门进来的竟然是章海龙,这倒有点出乎朱一铭的意料之外他刚才的反应之所以那么强烈,是担心服务员或者干脆是小姐之内的人进来,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一点他虽然没有问过章海龙这方面的事情,但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是懂的,只要对方做得不过分,那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章海龙走到朱一铭身边,低声说道:“朱市长,您这段时间工作很辛苦,我叫个技师来帮你按一按,放松一下”当确认进来的人是章海龙的时候,朱一铭就想到了对方所为何来,现在听对方开口说的,果然和他想的无异,他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严肃地说道:“章总,你觉得我到了需要人帮着按摩才能恢复体力的年纪了吗?”
章海龙听到对方的这话以后,脸刷的一下子红了,他想不到对方的反应竟会如此之大,一下子站在那,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过了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他刚才会错意了,对方那么说只不过为了表达对他这个安排的不满,年龄什么的,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意识到这点以后,章海龙连忙解释道:“朱市长,您别误会,我这儿的技师可是都从东方市引进过来了,他们都是有证的,绝不是外面场子里面的那些假冒的,这点我可以向您保证”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只说了一个字,哦?
章海龙知道对方这是表示对他刚才说的那话的怀疑,他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市长,这事我真的不骗你,自从上次省长来过了以后,我就有了一个意识,这温泉度假村少挣点没关系,但我一定要把您的脸面给顾住,所以别的不敢保证,但这场子里面绝对干净,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让肖局长派人过来查,随便什么时候都行”朱一铭想不到章海龙居然有这样的意识,不由得对其高看了一眼,他递了一支烟给对方,然后说道:“行,那你就安排一个技师过来帮我松一下骨,不过事先申明松不好的话,我可不给钱”章海龙听到这话以后,呵呵一笑,转身就出门安排去了
第1223章 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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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海龙确实没有忽悠朱一铭,技师虽然是异性,但已经是三十出头了,身上穿着温泉度假村的工作服,看上去还是非常正规的。)当然这年头有些东西就算亲眼所见也未见得就靠得住,只不过章海龙的话却并不包括在内。这位技师的水平还真是不错,以致于她按着按着,朱一铭竟然睡了过去,对方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一铭猛地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他看到床头灯被调得很暗,房间里面除他以外空无一人,显然那个技师已经走了。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刚才有点太大意了,居然直接睡了过去。要是这个技师有所图谋的话,那他可就完了。朱一铭只觉得脑门上冷汗直冒,心里如同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
朱一铭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心里很清楚,刚才的那个技师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章海龙不可能针对他搞什么小动作。他之所以这么肯定,倒不是因为他和对方之间的交情有多身后,而是现在章海龙是在他的手底下混饭吃,不可能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出来。章海龙几乎把所有的身家都投到方山开发当中去了,这种情况下,对方怎么可能针对他搞事呢,那不是典型的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朱一铭心里很清楚和商人打交道,他们追求的目标是利益,只要是有可能损害到他利益的事情,对方是绝对不可能去做的。他刚才惊醒之后,之所以很不淡定,是因为想到,这要不是在章海龙的场子里面,那会出什么事情可就难说难讲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他对自己的一个提醒,有些事情如果等到真的发生了,再去考虑对策的话,已经毫无意义了。
朱一铭喝完酒以后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挨着床就能着,不过睡到半夜的时候准醒,而一旦醒来的话,再想睡着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就喝得越多,这种情况越是明显。前几年没有这种情况,到了三十岁左右突然一下子就出现了,并且每次都是如此。
对于自己的这个情况,朱一铭是非常清楚的,醒来以后,他索性也不去睡了,起身往卫生间走去。刚才惊醒以后出了一身冷汗,这会去冲个澡,说不定一会再上床的时候,更容易睡着。
朱一铭冲完澡以后,泡了一杯茶,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啪的一声,掏出打火机来点上一支烟。
抽了两口烟以后,朱一铭端起桌上的白瓷茶杯,揭开杯盖以后,一股龙井茶的清香扑鼻而来。他看着杯中的茶叶,几乎全是叶芽,此刻经过开水的冲泡以后,完全舒展开了,看上去很是惹眼。要说章海龙这人还真是细心,他知道朱一铭喜欢喝龙井,所以在这个房间里特意放着一小罐子极品龙井,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朱一铭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然后轻轻喝了一口淡黄色的茶汤,一股清香之感立即弥漫了整个口腔。这茶叶堪称极品,绝非市场上那些货色可比。朱一铭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知道章海龙不可能在每个房间里面都放这种茶叶的。那样的话,他这个生意简直不用做了,因为生意越好,他这个做老板的就会赔的越多。
朱一铭不是那种一杯茶、两盒烟就能打动的主,但章海龙的这个做法显然还是很让他感动的。别的不说,朱一铭喝了这杯茶以后,至少可以感觉到对方是把他放在心上的,这点可比给你一个红包,两张卡要难能可贵得多。
朱一铭又喝了两口以后,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他现在心思不在这些东西上面,他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思考。本来对于元秋生被拿下以后空出来的这个市长之位一点想法也没有,但刚才听梁浩康这么一说,他有点不淡定了。说得不客气一点,这个江山是他打下来的,凭什么让别人去坐呢?虽然他当时针对元秋生并不是为了抢对方屁股底下的位置,但最终却在客观上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所以这么说也没有什么问题。
要是有个能力很强的人看中这个位置,并去积极争取的话,朱一铭的心里倒也好受一点。现在跃跃欲试想要拿下这个位置的人偏偏是薛必溱,这就有点让人无语了。说实话,朱一铭对于他的工作能力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他来到泰方也将近两年的时间了,除了见对方支持过几次会议以外,几乎没见过他干出什么政绩来。如果最终让这样的人摘了桃子,朱一铭的心里是绝对平衡不了的。
一连抽了五支烟,喝了三杯茶,朱一铭总算下定了决心,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要去争一争,哪怕最终不能如愿,至少也不能让薛必溱这样的庸才如愿以偿。要是对方如愿主政泰方的话,那他这心里实在有点太蛋疼了。
朱一铭为什么觉得只要他争一争,薛必溱的机会就不大了呢,这点其实很好理解。
元秋生出事以后,省里一定会重新安排泰方市的市长人选,让梁之放兼任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这个市长的人选如何产生无非是两种情况,第一种从省里空降或由其他地级市调任,第二种在泰方市内提拔。
如果省里偏向于第一种办法的话,那就没薛必溱和朱一铭什么事了,两人再怎么使劲,那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如果省里偏向于第二种办法的话,朱一铭的动作就很有意义了。如果他什么也不做的话,那薛必溱接任市长顺理成章;如果他也表现出很强的晋升**的话,那么省里在做安排的时候就要考虑考虑了。
省里的大佬们很清楚,如果把薛必溱提上来,那朱一铭心里一定不爽,由此一定会对工作造成一定的影响,更为严重的甚至会危及到安定团结的大局。
这种情况要是在其他时候出现的话,省里倒也不怕,做做工作也就差不多了,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把朱一铭调走。现在的情况却不然,因为泰方市刚刚出了事,市长被双规了,极有可能还会触犯刑律,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把常务副市长调出的话,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这可不是谁都能担待得起的。
谁和薛必溱也没有二分钱的关系,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挺他。这样一来的话,薛必溱想要如愿入主泰方市政府的想法就落空了。至于说,这个意外之喜最终会落到谁的头上,那就不是朱一铭要关心的事情了,反正只要姓薛的捞不着,他的目标就算实现了。
想到这的时候,朱一铭便算是打定了主意。他看看时间,竟然已经两点半了,他连忙把烟蒂在烟灰缸里面摁灭,起身去房间里面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五人就告别了,朱一铭和肖铭华回市里,齐云去南甸,而梁浩康距离最近,直接回县里就可以了。
临上车之前,梁浩康对朱一铭说道:“一铭,在这我是地主,我送送你!”
其他三人听到这话以后,立即停住了脚步,他们都知道梁浩康是有话对朱一铭说,这时候,他们就没必要往上凑了。那样的话,可就有点不识趣了,到时候,不光梁浩康对其有意见,朱一铭的心里也很不爽,何必呢!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点了点头,冲着梁浩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梁浩康也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冲着朱一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对方挪步以后,他才跟在其身后往大别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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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朱一铭走近以后,梁浩康递上了一支烟,然后帮朱一铭点上火。)由于已经知道对方有话说了,所以朱一铭也并不着急,点上烟以后,悠然地抽了两口,这才抬起头来往对方的望去。
梁浩康看到对方的动作以后,轻弹了一下烟灰,然后开口说道:“你看要不要我帮着去老板那提一提,你要是觉得不太好开口的话。”
梁浩康话中的老板当然指的是卢魁,他之前给对方做过秘书,所以现在仍习惯性的称呼对方为老板。朱一铭知道梁浩康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因为这事他要是去找卢魁的话,有几分向对方伸手要官的嫌疑,而梁浩康去说的话,则没有这个问题。
尽管对方一片好意,但朱一铭却不可能这么去办,这事他还没有完全打定主意,就算要办的话,他也会亲自去找卢魁了,这般藏着掖着不是他的性格,再说,这么做,也未免有点小看卢魁了。他在官场上混了大半辈子了,如果连这点小伎俩也看不出来的话,那岂不是白混了。到时候,卢魁极有可能心生鄙视之意,那样的话,对于朱一铭而言,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朱一铭吐出一口浓烟来,对梁浩康说道:“浩康,这事你让我再想一想,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和你联系的,不管怎么说,我都感谢你!”
梁浩康听后,呵呵一笑,看似随意地说道:“没事,咱俩谁跟谁呀,你能进步,我们也才能跟着水涨船高呀!”
他在说这话的同时,特意朝齐云、肖铭华那儿看了一眼,显然他这话是代表另两人一起说的。
朱一铭听后,笑了笑,在梁浩康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两人对视一笑,扔掉半截香烟以后,转身往前走来。
当天,朱一铭都有点心不在焉的,他反复思考了梁浩康的提议,觉得有必要去卢魁那走一走,不管怎么说,他把他的态度表明了,至于说最终结果如何他到不是特别关心的。
下午的时候,朱一铭便和卢魁联系了一下。对方告诉他晚上八点以后有时间,让他直接到家里去。朱一铭倒也推辞,一口答应了下来。
傍晚的时候,他和梁之放打了一声招呼就回应天去了。他是六点半左右大家的,由于知道他要回来,郑璐瑶和小毛毛都等着他吃饭呢!吃完以后,朱一铭和儿子疯了一阵,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往卢魁家里去了。这次他过去是有目的的,所以并没有带郑璐瑶,而是独自一人过去的。朱一铭不想让卢魁觉得为了升官,竟连老婆都利用上了,这可不是他的性格。
朱一铭过去的时候,只是拎了一点水果。要是在往日的话,他一定会带点烟酒或是土特产之类的东西,但这次的情况有别,之前他特意考虑了一下,决定在去卢魁家的路上买了点水果就行了,这样对方才不会觉得他别有用心。
卢魁的夫人赵紫英见到朱一铭的时候,很是开心,她和胡梅之间的关系不错,女儿长期不在身边,郑璐瑶经常过来看望他,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把朱一铭夫妻俩当成了自家孩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