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三叔,不过三叔是想夸三婶的吧!若没有三婶送的这套漂亮的衣裳,当当今天怎么漂亮的起来呢!”余当当坏笑着打趣起余江民来。
对于别人对自己的好意,做为礼尚往来余当当是一定会还的。既然安雨晴总想在老太爷面前表现,推人一把的善举她还是会做的。
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已然过了青葱时光的男人想起自己妻子的变化,竟像正历经初恋的毛头小子似的,微微红了脸。
知子莫若父,因为了解余老太爷对待三个儿子的态度差别很大。对待老大,老太爷希望他少玩女人多去公司。对待已经故去的老二,他曾经的态度就严格的多,要其一切以公司利益为上,虽然他最后很失望。对待眼前的老三,或者是因为他是老幺,更或者是因着他残缺的身体,老太爷只希望他能平安开心地过完一生。
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没有反对安雨晴进门的原因。余老太爷知道余江民有多爱她,只要儿子过得开心,就算再不满意她的身份也无关紧要。
如今见他的老幺面上所流露出的喜色,再思及她这个媳妇对失了父母的当当甚为上心,观其嫁入余家后收敛身心恪守妇道的态度。老太爷在心里呼了口长气,罢了,罢了,还是莫要再挑剔了。
于是,他突然对余江民道:“过完年,我便将你名下的信托基金还给你。”觉察到余江民错愕的眼神,顿了一下,他又道:“不是不让你花钱,你得会花,四十几岁的人了还总是冲动。我会委派雨晴做你基金的监督人,以后动用百万以上金额必须由她点头同意。”
余江民眼中的错愕变成了惊喜,他知道若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安雨晴,她一定会特别的开心,这意味着她终于得到了老太爷的认可,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找她了。
余江民嘿嘿笑笑道:“谢谢爸爸,我现在就去告诉雨晴。”他隐约感觉到好消息的到来和余当当有着莫大的关系,也隐约感觉到这个侄女不同寻常的变化,就好似一夜间开悟长大,这变化他很喜欢。
说着,他伸手握了握余当当的手,而后转着轮椅去了厨房。
余家的传统是三十的晚上吃团圆饭,因此中午这顿就和平时一样,余叮叮原托病不想去的,可是蒋晔居然给她发信息叫她去看他。
想起蒋晔,昨晚的一幕幕又浮现在她脑海,她的脸顿时似火烧。
前前后后,他们在那冰凉的地上一共来了三次,余叮叮觉得一次比一次有意思,但她自然还是怨恼他的。再者,她还有心理障碍,他是她表哥啊,他们乱伦了!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忘不了他带给她的愉悦感觉。
余叮叮的心里乱极了,只吃了几勺白粥,便自告奋勇去给卧床的蒋晔送饭。
刘真芹只道她是想在老太爷面前表现,便也由她去了。
一进屋,蒋晔便扔给她了一颗小药丸。这是他方才在余兰芝的房间里偷的紧急避|孕|药,他知道蒋邦一直想再要个儿子,余兰芝面上同意,却在背地里吃着长期|避|孕|药,为以防万一还备的有紧急避|孕|药。这些事情余兰芝从不防备他,甚至还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过此生只会有他一个儿子,她的财产包括余家的股份全部都会给他。至于蒋甜甜,她是蒋邦的女儿,自然会继承蒋邦的财产。但一个穷律师,能有多少钱呢!
余叮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蒋晔已经背过了身子,闭上了眼睛,连看都不想再看她一样。
那感觉,仿佛不是他强|x的她,倒像是她强|x了他一样。余叮叮的心里就像是吃了脏东西,恶心的难受。
她直接将避|孕|药放在了嘴里,狠嚼着咽下,愤恨地出了门。
当然,这个愤恨,还是要算在余当当的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16反攻的
璀璨的烟火照亮了整个半山别院,这是余家三十晚上的倒数第二个节目,紧接着二十三点五十五分,再放一挂一万响的鞭炮接年,意味着新的一年正式开始了。
一万响的鞭炮扎扎实实的一大箱,要完好无损地拆开也是一项挺费劲的工程,余家的男人们亲力亲为,女人们早就躲得远远的,既能看见鞭炮齐飞的场景,又能避免误伤。不过女人堆里还混了个行动不便的余三爷。
鞭炮声一响,已经躲的够远的女人们,还是下意识捂着耳朵,往后趔趄。趁着纷乱的时候,余叮叮拉上了余当当的手,拽着她往主宅后头走去。
余当当知道,这时候余叮叮找她肯定没什么好事。不过就算她不找自己,自己也会想法子找她。
余当当不是包子了,被人陷害了一把,总归是要做点什么的。虽然并未造成实质性伤害,但这只是她运气好,又不是对手仁慈。
余当当很顺从地被余叮叮拉着走了,不过就是恰巧在余江民瞧过来的时候,露出了乞求的眼神。
主宅的后头便是那个露天的大泳池,按理说冬天早就应该抽干了池水,可余老太爷不同意,奇葩地在池子里养了一池子的淡水鱼,闲着没事儿来钓钓。就连上回刘定来吃的草鱼,也是游泳池里家养的。
余叮叮拖着余当当来到了游泳池旁,抱着手冷眼看她。
余当当自然也不示弱,虽是淡淡笑着,可眼神异常的锐利。
要在以前,余当当哪里敢直视她。余叮叮的耐心早就耗没了,心想余当当算个什么东西,又没爹又没娘的,爷爷不待见她那个死娘,连带着也不怎么待见她,她有什么资格跟自己挣东西。别说在余家她余叮叮是集万千宠爱一身的大小姐,就是撇去余家,单说刘家,她那个有钱的舅舅也是将她捧在手心的。可是就是这个什么都不是的死丫头,反过来算计了自己。
余叮叮克制着想要挥她耳光的冲动,可这个时候余当当居然很轻蔑地冲着她笑。余叮叮彻底被激怒了,不管不顾一巴掌挥在了她的脸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印顿时出现在她的脸上。
正要连挥第二下的时候,被余当当侧身挡了过去。
开玩笑,脸上有一个手掌印做证据给人看就行了,还挨第二下,真当她是包子了!
余当当望定她,语气凉凉地道:“姐姐,你觉不觉得这很冷啊!”
余叮叮用一种“你脑子被我打坏了”的眼神回望着她。
只听余当当又道:“姐姐,上回你就是在这儿推我下泳池的吧?你说我会不会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其实已经不是人了,是冤魂,专门来向你索命啊!”
其实这天怎么可能不冷,可一听余当当阴森森的说完,原本就觉得冷的余叮叮,只觉四周的空气就像是突然结成了冰。
余叮叮也不傻,知道余当当这话是故意吓她,可饶是如此还是心虚地四下瞧了瞧,这才又恢复了凶悍的模样,道:“听着死丫头,离隋旭初远远的,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销声匿迹。别以为你还会像上次那么好运,淹个半死就被我捞起来。再来一次,我就不会像上次那么好心了。”
“那我是不是得好好谢谢姐姐的好心呢!”余当当诧笑,不动声色靠近她两步。
余叮叮道:“夹着你的尾巴做人,我就留你一条小命。还有我问你,昨天……”她原本想问昨天蒋晔怎么去了秋落馆,可是一想起昨天的荒唐事情,她竟双腿微颤,连下|身也忍不住的紧缩起来,心里紧跟着麻痒难忍,一时间连话也无法说完。
余叮叮强自镇着心神,余当当这时接口道:“姐姐是想问我,你和表哥的事情?”
余叮叮心道果然,愤恨地骂了一声:“贱人!”便一手抓住了余当当的衣领。
她又道:“贱人,别得意,小心哪天走在路上被人拖走轮|奸。”
余当当气极而笑,也懒得跟她再说些什么,按着原先想好的,忽然高声惊呼:“救命。”
余叮叮惊恐地想用另一只手去捂住她的嘴,她便斜着身子往泳池里倒去。
这时候,余叮叮想要松开她的衣领为时已晚。
两个人几乎是一齐掉进了泳池。
前一世的余当当三岁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花园里的池塘,差点儿淹死。而后,当爹便不顾礼仪教条,硬是教会了她游水。
一掉下泳池,她便拉着余叮叮拼命地往下沉。她不想淹死她,却预备将她淹个半死。
可就在这个时候,游泳池的上面响起了吵杂的人声。紧接着,“扑通扑通”两声,有人直接跳了下来。
余当当赶忙松开了余叮叮,奋力往上游去。无奈何,身上的羽绒服已经湿透,死沉死沉地裹在身上,束缚了她的行动力。
她解开了羽绒服,正在努力脱下,有一人游了下来,推着她往水面上浮去。
隋旭初将余当当拽上岸的时候,余天民正在给余叮叮做人工呼吸。
余叮叮晕了,余当当也不能太清醒啊!
当老太爷戳着龙头拐杖,愤怒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当当“瘫软”在地上,无法回话。
只听余江民怒火滔天地冷哼道:“我来的时候瞧见叮叮推了当当一下,把当当推下了泳池,她自己一个没站稳,也一头栽了下去。”
原本焦急地守候在女儿身边的刘真芹跳了起来,哭着道:“小叔,话可不要乱说,现在叮叮还没醒,不要把什么脏东西都栽到我女儿的头上。叮叮一向乖巧,我相信我的女儿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边蹲在余当当身旁的安雨晴,也适时抹着眼泪道:“叮叮乖巧,难道当当就不乖巧?大家都说当当沉默寡言不惹是非,其实这是好听话,往不好听了说当当是胆小如鼠。也是,没人给撑腰的孩子,哪个性子不软弱!”
这贱人这时候来挑事,简直是找死。刘真芹嘴角抽了一下,正要反驳,却被余江民打断:“大嫂的意思是说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我的腿是瘸的,可我的眼睛没瞎。”语毕,又对余老太爷道:“爸爸,你看当当的脸。若是这一次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的还以为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当当是一个人想冬泳健身呢!”
余江民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别说刘真芹并不知道这事是不是余叮叮干的,就算明知是她干的,也万万不能认。
刘真芹一急,也不再惺惺作态的哭了,说道:“我们刘家从小就教育孩子,要诚实,对待兄弟姐妹要友爱,我从小也是这样教育叮叮的。小叔,你离的又不近,看错了并不稀奇。”
余江民看也不看她一眼,回道:“嫂子的意思是我余家教育的孩子不诚实,不友爱!”
刘真芹见一向不管内宅之事的余江民竟如此相逼,又见余天民迫使着余叮叮吐完水之后,竟一语不发,不由得怒上加怒。
她道:“我们刘家……”
这时候,老太爷冷笑一声道:“刘家?这里是余家,在场的有刘家人吗?谁是刘家人,站出来。”
刘真芹顿时灭了火焰,她知道今日若是自己站了出去,在这余家便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余老太爷又冷冷地看向她,意有所指道:“叮叮姓余。当当也姓……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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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忍者龟
任劳任怨的洪医生又从郊区的老家赶了过来。饶是他再忠于值守,也有一肚子的牢骚无从发泄。
洪医生临出门的时候,他老爹——洪叔,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小子,没有余家,就没有咱家的今天。”
洪医生苦着脸点了点头,心道这道理他明白,但也搁不住这家人这么折腾。折腾完了自己人,还得折腾别人,遭罪啊!
果然,洪医生这厢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总算是给两位小姐瞧完了。大小姐被人抬回了夏桑馆,二小姐离得近,也叫人搀回了房。老太爷使人叫他去回话。
老太爷的房间没有开灯,洪医生犹豫了半晌,才推门走进。
只见西边墙角处明着一点烟火,他晓得这时候老太爷定是坐在那厢的藤椅上抽烟,他慢慢地向那厢挪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老太爷听见了声响,拉明了台灯,而后灭了手里的香烟,呷了口茶。
“老太爷。”洪医生恭敬地叫了一声。
老太爷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二小姐那儿,我带来的简单仪器检测不出是否中有慢性毒药,我已经采集了二小姐的血液样本,预备马上回诊所实验。”洪医生话说一半,忍了一下,接着道:“还有一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想起来余叮叮肩膀上和背上的那些青紫痕迹,当时刘真芹紧张的让他检查,他回答说应当是不小心擦碰到了。实际上冬天穿的这么厚实,能够擦碰成那样的几率很小,再者那痕迹明显不是新伤,十有□是欢|爱的时候留下的痕迹。可是大小姐才十四岁,这些话他真的不敢乱讲。
老太爷见他有所犹豫,不悦道:“你是不是也看我老了不中用了,犹豫着是不是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好去巴结余家新的当家人!”
这话说的极重。洪医生红了脸,结结巴巴辩解道:“老太爷,还不明白我洪家父子吗?斗胆说一句,老太爷若是哪天归了西,也就是我父子离开余家之时。”
老太爷一听,不怒反笑,“既然如此,你对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洪医生犹豫了再三,终于道:“老太爷,我不敢确定,只是有所怀疑,大小姐不是完璧。”
老太爷又笑了,不过这一次是怒极而笑。虽说现代社会真不像是他年轻那会儿那么保守了,但搁不住他顽固不化。他只认为男人风流那是理所应当,女人就不行,哪怕是他的孙女。说不好听的,他的这两个孙女,将来肯定得有一个继承余家,另外的一个就得被推出去做商业联姻。退一万步说,处|女|膜没了还能在做个,万一跟她们姑姑余兰芝似的,再整个私生子出来,他余家仅存的一点儿脸面也要挂不住了。
老太爷摔了手里的茶杯,冷哼一声道:“查,明天我把她俩打包到你诊所,你给我从上到下好好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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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当当真不知道她这么一闹,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
自认为非常无辜的她在游泳池里那么一泡,清醒的不得了,这会儿正裹在被子里给朋友发信息。
而她的朋友,目前真的只有隋旭初这么一个。
{哎呀,姐姐今天可算出了口闷气,这会儿舒坦死了。}
余当当挥动着大拇指,给这条信息发出去了。
要说余当当和隋旭初这俩人挺有意思,像是只能看见对方的外表比自个儿原先的内芯小,她得瑟的时候会在他面前自称姐姐,他无意中总会称呼她小姑娘。
得出的结论是,这俩人有病,得治!
隋旭初其实挺生气的,谁叫她行动之前没打招呼。一瞧见短信,就仿佛看见她眉飞色舞的小模样,气消了大半。
{这一次不是你运气好,是别人的运气差。}可他还是忍不住泼她冷水,适当的让她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