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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钱谦益一说完,就感到自己的话好象有点别扭,王福没有在意,重重的在椅子扶手上一拍道:“好极,就用这篇,一个女子倒看得如此透彻,朕要看看,这些在北方为满清效力的官员是否有勇气承认自己连女子都不如。”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99章 欲北行
    若柳如是这篇文章不是写得比吴应箕和吴伟业两人都好,钱谦益也不敢自卖自夸的拿出来,只是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忐忑,朝廷邸报何等重要,这篇文章更是皇帝亲点,若是皇帝知道是女子所写,而且是他小妾所写,会不会认为他是私心自用,会不会……
    听到皇帝的赞赏,钱谦益总算放下心来:“微臣遵旨。”直到走出宫门外,钱谦益的脚步仍是轻飘飘的,这篇文章一出,河东君之名恐怕更是要响彻全国了。
    又是一天过去,马秉杰和冯可宗两人对剌客的搜寻仍然没有进展,这天,左佥都御史府,陈子龙下朝回到家中,刚刚脱下朝服,一名十六七岁,身穿绿衣,脸蛋秀丽的少女从门外跳了出来,连蹦带跳的来到陈子龙身边:“爹爹,你回来了。”
    看到女儿,陈子龙露出一丝笑意,只是嘴里却斥道:“清清,你都如此大了,一点也不知道稳重,看你走路哪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陈清清看到陈子龙嘴角的笑意,早已习惯父亲口不应心,毫不理会陈子龙的斥责,从桌子上拿起一本还散发出墨香的薄书:“咦,这是什么?朝廷的最新邸报么,我看看。”
    说完,陈清清已经将邸报翻开,读了起来:“亨九已死,诸位何如?河东君作,爹爹,这个河东君是谁,怎么和柳姐姐的字一模一样?”
    “是吗,可能是同字之人吧。”陈子龙闻言不在意的道,他下朝回来还没有来得及看邸报,自然不知道。
    “君恩深似海矣,臣节重如山乎?”这是《亨九已死,诸位何如?》这篇文章的开篇之句,借用了洪承畴当初自写的对联:“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只不过在后面各加了一字,意思便大为不同,陈清清连读十余句,便肯定的道:“没错,这肯定是柳姐姐写的。”
    说起来,陈子龙与柳如是算是非常熟悉,他曾做过柳如是一段时间的入幕之宾,陈子龙少年成名,崇祯二年,二十一岁的陈子龙得中秀才,拔为第一,崇祯三年乡试同样得中,二十二岁成为举人,只是次年的进士考试折戟,崇祯七年再次赴京,这一次同样没中,崇祯十年第三次参加科举,陈子龙与夏允彝等人同中进士,俱在丙科。
    所谓五十少进士,陈子龙中进士时才三十岁,他的名声丝毫不受前二次失利的影响,加上陈子龙在未中进士的数年,与夏允彝等六人结成几社,起初通过以文会友,选择知己,学习制艺,后来声名渐起,甚至可以影响到朝廷政局,陈子龙和夏允彝同中进士,几社更是一举成名,陈子龙是身负江南士林之望。
    当时柳如是出道不久,年方二十,色艺冠绝一时,不少文人才子对柳如是一见倾心,只是柳如是却主动追求起陈子龙这个少年进士,从盛泽至松江屡以刺谒,自称女弟,不知羡慕死了多少文人,当所有人都认为陈子龙和柳如是才子配佳人时,没过多久两人就分道扬镳。
    陈子龙与柳如是分手,其妻张氏反对是一个原因,陈子龙受不了柳如是的独立特性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两人相好时,陈清清已经八九岁,与母亲讨厌柳如是不同,陈清清却非常喜欢这个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又长得漂亮的姐姐,后来柳如是跟了钱谦益,却没有影响陈清清对柳如是的喜爱,时常到钱府与柳如是作伴游玩。
    陈清清念的朗朗上口,陈子龙听得清楚,这确实有点象柳如是的文风,心中大为惊讶,将手伸到女儿旁边:“清清,给我看看。”
    陈清清却将邸报藏到身后,嘴角露出一丝狡诈的笑意:“爹爹,你开头不看,现在却要看,是因为柳姐姐写得才看么?”
    陈子龙摇了摇头:“胡说,朝廷的邸报怎么可能让你柳姐姐写文,爹是想看看邸报上对洪承畴这个奸贼作何评价。”
    “是不是柳姐姐写的,爹爹去钱府问问不就知道了,邸报爹爹随时可看,我要找夏姐姐和黄妹妹去了,让她们也知道知道柳姐姐之事。”说完,陈清清已经拿着邸报,急匆匆向后面自己的绣楼方向跑去。
    望着女儿匆忙的背影,陈子龙不由摇了摇头,自己多少还是受到了柳如是的影响,才会对这个女儿如此放任,如今再想改也来不及。
    洪承畴已死的消息这两天才传开,无论对于官员还是一般平民,这个消息都是非常震憾,从大明昔日的擎天巨柱到满人的无耻帮凶,以前对洪承畴有多大的期望后来就有多大的失望,听到洪承畴领兵南下,凡有血性之人无不对其切齿痛骂,只是也不免有人担心,洪承畴上马管军,下马管马,军民两事皆长,又熟悉大明内部,如今成了鞑子爪牙,会不会让大明受到巨大的损失?
    如今这个洪承畴根本还没有发挥出他的才能就死了,许多人长舒一口气同时更加坚信天命在大明。
    听了十几句,陈子龙对于这份邸报的内容也好奇起来,只是邸报已经被女儿拿走,他当然不会去和女儿抢,向外面叫道:“来人。”
    陈府的总管连忙走了上来:“老爷,有何吩咐?”
    “去,派人去衙门再拿一份邸报回来。”
    “是,老爷。”管家退下后,马上一名仆人急匆匆的从陈府跑了出去,过不到一刻,陈府仆人已经拿着二份邸报气喘息息的跑回来,这次邸报发行数量前所未有,光是京城就有二千份,听到右佥都御使大人要邸报,负责邸报的差役干脆连给二份。
    那边陈清清早已经跑回自己的小院,院中尽是陈清清念邸报的清朗之声,她的对面坐着两名窈窕的身影,正在静静的听陈清清念着邸报,当最后一个字念完时,陈清清长吁了一口气,问道:“怎么样,这可是柳姐姐写的?”
    “不错,让人热血沸腾,真不敢相信是女子所写,洪承畴死有余辜,这些投靠满人,忘了自己祖宗的无耻官员更是该杀,我本来还在想这次出师之后要做什么事,听了这篇邸报,我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说话的女了一身白衣,清丽的脸蛋上掠过一线杀气,正是几天前闯进皇宫留字的夏蕴贞,她此时已经换上了女装,白衣飘飘,仿佛姑射仙子。
    原来夏蕴贞和黄秋婉两人这些天一直躲在右佥都御使府上,难怪锦衣卫和侍卫找不到一点线索,她们两人在陈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又会去右佥都御使府查找,得罪了佥都御使府,无异捅马蜂窝,谁也受不了御使们群起弹劾,何况陈子龙可是皇帝直接从兵科给事中位上提拨起来的红人。
    陈子龙与夏允彝不但是好友,而且是同乡、同年、更是志同道合,一同成立几社,两家关系可以说要多亲密就有多亲密,两家的儿女自然也是时常来往,夏蕴贞好友不多,与陈清清正是关系最好的一个。
    “姐姐,你自己也是女子,怎么能看清自己。”陈清清笑道。
    黄秋婉却关心起夏蕴贞的行程来:“师姐,你刚才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到底师姐要做什么?”
    “嗯,我要去北方一场,仗剑游历一番,若是碰到邸报所说那些死不悔改,甘为鞑子鹰犬的官员,不仿凭手中之剑杀之而后快。”夏蕴贞回道。
    “什么,蕴贞姐,北方在鞑子手中,听说鞑子凶残之极,而且还吃人肉,太危险了。”陈清清惊讶的张开小嘴,极力想将夏蕴贞这样看似疯狂的念头打消。
    黄秋婉听得害怕,只是还是拉着夏蕴贞的手道:“师姐要去北方,我也一起去。”
    夏蕴贞抬起皓腕,在黄秋婉的手上轻怕了一下:“师妹,你的功夫不成,若去北方我怕会照顾不周,你就留在陈府,清清和我亲如姐妹,肯定会照顾你,若是想娘,也可以让清清安派人护送你回白云庵。”
    “对,婉儿妹妹,你安心留在这里和我作伴,咦,不对,夏姐姐,你还是不要去北方了,我们三个人一起玩多好,我还想将你们介绍给柳姐姐呢。”
    夏蕴贞看着一脸担心的两人,露出一丝微笑,脸上的神情却坚定起来:“师妹、清清,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到北方,以前不都是没事吗?鞑子也是人,并没有什么三头六臂,我练剑十年,跟随师傅五年,可不是为了安安静静待在家中。”
    “可是师姐,以前都有师傅陪着,这次……”
    “这次也一样,人总是要长大,不能永远待在师傅或父母身边,我跟随师傅出去过多次,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
    夏蕴贞的话,让陈清清和黄秋婉都沉默下来,两人既舍不得与夏蕴贞分开,更担心她的安危,陈清清大为后悔,不该把邸报拿过来显摆,不过,她也明白,夏姐姐独自去北方的想法肯定不是临时起意,即使没有这份邸报,最终还是会找时机去北方。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200章 侍卫扩编
    在陈府又住了两天,夏蕴贞西从陈府飘然而去,这次出门前,她完全掩住了自己的丽色,变成了一个脸色腊黄的青年汉子,看到夏蕴贞惟妙惟肖的装扮,陈清清和黄秋婉都放下心来,陈清清也是好动之人,她其实对于夏蕴贞能够独自一人北行游历颇为羡慕,只是自己却没有这个能力。
    夏蕴贞出城时,锦衣卫和侍卫还在街上和城门口尽责的盘查,只是这个真正的剌客从他们旁边经过时,他们却浑然不觉。
    当天,陈之龙下朝回家之后才知道自己好友之女已经离开,对于这个侄女的来去无踪,陈之龙只好苦笑数声,他可不知道这些天让锦衣卫和侍卫两大系统鸡飞狗跳的剌客会是自己的世侄女。
    这两天,邸报上那边《亨九已死,诸位何如?》的文章果然传得沸沸扬扬,泰州艺人,人称柳将军的柳敬亭根据邸报上的描述,将洪承畴由忠变奸,最后落得死无全尸的结局编成段子,在各大茶馆演说,结果场场暴满,引得其余艺人也纷纷仿效。
    随着邸报的热传,河东君的大名一下子变得妇孺皆知,以前柳如是虽然有名,靠的是自己的美色,这次却完全靠的是自己的才名。
    洪承畴死在羽林卫特种兵手中,特种兵的大名也是第一次进入普通人的视线,经过说书艺人的加工,特种兵个个成了飞檐走壁,千军万马中取人性命如同探囊取物的大侠,凡是被特种兵盯上的人等于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这当然又引起了一阵参军的热潮,许多人更想加入那神秘的特种兵,可惜羽林卫的招收已经接近尾声,大部分人连羽林卫的初选也达不到,更不用说选为特种兵,只能失望而去。
    特种会不会飞檐走壁,马秉杰不清楚,只是他知道,他的任务失败了,十天的期限很快过去,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宫廷侍卫,都没有发现当晚闯入宫中之人的丝毫踪迹,马秉杰只得垂头丧气的进宫向皇帝请罪:“皇上,臣无能,没能找到贼人的行踪,请皇上责罚。”
    侍卫营其实是锦衣卫分支,明初军制比较简单,其基层单位是卫和所,每卫辖正规军士约五千人,其下设所,分为千户所和百户所,京城的禁卫军所辖卫所为四十八处。到洪武十五年,朱元璋决定改革禁卫军,建立了十二个亲军卫,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锦衣卫。
    锦衣卫职能为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两个不同的功能,把锦衣卫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部门。负责执掌侍卫、展列仪仗和随同皇帝出巡的锦衣卫,就是侍卫营的前身,只负责在殿中侍立,传递皇帝的命令,保卫皇帝和皇宫的安全,这部分人最多时有五千人。大臣和普通百姓闻之色变的锦衣卫其实是指负责巡查缉捕这部分人。
    锦衣卫指挥使可以说权势滔天,不但可以管掌直驾侍卫这部分锦衣卫,也可以管巡查缉捕这部分锦衣卫,正因为权势太大,却往往不得好死。
    第一代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打造了胡惟庸死后牵连大案,最后把自己也牵连进去陪葬了,朱元璋为了平息众怒把他推出去做了胡惟庸的垫背。第二代是蒋瓛,蓝玉谋反的罪证正是他通告的朱元璋,蓝玉案后,迎接蒋瓛的是一杯毒酒,成祖时,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因为参与汉王夺嫡,被皇帝直接下令砍头,以后的每一任锦衣卫也是横死的多,善终的少。
    如今侍卫营从锦衣卫独立出来,锦衣卫指挥使冯可宗能指挥的只有负责巡查缉捕的南北镇抚司,马秉杰这个侍卫营统领和冯可宗却是平起平坐的关系。算是减少锦衣卫指挥使的权力,冯可宗却只有感激。
    听到马秉杰自请其罚,王福反而问道:“马爱卿,你可知道朕昨天去了哪里?”
    “回皇上,微臣听下面人回报过,皇上去了岳山茶楼。”马秉杰道,虽然眼下皇宫中的侍卫工作大部分由羽林卫接管,只是还留用了一部分原来的侍卫,否则新来之人容易两眼摸黑,皇帝的行踪马秉杰也会得到事后报告。
    “不错,朕到岳山茶楼听了一场柳敬亭的书,听柳敬亭的说书,无论达官贵人,贩夫走卒,一律一两银子一次,一两银子可以买一石大米,若是紧点,够普通五口之家半月所用,可是只要柳敬亭在,岳山茶楼仍是场场爆满,大家都认为听柳敬亭的书值一两银子,昨天朕听了,朕也觉得值,柳敬亭说书,其间跌宕起伏,时而让人紧张万分,时而让人捧腹大笑,简直是让人身临其境。”
    “臣明白了,臣会马上辞去侍卫统领一职,请皇上恩准!”马秉杰脸色一片惨白。
    王福摇了摇头:“爱卿还是没有明白朕的意思,柳敬亭说书固然是跌宕起伏,凶险万分,人称其为柳将军,可是要真让他指挥一场战事,朕保证他会一败涂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柳敬亭说书能够如此成功,那是经过了数十年不懈的努力,朕不会连你一次错误也不能容忍。”
    “臣叩谢皇上隆恩。”马秉杰重重的磕头道,他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转机。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朕虽然可以容忍你一次错误,却不能不罚你,你暂且以侍卫副统领之职权代统领,从今天起,外面的搜查也撤了吧。”
    “是,微臣遵旨。”
    让马秉杰待罪留用,并非王福心软,只是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这一年多来,马秉杰也算尽心尽力,让羽林卫暂作侍卫,只能是暂时之举。
    处罚完马秉杰,王福轻松下来,自己前些日子太过紧张了,宫中承平日久,加上奉天殿晚上并无人住,剌客选择在奉天殿留书,也算是投机取巧,若不是恰巧有人发现,恐怕剌客就无声无息的进出,那样更丢脸。
    不过,被发现后能马上逃出去,显然也不是普通人轻易办到,想起昨天柳敬亭对特种兵的吹嘘,王福心中怀疑起来,莫非世上真有飞檐走壁,千军万马中取人性命如同探囊取物的高人。
    “马爱卿,你的功夫如何?”
    马秉杰问得一怔,在他以前的映像中,皇帝对功夫并不看重,只相信火器的威力,才登基不到一个月就命令心腹太监携带大量内库银到广州向夷人买火器,新组建的羽林卫几乎为全火器的部队。宫内侍卫也装上了火枪。
    “回皇上,微臣的功夫尚可。”
    “哦,那爱卿可以胜过多少人?”王福兴致勃勃的追问道。
    “若是对上普通的侍卫,臣可以胜过二十至三十人,若是一般的官军,臣可以胜过五六十人左右。”
    一人能胜五六十人,若不是马秉杰亲口说出来,王福绝对不会相信,只是他知道马秉杰不可能现在骗自己,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练武之人的厉害。
    “那依爱卿看,十日前进宫之人武功与爱卿相比如何?”
    “回皇上,臣没有与这个剌客碰面,不能确认,只是从发现他的侍卫描述来看,此人轻功高明,这样的人多半身体轻盈,力道则有所不足,如果是女子更是如此,臣若碰到,即使初时不能取胜,久之也能靠气力胜之。”对于自己的功夫,马秉杰还是非常自信。
    “侍卫营中能象爱卿身手的侍卫有多少人?”
    “回皇上,侍卫营能胜过微臣的一个也没有,和微臣相差无几者也……没有。”马秉杰脸上却没有什么高兴之色,侍卫营的统领当然要会武功,可是手下连一个比自己武功高的人也没有,除非你已经做到了天下第一,否则恐怕要让人认为是疾贤妒能。
    王福眉头轻皱起来,他脑中正有这种想法,皇宫原本是龙潭虎穴,真正的卧虎藏龙之所,怎么就会没有一个人的武功比得过马秉杰。
    “回皇上,原本宫中有两名高手,微臣也只能甘拜下风,只是他们在一年前已经离开了。”
    “为何要离开?”
    马秉杰迟疑了一下才道:“皇上,这两人太过高傲,他们不愿使用火器。”
    “有这等事。”王福记了起来,一年前正是他大规模给侍卫营换火器的时候,当时马秉杰有报过侍卫营两名指挥佥事不愿意给部下换火器,说在皇宫中有刀剑足矣,王福一气之下马上下令撤了这两人。
    听到是自己赶走了两名高手,王福心中有一丝懊恼,不过,火器的出现,对于这样的高手其实是一种悲哀,马秉杰自信可以胜过五六十人也只能是用冷兵器之人,如果换成火枪手,那怕十人也不可能正面迎敌,当然,利用地形偷袭又是另一回事。
    “眼下侍卫营有多少人?”
    “回皇上,侍卫营有副统领一名、佥事一人、千户二人、百户二十人、校尉一百五十人,普通侍卫一千六百二十人,总共一千七百九十四人。”
    “嗯,人数还是太少,朕许你重新挑选人手,组成一支三千人的侍卫营,记住,若是再有类似十日前之事发生,朕两罪并罚!”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201章 弃官
    内廷侍卫营在最盛时曾有五千人,只是南京皇宫不能和紫禁城相比,一千七百余人的编置在以前看来并不少,朱元璋初建内廷侍卫营时只有一千人,不过,既然发生了事情,侍卫营就有了扩编的需要,由一千七百余人扩编到三千人,比起最高时的五千人也不算太离谱。
    马秉杰虽然由统领降为副统领,可是手下却得予扩编,也算因祸得福,要进入侍卫营,比进入羽林卫更加困难,首先要家世清白,有父母兄弟齐全者,其次才是身体素质,有无功夫在身。
    侍卫营的扩编非一朝一夕之事,为了防止有人处心积虑的混入侍卫营,这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下进行。
    “亨九已死,诸位何如?”印有这份邸报的文章在大明飞快的传递,邸报上当然不止这篇文章,其中还有关于这一年多来朝廷在各方面取得重大胜利的一些消息,无论是士子还是普通百姓,对这份邸报都如获至宝,不但是邸报上的文章和消息读来让人振奋人心,而且这是第一次朝廷大规模向外发送邸报,以前邸报只能在官府内部流传,如今普通的士子也能通过邸报得到朝廷的消息。
    五千份邸报对于大明庞大的读书人群体来说远远不够用,何况还有数百份邸报要通过锦衣卫带到北方,许多人只能用笔抄写,一些眼光敏锐的小贩看到商机,原本免费的邸报在京城竟然炒到十数文铜钱一份。
    弘光二年的四月,这份邸报开始陆续在山东流传,接着是陕西、山西、京城……,对于洪承畴之死许多人本来半信半疑,看到这份邸报才终于确定下来,大明邸报在以前常常虚报战功,最大的两个流寇,李自成,张献忠就死了不下七八次,到现在还是生龙活虎,只是他们也练就了火眼金睛,哪些消息是假,哪些消息是真,哪些消息半真半假,扫一眼就可以分辨得出。
    邸报上虽然没有洪承畴之死的详细描述,可是也提到洪承畴是在指挥大军攻城时,被大明特种兵用火药炸死,看完这份邸报后,许多人都感觉到脖子发凉,洪承畴竟然是在千军万马中被大明特种兵炸死,大明特种兵如此厉害,若是用来对付他们,哪还有安全可言。
    满人粗鄙,不读诗书,不知礼仪,陷落在北方的官员原先争先恐后向满人相投,只不过自以为看清了天下大势,满人会夺取江山,可是眼下看来,满人更象是昙花一现,和历史上那些“其兴也勃与焉,其亡和忽焉”的异族政权没什么两样,既然如此,自然没有必要死绑在满人身上。
    濮州府知府叶廷秀,只是举人出身,原先也不过是一名乡官,只是投靠及时,竟然一下子坐上知府的位置,他下面的那些同知、通判、推官等等哪一个都比他资格老,而且数人都是进士出身,对叶廷秀自然瞧不起,叶廷秀也深知自己不能服众,做事便一向勤勉,又懂逢迎,与巡抚方大猷拉上了关系,这才坐稳了濮州知府的位置。
    今天濮州府衙役却暗暗奇怪,太阳已经日上三更,知府老爷却还没有过来办公,今天即不是休沐日,也没有听说过老爷有事出门,知府大人缺班,这可是难得之事。
    到了快中午时,知府的影子依然没有见到,眼下丁鸣吾的贼寇正在蒙阴山上闹得正凶,濮州要供应部分大军军需,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知府大人不上班,一大堆事根本无法处理。知州不得已,只得派了一名衙役去催,那名去催的衙役很快回来,脸上神色古怪,向知州回报说知府大人宅院大门紧闭,好象里面没有人影。
    这怎么可能,叶大人虽然做知府才一年多时间,却是一个刮地皮的能手,叶宅中丫环,仆役等等至少也有几十号人,怎么可能没有人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邸报,听到回报的几名官员都觉得脖子发寒,叶家数十口不会被大明的特种兵灭门了吧?
    衙门中各级官员再也坐不住了,两位同知、三名通判,一名推官,加上一大群衙役,数十人浩浩荡荡的朝叶宅走去,到了叶宅门口,众人看着紧闭的大门,一名同知示意衙役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