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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
    我急忙对包工头说:“你别误会,他们叫着玩的,你别怕。”
    第四卷 第七节:让砖头飞
    包工头听我说到别让他怕,反而笑了。
    抽了两口烟说:“其实你是不是南联帮的人,我现在一点都不怕,我先怕你们,是怕我们干活时,你们找事,不过现在房东已经不让我们盖了,怕老婆婆说的再应验,所以他已经与我们解除了用工合同,重新雇了一辆挖机,呶,现在你看到的就是。所以,你们再找麻烦只会找到房东,而不是找我们。你说,我还怕什么呢?”
    “南联帮的人也想在这块地上插一扛子?为啥不报警?”我问。
    “报警?越报警他们越不让你好过。”包工头无奈地说:“至于你们南联与房东之间的事我不清楚,但以前我领着我们同村那些人在南环这片地上干活,你们经常找我们要保护费,出大力气干一天赚了100块,结果你们问我们要20块。那时想着有能省下一点就是一点,所以有活干就干,我们也忍着,现在没活干了,你说威胁我们又有什么用?”
    “你放心,我真不是他们的大哥。”我急忙解释。
    “你是不是他们大哥都不重要。”包工头又猛吸了两烟:“其实我一开始就不该接这活,我来这里,就是想拜拜这两个人。”
    他说到这里,然后拧开酒瓶子,围绕着那块插了筷子的生肉的周围浇了一瓶酒:“明子,壮子,哥对不起你们,先喝点酒,然后好上路。”
    他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脸上有点凉,伸手摸了一下,竟然飘起了雨。
    一开始,我以为是包工头感动了上苍,但随后才明白,这场雨与包工头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也与气象预报部门没关系,因为他们预报是没雨。
    雨滴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不多时,路灯那边的行人们撑起了许多伞花,在夜色的灯光下非常温馨,但是路灯这边,却又是无尽伤心。
    初冬的雨很冷。
    我不由缩了缩脖子站起身来,对包工头说:“大哥,该回去了,我也要走了。”
    包工头说:“我还有件事没做,要做完。”
    他说完之后,拿起那沓纸钱,来到了壮子被砸扁的地方,撒了起来。
    一边撒一边说:“明子,亮子,还愣着干啥,赶紧起来拾点钱,以后在路上不愁吃花。”
    雨一直下,那些纸钱在撒出后便被淋湿,根本飘不起来,很快便掉落在地,贴在断壁残垣之上。
    不过这些纸钱,确实在慢慢变少。
    本来以为,明子,壮子拾了钱也该上路,但没想到就在这时从斜刺里走来几个人,来到包工头身边。
    为首的头顶上一把黑伞,由他身后跟着的人帮他打的。
    门面废墟处不是很明亮,挖掘机的灯光,也是照向前方的,并没有照向这几个人,一时没有看清。
    为首之人,站在这排房前说:“听说拆房子死了人,好,好,真好,这房主想重盖房子,也不与我们新东帮商量一下,这次让他盖个屁,盖好了也成凶宅,我就不信谁不敢租。”
    包工头只是撒着钱,没有说话。
    这话让我听着感觉非常不舒服,不由站在一边的公交站牌前避雨,仔细看了看来人。
    哗哗的雨帘中,看的不是很清,不过也在这半明不明的光线中看清了,是与南联老七交手的张麻子。
    张麻子继续说道:“哟,这不用上挖机了,也知道死人不好?”
    包工头依然没说话,只是慢慢地弯下了腰,从地上抄起了一块砖头。
    接着让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他拿起沾满了泥水的砖头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拍在了张麻子的左脸上。
    没错,不是头,是脸。
    这个突然的动作,让张麻子顿时愣住了,他可能根本想不到,他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他身边的小弟估计也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一幕,也定格在了那里。
    就在这个空当,包工头的第二砖又砰的一声摔在了张麻了的右脸上。
    “打的好!”我不禁在心中为包工头加油。
    这他娘的什么张麻子,人家干活出了意外,却在这里幸灾乐祸,不砸他砸谁,这位有血性的包工头,我一定从精神上支持。
    张麻子脸上的血,混着砖头上的泥水以及雨水流了下来,然后到下巴处,又滴落到了地面。
    地面上并没有积雨水,但是血却积了起来,随后,竟然也像蓝安全帽那样,成了蚊香型。
    为什么血会成这样子?但张麻子估计没有在意,他肯定做梦都想不到,今天这个民工哥们,敢拿着砖头这样拍他。
    他肯定在想,要灭了这个包工头。
    说时迟,那时快,离包工头最近的一个小弟,回过神来,掏出狗腿刀便向包工头砍去。
    这一刀绝对可以要了包工头的命。
    我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
    但包工头并没有躲避,伸出砖头挡了一刀。
    那刀砍在砖头上,当时便蹦出一丝火花,由于刀的反弹力,那小弟没有握好刀,掉到了地面上。
    包工头接着便对那小弟的脑门上又是一砖,那小弟顿时像死狗一样,瘫倒在地面的泥水中。
    也就趁这个机会,张麻子终于也拿出了狗腿,开始反击,砍向包工头。
    包工头转过身来,张麻子的手举到半空,然后停了下来,他看到包工头的双眼之后,顿时愣住了。
    张麻子看到了什么?
    但时间不等人,包工头又挥起一砖,张麻子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武功再高,一砖摞倒,但张麻子三砖不倒,也算强人一个。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那些小弟此时已经连雨伞也扔到了一边,不由后退。
    第三砖砸在张麻子的脑袋上,已经见红,他捂住脑袋,也退后数步。
    包工头再次拎砖而来,张麻子似乎被砖砸醒一般,恍然大悟,突然脱掉了上衣。
    在脱掉上衣之后,包工头犹如孙悟空见了多目怪一般,也不由退后数步,急忙用另一只手捂脸,而拿砖头的手,也无力地掉到地面之上。
    包工头怎么了?张麻子怎么突然之间脱了上衣,就那么厉害?
    离的远看不清,不过,却听到张麻子大笑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原来是被鬼上身!刚才看你的眼睛便感觉冷的惊人,便觉得有问题,没想到我一亮开光佛牌,你果然不行。”
    他不说还没注意。经他一说,我这才发现张麻子胸前确实有一道开光佛牌。
    张麻子摸了一脸血,冷笑着说:“混江湖的,指不定哪天就死了,老子若不是去嵩山少林寺找释永信大师弄了一道开光佛牌,今日一定被你这恶鬼拍死了。现在,我要砍死你个王八蛋。”
    张麻子这时伸刀就要砍包工头。
    我这时通过小黑的眼睛,看到那个蓝安全帽正从包工头身上走出来。
    看来从刚才包工头抄砖之时,就是蓝安全帽附体之时,如今被佛牌打出了包工头的身子,那现在包工头该怎么办?
    他现在一定被砍必死无疑,我急忙拿出手机,告诉齤江娜这里要杀人。
    江娜听后说,马上就到。
    不过张麻子手起刀落之时,从那块门面废墟中传出来了咯咯的叫声。
    这一声救了包工头的命。
    张麻子收回刀了,向废墟中看去。
    这咯咯声,不是有人笑,而是青蛙的叫声。
    与此同时,那挖掘司机还在作业,突然之间停了下来——刚才打架也没让他停下来,现在却不要命地向路边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大家快跑啊,有鬼啊!”
    张麻子冷笑一声:“我有佛牌在手,还怕鬼吗?”
    咯咯声又起。
    这声音确实是青蛙的声音,但是这时候是青蛙冬眠的季节,怎么可能会有蛙鸣,除非在夏雨之后。
    这咯咯声刚刚落下,新东帮的一个小弟突然之间被从门面废墟中飞出来的红绳子一子缠住了腰部,未等他挣扎,便一下子拉进了废墟中,然后便听到“扑哧”一声。
    这声音就像是装满牛奶的盒子直接被挤爆的声,现在也可以理解为一个人体被挤爆。
    “小三子……”张麻子不禁叫了一声。
    但这声音还没有落音,那个红绳子再次飞出,当时又缠到了一个人的腰上。
    “救我啊!”那人大叫了一声,却依然被拉进废墟,接着又是扑哧一声。
    这是分分秒秒的事,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
    那红绳子是什么东西?然而还没有等我细想,挖机司机已经到了我身边,小黑不禁蠢蠢欲动。
    我急忙通过小黑的眼睛,看到那个司机的背后,发现这司机背后有一道黑色的影子。
    看到这里,我不由拿出了纸关刀,对司机说:“哥们,你摊上事了!”
    第四卷 第八节:关刀被夺
    挖机司机向我的方向跑来,更确切一点讲他是向站牌这里跑来,他的直觉可能是站牌这里人比较多,会安全一点。
    但此时站牌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这么突然从公交车牌后面,冲他大喊一声,他顿时跳了起来,叫了一声妈呀,随后哆哆嗦嗦——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地问道:“你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人!”我手持纸关刀立在他面前:“哥们,你别动,你已经快被鬼上身了,我帮你驱鬼!”
    “鬼?鬼在门面废墟那里呢!”他一边说一边不断地回头向门面废墟那里看去,满脸的雨水挡不住他的惊慌:“你别胡说,快,快,报警,有鬼!”
    小黑此时一直想从我怀中跑出来,我明白它想做什么,不过它一出马,跟在挖机司机后面的这个黑影恐怕就不能轮回。
    这样,我总感觉并不是很好,小黑的杀戮之心太强怎么办?
    因此,能有机会给那些魂魄,还是要有机会的,这也算是渡吧,只希望老天能开眼,理解我一番苦心。
    因此紧紧地抱住小黑。
    纸关刀遇灵物则变青龙偃月刀。
    青龙偃月刀的威严之气让我也又长胆不少,我指着挖车司机的背后那个黑影说:“你马上从他身上下来,若是知趣,我还能放你一马,若是不知趣,爷爷让你有来无回。”
    我这一番义正言辞,还没吓走那道魂魄,却真真正正让挖车司机愣住了:“大哥,你不会是刚从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跑出来的?拿着一把纸关刀,就当是关公吗?你要是再不走,一会鬼上身,别怪我没提醒你!”
    挖机司机说完,瞬间跑进了人群之中。
    但那道跟着他的魂魄留了下来,这让我放心不少。
    这黑影倒并不是很黑,只不过路灯的灯光不亮,而且这里因为门面全拆,没有广告灯光,所以显的黑灯瞎火。
    从小黑的眼睛中看出,他穿的很破烂,很瘦,仿佛生前遭了大饥荒一般,看不出实际年龄。
    他看了看我的纸关刀,并没有很惊慌,但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转而又走向了门面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