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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卑职宋云飞字汉翔,现任总司令部联络处干事。”宋云飞平静的回答道。
    “我在王处长那里没见过你。”
    “我是昨天才进联络处的。”
    “哦,那就难怪了,宋中尉以前在哪个部队?”
    “卑职在七旅二团担任侦察队长。”宋云飞答道。
    “侦察队长?你当兵多少年了?”庄继华知道侦察队长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手底下没两下子是干不下的。
    “卑职十七岁兵,至今已经七年了。”
    “老兵了,让你来当联络处干事,可谓屈才了。”庄继华不由叹息道,冯诡却默不作声,没有接话。
    “宋中尉多谢你了。我欠你一个情,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开口。”庄继华也没再说什么。
    “不谢,这是卑职应该做地,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卑职告辞。”见庄继华没有其他吩咐了,宋云飞冯诡就要向庄继华和贺衷寒敬礼,庄继华却抢先伸出手。冯诡手微微一动,却又停下任庄继华抓住。
    庄继华紧紧握住他的手说:“宋兄。你我不属同一系统,用不着以下属自居。”
    “庄少校高抬我了,我只是一个中尉。”宋云飞嘴上这么说,却没有松手,也没有挣扎。
    “那里,以后我们还要经常打交道,麻烦你的地方还多。”庄继华松开手要送他。冯诡连忙请他留步,庄继华却坚持,于是宋云飞在前庄继华在后走到门前时,庄继华忽然发现冯诡的肩上有些许灰尘,便伸手去拂,没想到他的手掌却落空了,就在他的手掌要落在肩上时,宋云飞已经迅速向外侧移动。本拂向肩膀地手,变成顺着宋云飞的手臂滑下,庄继华重心前倾,身子就向前倒,宋云飞却已转身托住他地手说道:“长官请留步。”
    庄继华的身体顿时止住,这让庄继华有些诧异。他不清楚宋云飞是有意还是无意,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向宋云飞示意肩上不够整洁,宋云飞流露一丝歉意,在自己肩上拍了几下,向庄继华说:“对不住,庄兄,…,明天见。”说完之后也不管庄继华听没听懂,转身就走。而庄继华则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文革。怎么啦?”冯诡出去后,贺衷寒见庄继华还站在门口。望着宋云飞的背影发呆。
    “君山,你发觉没有,这个宋云飞不简单呀。”庄继华把门关上后,回到屋中对贺衷寒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贺衷寒略微有些好奇的问。
    “不知你注意到没有,进门的时候他首先打量地是房间四周,然后才进门的;其次我注意到他的手指骨节粗大,这种粗大好像不是因为长期拿枪造成的,王小山和伍子牛的都没他那样粗大;所以我故意和他握手,虽然他没有用力,不过我知道我的手劲肯定没他大,我送他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他肩上的灰尘,想伸手替他拂去,没想到却拂空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我伸手地动作,反正他一下就转过身来托住我的手,动作好快。”
    贺衷寒没注意庄继华他们刚才的动作,听庄继华的描述,才清楚刚才的情形,他没想到就这么会当着他的面发生这么多事,不禁有些咂舌。
    “另外,他说王处长说这份通知没说清楚,如果真是王处长说地,完全可以重新拟定一份通知,用不着他当面传话,所以我更愿意判断是他发现通知的不妥,所以想当面提醒我们。”
    贺衷寒想想后认为应该是这样,不过他也提出个疑问:“那他是为什么呢?想投入我们校军?”庄继华已经把针对许崇智的工作给他交代了,贺衷寒虽然感到有些阴暗,却也没反对与那些粤军司令部的军官们联络感情。
    庄继华想说是他向我们示好,感觉又不像,所以他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想了会,还是不得要领,按照宋云飞的说法他是原七旅的侦察队长,侦察队是个危险性很高的单位,而且是属于基层单位,总司令部联络处是个很清闲的衙门,油水虽然不多,却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方,综合相比应该比侦察队好些,可以算是提升了,所以他也拿不准这个宋云飞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也拿不准,以后再说吧,只要他有目的就还会在我们面前出现,慢慢地真相就会露出水面。”
    两人谈完宋云飞,庄继华又问贺衷寒对这份通知怎么看?贺衷寒没明白庄继华地意思,有些兴奋的说:“我早就听说过汪先生地风采,只是没见过,当年他行刺前清摄政王载沣被捕,写下的‘慷慨篇’全国传诵,激励了许多青年人投身投身同盟会,推翻满清,直到现在依然在激励青年献身**。”
    “慷慨篇?”庄继华根本不知道汪精卫的什么慷慨篇,只知道这个人最后成为当代中国最大地汉奸。被国共双方同时列为第一号汉奸。
    “你不知道,这么有名的诗篇,你居然不知道?”贺衷寒非常惊讶,庄继华却毫无愧意。
    “你那里有没有,能不能给我看看。”
    “我背给你听。”贺衷寒说完就背诵起来:“
    街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
    孤飞终不倦,羞逐海浪浮。
    诧紫嫣红色。从知渲染难。
    他时好花发,认取血痕斑。
    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
    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
    ”
    “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庄继华喃喃低语道,他虽然不懂诗。但却也被诗中透露出来的潇洒豪迈,以及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虽千万人吾往也的气势所触动:“这是他写的?”庄继华有些不信,能写出这样诗篇的人,怎么会成为汉奸,而且还是天字一号汉奸。
    “当然。”贺衷寒有些不满的说,他不明白庄继华为什么听了这首诗后居然不为所动,要知道当初他读到这首诗时是热血沸腾。有种恨不得立刻上刑场引刀一快地冲动。
    “你确定是他写的?不是抄别人地?”庄继华还是不相信,他怀疑的问。
    “文革,你太过分了,这首诗全国传诵,当年我只有十岁,《申报》《民报》都有刊载。岂能蒙人?而且汪先生还是同盟会和国民党创始人之一,你这种态度…”贺衷寒气得说不下去了。两人关系好,所以平时没外人的时候就没管什么上下级关系。
    见他的样子,庄继华有些不好意思了,倒不是为“怀疑”汪精卫,而是为怀疑贺衷寒。
    “君山,别生气,别生气,你知道我的,对这些古体诗既不了解。也不会作;要不什么时候你教教我。”
    贺衷寒闻言嗤之以鼻。知道庄继华又以他的美国经历为借口,看他的样子。庄继华采用这种“无赖”做法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不过君山,照你这么说汪精卫地名气应该很大,可为何这两年却没听说他。”
    “这就是汪先生的气节了,汪先生当年曾说**成功后不做官、不做议员、不嫖、不赌、不纳妾、不吸鸦片,辛亥**成功后,他就去欧洲了。至于后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两年他一直担任宣传部部长的职务。”贺衷寒也不明白汪精卫这两年在哪里。
    “宣传部部长?咱们黄埔军校怎么没邀请他来演讲?”庄继华又问道。
    贺衷寒为难了,他不知道庄继华今天怎么了,有点钻牛角尖了。于是他没好气的说:
    “我怎么知道,邀请人来演讲是政治部的事情,政治部在周主任上任以前做过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庄继华这下明白了,戴季陶和邵元冲两任政治部主任都是无为而治,自然没人来演讲。他想了想便说:“明天我们校军要在欢迎会上讲话,我说些什么呢?”他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了解的汪精卫是汉奸汪精卫,想想有点烦。
    “看你这么崇拜他,我就给你个表达的机会,你写份发言稿吧,倒是我上去念就行。”庄继华“好心”地替贺衷寒作想,贺衷寒翻翻白眼,心说你想偷懒可没门。
    “你这好心恐怕包含歹意吧,你庄文革还需要发言稿,你不是一向张嘴就来,到时候临场发挥就行。”贺衷寒立刻识破庄继华的用心,但他心里却存在一个疑问,为何他对汪精卫这么不在意,要知道现在的黄埔学生哪怕是共产党学生,也大都对汪精卫充满景仰。
    “别不识好人心啊,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以后你想表达可没这机会了。”庄继华一副被误会的委屈样子。
    “文革,你对汪先生有看法?”贺衷寒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只是不了解他,所以写不出来。”庄继华一口否认。看来汪精卫现在地声望不低,自己难不成告诉他十几年后这个人将成为中国第一号汉奸,那才是疯子,于是随便找了个托词。
    贺衷寒怀疑的看着庄继华,显然不认可他地托词,庄继华只好“明说”了:
    “君山。看来我不得不提醒你,没人的时候。你可以显露这种情绪,不过有外人在时可千万别这样,特别是在校长面前,原因我就不说了。”
    庄继华的话如在贺衷寒耳边打响一个晴天霹雳,蒋介石与汪精卫不合?可是他从没听说蒋介石发表过对汪精卫的任何不满言论,也没听说过汪精卫说过蒋介石什么坏话,但庄继华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呢?因此他盯着庄继华低声问:“文革你怎么这样想。是不是校长说过什么?”
    “没有,我只是奇怪,刚才我才想到的。”庄继华平静地说:“君山你想想,汪精卫来汕头不可能只通知许崇智,而不通知校长。如果通知了校长,为什么校长没来,潮州到汕头,下水只要一天时间就能到。为何校长没来?而且更可疑的是,校长连封电报都没发给我们,我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我们必须小心。所以有些话,你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说。”
    贺衷寒思考片刻后,感到庄继华说得没错。蒋介石现在在党内地地位虽然不高,可是他是黄埔军校的校长,党军的指挥员,除许崇智外国民党内地军事第一人,此次东征又立下莫大功劳,不管怎么说都应该通知他,如果没有通知他,那就是汪精卫没把他看在眼里;反之,就更耐人寻味了。但不管怎么样,结果都不好。
    贺衷寒想到这里。心里一遍冰凉。心念转动之下,又想起刚才庄继华说地。自己不是搞间谍战的材料;当时嘴上虽没说心里还有些不服气地,没想到马上就证明了。庄继华能从一份通知中读懂这么多内容,汪蒋关系,自己应该采取地动作,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这种反应能力只能用可怕来形容。
    可怕,想到这两个字,贺衷寒又不禁看看庄继华,庄继华见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有些意外。
    “你怎么啦?不舒服?”
    “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头晕。”贺衷寒心里想的却是,庄继华的心思居然如此细密,如果他要对付我,恐怕…..。与他作对,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决不与庄继华为敌,这个念头从此在他心里扎根。
    “这样吧,你去休息一下,有事情我再叫你。”庄继华见贺衷寒的脸色始终不好,对自己刚才的“恐吓”又有些歉意。
    许崇智为欢迎汪精卫还是很花费了一番心思,第二天码头上不但有粤军各部代表,还有数百名汕头地方工商界代表,当地学校还组织了数百名青年学生前来,这些学生的情绪更高,除了准备地大幅横幅,还向在场的代表们分发各色小旗,原本有些寂寞的码头顿时彩旗飘扬,平添几分喜庆。
    汪精卫来汕头除了夫人陈壁君和秘书外,再有就是四个卫士。船尚未靠岸,汪精卫就频频挥动手里的礼帽,向等待的人群示意,他一身白色的西装在人群中很是显眼,身边地陈壁君穿着一套暗绿色的细花西洋长裙,打着把小洋伞紧靠在汪精卫的身边。
    在欢迎人群的最前面是地方上的头面人物、许崇智的高级幕僚、粤军高级军官,庄继华就在这群人中,他的军衔是这群中人最小的,不过许崇智挺看得起他,特意嘱咐让他站在这里,这群人无不军装笔挺,将星闪烁、腰佩指挥刀,马靴铮亮,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们却显得有些安静。
    鼓乐声中,汪精卫顺着舷梯下来,许崇智迎上前,两人寒暄几句后,许崇智把汪精卫带到迎候在前面的那群人面前向他一一介绍,到庄继华时,庄继华双脚一并,先向汪精卫许崇智行礼。
    “这是党军代表,党军汕头联络处主任庄继华。”
    “校长让我代他向汪先生致歉,由于陈逆余部在闽粤边界频频挑衅,校长不能自前来迎候汪先生,校长非常抱歉,请汪先生原谅。”
    “蒋校长言重了,他为党守边,岂能轻离。请转告蒋校长,过几日我去看他。”汪精卫笑容满面地与庄继华握手。
    “兆铭兄,你别看庄少校年青,他可是黄埔一期地优秀毕业生,蒋校长的得意高徒,樟木头之战地英雄,棉湖战役中生擒黄任寰,是党军中涌现出的青年俊杰,介石可是非常看重他的。”许崇智注意到陈壁君在身后低低的哼了声,便又着重介绍了下庄继华。
    汪精卫明白这是提醒自己不要因为这个年青人只是个少校就小瞧他,他突然感到庄继华这个名字好熟悉,不知在哪听说过,一时半会之间有想不起来。
    “哦,生擒黄任寰的就是你呀,了不起,了不起。”汪精卫放下思绪,上下打量庄继华后赞叹道。
    “那是校长指挥有方,卑职只是运气好而已。”庄继华不卑不亢的说。
    “精卫,大家还等着的呢,以后还有机会再聊的。”陈壁君在后面提醒许崇智,不要在这里耽误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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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陈壁君的汪精卫明白,陈壁君已经不耐烦了,蒋介石没来让她有些失望,又不便发火,故而牵连到庄继华身上,更何况他还仅仅是个少校。汪精卫虽然感到不妥,可陈壁君的话他还是不能不停听,他略微歉意的向庄继华笑笑,没成想却在庄继华的眼中却看到一丝善意的理解,“难道他听懂了陈壁君的话?”,汪精卫心中微惊,他带着这个疑问,走向欢迎人群。
    许崇智的欢迎仪式并不繁琐,汪精卫在码头发表了简短的讲话,主要意思是他来汕头是向东江地区人民报告总理治丧的经过,并完成总理的遗愿——向东征将士表示慰问;另外就是很感激许司令组织的欢迎仪式,这让他受宠若惊又受之有愧,表示他完全明白对他的欢迎是潮汕人民在表达对总理的悼念。
    在庄继华看来汪精卫的演讲内容非常低调,丝毫没提及他个人,他讨好了现场的几乎所有人,除了他自己;加上他的个人形象非常好,儒雅谦和,风度翩翩,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因此他的演讲获得如潮水般的掌声。
    在观潮阁的宴会上,汪精卫再次发表演说,他依然保持着低调,演说依然获得成功;庄继华也代表党军致辞,他在致辞中当然要拔高汪精卫,什么“汪先生长期追随总理,是我们党的创建者,是**前辈,是我们青年的学习榜样….。”等等,就是一条。汪精卫最想听地话他没说,那就是总理的学生。
    蒋介石在学校里对学生们讲话时常常自诩为总理的学生,昨夜庄继华起草演说稿时,写到这段时,忽然想起,要是把汪精卫说成是总理的学生,那蒋介石会怎么想?出于慎重。庄继华没有提总理学生的茬,只把他当作**前辈。青年楷模来赞扬。反正你好我好大家好,彼此糊弄下就完。
    不过在宴会上庄继华却意外的与联络处的王处长坐在一桌,严格地说这不是意外,到场的军人中军衔最低地就是庄继华,过了就是王处长的中校军衔。庄继华借此机会向他打听宋云飞的事情,王处长刚开始还以为宋云飞送信时冒犯了庄继华,表示回去为庄继华“出气”。庄继华连忙否认,表示自己只是好奇,怎么会让一个侦察队长来干联络干事。听到庄继华的问话,王处长不由叹口气,悄悄说这小子平日里仗着有几分功夫,谁都不放在眼里,只是他手底下太硬,没人愿搭理他。不过这次他不知为什么把一个营长打断四根肋骨,事情闹大了,在七旅混不下去了,上面把他调到我这里来也是想压压他的傲气。说完后,王处长又叹口气说道,上面也真会给我找麻烦。他这样的脾气怎么能干联络呢,联络处讲究的和气生财,象他这样莽撞迟早还要闯祸。庄继华明白了,但对宋云飞为何要向自己卖好还是不清楚,但却不能问,不过至少明白他对自己没有恶意。
    回到联络处后,庄继华立刻让贺衷寒给军校发电报,让伤愈后回校担任学生队长地邓文仪设法查明大元帅府是否要出台什么重大举措,或者有什么重大的人事变动。邓文仪还没有被吸收加入情报处,不过情报转递的枢纽设在军校内。所以军校内必须有情报处的人。庄继华向蒋介石提出吸纳邓文仪的时候,蒋介石犹豫后表示可疑把他当作外围人员。目前不宜吸纳,军校内部人员,蒋介石提出让王柏龄负责,庄继华表示自己可能指挥不动他,最后蒋介石选择了同样因伤回校任职的萧赞育负责,让邓文仪负责外围。
    贺衷寒也没问为什么,立刻去办;随后庄继华又把伍子牛叫来,问他在粤军七旅中有没有熟悉的人,伍子牛想都没想就说当然有了,于是庄继华就让他去打听七旅二团的侦察队队长宋云飞地情况。
    两天后伍子牛把宋云飞的情况打听清楚了,宋云飞,为人孤傲,且脾气暴躁,与同僚关系紧张,不过枪法拳脚都极其厉害,在二团无人能比,前些日子因故将旅部军需科的科长肋骨打断,而且还强行抢走一批物资,本来是要被枪毙的,也许是念及他曾经立过大功,许崇智只是将他的军衔下掉一级,调到联络处当干事。
    听完伍子牛的话,庄继华对这个宋云飞更感兴趣了:“他立过什么大功。”要知道抢劫军需在军队中可是重罪,战时也许还可以理解,其他时候却是绝对不能容忍地。
    “陈炯明叛变后,许司令在韶关兵败,向福建转移过程中,方本仁准备伏击我军,是他发现了敌人的埋伏,在来不及通知部队的情况下,带着八个人,闯进敌人的指挥部,控制住了敌人的指挥官,挽救了全军。也就是从这场功劳才被提升为军官。”
    这完全是天生的杀手,天生的特种兵,听完伍子牛的介绍后,庄继华心里暗叫,把他挖过来,这个念头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出现。不过最后庄继华还是强制性的压下心中地诱惑,许崇智对宋云飞多少有知遇之情,这次又把他保下来,谁知道宋云飞会不会念及旧情,自己正在设法对付许崇智,其中任何一点泄漏,不但自己会赔进去,恐怕还会连累蒋介石,说不定连整个党军都要赔进去,这个险不能冒。
    宋云飞地情况打探清楚了,但邓文仪那边却没有什么进展,广州目前传得最多的还是杨希闵继续将部队调回广州,叛乱已经箭在弦上,城内地重要人物陆续向大元帅府和黄埔军校转移,军校内外松内紧,枪弹已经下发到所有学员手中。学校的正常上课程序已经停止,提前进入战斗技能训练。
    没有汪精卫在广州地情报,庄继华只好勉强写了份关于汪精卫在汕头的报告报给蒋介石,在这份报告中庄继华没有对汪精卫来汕头的目的下结论,而是提出几个种可能,供蒋介石参考。
    庄继华认为汪精卫此来的目的有几种可能,首先是为自己正名。表示自己是总理的学生,以谋求将来地政治利益;其次广州在平叛后大元帅府有可能要进行人事变动。更大胆的猜测是胡汉民毕竟是代理大元帅,广州平定后,必定重选大元帅,汪精卫有可能是为此事来地;最后一个判断是,为平定刘杨叛乱而来,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吃完之后,庄继华又想起码头上的情形。便又在后面又加上句话,另:陈壁君骄横,汪有妻管严之嫌。
    电报刚发出去后不久,许崇智派人请他去,到了林家祠堂,许崇智和汪精卫都在坐,许崇智告诉他汪先生明日要去潮州,他已经通知了蒋介石。蒋介石让他陪同汪先生一起去,而且还指定他负责沿途的保卫工作。保卫工作?庄继华有点发愁了,他的联络处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也调不出来,这个蒋介石真会出难题。
    “许司令,您是知道我这个联络处的。总共只有七个人,有战斗经验的只有三个,这让我如何作。”庄继华为难的对许崇智说。汕头到潮州走水路,由于是逆水行舟,需要一天多点地时间,这段水路并是很不太平,被打散的陈炯明余部已沦落为匪,以抢劫水旱两路行商为生,东征军也派部队清剿过,大股土匪已经被剿灭或收编。不过还有少数溃兵是当地人。他们回家后,由于当兵惯了。不愿意再下地干活,于是军队来了就化身为民,军队走了,就出来为匪。与东征军打起游击战来,让清剿军很是头疼。到目前为止,虽然他们还没劫过挂有军队标志的船,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当中的某些人突然来了勇气,要“秀”一把,那娄子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