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莫不如一起上了。”
高手她或许不行,但这几个人就是全都加起来,她也有信心一次性解决。
而另一边,简朴异常的马车中却端坐着两个华服男子。
一个儒雅,一个粗犷。却都同样的俊逸非凡,只是气质却截然不同。
儒雅的男子一袭紫色华服,头上束着紫玉冠,贵气逼人。
而那粗犷的黑衣男子,五官如斧凿一般深刻,棱角分明的侧脸以及紧紧抿着的嘴角。给人一种草原孤鹰的感觉。
“真是有趣,赫连苍隼,你看看你家的狗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男子面色沉冷,似那打的人跟他无关一般。
“听说这次水令牌要问世了,你们北燕这次竟也把你派来了。看来六国,三大势力这次可都是要见真招了。”
“连你都来了,我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不知这次南楚来得会是谁?只希望不是那个变态就好。”
“是啊,那家伙从来都不按牌理出牌。”说着紫衣男子按了按太阳穴,想到上一次腾云山,他可是被他耍坏了。
“疑,你们两个都在啊?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在这看热闹呢。”说话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娃,声音清脆异常。
两个正在说话的男子忽听到这一声,目光一对,都有些头皮发麻地转过身去,但脸上的表情怎么也不能用好看来形容。
“清灵妹妹,怎么你也来了。”
“是啊,巫古那老太婆怎么舍得把你放这龙潭虎穴中来,呵呵。呵呵。我看,还是早些回去吧——”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怕再被我放出小白跟你亲嘴嘴啊。”
小姑娘年纪不大,一张粉雕玉砌的小脸蛋煞是好看。一身雪白的衣服,长得眉清目秀的,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如葡萄粒一般大小,可爱得想让人咬上去一口。但被她那蛊虫咬过的人可从不会这么觉得。看到这天真无邪的脸,想到的却是那密密麻麻的虫子……“这个姐姐好有性格哦,清灵喜欢。告诉你们,谁都不许欺负她哦。”
说话的时候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地看向那紫衣男子。此人正是西乾的沐成风。
然一向冷着张脸,此时见这女孩手中拿着她那宠物小白,那恶了吧心的大虫子。赫连苍隼忙僵硬地点了下头。
就在这时,那燕国使节骂骂咧咧道:“你们这群废物,这群废物,还有东庆就这么对待他国使节的吗?等我见了你们皇帝,非要好好讨个公道不可。”
“我庆国一向以民为本,你们既然是来我庆国这片土地,就应当尊重我们庆国的礼节,你知道这朱雀大道上有多少人在围观你的恶行吗,亏你还一副安然自在的嘴脸,他虽然是你在战场上抢来的,却也是有手有脚的人,若是在你们北燕,你如何对待我不管,但在我东庆,这片土地上,尤其是在这代表了和谐、安详的朱雀大道上就是不行,我想我国的皇帝陛下也定然是爱惜人民,珍重生命,更尊重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的。”
宁芷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周围百姓纷纷鼓掌,甚至还有叫好的。而那个被如同畜牲一般对待的人,那双野兽一般的眼睛中也第一次闪烁一种别人看不懂的光亮。
啪啪啪——
三声掌声传来。
“多日不见,小娘子越发美丽动人了。”花离笙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身旁。今日这男子竟然骚包地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衣裳。
宁芷清丽的脸上有瞬间的呆愣。
而马车中那两位华服男子一见到他,那表情也颇为精彩。
小女娃则双眼冒金光一般地盯着他。
!
16联手揍人(已修)
花离笙的面容在阳光下看起来越发俊美不凡,只是那大红色的衣服不乏有些太过刺眼了。
“怎么又是你?”宁芷每次看到花离笙就有冲他翻白眼的冲动。
“怎么就不能是我?”花离笙对着她绽放出绝世妖孽的笑容,“小娘子刚才一番慷慨陈词,高屋建瓴,字字珠玑,深得花某人之心啊。原想继续藏于人群里欣赏佳人玉容,结果实在忍不住就出来叫声好。”
“为何每次被你恭维我都不怎么舒服呢?”宁芷对他翻白眼的冲动到底是没忍住,“话说回来,花大公子这身行头是怎么回事,如此扎眼?莫不成公子你突然转了性,开始喜好分桃断袖这类癖好?”
“非也非也,花某人对小娘子一片痴心,日月可鉴。”花离笙对宁芷的讥讽从来都是报以更灿烂的微笑,“至于龙阳之好,吾辈虽不涉足,亦不鄙夷。世间男子阳污,女子阴秽,像观世音大士那般集男女之大成,也是难得。”
“行了,再拽小心被抽。”
“花某不敢。”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闲聊,完全把旁边气歪了鼻子的燕国使节当成了空气一样的存在。
那燕国使者,不过是刚提拔上来的,又没真正见过什么大场面,这次燕国据他所知没派什么其他人来,他在这次出访东庆中就是一等一的尊贵。所谓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指得大概就是他吧。难得有这么次机会在别的国家耀武扬威,拿着鸡毛当令箭,他本来美得都要上了天。
可没想到,这才入东庆就被一个女人打得屁股都要开了花不成,这又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个异常绝美的男子,从露面开始就没有用正眼看过他堂堂大燕使节一次。这刚被奴仆们扶起来没多久,龇牙咧嘴的燕国使节指着花离笙的鼻子就大骂道:“你又是什么东西,看你这小白脸,不是娈童就是相公堂的优伶,本大爷平生最看不上你们这种靠屁股吃饭的下流坯子。”
四下听完都静止无声了,所有围观的视线全落在了花离笙的身上,这男子当真长得太……怎么说呢,三分狂野中透着三分谪仙一般的气质,但一撇嘴又活生生多了三分魅惑,想来想去,众人脑海之中就只有一个妖孽二字。
是啊,妖孽这词就该是为了这样的男子而生出来的。
这样的男子确实有资格当男宠,还得是一等一的,于是那目光里多了几分诧异,更多了几分唾弃和蔑视。
“我看这女的也不像是个什么好人,竟敢这般殴打使节不说,看来跟这不男不女的人也指不定有着什么关系。”
这使节刚是被打得不行了,此时这怨念一股脑地发泄出来了。
可另一辆马车中两个男子,表情却是不一样的精彩。
沐成风的眼睛却发着亮光,刚刚那儒雅,那高贵气质全都不见了,一双眼睛一会看看花离笙,一会又看看车子中的赫连苍隼。
而赫连苍隼则沉着脸,死气气沉沉,一言不发。只有那双手出卖了他,本就是草原男儿,肌肉发达,这一用力握可谓青筋暴跳。
“谁跟他有关系,我看你嘴似乎长在脸上很多余。”宁芷说着又是一鞭子过去,鞭梢直奔使臣面门,疾风之下那使臣完全来不及躲闪,只有哇哇乱叫的份。
啪——,一只簸箕一般的大手接住了鞭梢,这次也不知从哪里飞身而来一彪悍男子,另一手握着铜锤。
“哎呀,沮渠乌狐你可算来了,你若是来不来,我这条命就不保了。”使臣连呼救命。
“你命保不保跟我有何关系,我是怕你损了我这大燕国的威名。”大汉一眼都不看他,只盯着宁芷花离笙二人。
这沮渠乌狐乃是草原阿什玛部落的一名猛将,平日里也都是在草原里生活,在跟其他部落的对战中立了不少功劳,威名显赫,这次也是来访人员之一,到时候要代表燕国参加比试的,虽然官职不如这使节大,但却是极看不上这种靠马屁上位的人,因此刚刚这使节被揍的时候并未上前帮忙。
但他看了眼花离笙,身为草原武士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子很危险。甚至就连刚刚那个女的也不似他看着这般简单。
为了不再让这没用的草包损了他们北燕的名声,他不得不替这个家伙出头。
“两位请了,不知二位是在哪条道路上走动的,今日既然敢当街拦阻我大燕国的使节,二位想必也知晓其中干系。废话少说,我大燕乃尚武之国,素来极重强者。今日之事,只要二位任何一人胜了我,这人……”他指着那使节,“任凭二位处置,我绝不干涉。倘若是我赢了,二位就要给我跪下来向昆仑神谢罪。”
“昆仑神?哦……那是你们草原的神明吧,尔等化外蛮夷,又知道什么正道了。子不语怪力乱神,道不在三尺之上,而在于此。”说着他比了比心。
说完一个纵身就要跃起,却被女子纤纤玉手一拦,“这是我的事,你是吃饱了没事干还是怎么的,掺和进来干什么。”宁芷冷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兴起罢了。这人——”他指了指,“跟他主子赫连苍隼那装模作样的废物一样,不痛打一番委实令人不快。”
马车中的男子个个都是武功绝顶,耳力更是极佳,而花离笙说这话时又谁都没避讳,那声音一丝不漏地传进了车中人的耳中。
“你说那人我不认识,但看这使节这般模样,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娘子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花离笙刚还严肃的脸这时跟吃了糖块一般开心。
“但我还是希望今日你还是作壁上观得好,个中深意暂时不方便言明。”宁芷压低声音一脸冷意地对他道。
“不就是搅浑尚京这里的水吗,算我一个又如何?”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沮渠乌狐早已沉腰马摆开了架势,但前面这对男女却在他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这简直大大地有损了他的颜面。
于是他虎啸一声就冲了上去。
正在说话的二人脸都没转,一个红色袖袍一甩,一个横鞭一抽。
庞然大物一般冲来的男子,却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般,竟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苍隼哥哥怎么你还不出手吗?再不出手,你家的那只大狗以及那块大木头就要被人打飞出去,燕国这次可是还未入场就颜面扫地了哦。”
小女孩手里拿着她那只“可爱”的小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询问般地看向他。
赫连苍隼一张脸阴沉得更可怕了,他僵硬地回过头,看向那小女孩,“一会你不许参与。”
“嗯。”女孩狠狠地点点头,“我绝对不参与,最多就是让小白上去跟那木头亲亲嘴。”
赫连苍隼顿时大汗,“平时我对你也不薄,你为什么就总向着那喜怒无常的家伙——”赫连苍隼指着远处的花离笙道。
小女孩可爱地摇了摇头,“不是喜欢他。”说着手一指,“是喜欢强者。”
小女孩一本正经地指正道,还附带一脸他很蠢的表情。
赫连苍隼的脸彻底成了黑锅状,“那好,我不动他,我只动那女的。”
“那个更不行了。那个大姐姐我很喜欢,而且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气味,灵儿不会闻错的。”
17传奇人物
“这家伙说了留给我了,你莫要抢了我的威风。”宁芷冷声道。
“啧啧,小娘子这就见外了,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吗,还分什么彼此,这话说得多生疏。”
鞭绡突然由前面那沮渠乌狐身上移了过来,毫无征兆地就向着花离笙的面门而去,却被男子轻轻松松地抓在了手里。这一抓不要紧,借着那鞭绡的方向,花离笙暗自运力,手成回旋状,就这么一带,宁芷险些就被他带入了怀中,好在她反应及时,一个飞身,跃了出去。
这一跃不偏不倚,刚刚好落在那银发少年的面前。
“你莫怕,你不是畜生,即使出身再卑贱,依然有着高贵的灵魂,除了那些——”她眼神微冷,淡淡地扫着那燕国使臣,“除了那些不把人当人看的狗。”
说完她再次运出一掌,这一掌不再是之前的花拳绣腿,而是灌注了内力在里面的,虽然仍是保留了一半的功力,但她内力本就深厚,这一掌的力度威力也着实不小。
那沮渠乌狐似也感到了这股可怕的力量,但他却不敢轻易掉转头去接,万一此时他面前的男子突然出手,那他岂不是会伤得更重。
草原上有句话叫做,永远不要把你的背部留给敌人。只是这一瞬间的迟疑,那凌厉的掌风已经劈到他面前,他躲闪不及,只好伸手强行去接,但却被另一抹黑色的身影推了开。
而宁芷这半掌之力只是迫他退后了半步而已。
此人武功定是不浅。
他定下心神,只见眼前男子一袭黑衣束身,头发只是随意用头巾绑着,腰间除了一把钢刀什么都没有,就连那把刀如今别在腰间,也是朴素至极,上面既没有宝石镶嵌,也没有黄金雕琢。真真是一把用来杀人的刀。
那燕国使臣看到男人浑身一个激灵,刚还在那揉着发疼的屁股一口一个哎呦哎呦的,这会儿看到此男子,屁股也不疼了,口里也不哎呦了。神色显得仓皇失措,他一瘸一拐地小跑步过来,只是那每走一步就咬牙冒冷汗的样儿,看来伤得确实不轻。
宁芷那几下是没有留手的。
沮渠乌狐看到男子则面露喜色,一张憨厚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他忙躬身,行了一个草原之礼。
“沮渠乌狐见过左贤王。愿我昆仑神长佑您安康。”
“呵呵,是的,愿我昆仑神长佑您安康。”说完,那燕国使臣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微笑着走上前,“左贤王怎么也来了,这次大汗不是吩咐我跟沮渠乌狐来就成吗,您要过来,怎么也不知会声,我必定……”
“你必定不敢这么招摇?”说着用眼横扫了一下四周。那奢华至极的车里各种类型的美女都有,看来这一路上,这使臣就差没醉死在温柔乡里了。“哪有哪有。呵呵。”那使臣此时一张脸比哭还难看,他怎么知道左贤王会来,要说整个草原最怕谁,那当属大汗和这左贤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