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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这时候,边上站着的几个小太监轻轻地过来了,到了桌子上他们倒是首先拿起了筷子。
    莫子晚看到太监的架势终于知道,这会儿不用别人指点她也明白了。原来还要人试菜了,她有些同情地看着皇上,皇上也不是好干的差事呀,连吃个饭都不能安稳,每天还要吃别人的剩菜口水。
    想到剩菜和口水,她一激灵,“慢着。”
    正准备试菜的太监被她一喝,手中的筷子就僵住了。
    “又怎么呢?”太后气愤地责问,这个莫子晚就是事多,来的迟还来事,这午膳还想不想让人吃呢?她也早饿了,自己贵为太后还要等她,她算个什么东西!
    “有事吗,惠王妃?”皇上疑惑地问。
    “儿媳认为,今个是家宴,让别人参和进来也没劲。平时儿媳也没有本事,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孝敬父皇,每天心中懊恼着了。今个正好,这菜儿媳就帮父皇、皇后、太后试吃了。”为了不吃别人的口水,莫子晚拼了。
    “这?”皇上为难了,也有些感动。他囧囧有神地望了一眼楚风扬。
    果然,楚风扬生气了,“子晚,要是有毒怎么办?”在惠王的心目中,莫子晚是他最在意的人,怎么会让她去做试金石呢?平时保护都保护不过来了。
    “你的孝心父皇知道了,试菜还是让奴才来吧。”皇上感动地说。
    “王爷,你这是不对的,做为子女为父母,有机会就应该事事亲为。”坚决不想吃口水的莫子晚将孝道挂在了嘴边。她在桌子下轻轻抵了一下惠王。
    得到提示的惠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既然子晚又有准备,他也不再坚持了。
    莫子晚胜利,拿起筷子每样菜都挑了一些开吃了。
    太后,皇后等人平时也有奴才为他们试菜,可是这会儿他们坐在那里看着莫子晚吃得兴高采烈,心中就不知不觉不舒服起来了。
    “惠王妃为了父皇真是煞费苦心。只是儿媳身体特殊些,今个儿不能为父皇分忧了。”展歆亭自认做不到莫子晚这一步,要知道这里是皇宫,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她才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试了。但是自己不做,这功劳也不能让莫子晚给抢了去,所以她说出的话很得体。
    这话里还有得意和炫耀了,你莫子晚再能摆和,但是现在自己可是有身孕的人,无论你做了什么,也无法和自己相提并论。
    “你凑什么热闹,好好养着身子才好。试菜是奴才的事,哪里用得着你。能为皇家开枝散叶比什么都好。”太后假意呵斥她。这是明白这告诉惠王夫妇,莫子晚自甘堕落,连奴才的事情都抢着做,看来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目的达到,展歆亭听了就得意地坐在那里了。
    太子妃听了有些不好意地看了一眼莫子晚,其实心中也得意着了。不错,要想在皇家站住脚,首先的就得有子嗣傍身。她看看惠王单薄的身体,无声的笑了起来。惠王那身体,莫子晚想要子嗣,难哟!
    李玉燕心中也有些苦涩,同一日成亲,展歆亭都有喜讯了。可是自己的肚皮却很不争气,她的脸色就暗淡下来了。
    自己的王妃还容不得别人来指责,“子晚,既然你的一片孝心别人都不领情,咱们回去吧。惠王府里,只要你想要的,本王就都给你弄来。”阴森森,寒惨惨的声音让人不栗而寒。
    所有的人对惠王都有一丝恐惧,这恐惧是从战场上他斩杀敌人上万人积累的杀气造成的,还有很多人传说的他曾经带领铁蹄军将一座山的土匪的脑袋全拧下来了。
    他后面还有皇上,丞相和一干武将支持者,即使惠王爷身体再羸弱,他也有嚣张的资本。
    “说什么傻话,你媳妇对父皇的孝心,父皇可是全看在眼中,放在心中了。”皇上赶紧做和事老。“今天是个好日子,坐下来好好用膳。”完全是一副慈父的样子。
    太子和楚风言看的羡慕嫉妒恨,皇上就从来没有这样和声对他们过。皇上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是君臣,从来都是公事公办,哪里有对待惠王的半分和气。他们没有享受过一天这样的父爱,所以,有时候看到皇上对惠王那么用心那么好,他们就会想,他们要是惠王该多好呀。
    楚风扬冷冷地盯着大家,连皇上的面子也没给。
    皇上就无趣了。
    “坐下,要走,王爷自己走。父皇多长时间才想和我们吃顿饭,作为子女,你的态度很不对哦。”惠王唱白脸,自己就得唱红脸,总不能真的让皇上下不了台吧。莫子晚嘟着嘴教训惠王爷。
    她岂不知,惠王根本不是在唱戏,他这是玩真的。在他的心中,任谁也不能欺负莫子晚,当场没有和太后翻脸已经给面子了。
    “对呀,还是惠王妃孝顺眹。”皇上看到惠王重新落座了,心中感叹莫子晚在儿子心中的地位的同时,他也不怕儿子拂袖而去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儿子是个妻管严。媳妇不走,皇上可以打包票,打死惠王也不会自个走了。
    “惠王妃贤惠孝顺,有重赏。”为了平息儿子心中的怒火,皇上只好转而讨好莫子晚了。
    一大串的赏赐就从皇上的嘴里吐出来,莫子晚得瑟,来一趟赚了这么多,值了。
    太子妃、李玉燕和展歆亭一旁看了,心中嫉妒还有埋怨。同样是儿媳妇,皇上厚此薄彼太不应该了。可是谁也没有胆子说出来,几个人的脸上还挂着端庄的笑容。
    德公公在一旁观察的仔细,暗自佩服莫子晚的手段,这才叫杀人于无形。太后和皇后的脸色简直无法用词语来形容了,这一场无声的硝烟,皇上舍弃了太后,大张旗鼓地站到了莫子晚一边。
    自己的儿子都不向着自己,太后的心怎能不痛呢?连带着她又将罪魁祸首惠王夫妇记恨上了。
    一家人终于可以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吃饭了。
    “呕。”忽然,太子妃和展歆亭不约而同地地发出这刺耳的声音。
    “请皇上责罚。”两个女人像模像样地请罪。
    “太子妃和展侧妃身体不适吗?‘莫子晚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
    德公公忍不住都想用袖子遮住自己的眼睛了。惠王妃太能装,他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无罪。这是正常现象,坐下吧。“皇上的心情很不错。”要是身体不舒适还是找太医看看吧。“莫子晚好心提醒。
    太子妃和展侧妃骄傲地看了她一眼,很娇羞地说,”无碍。“”太子妃和展侧妃这是有喜了。“皇后显摆,略有讽刺地看了一眼惠王和莫子晚。”是吗,不早说?“莫子晚埋怨,”多神奇呀,太子妃和展侧妃肚子里这是有宝宝了。“她瞪大的眼睛看起来很吃惊。
    楚风扬无风无息给自己的王妃碗里夹了很多菜。”吃饭,不是饿了吗?“”王爷,多神奇呀,你看看呀。“她撒娇,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这么细的腰,肚子里就有了孩子。“
    太子,楚风言看到这样草包似的莫子晚,都放心了。一个男人是否能成功,除去自身因素以外,内院中那个也是很重要的。
    莫子晚美则美,但是毫无心机,要是嫁入寻常人家便罢了,但是她嫁的偏偏是最有权势的惠王爷。她绝不是惠王得力的贤内助,敌人的弱,就是自己的强。太子和楚风言还是很乐意见到这样的莫子晚的。”说到有喜,惠王和惠王妃也成亲多日了,怎么还没有动静?“李玉燕也没有怀孕,太后偏心,只责问了莫子晚。
    莫子晚刚刚还是欢喜的神色,被太后一问,脸色就差了很多,大大的眼中满满的泪水,似乎一动,那些泪水就倒了出来。”子晚惭愧。“支支吾吾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啪。“一声响起,吓了众人一跳。”王妃惭愧什么?“楚风扬阴森地看了大家一眼,”咱们要不要孩子还得看别人的眼色吗?想插手惠王府还得看有没有这能耐?“
    太后气急了,”胆大,这是对皇祖母说的话吗?“
    想用孝道压制,可惜惠王任意跋扈是全京城都知道的,还没有人敢随意议论的。太后这顶帽子压下来,那还要看他惠王爷愿不愿戴上了。”皇祖母?哈哈哈。“说得意味深长,笑得足够嚣张,惠王当真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中。”那又怎样?“
    太后怒极了,可是看到这样肆意的惠王,她也不敢说什么,先皇曾经说过,惠王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到现在惠王的手中还保留着先皇留给他的尚方宝剑。
    较起真来,太后拿他也没有折。”惠王,怎么跟皇祖母说话的。“皇上拿出威严,装模作样地教训了自己的儿子。
    可惜心疼媳妇的楚风扬根本就听不进去,”既然都不想见到本王和我的王妃,咱们也别在这里碍眼了。子晚,咱们回去。“惠王哄着自己的王妃。”嗯,可是父皇赏赐的东西我得带回去。“耍赖,说的好听是天真无邪,说白了,就是白痴。莫子晚这个财迷怎么会将到手的东西忘记呢?”德公公。“楚风扬瞪着若无其事的大太监。”老奴在。“德公公躺着也中枪,惠王这会儿心情不好,他可不敢惹这个活阎罗。”好了,小德子,等会儿派人将东西送到惠王府去。“皇上很无奈。”王爷,还有花。“莫子晚自以为说的很小声。
    可是在场的人全听到了,德公公就差点笑出声来。
    楚风扬冷冰冰地盯着皇上,意思很显然。”好,连花一起送过去。“皇上妥协了。”父皇,是不是在这宫中的东西全是你的?“莫子晚早就将悲伤忘记到了脑后,盯着皇上开始问这问那的。
    皇上一听她问的话,开始精神起来。虽然和她相处的少,但是,以他了解的莫子晚,绝不会无的放矢。皇上斟酌再斟酌,生怕掉进她挖好的坑中。”是不是呀?“莫子晚不耐烦了。惠王爷更不耐烦,脸色很臭。
    看着这对夫妻,一个嚣张一个白痴,一直没有出声的皇后不乐意了,”当然,这宫中一草一木不都是皇上的?“”太后,是吗?“莫子晚不信,转而问太后。
    皇后被质疑了,脸色很不好。”当然,宫中的一切不是皇上的,那还能是谁的?“对于莫子晚的白痴,太后更是不屑。
    太子妃、展歆亭和李玉燕十分瞧不起莫子晚,就这样二的人,还当自己的对手,简直是侮辱了她们。
    太子、楚风言放松地坐在那里看戏。”都是父皇的就好。“莫子晚顿时变得欢天喜天起来。
    大家全都莫名其名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发什么疯的时候。莫子晚三步两步蹿到了太后案几边,然后左手抱起一盆紫嫣,一手抱起绿霞,这两盆兰花都是极其难得的珍品。
    太后不爱别的花,独独爱兰花如命。这两盆可以是说她搜集的珍品中的珍品。”你干什么?“太后见到自己心爱的花落在了莫子晚的手中,心头立刻涌起不好的感觉。
    两盆花很沉,楚风扬过去将两盆花接过了。”父皇,这两盆我也要了。“大大刺刺,毫不掩饰。”这是哀家的,莫子晚,你真是胆大包天。“太后觉得自己这一生也没有像今天一样气得多。”咦?刚刚不是说,宫中一草一木都是皇上的吗?“莫子晚可不笨,拿他们的话堵回去了。众人一惊,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莫子晚原来并不是白痴,在这里等着他们了。”父皇,这两盆我要了。“死赖着不撒手,听起来又像是白痴。”谁敢,莫子晚你要是敢出这儿半步,小心你的脑袋。“太后恼羞成怒。”来人。“
    随着这一嗓子,从外面涌进来了一大批的侍卫。”将他们的花夺下来。“太后指着惠王和莫子晚。”王爷,我怕。“莫子晚缩到了惠王的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
    皇上和德公公扶头叹息,她这古灵精怪的样子哪里有一丝害怕的样子?”滚回去。“惠王更怒,他还没死了。这里这么多人就想欺负自己的王妃,真当自己是死人吗?
    侍卫进来一瞧,花竟然是在惠王的手中。惠王是谁,就是他们的偶像,另外,自己也归惠王爷管。自己顶头上司谁敢动?
    所以就没人动。”要不,这花咱们不要了,原来宫中的东西全是太后的。“莫子晚怯生生的说。胆怯是没错,可是说出的话却能够气死人。
    这就是摆明了陷害太后呀!德公公暗自叫绝。”都是自家人,闹着玩了。你们下去吧。“皇后让侍卫退下去了。
    侍卫看着惠王和皇上不动。
    太子见此景,真是怒火烧心,宫中的禁卫向着谁简直是一目了然。”下去吧。“皇上摆摆手。侍卫顿时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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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理由
    “父皇,那这两盆花现在是不是归我呢?”莫子晚不放心似的追问,眼神还很防备地偷瞄着太后,显然她对太后不相信。
    到了现在还不忘这茬,皇上心中非常郁闷。他有些为难地瞄了一眼太后,然后将手放在嘴边装作咳嗽的样子,然后用商量的口吻问,“子晚,这花……”
    “子晚,回去了。”楚风扬一手一盆花,语气很不耐烦。
    他走到子晚面前,宠溺地看着她,“喜欢就带回去,皇后、太后不是说了,皇宫中的一草一木都是父皇的,既然父皇已经答应这里的东西随你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惠王边说,便用凌厉的眼神扫射了太后等人。他虽然长得丰俊,白衣飘飘的像个谪仙似的人物,可是这一眼阴霾的却让皇后等人从心底发寒。战神的称号可白来的,那是踩着白骨换来的。
    “母后,你看?”皇上很为难,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他谁也不想得罪。
    “罢了,这宫中的东西的确是皇上的,皇上想给谁就给谁吧。”太后瞪着莫子晚,语气有气无力的,好看的丹凤眼中全是毒辣,这样狰狞的神色让她雍容华贵的气质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对于莫子晚,太后这会儿不仅仅是讨厌这么简单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将莫子晚千刀万剐了才解恨,但是现在她却没有这样的能力办到,抛开皇上、惠王的关系,就是冲着相府和秦府,她也得忍了这口气。
    在场的人都听出太后带着哀怨不敢发的语气,但是皇上却装作什么都没听出的样子,“子晚,这些花可都是皇祖母最喜欢的兰花,现在赏给你了,还不谢谢皇奶奶?”说完,皇上冲着莫子晚眨巴眨巴眼,示意她快点给点儿面子给太后,否则的话自己也很难做人。
    莫子晚可以为难这里的任何人,但是皇上平时很维护惠王,她还晓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接受到皇上的提示,她就羞羞答答,忸怩地上前对太后娇声说,“谢谢太后割爱,子晚谢谢了。”说完,还怕太后受到的刺激不够似的,她还转过头得意地看了一眼惠王手中的两盆花。
    太后看她这会儿又流露出的大家小姐的端庄,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儿没上来。
    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了乖,莫子晚低眉顺眼的模样看在所有的人的眼中,就是活活的挑衅。
    太子和楚风言也搞不清楚,莫子晚到底是真傻还是真天真,或者是太有心机了。两个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心中却像有千万只蚂蚁咬,麻麻的难受。
    女人对莫子晚却十分的羡慕和嫉妒,这种嫉妒将她们的内心燃烧的几乎干涸了。凭什么莫子晚这么嚣张却能得到丈夫和公公,还有背后家人的支持了。特别是惠王,那么一个俊美的一个人物,平常对谁都是极其疏远的,对她莫子晚却疼到了骨子里。
    莫子晚今天闯了这么大的祸,他竟然不责备还很纵容。同样是女人,太子妃等人十分明白,如果是她们犯了这样的错误,人头早就不在了,太子、勤王绝不会为了她们做到这一步。同样身为女人,为什么得到的就是不一样呢?
    太子妃等几个女人看着一脸幸福的莫子晚,每个人脸色都不好,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
    莫子晚就是故意气这些人的,看到这么多人吃了哑巴亏还说不出的样子,她就十分痛快。叫你们没事就找惠王爷的麻烦,我这个名义上的老婆给他找回些场子似乎也不为过。想想,莫子晚就得瑟起来,脸上的笑容几乎灿烂地刺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皇上知道她是故意找别扭,但是看到太后等人吃瘪的样子,心中还是很舒服的。他不是不知道惠王这些年吃得苦,但是他是帝王,坐到这个位置,自然有自己需要顾及的东西。莫子晚今天将他想做的却无法做的事情全做出来说出来了,他也觉得扬眉吐气。
    不过该作的样子还是作的,皇上满脸推笑,“今后可不能再看上太后的好东西了,今个儿就算了。”皇上端出架子教训子晚。
    莫子晚这会儿变成了好宝宝,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喜欢就对我讲,只要你喜欢,我就一定为你寻来。”惠王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又是能气死人。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谁都听出来了,他这是在纵容莫子晚强取豪夺,还摆明了他就是莫子晚的后盾。
    莫子晚眼睛一亮,头点得更勤了。
    太后的脸色灰色太难看,除去惠王和先皇以外,还没有任何人敢给她找不自在,从今天开始,又多冒出了一个莫子晚。怒火烧的她的心口隐隐约约地疼。她瞪着莫子晚却说不出任何话出来。
    皇后见太后呼吸不畅的模样,怕她真被莫子晚气出什么好歹出来。她站起身笑得慈眉善目的模样,“今天的午膳大家都用过了,你们小辈就散了吧。太子妃和展侧妃也不能太累着,回去好好休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