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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节
    夏思菱激动的有些喘息,轻声道:“奴家岂会在意,只是现在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你若再跟我来往,爹爹……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不知道爹爹的脾气,他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他会杀了你……奴家不想你死,奴家想要你快活的活着,哪怕是不能和你见面,不能和你厮守,只要知道你快活的活着,奴家便心满意足了。”
    苏锦微笑道:“谢谢你,可是这哪里是爱情?这是一种折磨罢了;我爱的人,我便要和她长相厮守,明明可以见却不能见,这是最大的痛苦。我知道你爹爹不会放过我,我现在的实力也无法与之抗衡,所以,我要你答应一件事。”
    “无论什么艰险之事,奴家都答应你。”
    “这事可不艰险,只是要有耐性;我要你好好保重自己,等我来娶你;我会有强大的一天,强大到你爹爹都不敢拒绝我的那一天,我不知道那一天多久会到来,但是只要你等,我定会来娶你,这就是我的要求。当然,如果你遇到更好的男子,有更好的归宿,我也绝不会怪你,你给我的已经足够我消受一辈子了。”
    夏思菱猛扑过来,紧紧搂着苏锦的脖子,流着泪在苏锦耳边不断的道:“奴家等你,奴家一定等你,哪怕白发苍苍,哪怕满脸皱纹,也要等你来娶我;奴家信你……。”
    苏锦眼睛一片雾笼,紧紧抱着这个娇小的身子,不断的亲吻着她的额头脸庞发髻,两人依偎良久,不愿分开。
    黑暗中,有人低声咒骂道:“姓苏的小贼!你若再不滚,别怪老子忍不住动手了。”
    两人被这煞风景的咒骂打搅,苏锦眉头紧皱,冲着黑暗中的柳宾华道:“柳公子,我苏锦在此立誓,若不整治的你生不如死,便枉自立足于天地之间;我警告你,离菱儿远点,别逼我对你下手。”
    胡同口窥伺的柳宾华哈哈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尖利刺耳:“凭你也来威胁爷爷,一个靠女人保护的软蛋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自己给自己台阶下么?爷爷等着你放马过来,可别光说不练。”
    苏锦脸上肌肉扭曲,牙咬的咯咯作响,夏思菱忙抚摸苏锦脸庞,安慰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放心吧,他决计不敢动奴家一根手指头,无论如何,爹爹也不会让他放肆;你快些走吧,再耽搁怕是要出事,莫担心奴家,奴家会想办法和你见面,奴家会一直等着你。”
    苏锦深呼吸几口,告诫自己不能冲动,要报复也要先脱身才成,他已经动了杀念,今日这个场子不找回来,自己的心里着实过不去,但这一切都需要计划周详方可动手,不能惹火上身。
    苏锦俯身亲亲夏思菱的小嘴,将身上的袍子脱下,帮夏思菱披在身上,轻声道:“保重自己,我去了。”说罢转身起步,飞奔而去。
    夏思菱泪眼婆娑,紧紧拉着长袍的衣襟,将自己裹在带着苏锦体温的衣服里怅然若失;袍子像苏锦的怀抱一样温暖,将她冷冷的身子渐渐捂热。
    苏锦跑动中回头再看一眼,夜色下,夏思菱小小的身影孤独无助的站在空荡荡的街上。
    风吹过,夏思菱满头青丝乱舞,宛若一团黑色的火焰。
    ……
    对于这一夜的遭遇,苏锦一个字也没对外人说,他只告诉了晏碧云一人。
    晏碧云很早以前便察觉到夏思菱和苏锦之间的关系很不寻常,在应天府时,夏思菱负气离去的时候,身为女子的第六感便告诉她,夏思菱必然是喜欢上苏锦了。
    回到汴梁之后,夏思菱数番派人去榆林巷探访苏锦的事,小穗儿也尽数告诉了晏碧云;晏碧云隐隐感到了一丝威胁,所以她不惜献身于苏锦,也不能让夏思菱横刀夺爱。
    相比较夏思菱而言,晏碧云有的夏思菱都有,晏碧云没有的夏思菱也有;家世,人品,美貌,夏思菱样样堪于晏碧云比肩;而更有优势的是,夏思菱年轻,她比苏锦还小一岁,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晏碧云从这两方面完全没得比。
    晏碧云一向淡定,可那是其他的事,在情爱之事上,便是天上的仙女,怕也不能免俗;故而晏碧云也不能免俗的耍起了小心眼。
    有一点晏碧云看的极准,那便是苏锦的特性,苏锦看似外表烂漫,但内心却极为成熟,从他的数次行事设计中便可以知道,外表的年轻就是个极好的伪装,很多人都被他俊俏年少的外表所迷惑,不拿他当回事,可结果却栽在他的手上。
    晏碧云也知道,苏锦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但他也绝不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坏人;这人有时候很能妥协,有时候又倔强的让人受不了,对于男女之事上,他很花心,但却自有分寸且心中有数,晏碧云献身于他的原因便是,她看出苏锦绝不会对自己弃之不顾,柔娘浣娘自从跟了他之后尚且享受着主人般的待遇,何况是自己。
    所以苏锦将那晚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的时候,晏碧云没有感到愤怒,反而对夏思菱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苏锦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他是大家的,这是晏碧云一直以来告诫自己的话,此刻她觉得,要想苏锦更爱自己一些,不是靠献身于他,满足他的一切邪恶的欲望便可以的;相反自己要行成人之美之事,要帮着苏锦了解心头的郁结,这样才能尽显大妇的气度和淡定;越是计较,情况反而会越糟糕。
    “奴家觉得,不能让夏家妹妹过这样的苦日子。”晏碧云道:“她爱你不下于奴家,你不能做负心汉。”
    苏锦激动了,他本以为晏碧云会不高兴,没料到晏碧云竟然如此的大度。
    “她做大妇也没什么,奴家只要能在你身边便满足了,名分什么的,奴家绝不跟她争夺。”晏碧云轻声道。
    苏锦一把搂住晏碧云,差点掉泪了:“晏姐姐,我不好,我太花心了。”
    “傻瓜,这世上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这有什么?不过名分之事现在谈及尚早,当务之急是,这件事该怎么了局;这夏竦果然胆大妄为,居然想要秘密的杀了你,这件事奴家想告诉伯父大人,让他心里有个数。”
    苏锦摇头道:“不,此事谁也不要告诉,那夜之后,我便给自己定下了目标,我要靠自己的力量,让夏竦乖乖的答应将菱儿嫁给我,不管是用什么办法,我都要将这口气给出了;说实话,那晚对我的打击太大,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自己的命都难以保住,何谈保护别人?这件事我若不能亲手办成,过不了这个坎,我就彻底废了!”
    晏碧云摸摸苏锦的脸,柔声道:“你想怎么做?”
    苏锦道:“科举在即,这是我最好的机会,皇上答应我一旦科举高中,便委我四品知府之职,那便是我强大起来的开始;不仅如此,过几日我要让夏竦知道我的手段,让他也明白我苏锦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晏碧云道:“你现在可不能跟他正面对抗,他现在是枢密副使,权大势大,一直以来,伯父大人都告诫两位姐夫他们,离夏竦远一点,便似因为此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的出,你可不要乱来。”
    “心狠手辣?”苏锦冷笑道:“心狠手辣我也会,走着瞧吧。
    第六三九章报复(上)
    (第二更,第三更在晚上。)
    三月初一,王朝赵虎张龙等人从师门归来,跟随三人回来的还有七八十名师门兄弟,看来收获不小。
    苏锦大摆筵席犒劳三人,并给这些未来的银庄护院们接风洗尘。
    跟随王朝一起来的还有一位老者,此人姓陆,是王朝的师叔,王朝回去的时候,恰好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陆师叔回师门探望,听王朝谈及京城烟华繁盛之事,这位贪玩的陆师叔动了心,于是随王朝一起来到京城游玩。
    酒席宴上,王朝把这位陆师叔吹得上了天,说他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牛叉,可苏锦一看这位陆师叔的猥琐样子,一副胡吃海喝的饿死鬼摸样,老大的不信;王朝说的那些高来高去的事情,后世苏锦在电视上见得太多了,要说蹦个两米高的围墙还能让人相信,但要说一窜便上了丈许高的房顶那简直是扯淡,吊了钢丝还差不多。
    陆师叔看出来师侄效力的这位少年公子对自己有些不屑,于是不动声色的端起酒杯向苏锦敬酒;苏锦看着王朝的面子自然要对陆师叔恭谨,于是便端酒起身回应,可奇怪的是,苏锦发现自己怎么也站不起来,膝盖上就像是压了万斤铁锭一般,无论如何也起不了身。
    “老子半身不遂了?”苏锦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自己中风瘫痪了,动动脚趾头,却发现脚趾头灵活的很,拿脚趾头划拳都没问题。
    “邪门了!”苏锦低头看看膝盖,顿时发现猫腻之处,坐在旁边的陆师叔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根竹筷,竹筷的一头压着自己的菠萝盖,满脸猥琐的冲着自己笑。
    “不至于吧,一根筷子能压得人起不了身么?”苏锦不信,猛力往上挣,一边的腿能站起来,压了筷子的那条腿却无论如何起不来。
    苏锦伸手抓住那根竹筷使劲往旁边移动,可是哪里移的开,忙活的龇牙咧嘴,也只能还坐在原地,动不了分毫。
    “苏公子,老朽陪您吃酒呢,您好歹也要站起来回应一番吧。”陆师叔兀自调侃道。
    王朝忙道:“师叔,莫要这样,公子爷金贵之人,可受不得你这手段。”
    王朝倒不是怕苏锦受伤,师叔手下定有分寸,怎么也伤不着苏锦,王朝的潜台词是:这位小爷不能得罪,不然他可不能干休。
    陆师叔哈哈一笑,抬手便要放苏锦起身,苏锦伸手道:“且慢,真当我被这一根筷子压的起不了身么?”
    陆师叔呵呵笑道:“你能如何?”
    苏锦一笑,伸手再次抓住筷子,陆师叔和王朝等人一脸的不屑,刚才试了半天也没试出名堂来,再试又有什么结果?
    苏锦哈哈笑道:“得罪了!”抓住筷子的手用力一坳,啪嗒一声筷子从中折断,苏锦抓着半截筷子笑眯眯的站起身来。
    众人愣在当场,陆师叔哈哈大笑,放下酒杯鼓起掌来:“苏公子真是个聪明人,以巧破力,正是破解之道。”
    王朝忙问道:“师叔,这是为何?”
    陆师叔笑道:“从你进师门这一招压到你出师,你也没能破解,这便是你性格太过实在,不会用脑子想的缘故;苏公子脑子活泛,眨眼间便想出对策,岂是你能比的。”
    苏锦哈哈笑道:“您老这是夸我还是损我,直接说在下心眼多不就是了?您老的功夫确实厉害,不过竹筷始终是竹筷,来回上下之力我是撼不动的,但左右之力却是最大的弱处,我抓住筷子头往左扳动,师叔自然往右拖动,我突然再往右,以师叔的反应自然迅速的往左,两力一坳,竹筷焉能受的住?所以便断了;说起来算是师叔自己拗断了筷子呢。”
    众人恍然大悟,陆师叔也哈哈大笑道:“有点意思,不怪王朝这小子把你夸出花来了。”
    虽然苏锦的诡计得逞,但苏锦对陆师叔的功夫不再怀疑,这世间原来真有高人;在扬州的时候,见冯敬尧铁球打物,双掌抵住两匹战马的功夫已经惊为天人了,没想到还有人用根筷子头便压得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起不了身,当真应了一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若是能哄得这位陆师叔做自己的打手就好了,有他在,杀个人放个火便是手到擒来之事了,只是这位陆师叔好像不太好相与,虽然看着嘻嘻哈哈,实际上言谈举止似乎颇有些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一顿酒席吃喝到晚间,安顿好众人之后,苏锦将王朝马汉四人召集到书房中谈事。
    马汉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离了,本来每天在脸上蒙个面罩,但马汉嫌太气闷,只要不出门都拿下来,脸上伤痕看着吓人,不过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这货也没心没肺,要是没人提起,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已经毁容了。
    “几位兄长辛苦了,这趟回去带了这么多师门兄弟回来,这可帮了我大忙了。”苏锦亲自给每人斟一杯茶。
    “公子爷说这些作甚?这不是应该的么?师兄弟们反正也没什么好出路,大多数都去镖局当护镖的武师,也有不少跟着作奸犯科坏了师门声誉,师父都很发愁呢,说起来还算是咱们帮了师门忙了。”王朝道。
    “是是,俺那也是!”赵虎附和道。
    苏锦微笑道:“那最好,互惠互利,我这缺人手,他们那反正也要吃饭,带回去的钱银可都散出去了?”
    王朝道:“公子爷客气,我师父要我给您带话,感谢您给了那么多东西,师娘开心的直夸我呢。”
    张龙道:“是啊,我师傅他们日子过的可苦,几十个师兄弟个个都是大肚子汉子,吃的多,练武又饿的快,都快难以为继了。”
    苏锦呵呵笑道:“不至于如此拮据吧?这样,以后每隔半年你们便送些钱银物品回去接济,让老人家们安心授徒,功夫好人品好的咱们都要了,苏记正是用人之际;但只有一样你们需记得,带来的人光会打架不行,人一定要实在忠诚,贼眉鼠眼偷奸耍滑的一个不收。”
    王朝道:“公子爷放心,这事我们岂敢不放在心上,带来的都是些实诚人,武功不一定大成,但人品绝对信得过。”
    苏锦点头道:“这事便拜托你们四位,带来的人要甄选观察,这些人将来都是要跟钱银打交道,马虎不得;若有不合适的,便另外给他们找差事,万不能念及同门之谊坏了事。”
    四人起身拱手道:“遵命!”
    苏锦伸手示意四人坐下,瞪着烛火出了会神,轻声道:“有件事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这件事是在你们走后发生的,马汉在养伤,我便没告诉他,今日兄弟们都在这里,我想说给你们听听。”
    四人早就觉得今天苏锦的神色不对,这会终于听到正题了,一个个正襟危坐,大气不喘等着听。
    苏锦慢慢的将那晚在夏竦别院中的事说了一遍,四人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就这几天的时间,公子爷竟然差点送了性命,这还了得!
    马汉‘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震的烛火一阵摇晃,骂道:“这老贼是不想活了,欺负到爷们头上了,我这就去掀了他的老窝。”
    赵虎和张龙也纷纷起身附和道:“对,咱们一起去干他娘的,宰了狗日的,一把火烧了老贼的贼窝。”
    王朝喝道:“干什么干什么?你那手掌刚刚长好,你又想弄折了么?夏竦是大官儿,而且家中人多势众,你真以为你能以一敌百么?就算你能闯进去,也不过白白送了性命罢了。”
    马汉眨巴着眼道:“那怎么办?难道坐看公子爷被欺负?要咱们几个吃干饭?”
    王朝看着苏锦道:“公子爷想怎么办?”
    苏锦微笑道:“你说的对,动夏竦火候没到,再说看在夏小姐面子上,也不能动她的父亲。”
    马汉道:“那怎么办?忍着?”
    苏锦笑道:“主人不能打,咱们先打狗腿子,夏竦可以暂时不动,但有一个人必须要死,否则爷这一口恶气实在咽不下去。”
    王朝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谁?”
    苏锦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道:“柳……宾……华!”
    第六百四十章报复(中)
    (呼呼,三更搞定。)
    三月初三,古老的上巳节,相传轩辕黄帝诞生于今日,自魏晋以来,三月三已经成了人们踏春郊游逐水宴饮的好日子。
    三月三亦是最为古老的情人节,前朝李唐诗仙李太白便有‘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之句,足以证明人们选择今日郊游踏春不仅仅是因为是个节日,而是因为‘长安水边多丽人’。丽人多的地方,人自然就多,这一点古今相同,倒也不难理解,人性使然。
    汴梁城经历前几日刚刚过去的清明节之时春雨的滋润,仿佛一下子变了模样,从一个垂垂老妪一下子变成了明艳的少女,满眼的新绿喜人,满树的繁花似锦;桃李芬芳、绿柳依依,正是一年之中最为喜人的时候,也是最为春意勃发,万物萌动的时候。
    汴水河边比邻汴河角门的那一段,正是每年清明上河和上巳郊游的最佳地段,这里有着大片的青草河滩和绿柳,沿岸遍值桑树和桃李,也是男女幽会的绝佳地点。
    柳宾华起了个大早,好好的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最为光鲜的春衫,仔仔细细的命婢女将油亮的发髻盘好,戴上镶着宝石的高冠,耳边还不忘插上一朵大绒花,带着十几个伴当喜气洋洋的往汴河角门处的河滩而去。
    骑在马上的柳宾华摇头晃脑的想起去年三月三之时的艳遇,那天他勾搭上了几名年轻的有夫之妇,色胆包天的他,居然带着其中一个进了河堤上的桃树林中打起了野战;那妇人的丈夫倒也不吃亏,那时候,他正追在一个富家少女身边献殷勤,浑然没想到自己的浑家正在跟人行苟且之事。
    柳宾华不由自主的眯眼回想,那妇人被掀了裙子,露出雪白的屁股,被自己压在满是桃花的枝桠上恣意轻薄;那滋味比逛青楼玩婊子可销魂了一百倍……
    柳宾华有理由对今年的三月三更为期待,凭他的这幅皮囊,还有他鼓囊囊的钱袋,以及他这个枢密副使外甥的身份,没理由今年比去年糟糕。
    太阳高高升起,路上车马辚辚,一年到头基本上都关在深闺女子们今日借着上巳节祓禊消灾的由头有了出门踏春的机会,自然免不了好奇的掀开车帘东张西望,柳宾华发现一辆粉红色马车中的一名美貌女子似乎刻意的多看了自己两眼,柳宾华敏锐的感觉到,好运就要来了。
    他策马而前,不远不近的靠近那马车的车窗,双目盯着那放下的碎花车窗窗帘,以柳宾华的经验,既看了两眼,则必有第三眼第四眼,紧接着在自己迷人的微笑之下,此女必成囊中之物。
    果不其然,车帘再次掀起,那张清丽的面庞半遮半掩的露了半边,一双含情大眼一看到柳宾华正盯着自己,连忙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的缩了回去。
    柳宾华食指大动,这女子实在是美貌,都快比得上自家那个让自己馋的流口水的不识相的表妹了,今日艳福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