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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节
    众人得令冲上台阶,伸足猛踹楼门,只数脚下去,楼门轰然倒地,众人一窝蜂的涌进大厅,大厅中点着明晃晃的十几根巨烛,但空无一人;两侧的厢房里传来女子的娇呼之声。
    燕三哈哈大笑道:“哥哥我上楼了,你们自便。”
    众人早已兵分两路直扑左右厢房,燕三骂道:“一帮子饿死鬼投胎,他娘的。”啐了一口之后飞身往上首楼梯上奔去,只三两步便上了二楼,楼上黑漆漆的,走廊上的那盏红灯笼也不知何时被吹熄了,燕三伸手触及门帘,一把掀开迈步而进,鼻端顿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这股香味是他在江湖上采花之时经常闻到的味道,那是女子闺房中特有的甜香气息,只是闻到这股气味,燕三便心花怒放下边的物事也登时昂首铁硬。
    “小娘子,别躲了,你逃不掉了,乖乖的伺候爷们舒坦舒坦,没准爷们不杀你,还带了你去做个压寨夫人呢。”
    燕三轻声叫道,举步踏着绵软的地毯往房中摸去,极尽目力和感官搜索夏小姐的藏身之处,呼吸粗重的连自己都听得到。
    楼下传来几声‘啊,啊’的大叫之声,燕三心道:这帮不中用的东西,想是憋得太久了,这么快便舒服的叫唤,看来是一泻千里了。
    但紧接着一声惨呼声从楼下传来,燕三浑身肌肉顿时紧缩起来,这惨呼之声在熟悉不过了,这不是舒服的呻吟,这是临死之前的惨叫声,这声音燕三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燕三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足尖点地便要往门外退,可刚一后退,顿觉后背两道劲风袭来,燕三赶忙挥刀后架,就听当得一声,火星四溅,燕三就势前滚,靠墙而立,竖刀横在面前大喝道:“什么人?敢偷袭你家爷爷,有种的现出形来,偷偷摸摸的算甚英雄好汉?”
    “哒哒”两声火石响过,燕三看见一只白玉般的芊芊玉手将一根红烛点燃,随着火苗窜起,房中景物渐渐浮现,正对面的梳妆台前,一张锦凳上端坐着一个身材瘦削面目俊美的黑衣人,他的身边站着美貌如花的夏小姐,黑衣人的手揽着夏小姐的细腰,夏小姐的手搭着黑衣人的肩膀,两人都淡淡的看着自己,眼神中一片冷漠,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再看门边上,一名黑衣汉子面貌丑陋,鼻孔黑洞洞的活像一只猪鼻子,刚才砍往身后的那一刀定是此人所为;再看前门后门,通往另一侧房间的圆门处均站着一刀两名黑衣汉子,将自己前后左右的去路统统封死。
    “你们是什么人?也是道上的朋友么?没说的,划下道儿来,二一添作五,钱财分一半女人你要便归你,都是出来讨生活,不用伤了和气。”
    燕三见机颇快,快速的开出了条件。
    苏锦微微一笑,开口道:“钱我全要,女人我全要。”
    燕三道:“好,就当送你们个人情,这票生意归你们了,在下告退。”
    苏锦哈哈笑道:“别忙,你我也要。”
    燕三喝道:“朋友,江湖上规矩,干事相遇,一方主动退让已是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朋友莫要得寸进尺,我楼下尚有几十名兄弟在,真要闹翻了,你们怕是也讨不了好去。”
    苏锦呵呵一笑,缓缓起身道:“十几名兄弟?你倒是喊一嗓子看看,有一个人应承你,小爷便放你走。”
    燕三将信将疑,忽然发声大叫道:“都他娘的快上楼,楼上有点子。”
    连喊数声,楼梯上果然脚步杂沓,似有不少人上楼而来;燕三面露得色,道:“如何?这位兄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燕三跟你无冤无仇,江湖上舔刀口过日子的营生,谁都要给谁三分薄面,在下告辞了,后会有期。”
    苏锦哈哈大笑道:“你走得了么?也不看看来的是谁的人。”
    燕三愕然朝门口望去,只见一票黑衣大汉足有十来个堵在门口,为首一人走进来朝面前的年轻汉子一拱手道:“公子爷,楼下八名敌人已经尽数斩杀,赵虎带着二十名兄弟去前院肃清残敌去了。”
    苏锦点头道:“王朝兄弟辛苦了,你再带几人前去,以免出了茬子,务必肃清残敌。”
    那汉子答应一声拱手转身而去。
    苏锦转向燕三道:“你明白了么?你只剩下光棍一个了,哪里还有什么兄弟,你死定了。”
    燕三心中惶然,强自镇定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干什么与我作对?你们是官兵?”
    苏锦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么?好吧告诉你也无妨,逼人姓苏,单名一个锦字。”
    “苏锦?你就是……苏锦?”燕三愕然大叫。
    苏锦道:“是啊,夏竦请你们来不就是为了杀我么?你却连要杀之人都不认识,你这杀手当得忒也不专业。”
    燕三转着眼珠子想着脱身之策,口中敷衍道:“苏兄弟,我等也并未向你出手,你不也是毫发未损么?今日我等便是不忿夏竦所为,打算反了他离去,今后也再不会与你为难;今日如果你放了我,在下定重金酬谢。”
    苏锦哦了一声道:“你拿什么谢我?”
    燕三道:“泉州黑羊山黑羊谷中我埋了不少宝藏在那里,总数有数十万贯之巨,是打算日后归隐拿来过生活的额,你若放了我,我便将具体位置告诉你,你可去掘取来。”
    苏锦大感兴趣道:“你现在就划出来宝藏埋藏之地,待我派了人真的取了宝藏你便可以脱身了,在此之前,还要你乖乖的听话。”
    燕三本就是胡诌一气,见苏锦这么说,知道糊弄不了他,心中在不抱希望,口中假装答应,身子慢慢往前,伸手道:“拿纸笔来,我这就画出来。”
    话犹未了,脚底在身后的墙上猛地一蹬,借着反力便如一只离弦之箭直奔苏锦而去,燕三知道今日要想脱身必须要擒了领头的,擒贼擒王,投鼠忌器之下方能全身而退。
    众人连声呼喝,各自抢上,却低估了燕三的武艺,燕三赖以成名的绝技便是一身出神入化的轻身功夫,只眨眼之间便到了苏锦的面前,同时手中钢刀挥出,直奔苏锦面门,刀片翻转寒光闪动,照的苏锦的脸孔一片雪白。
    第六九九章骤雨(续终)
    众护院虽然迅速抢上,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三手中的钢刀朝苏锦脸上砍去,不由得惊呼出声。
    马汉一声暴喝手中钢刀激射而出,直奔燕三后背,想迫的他回刀格挡,但燕三不管不顾,刀势不减,他想的很清楚,拼着后背挨上一刀也要将苏锦制住,只要拿了苏锦,但凡不死,必能逼得众人乖乖将自己送出城外。
    苏锦无法后退,锦凳靠着梳妆台,而且他也没想到从墙壁到梳妆台之间宽达四五丈的距离燕三眨眼便到面前了,钢刀迎面,苏锦不假思索的将身边的夏思菱往旁边一推,伸手抄起桌上的铜镜横着一档,当的一声铜镜震落在地,但也挡住了这凶险的一刀。
    燕三一刀未中,身后劲风扑体,知道是兵刃袭来,无奈之下只得回转钢刀将身后投掷而来的钢刀磕飞,同时脚步上滑如影随形的跟着苏锦,不让他逃脱自己的攻击范围。
    但这一阻之势,足以容苏锦侧身后退,忙乱之际,苏锦伸脚将锦凳踢向燕三面门,燕三竖刀疾砍,硬生生将一只红木锦凳砍成几截。
    “你逃不了了。”燕三咬牙喝道,手中刀就势往前下压,疾砍已经被逼到墙角的苏锦的肩头。
    身后众人都已经失望的惊呼了,这次是再也躲不开了,燕三武艺高强,苏锦除了身手灵活之外没练过一天武技,这一刀直上直下,封住了苏锦的腾挪空间;虽然苏锦百忙中手中不知何时抄了一柄点燃着红蜡的烛台在手,但烛台虽尖利,却是太过短小而且锡制烛台又很脆弱,决计不能当格斗格挡之物,这一刀决计是要挨上了。
    燕三可没打算将苏锦砍死,他只是要制住苏锦而已,这一刀虽然势大力沉,但他早就盘算好了位置,这一刀只砍肩膀,力道稍微控制一下,绝不将苏锦砍得不能动,他要的是一个能动弹的苏锦,唯有如此才能确保他成为手中挟持的棋子;若是真的砍得苏锦重伤,难不成自己还背着他走不成?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只可惜苏锦的应变能力超出他的意料之外,苏锦将身子猛地一扭,原本面对燕三,这回变成侧对燕三了,燕三的这一刀本就偏外侧,这么一扭身子,刀刃堪堪顺着苏锦的后背掠过,刀尖在墙壁上划出一道划痕,和墙壁里边垒砌的青石划出一道耀眼的火花。
    燕三反应也快,右手砍空,左手立刻呈虎爪之势朝苏锦的脖子抓去,两人离得太近,苏锦的肩膀都要挨到燕三的胸口了,在这样的距离内燕三对自己的拳脚同样有信心。
    燕三的手掌还没碰到苏锦的身子,猛然间鼻端嗅到一股奇异的味道,好像是过年过节时百姓放鞭炮之后的硝烟味,与此同时只觉得肚子上被一个**的物事给顶住,眼前的苏锦忽然转头朝他诡异的一笑,轻声道:“送你几粒花生米尝尝。”
    燕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肚子上一声闷响,顿时如千万根钢针入体,痛的他大叫一声忙不迭的低头查看;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自己的小腹上一片血肉模糊,衣服被粉碎焦枯片片落下,小肚子上还冒着一股刺鼻的青烟。
    苏锦飞起一脚将燕三踹出身前,将手中的物事送到口边吹了吹,骂道:“小爷都没来得及找块布裹着手,手都快烫的起泡了,就凭这一点便该多砍你几刀。”
    众人一拥而上揪住燕三紧紧控制住,马汉气恼不已,差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让这厮伤了公子爷,于是挥起巴掌噼里啪啦连扇燕三十几个大嘴巴,将已经半昏迷状态的燕三直接打的昏死了过去。
    众人看见苏锦手中的物事,这才明白为何他百忙之际还要将烛台拿在手中了,原来就是为了点燃手中火枪的引信,也亏得他手快,短短的时间里躲刀后撤,然后点燃火枪崩了燕三一枪,这许多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了。
    苏锦也颇为后怕,原本他准备好整以暇的在燕三扑来的时候便照着他的脑袋瓜子给他打个满脸开花,无奈火枪的引信居然受潮了,刚才点了第一下没点着,这才让燕三欺近了身边,还好老天保佑,火枪里边的火药没受影响,看开自己想出的用小油布袋裹着火药和铁砂的办法对于防水确实有作用。
    有人用刀尖拨开燕三小肚子上的破烂衣服,顿时看的头皮发麻,成千颗铁砂密密麻麻的打在燕三的肚脐周围,像是一大堆青蛙卵,看着恶心之极,千百个洞孔滋滋往外冒血又像是一个浇花的喷壶嘴。
    “公子爷,这人怎么办?”有人问道。
    “还能怎么办?宰了拉倒。”马汉瞪眼喝道,说话间手起刀落将燕三的脑袋砍的乱滚,鲜血喷了一地。
    夏思菱将头埋在苏锦的怀中不敢看,苏锦拉着她的手道:“莫怕,此间事了,咱们该走了。”
    夏思菱咬着嘴唇点点头,伸手在梳妆台上抱起一只锦盒跟着苏锦等人下了楼,王朝带着一干人等从前院赶过来,苏锦问道:“可都解决了么?”
    王朝道:“一个没留,不过咱们要快走,府中的仆役已经在往外逃,不一会就会招来官兵,我没忍心杀无辜的仆役,所以任他们逃命去了。”
    苏锦点头道:“原该如此,仆役们是无辜的。”一转眼看见几名护院背着几只大包裹,皱眉问道:“那几个拿的是什么?”
    王朝挠头道:“他们在内宅发现了一些金银珠宝,是我要他们打包带出来的,公子爷定夺便是。”
    苏锦看了夏思菱一眼,皱眉道:“咱们是来救人的,可不是来当土匪打.劫的,快丢下。”
    众护院忙将包裹从肩头取下便要往泥地上丢,却听夏思菱轻声道:“带着吧,这是我夏家的财物,奴家有权拿走,再说从此之后奴家便跟这所宅子没有任何关系了,奴家也需要带着钱物过日子呢。”
    苏锦愕然道:“跟着我,你还愁这个?”
    马汉大声道:“那可不同,就当是嫁妆罢了,夏老儿的女儿跟了咱们公子爷,怎么着也要让他出出血,再说了,没嫁妆的话,将来夏小姐岂非在咱们府中没地位了。”
    苏锦喝道:“不准胡说。”
    夏思菱脸上通红,道:“马大哥说的没错,就当是爹爹给的嫁妆。”
    苏锦心道:“你早这么说就好了,今天要不是碍着你的面子,我早将夏府翻个底朝天了。”
    当下清点人数,除了一个刚才追人的时候踩在青石上摔破头的护院之外,众人毫发无伤,苏锦下令原地返回;众人沿着来时路迅速撤离,爬树的时候,苏锦用绳子绑着夏思菱的腰,王朝马汉硬生生将夏思菱拽上树梢,夏思菱吓得脸色发白又不敢大叫,将下唇都咬出血来了。
    众人回到墙外,黑乎乎的河道上两艘小船还停在原地,众人丝毫不敢停留,全部钻进小船,苏锦脱下外袍将夏思菱湿漉漉的身子裹在怀中。
    小船顺流往下迅速的冲入汴河河道之中,雨势渐小,河岸上已经渐渐有人走动,青楼酒肆之处的灯光也渐渐明亮起来。
    小船顺着暴涨的河水一路往下,在下游三里的箩筐胡同码头靠了岸,众人毫不停留赶紧弃船上岸,最后下船的两人挥刀将船底砍了个大洞,任由小船顺水而下逐渐沉没在下游的河心中。
    王朝轻轻击掌,早就停在码头的暗影处三辆黑色马车快速驶来,众人悄无声息的上了马车,不一会儿便在雨后的夜幕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七百章霉事一箩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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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后,得到消息的夏竦气急败坏的从霸州赶回汴梁,得知具体情形,差点没气晕过去;夏竦急招开封府权知文彦博询问,却未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气的夏竦大骂文彦博无能。
    文彦博也是委屈,权知开封府两年来从未像今年这般发生的大案子多,而且一件比一件离奇,一件比一件大,更奇怪的是大多跟这位枢密副使有关,总是在他的宅子里发生惨案,一死便是几十号人。
    面对夏竦的责骂,文彦博也只能受着,待夏竦怒火发泄之后,方才将案情的进展跟夏竦一一说明。
    夏竦哪里有心思听他叨叨,袜子巷老宅中一片狼藉,虽然经过清理,但到处喷溅的干涸的血迹,表明那晚这里曾有过一番你死我活的恶斗;家中护院近六十人没一个活命,燕三等近二十人也全部死在宅子里,整座宅中里整天的萦绕着一股森森之气,别说是活下来的仆役,便是夏竦自己也不敢在老宅中居住了。
    这还不是让夏竦恼火的地方,夏竦最为愤怒的是,夏思菱不知去向,询问活下来的仆役们,他们说夏思菱是被一群黑衣人带走了,再问便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街面上也渐渐传了谣言,说夏家女子夏思菱被土匪掳走当压寨夫人了,夏竦听了这些谣言更是羞愧难当,要是夏思菱死了也就罢了,可是偏偏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堂堂大宋枢密副使之女被土匪掳去淫辱,自己这张老脸无处搁了。
    朝廷上表面上众官均表示安慰,私底下幸灾乐祸之人不在少处,夏竦平日为人也不甚和气,加之恶名昭著得势不饶人,很是让一些官员腹诽,于是乎这帮人虽则看似关心的询问案情进展,但眼神中闪烁的幸灾乐祸的兴奋光芒是掩饰不住的。
    夏竦无法面对,选择了告假休养,赵祯倒也同情夏竦的遭遇,恩准告假不说,还亲自下令严查凶手,给夏副使一个交代。
    夏竦暂时搬到城外的农庄别院中居住,他也不想在城外住着,但汴梁城中三处别院似乎都不安生,骏义桥大街的别院里数月前自己才将婢女小扣子吊死在哪里,据闻晚上时常闻见鬼哭之声,夏竦虽不信但也犯不着去体验一番,玉璋楼也是惨案发生之地,二十多人在哪里丧命,夏竦自然更不可能去住了,老宅里就更离谱了,一下子死了**十人,整座宅子都快成鬼屋了,别说住人,就是大白天进去走一遭都寒毛倒竖。
    夏竦欲哭无泪,短短数月之间,自己怎么就落得了这个地步,侄儿死了,女儿失踪了,宅子都不敢去住,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难道真有鬼魂作祟?自己以前杀了不少人,这些人的鬼魂缠上自己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又一个厄运诅咒么?
    冷静下来之后,夏竦不信这个邪,他开始慢慢的清理线索,他命文彦博将开封府查勘本案的卷宗全部送来,慢慢的从中找寻蛛丝马迹,同时又将当晚幸存的仆役婢女婆子们一一叫来询问。
    仆役们说,当天傍晚暴雨倾盆而下,众人吃了晚饭之后便各自收拾回房,但忽然外面有打斗之声,据车夫小邓子说,他打着胆子偷偷跑去看,却见前院新请来的护院头子燕三带着一伙人跟府中的张黑子带着的护院打成一片;小邓子原以为是过招切磋武艺呢,可当他亲眼看见燕三的手下连杀数人之后,小邓子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夏竦一惊,问道:“那你们为何不赶紧出去报官?”
    小邓子道:“小的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刚到门口,就见三个人提着刀气势汹汹的把着门,小人知道必是出不去了,只能寻个地方躲起来。”
    夏竦点点头,挥退小邓子,将当晚在宅中的两个小妾叫来问话,这两个小妾一提及当晚情形便抽抽噎噎的哭个不停,哭的夏竦心烦意乱,连声喝止,这才问出了点眉目。
    第八房小妾翠芳抽噎道:“当晚打斗声起来之后,妾身本想夺门而逃,但二进外的院落便是打斗之所,出去定然会有危险,于是便问七姐怎么办,七姐说不如躲在屋子里,许是两帮人为了争夺老爷的宠信翻了脸,不一定会伤害我等。可是谁料到后来外宅的那一伙人突然闯进内宅来,接着……接着便……呜呜呜。”
    夏竦心头冰凉,知道这两个小妾的身子定是被燕三一伙所污,这两人是要不得了,过几日随便打发了去了事,但眼下还需哄她们说明情形,当下忍住心中烦恶安慰几句,问道:“后来怎样?”
    “后来……后来……”那小妾翠芳兀自抽噎不停。
    夏竦厉声喝道:“快说,吞吞吐吐作甚?”
    翠芳吓一跳,赶紧道:“后来又来了一伙人,他们进房之后便跟燕三的手下斗了起来,他们人多,燕三的手下人少,最后全部被他们给杀光了。”
    夏竦皱眉道:“你们有没有看清他们的长相?领头的长的什么样儿?是不是个白白净净的俊俏小伙子?”
    两名小妾均摇头道:“好像不是,我们当时吓得要命,当时天也黑了,根本就没看清。”
    夏竦摆摆手道:“你们下去歇着吧。”
    翠芳兀自不肯走,还道:“老爷,妾身这几年的积蓄都被他们抢走了,老爷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夏竦横眉怒喝:“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