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虹拿着支票,脚步有点飘飘然,一时忘记了像每次那样避嫌,拉开门就走了出去,走道上和一位姑娘擦肩而过,偷偷瞄了一眼,不认识却让她吃了一惊。姑娘身材苗条,短发齐眉,半边脸颊极其清秀,另外半边脸颊却有几块艳红的疤痕,触目惊心。那姑娘看到她也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加快脚步进入井上正雄的房间。
王月虹一边走一边想,姑娘的眼神很熟悉,但那股冷漠让人心寒。当然不会是井上正雄的相好,王月虹相信天下没有男人能看好这种脸颊丑陋的女人。
井上正雄见到那位姑娘进来,指了指沙发,一脸关切:“身体好点了吗,我打算送你到韩国进行整容手术,你会变得比原来更漂亮。”
“不用,谢谢你的好意。”姑娘声音有点嘶哑,但依旧听出很冷淡:“我已经和家族的老人通过话了,留在中国发展,以后井上家族的药材生意由我来打理,你就不用管了。”
“你来打理,我干什么?”井上正雄从椅子上腾地一下站起来。
“你还是干你的那些打打杀杀勾当。”姑娘淡淡说道:“老人们说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多大贡献,药材我比你懂。”
“我怎么没有贡献,大周天针法我不是搞到一些了吗,而且正在培养人才。”井上正雄不服气地挥动手臂。
“大周天针法是我得来的,和你无关。”姑娘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梅子,你不能这样说,你不是不知道,药材生意是表面,还有别的走私和白粉之类的才是我们家族最大的资金来源。”井上正雄大声嚷道:“我的贡献还是很大的。”
“知道,生意我会继续做下去。”姑娘不温不火地说道:“家族考虑到你的努力,无名岛的实验还让你负责,还有,长生不老药方的事你不要插手了,配合井上肖英叔叔就可以。”
“井上梅子,你不要太过份。”井上正雄有点温怒:“你如果不是仗着父亲的功劳怎么有资格和我平起平坐。”
“谢谢你提醒。”姑娘声音一寒:“我不会忘记父亲是怎么死的。”
井上正雄脸色尴尬了一下,声音低了很多:“梅子,你父亲的事我表示抱歉,你完全是个意外,你要相信我,我让马山炸死那帮原田雅兰的手下,没想到伤到你们。”
“是吗?”姑娘语气带着嘲讽:“我能活着是不是一个意外。”
“不,你别误会。”井上正雄脸上忽然沁出一些汗珠,梅花活下来在他看来确实是个意外。更加意外的是竟然转眼间接管了自己在中国的大半生意。
“我没有误会。”梅花,也可以说梅子的语气很冷:“父亲为家族而死是件光荣的事,这个仇我会报的,原田雅兰还在建宁,我也不会离开。”
“叔叔的仇我会替你报的。”井上正雄挤出一点笑容:“你还是再休息几天,姑娘家,容貌还是很重要的,韩国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
“我觉得这样很好。”梅子打断了井上正雄的话:“还有,我在你手下调了一些人过去,等会小泉明智会告诉你。”
梅子说得很霸道,带着一股怒气,井上正雄明白是因为井上支柱死亡的原因,理解但心里很不服气,平缓一下情绪,淡淡说道:“不用你我照样可以搞到大周天针法。”
“是吗?”梅子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自己看。”井上正雄把桌上的一张图推到梅子面前。梅子得到凌威的亲传,当然一眼就看出确实是一种调理身体的针灸方法,自己没学过,但和大周天针法非常相似,忍不住皱了皱眉:“你从那里得来的,可靠吗?”
“当然可靠,凌威在自己兄弟身上针灸的针法,怎么会不可靠。”井上正雄笑了笑,洋洋得意。
“王月虹带来的,小心韩震天拆了你的骨头。”梅子冷哼了一声:“再说这种针法需要很有天赋的人才能根据时间和下针手法运用,你不行。”
“我不行,但别人行。”井上正雄坦然承认梅子的说法:“凌威除了你还有一个弟子在我这里,叫方进军,你听说过吧?”
“没有,我也不感兴趣。”梅子甩了一下头发,可惜一头长发已经在火中销毁,没有了以往的洒脱,白了井上正雄一眼,没有告辞就转身走了出去。
梅子刚出门,小泉明智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恭敬地弯一下腰:“井上先生。”
井上正雄看到小泉明智心情好了一点,最近小泉明智做事干净利索,在东南亚接连做了几件漂亮的买卖,令人欣慰,似乎已经从那个叫珠珠姑娘的阴影中解脱了出来。
“是不是梅子从你手下抽调人手的事。”井上正雄坐在椅子上,神态尽力放得悠闲:“随她去吧,都是她父亲的老部下,留不住的,不过对她要防备点,那个在木材厂实施爆炸的马山让他注意点,我担心梅子会为她父亲报仇,虽然是被原田雅兰逼上绝路,但毕竟是马山下的手。”
“迟了。”小泉明智声音低沉。
“什么意思?”井上正雄微微一惊,脸色变了变。
“昨晚马山在湖边被梅子带走,就再也没回来。”小泉明智沉声回答,没有惊讶也没有自责,甚至一点情绪都没有:“当时就梅子一个人,我叮嘱过马山,马山说不要紧,今天一早在太湖边发现马山的尸体,是被掐死的,手脚还有打断的痕迹。”
“梅子,你够狠。”井上正雄咬了咬牙。转身拨了拨桌上的电话:“让那个方进军过来一下。”
方进军来得很快,似乎随时都在听候吩咐,几分钟就出现在井上正雄面前,神态恭敬:“井上先生,有什么吩咐?”
井上正雄把那张图推到方进军面前:“你看看,这是凌威用的一套针法,是不是和大周天有关。”针灸井上正雄是很精通的,但是大周天针法不仅要娴熟的手法,还要一种天赋,那就是运针的感觉。他做不到,所以才重用方进军,开始对他也不信任。方进军利用针法做实验,竟然造就了一些过得硬的打架高手,不得不让井上正雄另眼相看。
“好像是有点关系,是调整人体气血的。”方进军说得很谨慎。
“聪明。”井上正雄夸赞一句:“你帮我试试。”
井上正雄一向谨慎,从不拿自己做实验。此举大大出乎方进军的意料,微微一愣,小心说道:“井上先生,这套针法没有试过,我看你还是先用别人试一试吧。”
“我等不及了,既然是凌威用在他兄弟身上的针法,一定不会错,来吧。”井上正雄有点兴奋。大周天针法既然可以激发潜能,他总不能永远在别人身上运用,就像守着美味佳肴哪有看着别人吃自己不动心的道理,确认安全,井上正雄有点迫不及待。
“好吧,我试试,要是不舒服你告诉我一声。”方进军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排银针,插在酒精棉上。他把银针取出来,又用酒精消毒了一遍,显得对井上正雄很细心体贴。井上正雄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方进军把每一根枕按照图上标出的位置扎进去。
同样的穴位,针法的深浅和角度不同效果各异,方进军根据图上穴位分布,结合平时对大周天针法的研究,每一针下去,不一会儿井上正雄就感觉到一股温热从针尖处四散开来,非常舒服,立即明白这套针法很有用,可以补充体力,使人体更加强壮。
最后一针是在胸腹之间,方进军愣了一下,似乎在计算时间和气血运行的契合点,银针缓缓落下,嘴角忽然掠过一丝微笑,不过只是一闪而过。井上正雄忽然感到腹部刺痛了一下,眉头皱了皱,不过那种感觉瞬间消失,身体再也没有异样。以为只是银针碰到了哪根神经而已,也就不太在意。
方进军长长出一口气,直起腰,脸色依旧憨厚平静,淡定认真。不过小泉明智在一旁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方进军刚才的那一抹微笑,凭杀手的直觉,微笑中似乎带着寒意,只是太短暂,他无法捉摸。
第五百五十七章 拳王(38)飞针
江南医学院是全国知名的学府,坐落在太湖之滨,建宁市的郊区。和中国的大多数城市一样,四周同时分布着各种学校。环境优雅,进了学院的大门,一眼望去和印象中的学府不大一样,院子很广阔,楼房遮掩在树荫之间,操场很小,有假山,亭台小湖泊,就像一个江南园林。,朝霞的光芒洒在四周,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凌威的脚步小心踩在石板小路上,不愿打破这份恬静。清新的空气带着花草的清香和小湖泊水润的气息,微微让他陶醉。从小在医学院长大,他喜欢学校那种氛围,再加上优美的风景,心感到彻底放松下来。信步游走,欣赏着,一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一个小喷泉喷着不太高的水柱,洒在旁边小而精致的假山上,汇成一道小水流,倾泻成一个精致的小瀑布,在朝霞下幻着流动的光彩。眼前的一切就是一副浓缩的山水画,凌威忽然想起保和堂书房的那副壁画,也是那么美,只不过比眼前多一种磅礴的气势。还有那位若隐若现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的少女。
“偏啦,偏啦,再左一点,上一点。”
“啊呀,又偏啦,差一点点,一点点、、、、、、、”
一个姑娘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语气兴奋中带着一点惋惜,声音清脆,在清晨的校园里格外引人,凌威忍不住转身缓缓靠过去。旁边是不大的树林,树木稀疏,错落有致,林间许多踩出来的小道蜿蜒着四处延伸。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正站在林中稍微开阔一点点的地方,男同学五官端正,看上去稍显木讷,女孩子黑亮的短发齐肩,白皙的皮肤,精巧的五官,眼睛不大,但轻轻眨动间有一种欲说还羞的迷人意味。正对着男同学指手画脚:“董建业,你怎么一点进步也没有。”
“肖悦,我不是说过我很笨吗。”男同学苦着脸笑了笑,手里拿着一根针灸用的钢针,常用的那种大针,大约一点五寸,亮光闪闪。
凌威精于针灸,由于针灸简单实用,疗效奇特,费用不高,他大为提倡。见到男同学董建业手中的针立即有一种亲切感。不过,董建业并不是用来针灸,在他面前的一个粗大树干上贴着一副真人大小的穴位图,一扬手把钢针扎过去,两三米的距离,这一下扎得很准,正中人体胸部的膻中穴,姑娘轻轻鼓掌,欢呼一声。
凌威笑着摇了摇头,这完全是异想天开的瞎胡闹,玩玩而已,就像飞针飞刀一样,仅供娱乐,他在京都医学院的宿舍里就有一个小飞刀用具,挂在墙上,思考问题的时候他喜欢仍两下。至于钢针没试过,针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他一向慎重,也没想过这样玩。针灸的手感很重要,,就是按在穴位上一般人还把握不到精髓,飞针当然属于无稽之谈。
凌威刚要转身,树林边响起一个讥讽的声音:“董建业,又在玩这种不入流的,我说你不好好学针灸,我靠,算什么玩意。”
说话的是个穿运动服的学生,身材健壮,脸颊的肉有点横着,带着一种霸气。一边走一边踢腿,双臂做着扩胸运动,胸部肌肉隔着衣服微微隆起着。身后跟着几个人,一看就是校园里死党的那一类,一起锻炼的。
“马时域,你管得着吗。”董建业白了那个人一眼,顺手收起用大头针固定在树上的穴位图,一转身:“肖悦,我们走。”
“慢着。”姑娘还没有挪动位置,马时域已经拦在两个人面前,对着董建业撇了撇嘴:“看不出你小子挺牛,我早就看你不顺眼,凭什么就用这点小伎俩霸着我们校花大美女。”
“我不是什么美女。”肖悦并不怎么惧怕,拉了拉董建业:“我就喜欢他这种飞针的玩意,和他无关。”
“肖大美女,你是护士专业,我是西医外科,我们才是一对。”马时域笑得肆无忌惮:“你也知道,中医科,尤其是针灸,我们学院在全国是数一数二,不过是倒数,毕业了找不找到工作还不知道,就算找到也就一两千元,不够零花。”
马时域越说越得意:“你瞧瞧我这身运动服,美国货,这双鞋,阿迪达斯的,加起来一千多,你再看董建业,几十块钱的运动服,送给我擦车都嫌贱。”
语气充满得意,富二代在校园里有得意的资格,不过,医学院校规很严,尤其是新来的文校长,把医德放在首位,马时域也不敢太张扬。只是看到肖悦和董建业在一起,浑身不自在,出言讥讽一下,当然,要是打架他更加乐意。
“说完了吗?”马时域的侃侃而谈在董建业身上没有起任何作用,他只是淡淡笑了笑:“说完就闪开,我们还有别的事。”
“你们?”马时域撇了撇嘴:“什么时候成双成对了,肖美女,别理这小子,等会我开车带你去兜风。”
马时域一边说一边用拳头在董建业面前比划着,董建业瞪了他一眼,提高声音:“你想干什么?”
“你他妈别嚷嚷,要是我受了处分不会饶过你。”马时域有点心虚地瞄了瞄四周,好像对校规很忌惮。不过旁边只有凌威站着,笑容温和,不像那些严谨的老师,老师马时域也都认识。目光从凌威脸上扫过,又集中在董建业身上:“你小子有种我们单独比划比划。”
“不行。”肖悦立即反对,不用多说,马时域人高马大和董建业不太健壮的身躯根本无法相比,比划起来,董建业只有挨打的份。
“你放心,我不欺负人,我的这帮兄弟都不出手。”马时域挥了挥手:“我空手,董建业用他的飞针,我们也不胡来,他扎我一针,我打他一拳,董建业认输就结束。”
马时域没有说自己认输,信心满满,根据他打架斗殴的经验,董建业受不了几拳,而钢针很短,就算扎中穴位一阵酸麻也不要紧。
董建业看了看手中的一根钢针,犹豫了一下。他当然明白钢针没有太大用途,而且自己扎得并不准,隔着衣服当然更是毫无作用,就算扎准,一寸多的针也要在人体要穴上才起作用,比如太阳穴,命门穴,气海穴,还有下身的穴位。这几个部位是人本能防护的要点,谈何容易。
“怎么,你不敢。”马时域得意地一抬手脱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坚强的肌肉,拍了拍胸口:“老子让你看明白再扎,你小子现在不会再孬种了吧。”
其实,马时域比较胖,钢针扎进去也就在皮肉之中,毫无用途。他脱下上衣除了显示自己大方,还有一个原因是想让那个肖悦看看他健壮的身体。男性的强悍对美女是有冲击力的。
“来就来。”董建业一咬牙,站到马时域面前,一脸坚决。没有人会在女人面前软蛋,何况是医学院的校花面前,不过董建业的模样实在不像是迎战,而是慷慨就义。
“有种。”马时域挑了挑拇指,话语是赞扬,脸上却带着不屑。晃了晃胳膊:“来吧,你先出手。”
董建业缓缓抬起手,阳光初升,透过不太浓密的树梢照在他手中的钢针上,闪闪发亮。按照马时域的提议,一人一下,你来我往,不还手但不代表不阻挡。不然一针扎到眼珠上岂不报废了。他把手挡在眼前和下身,其他部位不用顾虑。
董建业看了看,犹豫了一下,选择对方的期门穴,飞起一针,距离一两米,扎得很准,针在马时域皮肉内颤抖几下,马时域脸上看不出一丝痛苦,反而露出笑意,身手拔下针,交给董建业:“轮到我了,站好。”
董建业挺了挺腰杆,一言不发站立在马时域面前。肖悦刚要开口,董建业摆了摆手,男人,岂能让女人护着。马时域一拳直击,干净利落,目标是董建业的腹部,董建业搪了一下,明显不是对手,马时域的拳头冲开他的手臂,还是打在上腹部,痛得他弯下腰,脸颊纠结。
旁边马时域的同学一起叫了声好。引起许多晨练学生的关注,一起围过来,一对一,一人一下,算不得打架斗殴,马时域不怕学校教导处知道,但也有点胆怯。瞄了一下董建业:“你小子认不认输?”
“不。”董建业用力摇了摇头,第二轮开始,结果还是一样,只能证明董建业的飞针毫无用处而马时域的拳头过得硬。董建业的脸上疼得汗珠滚滚而下。
“再来,再来。”马时域把胸口拍得蹦蹦响:“你小子认输,以后就永远不要和肖悦在一起。我输了见到肖大美女就绕着走。”
说着,马时域看了看围观的十几位同学,大声笑起来,笑得爽快。他当然不会输,要用这种他认为很男子汉的行为征服对方,当然,主要还是征服校花肖悦。
董建业手中拿着几根针,有长有短,摸了摸长的,又放下。长虽然有杀伤力,但距离太近,根本扎不透,短的细小,扎进去又没效果。
“四寸针,云门穴。”凌威在一旁忽然说了一句。声音不高,很温和,董建业迅速抽出四寸的钢针,向着马时域右胸上方的云门穴脱手飞出。
第五百五十八章 拳王(39)我脑残
凌威在保和堂经常指导一些医师针灸,话语中自然而然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味道,声音不大,很温和,董建业听在耳中,心中立即一动,丝毫没有犹豫,甚至连头也没回,手中四寸长的钢针带着怒气直接飞过去。马时域浑不在意,四寸,自己的皮肉就挡住了很多,位置在他肩胛骨下方,没有重要人体器官,更加不用理会,他还把胸口挺了挺。一副大丈夫气概,面对弱小的对手,表现一下又何妨。
钢针和前几次一样,在马时域的肌肉中微微颤抖,马时域看了看针尾。咧了一下嘴,冲着董建业笑道:“你小子的力气越来越小了,现在求饶吧,下一拳会把你揍趴下。”
马时域说得信心满满,但却没有人看到他下一拳,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很怪异,右半边很僵硬,肌肉定型,只是随着笑声微微抖动。旁边的学生发出诧异的惊呼,他自己也感觉到了,立即收敛笑容,左边脸的笑容立即消失,可右半边脸依旧挂着很僵硬的笑,更加怪异。
“怎么回事?”马时域眼中露出一丝惊恐,抬手想抚摸脸颊,可右手好像不属于他自己了,想扭身,右腿也变得不听指挥,身体一晃,向一旁倒去,旁边的人立即扶住他。有人惊呼:“马时域,你怎么啦?”
看着几个人围住马时域,董建业也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一针会有这样的效果,云门穴并不是重要穴位,止咳化痰还凑合,把人扎成半身不遂,可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发什么楞,快跑啊。”肖悦拉起董建业,撒腿就跑。董建业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刚才是谁让他扎的云门穴,已经被拉出了树林。
“马时域不会有事吧?”董建业闯了祸,心里有点打鼓。
“不管他,愿赌服输,他是自找没趣。”肖悦轻声笑着,有男人为自己决斗,任何一位女孩都会喜上眉梢,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赢了,至于后果,暂时陶醉一下,懒得考虑。
看着马时域把同学七手八脚驾着离开,凌威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教训一下也好,先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顺着一条小水泥路,转过假山和小湖泊,凌威信步走向林木遮掩间的二层办公楼,学生们陆陆续续从院门外涌进来,校园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充满阵阵欢笑。凌威仿佛又回到了京都医学院。想起了那位老教授,还有远在京都进修的楚韵医师,要是楚韵知道自己在她的母校,她不知会不会开心。凌威掏出手机,想拨电话,旋即又放下,想起了楚韵就想起来心脏手术,想起心脏手术就想到了叶小曼和可可,有点纠结。
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一位中年有点谢顶的人在办公桌后抬起头,看了凌威一眼:“你是?”
“厉副市长让我来的。”凌威在正规场合还是称呼厉春柳为副市长,保持适当距离。
中年人站起身,一脸笑容:“你是凌威,我说要亲自去请你,厉副市长说不用,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我闲散惯了,又没什么事,哪里用得着请。”凌威在沙发上落座。中年人倒一杯茶递给凌威,在凌威对面坐下。自我介绍:“我叫文渊,刚刚调来这里做校长,老校长和我提起过你,请了好几次都没来,这次你是给足了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