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背对着我,口中却兴奋地说道:“木丫头,我好想你啊!你没有事真好。”
我这才发现这个少年好高大,比我高上整一个头,哇,不比姚明矮啊!
我鬼使神差地上前轻搭他的肩头,轻咽一口唾沫:“那个,劳架请问这里是…….。”
他的头猛然一歪,向我转过来,却是一个乌黑的骷化作了一株巨大的紫红镶间的西番莲花盘,花的中心忽然涌出无尽的黑血,滴滴洒到我的脸上。
我尖叫着甩了他,急转身,却见一个青年,金丝滚边的黑锻王袍,金冠压着红发,酒瞳锐利,又带着一丝睥睨瞧着我,阴阴笑着:“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你以为逃离突厥,又可以到哪里去呢?在我身边伺候,不定我还能替原非珏那个可怜虫好好宽恕你,然后,好好地宠爱你哪。”
纵然我无法认出这个满身□的青年,可是我却本能地万般恐惧起来,我想惊叫,却发不出声音,我想挪动,却根本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他向我步步走来,每走一步,他身边的樱花树便随之倒下,慢慢融化成血色,最后化为一片血海。
忽尔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吸了出来,我混身如置冰窖,好冷,好痛,混身都痛,痛到我的骨髓,我的每一个细胞,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刚投胎时的那种新生命挣扎的痛苦。
我渐渐恢复知觉,好像有人在剖开我的脑子,然后使劲对我喊着什么:快醒来,莫要再睡了,你若是再不醒来,咱们俩就真得全完蛋,你快醒来,阿弥陀佛,求你不要再害我了......
是谁?鼻间漂来一股泥土的清香,耳边是哗哗的雨声和人马的嘈杂之声,空气中流动着极为不安的气氛。
我使劲把眼睛撑开一条缝,只能看到一片绿色,耳边一边急切的马啼之声,我到底是在哪里?
“木槿,木槿,”大雨磅礴中却听有人凄厉地呼唤:“对不起木槿,我刚刚没有认出你来,你生我的气了吗?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快出来呀。”
“属下求请公子万万先息雷庭之怒,西营既然如此拼死一搏,必是夫人没有再落在他们手中,老夫带韦虎带人到前面引开西营追兵,素辉护着公子退回西安,速寻对策,如今之事,东西营皆无退路了,老夫必然为公子寻回夫人,只是公子千金这躯,若是有漾……。”这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你且住口,快闪开。”那个声音再次斩钉截铁地喝道,“刚才一定木槿,她一定是逃出来了,我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个宋明磊可以在眼皮子底下藏起她了,这是他最擅长的把戏,我真真糊涂,我等必须快些找到她,韩先生,你莫要拦我。”
那个叫韩先生带着哭腔苦求道:“老夫求公子三思,夫人这些年漂留在外,虽是坚贞节烈,然内心早已是千疮百孔,既便夫人此次侥幸逃出,如若得知公子有恙,必定痛断肝肠,安有活路兮…..求公子再替这些年随侍的武士家臣多想想,有多少人已为了公子……。”
我想动弹一下,可是一人却死死抓住了我的手,雨水顺着我眼上方的青叶倒流进我的眼中,然后延着我的鼻,渗进我的嘴,一片咸腥......
火,好大的火,我在火海中翻腾,我记起来了,这是永业三年的那一场大火,我在一线天用火攻击败了胡勇,打赢了第一仗,为什么我的战术不起作用了,那火全部回了过来,火舌卷起我和君家战士的衣角,一片嘶声呼唤,我在火中惨叫,胡勇的军队涌进君家寨,无数的士兵在杀戮淫掠,我眼睁睁地看着夕颜的小身子被砍成两段,血流了一地,眼前无数恶魔的脸,耳边是活捉花西夫人的喊叫声.....
一人高呼:木槿,我抬头却见一个长发飞扬的紫瞳战将飞奔而来,偃月刀一路披斩荆棘,还未到近前,却忽地被人从后面一劈两半,血肉模糊,前方还是那个酒瞳红发的恶魔,乌黑的指甲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我骇然尖叫.....我认得这个人,是那个带我来到这个时空来的魔鬼,紫浮,不是,这是段月容。
无数的过往在脑中风驰而过,然后随同一个白色的身影,渐渐地飘向遥远的角落里,仿佛一幅浓丽的画面渐渐在我脑中退色,我依稀感到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万万不能离去,我伸出手,却只是抓住一片虚无。
谁在有针扎着我的额头,我猛然恢复了意识,微一偏头,有样东西便扎到我的眼上,奇痛难忍,轻叫出声,却发现喉咙如灼烧了一般,只听有人低咒:“该死的,老夫明明下了很重的麻药,如何会醒?”
“莫非是她胸前嵌着的紫物?”那人的声音充满了惊诧。
我的身上陡然一凉,我这才惊觉身上没有穿一件衣物,那个声音带上了无限惊恐,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最恐惧的魔鬼:“老天爷,这不是那块紫殇吗?已经二十年了,怎么可能?”
“喂!老东西,你在看什么?”一人暴喝出声,我的身上又盖回了某种粗布被单。
“放肆,我乃医者,岂是你这种恶俗之人所想的不堪?”那人的低咒更大声:“你这蠢和尚,愣着作什么,还不快扎她的睡穴。”
然后有人使劲摁着我的头,有人又抱住我:“夫人忍住,别哭啊,我找来的这位江湖郎中会救你的!”
哚地一声,有人哀叫,那个“江湖郎中”鄙夷道:“蠢和尚,还不快同她说说话,转移注移力。”
那人立时唯唯诺诺地改口道:“对不住,对不住,夫人哪,这位神医大人,在给你缝伤口,你的这位夫君大人,还那群手下,简直就是如狼似虎啊,那个下手也忒狠了点,难怪你不回到他身边哪,哎,别动,别动,你刚刚掉水里时,眉骨断了眼角也撒裂了,手是被那个昊天侯给拧得,可怜见儿的,咱们在水里浸了一阵,所以有点发炎哪,你莫要动了,放心吧,我们安全了。”
一阵丁丁当当的器物碰撞声,那个神医叹了一声:“老夫已然尽了全力,接下来就看她的命数,我这里穷乡僻壤,亦没有什么看护,更别提丫环了,你且看着你家夫人吧。”
一阵阵谦卑的诺诺之声,然后是脚步走出屋子的声音。
“老匹夫,给你点颜色就开染纺了,等她好了,看兰爷我怎么治你,”有人在咬牙切齿地小声骂了一句,然后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地缓解愤恨郁闷之情,过了一会儿,就在我昏昏欲睡之时,那声音又悄悄附在我耳边道:“喂!花木槿,你放心啊,这个江湖老郎中虽然脾气暴了点,但肯定不是坏人,他救了我们,而且有我在你身边,无论是那免相公昊天候,还是你哪天仙外表,恶魔心肠的夫君,都不能伤害你了,你放心好好休息吧,”
那个声音接着又信誓担担,啰里啰索地说了一堆,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滑稽,让我又安下心来,尽管我犹如在坐过山车一般分不清意识和身体哪一个更晕一些。
我有些茫然想着那个我的夫君是何许人也,哦!想起来了,是余长安!那个出差的夜晚,我回到我们的小区里,我的丈夫还有那个同他肆意緾绵的雪白的身体。
难道长安还想要杀我?是了,他不想离婚,分掉他的一半财产,须知上海现在房价多贵啊?有多少人催眉折腰事房产,终生为奴亦无憾!
这样一来,不但不用分我钱物,还能顺利得到我的保险费吧,我既惊且怒,不安地又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片鸟语花香中传来,想睁开眼睛,好疼,眼前是竹屋,白色的布幔,床的四角各挂着四个银熏炉,空气中漫延着一种草药的香味,我是谁?我是谁?
我怒力想着,胸口猛然一片灼热,仿佛启动了无数的往事,聚然间两世的记忆如凶涌的海啸冲击着我的心灵,最后定格在一张天人之颜。
花木槿爱原非白一万年。
原非白,原非白,这个名字好像是迷雾中的明灯,照亮了我的内心,是的,原非白,我是为了原非白才会想同撒鲁尔同归于尽的,我才会想方设法逃离宋明磊,我只想再看看原非白。
如同每一次从无忧散的药性下佼幸清醒过来一样,心中的喜悦涨溢着我的心,感激的泪水奔流下来,冲淡了对于一只眼睛失明的恐慌,曾几何时,我最最痛恨的紫殇变成了我最最喜欢的宝物了,我想去感激地摸摸那块紫殇,微动了一下手,这才感到眼角边一片刺骨的疼痛。为什么眼前的景物都是黑白的,还有我为什么只有一只眼睛,我的两只手上夹着夹棍,也缠满了纱布,手边有一只圆滚滚的物体……好像是一个冬瓜……
我盯睛一看,这才意识一个光头正趴着甜睡,我微微动了一下手,惊醒了他。
一个很清秀的光头少年,兴奋地跳了起来,叫道:“花木槿,哦,夫人你可醒了。”
是他?!是那个救了我的神秘小和尚。
“这里是?”我刚一开口,自己也吓了一跳,仿佛屋子里忽然飞进一只公鸭,然后奇痛难忍中一阵干咳。
我动了一下身子,试着爬了起来,那个光头少年赶紧扶着我,给我的背后枕上一个枕靠。
他好似同我甚是捻熟,口中叽叽瓜瓜地不停说道:“你可吓死我啦,渴不,饿不?”
他端上来一个土碗,里面是黑油油的泛着腥味的液体,上面还浮一层黑油,我先是想到早年碧莹当饭吃的药,然后联想起弓月城的原油,总之不愉快的记忆紧跟着翩翩而现,把关于没有忘记非白的喜悦一扫而光。
于是,我瞪着那碗东西,而那个光头少年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便细心地低头吹了一阵,我这才注意到他头顶的戒吧,我的心中一动,看来此人还真是个和尚,联想起昨夜的对话,不禁称奇,这个神秘的小和尚究竟是何许人也?
那个小和尚满意地抬起来,将土碗递上我的唇,笑道:“不烫了,你快喝了吧,那老东西一定嘱咐你醒来后喝了这碗药。”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阵,却见他双目清亮有神,满是期待之意,不由心中一暖,我动了一下手,却无力垂下,只得凑上嘴去,努力忍着恶心,浅抿了一口,立时五官皱在一起,差点没吐出来,这是什么东东呀?
小和尚似乎被我的吃相给逗乐了,咭地笑了一声,然后好奇地也学着我抿了一口,扑哧全吐了出来,他皱着眉:“老天爷,这什么玩意啊!这喝起来简直就是毒药啊!”
然而就是那碗毒药,让我干涩的嗓子奇迹地润泽了一下,我嘶哑着开口道:“你是谁?”
小和尚木然地瞪视着我有五分钟之久,笑容敛了起来,然后慢慢地嘴角弯下:“夫人,难道你不记得我了?”
啊?!他是哪位重要人物?
他的嘴角开始抽搐:“还有我们之间的生死情份了吗?”
哎!!莫非我记错了,其实我结拜过小六义?
他开始泪眼朦胧:“小僧从未忘却与夫人患难于共的日日夜夜,不想夫人还是中了无忧散,将您与兰生之间的情份忘得一干二净。”
呃??是这样的吗?看他说得情真意切,泫然欲泣,我疑惑起来,难道还真是因为无忧散,我还真忘了某些重要的记忆????
这时有狗的低吠声传了过来,一头乌亮的黑犬窜了进来,嗖地上了我的床,呜呜叫着对我甩着尾巴,用一双晶亮的狗眼睛看着我半天,然后就要往我身上趴,似要舔我,小和尚赶紧放下手中的碗:“小忠不要淘气,快下来。”
他想把黑犬抓住,可是那只黑狗却灵敏的绕过了他,跳到我的床内侧,圈趴在我身边,把狗脑袋枕在我的腿边,一幅守定我的样子,我微低头,对上黑狗同样清亮的眼睛,心里一动,这宋明磊的狗怎么也跟着我?他好像一点也不怕我和这个兰生。
“这只恶狗,”小和尚忙了一阵,可能怕触我的伤口,便气喘吁吁地罢了手。
“这个,”我咽了一口唾沫,再看了看狗,艰难道:“你是东营还是西营……?”
我试图举起我的两只绑满纱布的手,不想牵动脸上的伤口,不由痛得叫了起来,小和尚跳起来,扭头向屋外大叫起来:“江湖郎中,江湖郎中,不得了了,她的伤口复发了。”
窗外人影一闪,一个脑袋大得就身体上顶着一颗像大洋葱似的老人冲了进来,满脸的褶子随着跑动还一跳一跳地,一下子来到我的床前。
“蠢和尚,你为什么不给她喂药?”那个老人过来在我的脸上和身上扎了几针,我的疼痛立时稍解:“她的麻药过了,自然会疼起来。”
有人给我硬灌了一碗带着刺鼻腥味的液体,我又限入了昏暗。
以后几天,我时睡时醒,每次醒来眼前便是那叫兰生的小和尚焦急的眼神,还有那顶着大洋葱脑袋的老人,是一个隐匿于世的神医,自称姓林,平时话并不多,对我态度甚是恭敬,而对那个叫兰生的小和尚倒甚是随便,每次两个人凑在一起便是逗嘴笑骂,他嘱咐兰生我一醒来必然要喂我那腥臭的液体,渐渐地我身上的疼痛减少了,人也精神了起来,可是左眼还是无法睁开。
这一日我清醒了过来,无论眼睛还是身体都不那样疼了,果然大脑袋的老医生提溜一堆瓶瓶罐罐还有一堆纱布过来替我折线,我自然疼得呲牙裂嘴了一番,老医生不停地温和道:“放松,夫人放松……夫人有神灵护佑保住了性命,现在受些磨难,吃些皮肉之苦亦算是喜事,且放松,且放松。”
是这样的吗?我木然地用一只眼看了他一会,他继续扯着满脸褶子大叹我这个医学史上的奇迹半天,然后笑道:“伤筋动骨尚须百天,更何况夫人这么重的伤。”
等他差不多结束工作了,我哑着嗓子道:“请问我的……我的左眼睛……。”
“现在尚不可知,”他叹了一口气,然后一本正经地用长满老人斑的手指,颤颤地指了指上面,但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一切老天自有安排。”
我默然低下头,兰生却在上方加了一句:“花木槿,其实用一只眼不也挺好,能少看人间多少恶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好文推荐,爱莫能弃之晋江未完版,作者清水慢文,但是明眼的作者必能发现这位大人的原身份。
评论名家青也开坑了,改尽江山旧,写得超级好。
这个,最近我思路极乱,请宽容我的初稿,大约地看看情节,回头好好改。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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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月转梧桐影(一)
“现在尚不可知,”他叹了一口气,然后用那长满老人斑的手指,颤颤地指了指上面,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即便失明,夫人亦当感激老天,须知以一只眼来换重生,当是何等之幸,请夫人放宽心,一切老天自有安排。”
我默然低下头,兰生却在上方加了一句:“花木槿,其实用一只眼少看些人间恶事不也挺好!”
林老头捶了一下兰生,“别罗嗦了,快照顾你家夫人吧。”
我忽地想起一件事:“请问林大夫可有铜镜。”
林老头哦了一声,正要开口回答,兰生却端来一碗药,插口道:“夫人快喝药吧,省得凉了我再去热啦。”
这时那条黑狗窜了进来,狗爪子踩了一下林老头,林老头打了个趔趄,差点摔着,慢悠悠站直了身子后骂了声:“恶狗,老夫总有一天要把你给炖了。”
然后慢吞吞地出去了,兰生慢慢喂着我喝那个药,笑颜如花:“夫人不必担心,夫人乃是贵人托世,自是吉人天相,指不定明天就能看到了。”
我顺着他喝下一口那苦药,把要镜子的事放在一边,摸着小忠光溜溜的脑门:“你叫兰生,对吗?”
兰生激动地站了起来:“正是,小人叫兰生,小人从小就仰慕夫人还有踏雪公子,不想有幸能得见夫人的真面目,小人,小人真是三生有幸了。”
我本来想对他微笑,可惜,刚一牵嘴角就牵动了伤口,便忍了笑:“请问这位小英雄真姓大名,是哪方豪杰,等有一天木槿脱困,必当重谢。”
“能救夫人是小人的福气,至于豪杰,实不敢当的。”兰生搔搔脑袋,憨憨笑道:“就在见到夫人以前,小人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肃州宝路镇一个落了难的店小二,可是就在几天前见到夫后,小人这才发现小人原来身怀绝技啊。”
我停下了手,小忠便舔了一下我的手提醒我继续我的“工作”,然后又把脑袋搁在我的腿上,迷着眼看着兰生手舞足蹈。
“那敢问阁下究竟是哪方高人?”
“小人也不知道啊。”他灿烂地大笑出声,然后收了笑脸,凑近我,神秘地低声道:“我可能是前任武林盟主。”
哎?!前任武林盟主,那不是小放的师傅金谷子吗?
他拿起空碗,轻轻一扯,变成两半,他徒手往空中一抓,然后伸到我眼前,慢慢放开,一只苍蝇翁翁地飞走了。
然后又嘿嘿狞笑着左手抄起一条板凳,右手一个刀劈,那条板凳应声断成两半,他得意地对我挑了挑眉,他似乎越来越激动,不一会儿,屋子里所长方形的物体除了我所在的床以外,都被他弄成两段。
小忠吓得躲到我的内侧,惊惧地看着他,我讶然中张开了嘴。
有人立刻给我的嘴里塞了半个馒头,“夫人饿了吧。”
他体贴地把我的下巴抬上咬住馒头,垂目作恭敬状道:“夫人现下万不能把嘴张大,小心脱臼,不然扯痛伤口也不好。”
我木然地看着他,怀疑他是否在讽刺我,他却又飞快地抬起眼,对我狂笑道:“我一定是个遭仇家残害,而无意间失去记忆,但却身怀绝世武功的成名侠客,看,我不但有数十年的功力,还能飞檐走壁。”
他一下子窜到屋顶,一手提了一个破旧的篮子下来,一个里面装着满满鸡蛋,另一个里面是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是晒干的药材。
他再一次飞上房顶,这回捧回来四五个黑得有些发霉的木头,我盯睛一看,头皮开始发麻,要命,好像是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