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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林夫人,我想他们小孩子家家的恶作剧不小心让林淼受了过,这实在是让我感觉到分外的不好意思,再说本来这腰带是小女要带的恐怕也不会是要加害于林小姐的,我想是买来的时候有人故意针对我们凌家来做的,不过贵小姐那几句真话倒是让我们有些心寒。”
    凌霖山的三言两语一下子就把凌雨怜的行为变成了恶作剧,而矛头直指林淼订婚的诚意,甚至有些怀疑目的不纯。
    “哼,小孩子恶作剧,你家小孩子恶作剧还真是巧啊,就这样把带针的腰带换到我女儿身上,你以为这是就能被糊弄过去了吗?”林夫人眼睛通红,声音已经高到响彻整个宴会厅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倒是想讨教一下您是如何认为的?”凌霖山一招以退为进反倒是将了林家一军。
    既不能要真金白银,这样反倒是显得自己跟卖女儿似的,又不能什么都不要,那样如何也出不了这口怨气,林夫人左右犯了难。
    似乎是感觉到了妈妈的迟疑,林淼有些虚弱的要起身,这一举动立刻让全场的人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咳…咳…凌伯伯,母亲也是心急了些,我想其实这些本来就是个误会,小怜肯定不是故意的,至于我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可能也是被魇住了。”美人的话总是让人很难不动恻隐之心。
    听见林淼的话,凌霖山的面容才算微微有些好转,既然林家先退了一步,那他凌家也不好追究,但是这订婚宴却是如何也办不下去了,谁会放这样一个不知道会不会炸的炸弹在家里。
    “恩,我想这也都是一场误会,既然说开了也就好了。”凌霖山应和着,但是接着办事的话却是时时都没有松口,这样一出闹的不知算是礼成了,还是半途而废了。
    相比起这边的热火朝天,坐在沙发上的老一辈却是闲适得很,在这个时候没一个掺茬儿,反倒是品着今天特供的西湖龙井,茶汤清亮,是为上品。
    几个老人家十句话里都离不开这西湖龙井,似乎这茶就像是天上有地上无似的,而就在两米之外发生的事却好像什么声音都传不过来似的。
    “哎,这年纪大了,就是容易累。”只听易奶奶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抱怨道。
    “是啊,我这也是,才坐了不一会儿,就有些乏了。”似乎是和易老夫人存着一样的心思江爷爷也放下了茶杯。
    而坐在主位上的凌老夫人也再没了续杯的性质,茶杯放在玻璃茶几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几个人各怀心思的相约起了身,连招呼都没打就离去了。
    显然老一辈的离开绝对是最显眼的存在,也是这场闹剧的风向标,众人一见,老前辈都走了,自己又怎敢就留,连忙告辞。
    “雨潇雨怜去送送大家。”凌霖山吩咐这两个女儿,显然凌林两家是有些要说的了。
    刻意支开了凌雨潇凌雨怜,一行六人就进了凌霖山的书房。
    零七起身去送,众人客气的让她留步,而皇甫弈还有江昱霆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最后才走了出来。
    “你怎么胆这么大,在你爸爸面前说那种话,不就是直接给自己的处境雪上加霜吗?要是没那录像你不就什么也说不清了。”江昱霆拉着凌雨潇走到路旁,避开了旁人才偷偷的说,平时他自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是这回却并不寻常,不过不难看出江昱霆是真的关心凌雨潇。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自己看见凌雨潇在那个家里受欺负的时候,心里就会滋生出一种保护的**,纯粹的想纳入羽翼的感觉,江昱霆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皇甫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冷清的声音突然出现真是让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毕竟是小了两三岁,江昱霆比皇甫弈足足矮了半头多,仰着头果然很容易没有气势,虽然饱含敌意的看过去,但还是被无视了。
    “以后不用忍着,我的女人自然想欺负谁就欺负谁。”皇甫弈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不过这话说得却是字字爆点。
    惊得旁边的江昱霆一愣一愣的,“你们…你们俩?”手指一直在两人身上换来换去。
    不过零七此时似乎在思考另外一件事,他的意思为什么有一种如果我要杀人他会给我递刀的感觉?这…算不算是有些助纣为虐。
    “以后能不能学会依靠一下别人。”皇甫弈才懒得理会眼前这个长相娘炮话还说话结巴的小男孩。
    倒是扳正了凌雨潇的身子,让她朝向自己,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的说道。
    “我怎么不记得我成为你的女人了。”很庆幸零七的大脑终于抛开了那个诡异的问题开始正常的思考了,不过含着笑意的眼睛似乎显示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而旁边的江昱霆也听出了点意思,暗自松了口气,皇甫家在商界虽然没有凌家那么根基庞大,却也算是数一数二,再加上他母亲那边政界的势力,跟凌家匹敌却是不在话下,按理来说自己应该高兴,但是听到了凌雨潇的否认,心里却又那么一点点的窃喜。
    “上次,你,输了。”皇甫弈很是小心地提及那场车祸,本来零七的不寻常让这件事就变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禁区。
    但是今天他却提起了。
    不是不担心她心里难受,她师父的死,自己也从师父哪里知道了,但是当自己今天看到凌家人的冷漠,还有对她的残酷的时候,还是冲动了,如果不是她出手了,自己也会替她出头的。
    凌雨潇这个名字依然被皇甫弈划到了自己的归属权范围之内,再加上刚刚江昱霆这小子竟然敢拉着她的手。
    而此时的江昱霆却收到了皇甫亦无端飞来的一个锋利的眼刀,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自己也没得罪他啊。
    显然这个话题零七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兴趣,良久的静默之后,零七示意两人车已经到了,就直接转身离开了,消瘦的背影似乎还是凝聚着莫大的哀伤。
    看着那背影皇甫弈同样也沉默了,凌雨潇对于鬼医的思念并不是没有,而是把它压抑在了心里最深的角落里,任其发酵腐烂,在外人看来似乎这件事依然忘却,却不知道这件事早就在她的心上剜了血淋淋的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
    坐进车里皇甫弈的心思还是沉重的,但是有一点自己现在可以确定了,那就是…这个女人她逃不掉了。
    有些伤口如果腐烂了就要忍着疼把腐肉割掉,而不是让它溃烂,皇甫弈下定了决心,有些是自己是不得不办了。
    第七十四章 身世
    没理会迎面冲过来似乎要跟自己拼命的凌雨怜,零七侧身直接就闪了过去,经过孙伯旁边的时候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送点吃的上来,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瞥了一眼书房,门依然是紧紧地关着,看来两家暂时没有达成和解。
    没有迟疑零七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只是轻轻的掩上没有上锁,一进门零七就觉得屋子里一定是有人来过了,夹在抽屉缝间的头发掉到了地上,床的位置也有了轻微的错动,看来这个屋子里面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
    零七拉开椅子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本子,咚咚咚,门适时的被敲响了。
    “小姐您要的食物。”孙管家在门外恭敬地候着,没听到召唤是万分不能逾越的。
    “进来,就放到这了。”零七把手边的本子侧了侧给管家看,同时也挪出了放食物的位置。
    “我被监听了”当孙坚看到这五个字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心惊胆战,幸好刚刚自己全都是按规矩来得,不然肯定会被发现马脚的,而刚刚自己可是一直盯着楼梯似乎并没有什么人能越过自己,有这个本事来这连窃听器。
    难道这屋子里还有藏得更深的人?孙坚直觉的后背发凉,手心有些冒汗,嘴边说着告退,却用手势告诉零七有个人需要她见见。
    零七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便没敢让他多待。
    初步判断应该只是监听,毕竟对于微型摄像头零七还是十分熟悉,进门扫视的一样就把所有能放摄像头的地方都排查了一个遍,毕竟监听器的防止范围要比监视器广得多,但是却是更加有用得多。
    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零七才打开了电脑里面的音乐,开始在屋子里搜寻知道在花盆的底座上才发现了一颗米粒大小的监听器,不敢大意零七担心还会有双保险,毕竟从型号上来看,这款监听器好像是组织常用的。
    竭尽全力,零七最后也没有发现另一颗在哪里,捏着手中米粒大小的监听器,零七的眉心皱的更紧了,自己换礼服下楼到上楼时间也就在一个小时左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搜遍整个屋子,不被人发现,还能安全撤离放好监听器,这个人势必不简单。
    对于凌家的安保零七向来不怀疑,借着上回李玉莲的房间进了人,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楼里楼外的安保全部都升级了,所以现在自己想要出门也都开始找各式各样的理由,不会再翻墙了。
    也就是说在宴会厅的众人之中有那么一个人不仅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没被任何人发现又出去了。
    显然这个人进出主人的房间并不突兀,也就是说应该是自己熟悉的人,搜寻着大脑的储备库,似乎有个身影闪进了零七的脑海里,他。
    一张让众多影迷疯狂的脸,却拥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薄唇一抿看似温柔多情,却从来都是无情鬼魅,这是曾经有家报纸对他的评价,零七曾经看到这句评论的时候还付之一笑,如今看来这个人似乎也不是那般的矜贵坦荡,在这种大家族里长大的养子,如果能够如此的澄澈恐怕才是有假吧。
    会是林垣熙吗?零七转动着指尖掐着的小东西,凝神看着,脑子里却琢磨着他动手的动机,自己跟他没有结过怨,如果他贪图凌家的家产更应该监听的是凌霖山,而不是自己。
    难道是组织有什么动静,可如果组织怀疑自己那试探的动静又怎会如此的微小,在那里面生活的那么多年,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它的宗旨“宁可错杀三千,也决不能放过一个”。
    零七左思右想都是在是无法想出来一个结果,大脑里的想法纷繁复杂,却始终都无法缕出个头绪,默默的把监听器又放回了原位。
    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今天黄若曦似乎没有来,这种活动要是放在往日她有怎么可能不到,而对于这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老白拿出了什么事情。
    毕竟目前有个人寄存在老白那,零七还是决定去一趟探探究竟。
    打开房门,正撞上送林家三口出门的李玉莲还有凌霖山,几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挂着达成协议的微笑,刚刚的不要愉快完全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直热情的送到了门口,凌霖山还有李玉莲才转身回了屋。
    回头一看就撞上了下楼的凌雨潇,李玉莲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就打了,一股热血就往头上涌。“你个逆女,你还嫌自己惹的事不够吗?”李玉莲的声音很是尖锐,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鸡毛掸子,作势就要往零七身上抽。
    本来零七还在问找什么理由出去好发愁的时候,李玉莲就这样冲了上来,好吧,理由来了。
    零七也没多说,一张惊恐地脸显得十分的胆怯,也顾不了其他,似乎是结结巴巴想要解释,但又说不明白,紧接着就是撒丫子往外跑。
    一路出来简直是畅通无阻,到了大街上零七才停了下来确定了李玉莲没敢追出来,才缓缓的拐到了去虎门的路上。
    今日的虎门并未与往日有何样的不同,看来白老大没有遇到什么重大事件,难道是今天那丫头变得特别难搞?
    零七进了门就开始搜寻熟悉的人的身影,直到拐到了后院才看到了白老大还有黄若曦的身影,看到零七走了进来,黄若曦是第一个发现的,真是迅猛无比就直接冲了过来。
    老白在后面看到都有些吃味了,怎么自己养的丫头待别人比自己还亲,不过看见自家女儿这样的行为更多的绝对是汗颜,自己可从没有这么没形象的粘人。
    “今天出了什么事吗?”扒下身上的人体年糕,零七有些气喘的问。
    “那个女人今天早上醒过来一会儿,说了几句话,然后身体似乎一下子就支持不住了,青儿在里面抢救了一整天才平安了。”老白想起今天一天的事也是分外的心惊胆战,实在是有些害怕,青儿要是没抢救过来自己可要怎么向她交代啊。
    “她说了什么。”零七思虑了一会儿才悠缓的问道。
    “开始问了你的近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就只能说不清楚,不过外人看来凌家大小姐还是有些地位的。”
    见零七认真地听着,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老白又接着说“然后那个女的又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我就没敢告诉她,不过她似乎隐约的知道是你派人救了她。”
    “恩我曾经见过她,还承诺过。”零七应承了一下,是以老白继续。
    “之后她就说的很混乱了,开始有些情绪上的波动,不过我还是听到了几个信息,一个是她的娘家好像是日本黑道老大山口组,一个是凌大小姐你好像并不是凌家人。”老白小心翼翼的一边说一边忖度着凌雨潇脸色的变化。
    其实这段话还是触动了零七的,虽然先前她怀疑过自己并非是李玉莲亲生的,但是对于自己不是凌家人这件事还是有一些不适应,毕竟这是自己已来到这个世上就认定了的事实。
    “还有吗?”零七脸上依然是从容淡定,气息平稳但是神情却有些肃穆。
    “没了,然后她就晕过去了,之后就是抢救了。”老白说到这还是有些歉疚。
    “恩没事,我去看看,以后可能还要麻烦你们了。”零七安抚性地笑了笑,心里的心思却转的比谁都快。
    走进房间,邵青已经在一旁的软靠上睡熟了,大概是精神集中太久,太疲惫了。
    零七探了探女人的脉象,似乎也是平稳了许多,大概吐了血也让身体里的一部分淤血化去了,并不算是完全的坏事。
    看着床上女人白皙纯净的脸,安静的就好像是睡着的仙子,熟悉亲切的感觉,瞬间明白了老白出来看到自己有那么一刹那的诧异的原因由来,也知晓了为什么老白似乎很确信这个女人说的是真话。
    因为自己这张摘掉眼镜的脸跟她的真的很像,遗传基因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明明看上去会是两个陌生人,但是似乎这中间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零七给女人拉好被子,也抽了一条毛巾被搭在了邵青身上,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但是对于老白刚刚提及的话却开始变得异常的认真严肃。
    第七十五章 合作伙伴?
    交代了一下,零七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在一次出现在了众多保镖的视线里,很快就被人恭恭敬敬的请上了车,带回了家。
    屋子里漆黑一片,似乎几个人好像集体用漠视来抗议一般。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一般的小孩子身上恐怕一定会伤心失落,不过零七却是在窃喜着,省去了不少麻烦。
    回到自己三层的阁楼里面,无端端的零七倒是也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忧伤,对着窗外的茫茫月色,独处异世,虽然景物还是熟悉的景物,但是那人,那事却早已是生死两茫茫。
    进屋的时候零七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棂打在整个人的身上,看得出有那么几丝落寞,每个人都会有受伤的时候,只不过有的人选择把它表露在外面换取别人的同情,有的人则是独自一个人在角落里静静的舔着自己的伤口。
    而那些暗自舔伤的人却是更让人心疼的无以加复,在很多年以后,每每看到这样望着月亮的零七的时候,皇甫弈都会静静地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然后在她的颈侧落下轻轻的一吻,陪她一起看晚上的月亮。
    此时的零七周身的凉意还没有散去,但是从骨子里更散发出了一种悲凉,似乎就像是孤魂野鬼没有归处,在这个世上唯一证明她仍然存在的人如今也已然逝去,对于师傅的思念愈久愈深,以往的种种,对自己的纵容宠爱,如师如长是谁也弥补不来的。
    深夜的寂静总是吞噬着人心里的温度,零七只觉得心越来越冷,平日里一件事接着一件,忙得不可开交,可如今突然有这么一会儿闲下来,才发觉心里空荡荡的。
    就这样望着窗外,望着月光,零七看了月落又看了日出,师傅原来都已经离开自己一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