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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节
    “你以为我不敢?”凤墨手一抖,凰剑的剑身反射着寒光,冰冷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容洛在看到剑柄的位置垂落下来的配件的时候,眸光一柔,嘴角慢慢的勾起惑人的弧度。他松开一只手,抬起来的时候,他的一只手上一样的握着一柄剑!
    凤剑!
    那是当年凤墨赠给他的,凤凰双剑,他执凤剑,她执凰剑。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可能会与别人所配对,不合适,不相符,如何能在一起?
    意外的,他的剑柄上一样的垂挂着一枚通体黑玉,煞是惹眼,和她凰剑上的玉佩交相呼应,明然人一看就知道,不只是这两把剑是一对,连玉佩也都是一对!
    “心有灵犀一点通,墨儿,别生气了好不好?”从他将凤剑拿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她整个人都呆在那里,似乎被震撼到了。
    他们谁也没有告诉对方,要将玉佩悬挂在剑柄上。凤墨之所以会如此做,那是因为想要留个念想,寓意为一对的意思。只是她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容洛同样的抱着一样的心思,做出了同样的举动来。
    小心翼翼的语气神态,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妥协讨好,他不希望她再生气,他们从现在开始要好好的,在她已经好了之后。
    “你总是这样!”她缓缓的松开手,凤剑随手而落,她脸色苍白,不断的摇头,“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伤害你?你是不是以为我这辈子就应该被你给吃死了?你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好不好?”不要再靠近,她真的不想伤害到他,真的不希望。
    “没有,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匆忙解释,“我没有那么自负自大,我只是相信墨儿,只是相信你而已!”
    “我连自己都不相信,你凭什么相信?”
    “没关系,即使天下人不相信你,即使最后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我也还是相信你,始终只相信你。”
    凤墨望着他,她承认他的话给了她很大的触动,似乎心中一直以来的郁结都云开雾散了一般。
    她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颊,张了张嘴,最后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道:“在这之前,给我一个承诺,属于你的,也是属于大卿祁凤帝的。”
    “别说是一个,墨儿要详细我,只要是我能做得到,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承诺,我都保证会做到,绝对!”
    “好,我相信你!”凤墨趴在他肩头,眼底的光芒忽明忽灭,最后化为一声声的叹息,“但愿,那个时候你真的记得对我的承诺。”
    容洛的心中突然掠过一阵不安,他总觉得她是话中有话,却又实在找不到原因,所以最后逐渐的也就放下了这个问题。
    “呵呵,墨儿是不相信我了?”容洛垂下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微凉的双唇上。
    从最初的浅尝即止,他的吻突然的加重,隐隐的似乎要将她吞噬下去一般!
    两人站在一个角落中忘情的亲吻中,却不知道,这一幕恰好的落入过来寻人的云凌的眼中。
    心,很疼!
    云凌抬手覆在心口的位置上,他以为他真的铁石心肠,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撼动他了。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在看到容洛和凤墨之间的亲吻,他觉得心疼的同时,有一种想要拆开他们的冲动。
    忽然,云凌像是被惊着了,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加上一点点的如释重负。
    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就足够了!
    就如来时一般,云凌又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没有惊动那边的人。
    误会解开了,容洛看起来心情不错,脸上明显的笑容,让旁人都止不住的为他觉得高兴。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凤墨望着已经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的墨谦,淡淡的,很随意。
    “下次不要动不动就离开!”墨谦别扭的说道,他虽然非常的关心她,可要是说出肉麻兮兮的温柔的说辞。
    “好!”凤墨点点头,是了,这一次回来,就再也不会离开了,不会再走了。
    墨谦别扭的坐在她的身边,面无表情的清俊面容并不像墨谆,可也不像他娘,很奇怪。凤墨心中多少大概已经有了个底,或许,墨谦根本就不是……当然了,她不会去调查,人生在世,贵在难得糊涂。不管墨谦到底是谁,也无法改变他是她弟弟的事实。
    “和我说说,大卿和西成这些年的事情吧!”
    墨谦正望着凤墨出神,猛然被问,有些呆傻的反应不过来。
    “怎么?你不知道吗?”她斜看了他一眼道。
    “不是!”墨谦说道,实际上刚刚他是在发呆,他只是觉得这一次回来,她和以往有些不同,笑容少了,气质也愈发的冷淡疏离起来,让人心中不免有些觉得有些挫败。
    “西成近段时日没有丝毫动静,很反常的平静。”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都知道玉倾歌不是那种会随意妥协的人。他就像是一个紧盯着猎物的毒蛇,趴在阴暗的角落之中,伺机而动。
    “玉倾歌狡猾如狐,且现在还有一个云颜,一个月莲若在一旁相助,从某种意思上来说,这三个人之中,最为难缠的就要数玉倾歌了。玉倾歌每一步走出来,都是稳打稳实的,绝对不会让人抓到任何的把柄。”
    凤墨的分析让墨谦连连点头,他觉得,好像什么事情到了凤墨的手中,都能迎刃而解,给人的建议也是最为中肯。凤墨不会要求他们,或者是命令他们,基本上也算是给予身边的人发挥的机会了。
    凤墨看了眼正托着下巴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这边的容洛,她有些无语,索性转过视线不再理会他。
    “我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刻意的隐瞒,恐怕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我回来的消息了,相信,再过不久,他们应该就要动手了。”依照玉倾歌的性子,动手肯定就在近段时间。
    “那……”
    “静观其变!”凤墨在墨谦问话之前,轻缓的说道,“以静制动,总比盲目而动要来的更为的实在很多。”
    “可是,如果一旦他们出击的话,岂不是应之不及?”墨谦还有些担心,他也不是不相信凤墨,但总得想清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否则真的等到事情到了眼前,再说可就迟了。
    “谁让你真的不动了?”终于舍得移开目光的容洛笑着走下来,他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习惯性的握住她放在一旁的手,然后看着别扭着沉着一张脸的墨谦,接着一点也不在意的说道:“暗中兵马在不惊动敌人探子的情况下,小心的进行调控,将士兵将士们的都安排好了,谁要是有本事来攻打的话,那就来试试好了!”
    大卿不是当初的北流,大卿是个强国,绝对不允许任何的觊觎,也绝对不允许任何的人过来和他们去争本来就属于他们的东西。
    大卿有着大卿不屈不挠的精神在那里,绝对不允许任何的人去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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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结盟,时限多少?有什么附加要求?现在在此全部都说清楚比较好,省的到时候发生扯皮。”
    御书房中,两位年轻的帝王相对而坐。两人的神情都是淡淡的,让人猜之不透。凤墨坐在容洛的边上,她微微低垂着头,浓密的眼睫轻轻的在颤抖,明亮清冷的眼睛被遮挡在眼睫之下,让人窥之不得!
    率先开口的是容洛,他的话非常清楚,该说的,不该说的,今儿个一次性说清楚,有什么要求现在提出来就好,别到以后突然的提出要求来,他可不喜欢什么扯皮的事情发生,也懒得到时候麻烦重重,添加不必要的程序出来!
    云凌的眼睛淡淡的扫过容洛身边那抹纤细的身影,又不经意的转开,道:“永久性同盟,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情,东合与大卿永远站在同一个阵地。东合愿意与大卿成为最为牢固的同盟友国,如果,日后大卿面临危机,东合将会倾尽一切相救。同理,若是东合出现险情,大卿也当义不容辞。”
    “多余的要求没有,东合与大卿虽然为同盟关系,但,各自为政,互不干扰,如遇强敌,同仇敌忾,仅此而已!”
    云凌的意思非常的明白,就是将东合与大卿摆在同样的地位上,基本上可以说是两国此次的盟约将两国联系在一个相互密不可分的地步,无论将来谁面临危机,只要是有这份同盟书在,那么另一方就无法置身事外。
    很大胆的一个提议,却又真正的将东合的诚意表现出来,让人意外,云凌这样的一个骄傲的人,竟然会做出如此的约定来!
    他的话,不只是让东合的官员觉得有些吃惊,就连容洛凤墨等人,也是觉得惊愕不已,实在是很难想象的出来,此话是出自云凌口中。
    在凤墨的印象之中,云凌这个人总是在危急关头表现出来一种异于常人的镇定自若,一切的事情都算计的很好,绝对不会允许任何的差错出现在他的棋盘上。他是一个出色的执棋之人,理智永远高于敢情,他是个将天下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是一个可以有大作为的明君。
    凤墨觉得,虽然大卿现在发展的很好,但并不足以让东合如此底蕴之国做出这般的相让。好吧,她也得承认,容洛此人,如果让他继续的发展下去的话,谁也不知道将来大卿到底会发展成为什么样的。可云凌也不弱,这两个人,如果在将来西成灭掉之后,必然会成为这天下的两大霸主。要么,就是平分天下,要么,就是一场天下浩劫!
    平分天下?
    凤墨觉得这四个字很可笑,容洛和云凌都不是会相让的人,先不说他们的心中有着天下,就算是没有,他们也无法背负背弃自己祖先之名。天下的悠悠之口,如何能堵得住?
    当然,此时此刻,如此盟约,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个非常妙的一步棋!
    “皇上!”东合的官员似乎是要说什么,却还没有来得及张口,就被云凌抬手阻止。
    “丞相觉得如何?”云凌问向他最为信任惊无缘道。
    “此盟约为皇上所定,皇上自有皇上的考量,臣没有意见。”惊无缘是赞同云凌的话的,这个一向以大局为重的丞相,此时此刻竟然没有阻止皇上,反而是一脸赞同的意思。虽然他话语中没有任何表明不满的意思,可有点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他话后面的意思。
    丞相都如此说了,剩下的东合官员也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他们心中清楚,即便是现在说了,皇上也不可能听他们的意见,他们何必再这件事情招惹皇上心中不高兴呢!
    凤墨突然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些私事要处理!”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便就转身走了出去。
    大卿来的人都是凤墨和容洛的亲信,自然是知道她的举动没有什么不对的。可东合的那些人不知道啊,除了云凌和惊无缘,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或惊讶,或幸灾乐祸的表情,似乎是在期待凤墨的下场。
    说实在的,他们对于女子出现在他们的议事场所本就心存不满,现在她自己作死,也就正好的消了他们心头上的火气了,有戏看的同时,还能出气,何乐而不为?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无论是他们东合本国的皇帝,还是大卿的皇帝,谁也没有因此露出丝毫的不悦,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就连容洛,也只是最初的时候皱了皱眉,似乎是担心一般,很快却又缓了下来,哪里有丝毫要问罪的意思?
    会议还在继续!
    实际上,就算是现在宣布结束,并昭告天下,宣布东合与大卿再次的皆为同盟之说公布,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容洛在那做最后的总结,以及将大卿最后的要求提了出来,要是双方没什么意见的话,那么他们也就可以结束了。
    盟约,也就正式生效了!
    凤墨知道,这次一定还是可以结盟,所以她不觉得惊讶,也不想在那个各自心怀心思的环境中久留。她本来现在就不是大卿的丞相,她实在是不知道留在那里到底算什么。
    再者,她确实是有事情!
    “你一步一步的算计着我,怎么?现在终于舍得出来了?怎么不继续躲着了?”
    凤墨脚尖一转,顷刻间就飞上了屋顶,俯视着下方的宫宇。
    月观坐在那里,笑眯眯的俊脸,与三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哪怕是三年过去了,那一张脸依旧还是一如当年初见是一般无二!
    “怎么能称之为算计?我救了你,至少你现在还活着。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尸骨怕都没有了,哪里还能见到容洛?”
    “救了我?呵呵,你让我活着,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不说,你自己心里面应该清楚。”凤墨没有看他,也就没有看到他眼底一瞬间闪过的苦涩。“但是,如果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那么我不介意杀了你!月观,我向来说到做到,你既然调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的做事准则。”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的火气就是重,三句话不到就满含杀气,这不好,非常不好。”月观侧躺在瓦砖上,眯着眼睛打了大大的哈欠,似乎是一点也不在意凤墨的警告,“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已以前跟着我喊我月前辈的日子,瞧瞧那个时候的你是多么的懂礼貌。可瞧瞧现在你的模样,竟然直接的叫我的名字,实在是……我也知道我年轻,但就算是我现在看起来比你小,可前辈就是前辈,我自己就张这副模样,没犯法,不是嘛!”
    凤墨冷冷淡淡的望着他,听着他话中的抱怨,清凉的视线并未因为他的话出现丝毫的波动。
    “活着不好吗?”月观话锋一转道,“我以为现在如此,还能活着,才是最为重要的。至少,你还活着,你还能继续去做一些死了不能做的事情。你爱他,你可以拥抱他,可以亲吻他,可如果你死了,就只能看着别的女人抱他,亲吻他。凤墨,三年前你如果不离开的话,就真的会死掉,我带走你,不经过你的同意,确实是我的过错,你怨我也是在情理之中。可你要知道,三年来,你与他虽然从不想见,该带到的话,我和祁寒一个字儿都不差的全部都带给你了,现在,你更是重新的见到他,和他冰释前嫌。如此,还不够吗?”
    三年来,这是月观第一次谈论起他与凤墨之间矛盾的起因,以前他从来提都不曾提一下,更别说是解释了。
    这一次,或许是想到了什么,所以打算解释了呢!
    凤墨并未接过他的话,而是静静的看向窗外。
    “舍与得之间,有舍才有得,聪明如你,难道不明白此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他幽幽叹息,“舍与得之间,本来就没有同时存在的可能性。在你确定该如何做的时候,两者之间,无论你是多么的不信任,不情愿,事实永远要比你的心更加的残忍!”
    “你怪我,怪我三年前的行为,我知道,我也不会怪你。可凤墨,你要知道,你今日为何会站在这里,你还想不想活下去?”月观望着沉思中的凤墨,接着说道:“我得承认,救你的一方面,我也确实是有我的考量,关于利用这一点,我不会辩解!可是,三年来,我真的有作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还是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月观一连串码不经心的话语,却说得凤墨哑口无言。
    凤墨知道月观所言的都是真的,她从一早开始就知道,只是心里面老是有个什么在那里阻挡和刺激着,让她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刺激人了呢!
    “竟然说到这里,那么就一次性的说清楚,如何?”她说道。
    “什么?”月观疑惑反问。
    凤墨将头拷过去,冰冷的眸子中闪着寒光,淡淡道:“将你想要利用我做什么,我为什么还活着,这次就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如何?月前辈!”
    242往事,身份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抱着不该存在的希望,毕竟,实现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
    月观没有正面的回答凤墨的话,而是有些怅然的望着遥远的天际说道。
    凤墨皱着眉,她可没有因为他的这番话而就相信了他。虽然确实没错,她现在之所以还活着,绝大部分的功劳在他的手上,可她却无法接受他将拿捏着这份人情,让她觉着自己欠着他的,她不喜欢亏欠别人!
    她非常想要知道,月观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在其中到底又是个什么样的作用,她不希望日后她一直提醒吊胆的过日子,至少在有限的时日内!
    是了,有限的时日,她并不是真的就好起来了,两年,已经是最大的宽限,多的,根本就要不起。
    她的不耐和担忧,月观心中清楚,他淡淡的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道:“你不用觉得你欠着我什么,实际上你已经帮了我的忙了,在你毒发的那段时间,我已经做了尝试,只是可惜都是失败告终。”
    似乎是不希望她的心中再产生什么不必要的情绪,他如此解释道。
    “尝试?什么尝试?”她同样不解的问道,不是好奇,而是因为,至少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她应该有知道的权利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