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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徐二娘抓着赵巧儿的手,叹道 “这都是命啊。”
    “娘,你这是答应了?”赵巧儿喜出望外。
    徐二娘看了眼赵巧儿,又把目光盯在严厉的说道,“秀秀,你以后,别是后悔了,这条路不好走。”
    赵秀秀简直是欣喜若狂,连连磕头,“娘,我知道,我都知道……”
    遇险
    天色渐亮,清晨迷雾袅绕,在一片崎岖的道路上,一行飙车蜿蜒而行,黑色的镖旗随风飘扬,上面写的“怀远镖局”四个大字。
    领头的男子是一个三十五六的中年男子,长身玉立,一派沉稳之姿,此时跨坐在马背上,带头行进,他时不时举目眺望,和身旁的的一年轻少年说着话。
    旁边的少年看起来年龄不到二十,十六七岁的样子,容貌端的极是出色,一双明亮的眼睛犹如静谧的湖水,深不见底,高挺的鼻子好似透出了锐利的锋芒,真是一个硬朗的少年郎君
    只是从眉眼处的疤痕却犹如一只狰狞的猛兽趴伏在上面,越发带出少年凌厉的气息。
    “青云,你看,出了这山头就是武宁县了。”徐长春缓缓说道,似乎松了一口气,这一趟镖他们千小心,万注意,只不过半个月的行程硬是走出了一个月之余。
    “师傅,到了现在您还不对青云讲,这镖车内是何物吗?”徐青云沉着脸,脸上带着少见的厉色。
    徐长春哈哈一笑,拍了拍徐青云的肩膀,“你呀,就是疑心太重……,不过师父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此趟镖结束后,你以后再不做镖师……”说到这里,徐长春语气一顿,似乎是心中惋惜至极,徐青云是自己一手教大的孩子,十几年下来犹如亲儿一般,徐青云又是争气的,武艺谋略无一不出色,他本是想留着大用,没有想到这一日探亲归来,竟是要辞别回家。
    “师父……”徐青云张了张嘴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他虽然是早就想好了这一天,但是看到犹如自己生身父亲一般的徐长春露出黯然的神色,心中也是难过。
    “罢了,我早就看出来,你心性淡漠,对功名利禄没有欲念,当时只当你只是少年心性,总会有想施展抱负的一天,不成想,你竟是这样想得开,在这可以一展宏图之时自愿退隐。”徐长春叹气的说道。
    “徒弟谢师父成全!”徐青云抱拳致谢。
    徐长春从父辈的手中接过怀远镖局,短短不过十年就把怀远镖局的旗帜推向了历朝三十六省市内,到了今日隐隐有种第一次镖局之势,是一个心怀大志,心胸气度皆不凡的人,只这一会就心中释然,他露出和蔼的神色,“到真是想见一见,是何等标志的女儿家把我爱徒迷得神魂颠倒,只甘心留在乡下村里。”
    徐青云被徐长春这样打趣,再是沉稳内敛的性子,也是有些忍不住,脸上发烫,“只是平常乡下丫头,入不得眼,若师父想见,改日徒儿带来,给师父磕头便是。”
    徐长春摇了摇头,眼中含笑,“都说女大不中留,我看是徒儿大了留不得……”
    两个人说笑间,忽见徐青云浑身僵硬,眼睛冒出精光来,徐长春也是感觉到了……,两个人面面相视,皆是不语,只是多年来的默契,便是用眼神便是懂得彼此的打算。
    徐青云叫人把车队停了下来,围在一处,大喝一声,“来的是何人,还不速速现身?”
    不过一会林中人头耸动,几十个身材高壮的汉子,头蒙着面巾气势汹汹的骑马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带头的男子,对着徐青云喊道,“识相的把把东西留下,爷爷我留着你们几条小命。”
    徐青云身旁的五师弟徐青山怒目圆睁,“你算个什么东西,知道这压这一趟镖的人是何人?你爷爷我是怀远镖局的,不想死绝了,现在就给我爷爷滚蛋!”
    那带头的汉子冷笑一声,“怀远镖局不过二流的镖局,爷爷何惧之有?兄弟们上!”
    身后的汉子们听到带头汉子的叫喊,呼拥而上,骑马飞奔而去,不过一会便是打在一处。
    徐青云手持宝剑,勇猛异常,不过一会就不敢有人上前,他马前尽是尸首……,他皱着眉头,心中浮现了不好的预感,因是这一帮劫匪,明明不敌他们还要一副拼劲摸样,似乎有同归于尽的打算,而不是贪着他们的货物……,他心中越发不安,这到底是如何?难道还有隐情不成?
    “师哥小心!”随着徐青山的惊呼,几把飞镖呼啸而而来,犹如夺命的枷锁,徐青云手上的宝剑一档,“叮当”挡掉了几把,只剩下一飞镖躲过剑身,射向他的眉眼,徐青云不慌不忙伸手一接,生生的抓住了飞镖。
    那使出飞镖的人是心中诧异,只是很快稳住,举着宝剑,冲了上来和徐青云厮打在一处。
    正如徐青云料到,这帮劫匪不是为了货物,而是为了赶尽杀绝,他们如此无所顾忌,原是是前头也埋伏了一批人马,不过一会前后夹击,竟是把三十多人的怀远镖局的镖师们都团团围住。
    徐青云一剑砍向了男子的胸口,那男子吐出一口鲜血,栽倒在马背上……直直的向地上摔去,只是衣服被马背的铁钩撕裂……,露出臂膀上纹身的图案……,徐青云只看了一眼,心中巨震,掉头策马朝着徐长春护着的镖车形式而去。
    徐长春身手了得,内力浑厚,只他站在这里竟是无人敢接近,加上刚到的徐青云更是如虎添翼,这一道防线犹如铜墙铁壁一般。
    “师父,镖车内到底是何物?还不肯对徒儿讲吗?”
    “哎,我也知道瞒不过你,你也看出这帮劫匪的不同之处了吧?为师本不想拖累于你……”徐长春长叹一声,脸上尽是凝重的神色。
    徐青云在徐长春身旁,听着他悄声讲述,心中大震,“师父……,祖上有训,不是不能搅进朝廷的事中?”
    “天下间莫非王土,如何避得?何况为师看着此人虽尊贵无比,但是胸有乾坤,心中想着天下苍生,竟是怀着大志向……,倘若他日登上高位,必是百姓之福,万民之幸。”徐长春感叹的说道。
    徐青云心中动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徐长春如此钦佩一个人,他看了眼四周围剿的“劫匪”,这一次三十多人具是怀远镖局的精英,围剿的劫匪足有三百之多,已经是以一敌十,奋力拼战,他心中一动,“师父,如今情势逼人,不能坐以待毙,让为徒拼一拼……”
    徐青云只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打算,再是经历过大场面,也是忍不住脸色煞白,“你……”
    “师父放心,只要徒儿命在他便是有条生路。”徐青云脸上的表情无比郑重,似乎是下了狠心。
    徐长春轻叹了一口气,到了此时也无可奈何,三十人抵挡三百人只不顾欧式时间问题,他打了个哨声,分散的各地的弟子镖师均是围聚起来……
    带头的男子看了眼怀远镖局的聚拢起来,侧头对身旁的男人问道,“将军,你看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被叫做将军的男人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管他做什么,总是一网打尽,斩尽杀绝。”
    两个人正是说话间,只见中间那一处竟是被凝聚的怀远镖局,不惜折了几位厉害的高手,生生打开了一条血路,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抱着一人,趁此机会快马拼了出来,只见那人使着一把宝剑,带着凶煞一般的气势,无人敢挡,在加上旁人的协助,竟是生生的闯出了包围圈,跑了出去。
    被叫做将军的男人大怒,“去追……,给我追回来。”
    “那这些怀远镖局的人?”
    “还管他们做什么,丢了皇子,我们这一趟回去,必是被娘娘下了狠手,没有活路了。”
    那男子说完也不顾后面人跟上,夹着马追去。
    徐青云策马狂奔,看了眼身后的猛追而来的“匪徒”知道这一计有了用处,更加疯狂的前向跑去,几把飞镖激射而来,都被他一一避开……,待是跑了近半个时辰,后面的追兵不断,忽然他跨下得宝马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嘶鸣不止,停下脚步,无论徐青云如何鞭策也不前行。
    徐青云心中诧异,抬眼一瞧,心中咯噔一下……,原来前面竟然是到了绝壁。
    后面追赶而来的“劫匪”很快就赶了过来把徐青云团团围住,那带头的男子,厉声喊道,“还不把人交出来?”
    徐青云脸上露出豁达的神色,知道自己这一场劫难是逃不过去,捏了捏手中的手帕,那上面秀的鸳鸯在他粗蛮的手上带出凹凸的痕迹,心中不禁柔情万千,师父带他恩重如山,他为了还这一份恩情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不过只有一个人却是令他念念不忘……,想到那人心中剧痛无比,在铁血的男儿也不禁热泪盈眶……,只是徐青云到底不是常人,不过一会就稳住了心思,等重新抬头的时候已经是一派沉稳,“什么人?”
    “你还装傻?”
    “哈哈,一帮无耻小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徐青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带头男子听出徐青云的诀别之词,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徐青云连骑着大马直接跃入了悬崖。
    另一边怀远镖局的人被徐青云带头了大部分的“劫匪”只一会功夫就平定了局势,忽见一对人马汹涌而来,带头之人口中大喊着,“三皇子殿下!”
    徐长春舒了一口气,知道这是来接应的人员,忙从特别定制的镖车中扶出一年轻男子。
    旁边的徐青山呆愣半天,忽然明白过来,抓着徐长春的手臂喊道,“师父,皇子殿下在这里,那师哥带出去的是何人?”
    刚才帮着掩饰的弟子叹气说道,“哪里有人,只是一团被褥穿上皇子的衣服而已。”
    在远处的赵巧儿此时正在院内收拾肥肠,忽然心中一阵不安,手上一划,锐利的刀划破了一个伤口,随着一阵刺疼痛流出一股鲜血来。
    在一旁的赵秀秀看到惊呼一声,“巧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哎呀,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
    赵巧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姐,手上不疼,只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我这是怎么了?”
    危动
    到了九月初已经是秋风徐徐,有些冷意了,稻田地里一片绿油油的,稻穗开始结起饱满的果实,徐二娘也不用日日去地里查看,空了时间出来,不是帮着赵巧儿清洗肥肠做鱼圆,就是给赵秀秀准备嫁妆。
    因为二狗子都已经十六岁了,再加上赵秀秀也是到了年纪,两家约好了尽快办婚事,又看了黄历,挑了明年的5月份。
    于家开始为二狗子寻摸房子,最后把靠着于家后面的一个小屋买了下来做新房,三间房带着一个小院子,本来是村里一户姓王的人家住的,后来因为人口多了住不下,这才盖了大房子要把这屋子卖出去,张氏是个吝啬的,和这王家说了半天价格,对方也不是个软的,双方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于老爹看不过去,这才一次定了下来。
    平日里赵巧儿就帮着赵秀秀一起绣被面,枕头,做些针线活等嫁妆,这可把赵巧儿个累坏了,她想着原来结婚这么麻烦,特别是女方要准备一套绣面,这要是放到现代直接去买新婚套件就行了,可是在古代就要自己绣,她那女红手艺不上不下,勉强凑合可以用,在旁边当帮手还行,真要全部都自己来做就有些困难了。
    赵巧儿一边绣一边打着哈欠,觉得还不如下湖摸鱼好玩,除了可以摸鱼还能痛快的游泳。
    赵秀秀在一旁目不斜视的绣着,过了一会看赵巧儿已经打了不下十次哈欠,又好气又好笑,“巧儿,你可是累了?”
    赵巧儿摇了摇头,“姐,我不累,就是这绣活太累人,真是磨人耐心的东西。”
    “你呀,别看做生意的时候那个细心,只是到了女红上就一点耐心也没有,看你出嫁的时候怎么办。”赵秀秀无奈摇头。
    “姐,我嫁人还早呢……,起码要等个四年,那个时候我肯定就有钱了,直接雇针线班子给我做。”赵巧儿想着往后四年把生意越做越大。
    赵秀秀抿嘴一笑,敲了敲赵巧儿的脑袋,“女红是看媳妇贤不贤惠的,怎么可以找针线班子去做,要是徐大哥知道了还不气死?”
    提到徐青云,赵巧儿脸色一垮,把针线一丢,直接躺在坑上,看着窗外高高的蓝天……,“姐,你说都一个月了,小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他去的时候只说半个月就回来的。”
    “兴许是有什么事给绊住了吧,他在怀远县里住了十多年,哪里是想回来就回来的,总是有些事情要处理下,有很多朋友熟识要拜访辞别。”赵秀秀安慰的说道。
    赵巧儿面上依然无精打采,以前两个人没定下婚事之前,只觉得见了亲切,可是自打那县里那一夜互相表白之后……,她就感觉自己得了相思病一样,日日念着,夜夜想着,这一天一天是用手指头数着过日子,好像又回到了曾经年少恋爱的时候,就盼能看到徐青云早点回来。“唉,晚回来,有也不知道稍风信回来。”
    “巧儿不要心急,定是有事耽误了。”
    “也许吧……”
    “肯定是,不过……巧儿这么迫不及待想嫁过去吗?”赵秀秀促狭的说道。
    “姐,你还敢取笑我……,你不也是日盼夜盼着赶紧嫁给二狗子哥?”赵巧儿腾地坐了起来,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赵秀秀可没有赵巧儿这么脸皮厚,她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才没有……,哎呀,羞死人了,你这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
    “嘻嘻,姐姐,这有什么羞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事情。”
    “呸呸,不和你说了。”赵秀秀转过头,在也不理赵巧儿,专心的绣着被面上那一双鸳鸯。
    正在赵巧儿和赵秀秀说笑这一会儿,门上传来敲门声,赵巧儿打了一个激灵,心中暗想不会是徐青云回来了吧?虽然知道这个几率非常渺小,但她还是赶忙穿了鞋下炕,迫不及待的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脸喜色的二狗子,穿着一身粗布的短打,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二狗子端的是神采奕奕,他见到赵巧儿来开门,便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巧儿妹妹,我是来送东西的。”说完眼睛就往赵巧儿身后瞟,似乎在寻找着某人。
    赵巧儿难掩失望,只是面上不显,嘴上却逗着二狗子,“二狗子哥,啥东西啊。”
    二狗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粗茧的大手,“是一些布料……。”
    赵巧儿假装看不到二狗子一脸的期盼的眼神,“那给我吧,我拿进去。”
    二狗子见赵巧儿是一副送客的模样,脸憋的通红,踌躇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只无奈叹气的说道,“哎……,那……,巧儿妹妹你拿着。”
    赵巧儿再也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只觉得刚才的烦恼都一散而去,只剩下满脸羞涩的二狗子,她清了清喉咙说道,“二狗子哥,你还是进来吧,东西沉,我拿不动。”
    二狗子听了喜出望外,忙点头道,“好,我给你拿进去。”
    赵巧儿让开身子,让二狗子进来,又把门从新关上,回头一看,只见二狗子站在门口,和刚要开门出来的赵秀秀对上。
    两个人远远相望,眼中尽是浓浓的情意,二狗子更是恨不得多长几个眼睛,把赵秀秀模样记在心里。
    赵巧儿忍住笑意,大声的说道,“姐,我进屋去绣被面了,你帮着招呼二狗子哥吧!”
    赵秀秀脸一红,“嗯……”
    赵巧儿进了屋内把门一关,脸上露出坏笑,爬在门边偷听着两个人对话。
    屋外一阵静悄悄,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最后还是赵秀秀忍不住说道,“二狗子哥,你给我拿的啥?”
    “是一些细棉布,你拿去做几身衣裳吧。”二狗子把东西递了过来。
    赵秀秀也不客气,打开来一看,是上好的棉布,摸着又软又舒服,她露出诧异的表情,“你哪里来的银子?”
    “是我平时攒的……,你喜欢吗?”二狗子有些期待的问道,其实这布料他去年就买好了,只是自从赵家拒了婚事之后,赵秀秀一直不肯见自己,就一直拖着没送出去,他今天有空,特意拿了过来,其实也就是想见见赵秀秀,两个人已经大半年没独处过了。
    “你真是乱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