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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再无人护着沈福海,他奸|淫幼妹,毒害庶母,其罪已经不是当诛可论。在县丞判处秋决后,二叔公做主,开宗祠将其逐出沈家。
    倒是老太太,因毒害庶母之人乃是沈福海,堪堪逃过一劫。
    作者有话要说:彻底完工,下章开新副本。
    第56章 v章
    沈家兄妹被押解上京当日,宜悠前去正好前去县衙。大门缓缓打开,她踏上石块驻足仰望,思绪却万分斑驳。
    这段时日事情很多,首当其冲的是沈程二家近世代联姻的交情彻底闹掰。紧接着,白石堆对面挖出先前的棺材和墓碑,由此事情无可抵赖。以二叔公为首,沈家收回云山脚下五百亩地,凭人头均分于沈家各人。
    至于那些年程家贪墨之物,概因沈家主动赠予,自是无法再讨要回。反倒因着闹崩,沈福爱的嫁妆和英姐儿的抚养之责很容易要回来。
    族人得了如此大的甜头,自是更敬服二叔公。仅此一举,二叔公德高望重的地位更近一层。下一次宗族大会,他被委任为代族长。
    老太太自是不服,可她虽免于一死,名誉却彻底扫地。尤其当沈福海以那般不光彩的原因被判秋决,且被除族后,祖宅更是无她的立足之地。
    而后云州知府终于下发文书,双族长之事不和大越律,且于本朝并无先例,予以驳回。然国法不外乎人情,此等情况科宇族中设长老数人,辅佐族长。
    二叔公主动让贤,将族长印信交予沈福江手中。沈家老大也投桃报李,顺应大势请二叔公不辞辛劳,做首席长老,地位与族长等同。至于另外“数名”长老,大家则是聪明的提都没提。
    **
    这些事全是赶集时得知,听到这般结果,宜悠着实松了一口气。
    大伯和二叔公那些人,不论是否向着她,最起码心中存着一份公义。这样的人,最为适合做掌事之人。且有这样的人在,当不会再发生人在家中坐,被上来的族人扔破鞋的倒霉境况。
    其实宜悠不知,因着那五百亩地,如今沈氏族人都欠她一个人情。仇怨尽数消散不说,他们多多少少也心存感激。
    “要杀头的人出来了。”
    孩子兴奋的惊醒了宜悠,她踮起脚,看那马车拉着囚车,自衙门中缓缓驶出。
    “儿啊!”
    人群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沈福祥扶着老太太,一边站着面色木然的程氏。比起往日的飞扬跋扈,短短不过十日,程家两个女人脸迅速塌陷下去。
    宜悠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二人处境。沈家自不会给这吃里扒外的二人好脸色,而程家那边,虽然往日占过不少便宜,但如今吃到嘴里十几年的肥肉生生吐出来,那边也容不得这未能保住程家家产的出嫁女。
    夹板气受着,还得习惯从高处跌下的痛苦,这日子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说早已习惯高高在上的两人。
    “福海,我给你做了些饼,路上带着吃。”
    囚车上的人睁开眼,露出虚弱的声音:“贱^人,滚!”
    宜悠朝后边看去,只见一穿着囚服的猪头。联想起兄妹二人面相上的相似之处,她顿时明白过来。沈福海平日做惯了大爷,在牢狱中怕是也被欺负不轻。短短时日,他被揍的连亲娘和媳妇都不认识了!
    “春生,快来看看你爹。”
    老太太朝人群中喊着,宜悠看去,只见沈春生平日整齐的绸衫,如今上面满是脏污,他木然的站在那,朝后瞥一眼,拔腿朝后面跑去。
    “春生你回来!”
    程氏捉住他,眼中全是暗恨。不论如何,春生都不能背上不孝的名声。
    沈福海虽成亲早,但程氏直到第七个年头才有了这宝贝儿子。那时两人已握紧族中大权,端得是好享受。是以,春生虽生在农家,但过得一点都不比云州城里那些少爷们差。
    一朝凤凰变*,他哪能承受。红着眼,他抓住老太太袖子:
    “都是你,杀人的明明是你,为何要爹爹顶罪!”
    前面眯着眼的沈福爱大笑起来:“春生来,姑姑告诉你为什么。”
    宜悠心里一紧,英姐确定住在二叔公家后,她曾去看过沈福爱。虽然两人间隔着些许仇恨,但已随着她被牵连入狱而彻底消散。给她送去干净衣裳和吃食,她也将因果悉数讲给她。
    虽然隐瞒了老太太送上三百两银子这事,可难保这些天她不会猜出来。
    “你奶奶最是厉害,能将你四伯教成个抛妻弃子的提线木偶,自然也能让你爹乖乖顶罪。你看,姑姑也是受其牵连。所以长生你记得,日后一定不能听你奶奶的话,她一心向着程家,对沈家所有人都不怀好意。”
    “姑姑,我记住了。”
    宜悠转身,正看到沈福爱投向此处的目光。轻轻颔首,她提着食盒转身。
    沈福爱还是在生命最后一段时间明白过来,知她厌恶老太太,她便如此报答。罪不及子女,英姐儿是个可怜孩子,她自会看顾一二。
    至于春生,这孩子被全家人捧在掌心十来年,如今却这般作为,实属无可救药。
    **
    来得次数多后,县衙角门上的妈妈见到她便不再阻拦。
    “宜悠姑娘来得正好,这时辰夫人应已用完早膳。”
    “有劳妈妈。”
    甜甜的笑着,守门的老妈妈笑容中多了几分真意。这位宜悠姑娘,如今虽是夫人面前的红人,连小姐都与她姐妹相称,可她从不摆那些个架子,待人一如既往的随和。
    随和而不谄媚,貌美而不妖娆,如此剔透的人儿,怎会不让人心生亲近。
    走到半路,她刚好碰到坐在凉亭中的巧姐儿。
    “宜悠来了?”
    尽管相识不足十天,两人已从最初的姐妹相称,变为如今的直呼姓名。
    “巧姐儿怎会在这?”
    刚问出来,巧姐便苦其一张脸:“别提了,你们沈家那人,每天都要来正院跪上一遭。哭着喊着,求我娘放过那沈福海。这事我娘哪能做主,自是命丫鬟打发她去求我爹。可她不肯,只跪在门前,一副我娘欺负她的模样。这几日更是厉害,天不亮她便跪在外面,让我吃饭都得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