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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与他的情敌_13
    有一头短短的柔软的头发,高挑纤瘦,却长得雌雄莫辩。
    那时候也是这样晃得人眩晕的日子,张大少坐在车屁股上等陆小小。他抬起头,给了那个人一个挑衅的笑容。
    而那人转过身,就此消失在他的视线。
    像一阵风一样,恍然虚渺。
    张玉文最终和陆小小交往四年。却离多聚少。
    在这四年里,他甚至来不及真正去了解陆小小这名与众不同的女孩子。
    他只是喜欢她,喜欢得日思夜想,恨不能将世界都给她。
    但陆小小最终那麽轻描淡写地对他说了分手。她却仍旧没有能去追求她的幸福。
    原来最惨的人,并不是他张大少。
    “小小知道吗。”他问。
    “除了我和你,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男人风轻云淡地回答。
    张玉文突然站起身,拉开车门,跳了进去。
    在陆城的猝不及防时,这只庞大的敏捷的猫科动物已窜到了他眼皮底下。
    张玉文探出两手猛然抱住了陆城,他的头撞得陆城胸口闷痛,将自己的耳朵贴近男人心脏的位置。
    “你做什麽。”陆城推了他一把。
    “我要听听,你的心究竟是怎麽跳动的!”
    陆城骂了一句“神经病”,却不再推拒他。
    他将两手垂在身边,抬了头,无奈地望著头顶绿荫。随著日光的移动,车已经露了一截在阳光下。
    张玉文听到陆城的心跳,很快,有些紊乱,充满了力道。
    他的汗水擦在陆城的T恤上,环抱著他的背,感到陆城背上的肌肉微微地绷著。
    “你的心说。他很累。他很不理解。”
    “是吗。”男人抬起一只手,顷刻犹豫。
    那只手穿过张玉文的发丝,轻柔地覆盖在张大少的头上。
    “那你呢。”陆城问。“你努力五年,又得到了什麽?”
    张玉文却低哼一声。“至少我曾经拥有。”
    陆城噗嗤一笑。
    又问。“和小小交往的时候,你和多少人上过床?”
    张玉文对著陆城的心脏说道。“两个固定床伴而已,回国时就分了手。”
    而後在流动的热气中,两人停止交谈。
    过了很久,陆城抓住张玉文的头发,将他扯离开自己。
    “张玉文,你去追陆小小吧。”
    张玉文与他四目相接,仿佛没有听明白他的话。
    “我一直都在追她。”
    俊美的男人却温柔地笑了。“这次我会帮你的。”
    张玉文本该雀跃欢欣,得到陆城的帮忙,追陆小小之路或许会轻松不少。
    可是他的心却在听到这句话时,无法收拾地沈沈地往下坠去。
    张大少捂了捂刺痛的心脏,放开陆城,回给对方一个灿烂的笑脸。“那本少爷真该多谢你了。”
    天气热得要命,尽管在树荫下,热气仿佛要将空气都燃起来一般。
    陆城从後座拖出一箱矿泉水。
    张大少站在车下,一把脱了衬衣,一瓶水从头淋下去,尽数浇到身上。
    陆城把头扭到另外一边,开了一瓶水,咕噜噜灌了一大半。
    手机没有信号,日已过午,车已经往树荫里移动两次。
    张玉文回到车上,突然有点焦急地,“快把车开出去一点,找个有信号的地方。”
    车开了半个钟头,张玉文的手机终於响起来。
    “你们TMD搞什麽,这麽久了还不来。”
    “少爷,直升机出了点问题,现在正在抢修呢。”那头的人焦急得满头大汗:“少爷你没事吧,要不我把另一辆调过来?”
    此刻的张玉文坐在位置上,头不停冒冷汗,他的手微微地颤抖著,几乎快拿不稳电话,只能有气无力地骂人,“你们他M再不来,劳资就真有事了。”
    陆城找了棵稍微茂密的树,将车停下,熄了火。
    听到张玉文有气无力的声调,陆城转过头,看到他几乎整个人瘫在了座椅上,终於发现了他的异常。
    陆城俯身过去,看到对方一脸苍白,嘴唇都在微微地发抖。
    他连忙握住张玉文颤抖的手,叫了一声。“张玉文。”
    陆城想起张玉文刚才焦急的样子,那时或许他就出了事,他却竟然没有发觉。
    张大少抬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此刻他说话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电话还没挂,陆城听到那头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少爷,不好了──另外一辆直升机前几日你不是借到政府去了吗!”
    张大少此刻就是气急败坏,也没精力去吼人了。
    陆城还紧紧握著他的手,空出的另一只手则直接从他手里拿过电话,“你们少爷是怎麽回事?”
    “少爷他必须按时吃饭,否则会低血糖。”
    陆城低头看著座位上的人,此刻的情况的确有点糟糕。
    他摸了摸张大少不停冒汗的额头,上面一片冰凉。
    公路的大小干道现在都不安全,陆城没办法开著车将张玉文送到K市。
    “你们什麽时候能过来?”
    那边显然非常无奈:“这会儿还在找原因呢。你赶快找点东西,最好是甜食给少爷吃。”
    陆城最不好甜食,在车里翻了半天,终於找到了一颗他的助理落在车上的德芙巧克力。
    陆城从来没有这麽认同过他的助理小於,哪怕是他要跳下直升机的那时候。
    他撕了包装,将快融化的巧克力放到张玉文嘴里,又喂了他一点水。
    “我去找点吃的,”张大少听到男人在他的头顶说话:“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