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住哪?我让司机载你一程吧?”一曲毕,欧阳蔷心中哪怕再不舍得谢诗诗也知道该放手了,强求得来的感情只会让两个人难过。
夜寐报了一个地址出来欧阳蔷听完之后神色诧异了一下随后又释然一笑,那个地址她知道,是北堂的一个别墅,自己该知道的不是吗?
12月的夜晚十分清凉,两个人并排走在校园中沉默无言,月光的清辉撒在两人的身上伴着路灯的光辉在地上拉出两个长长的影子,欧阳蔷心不在焉地稍稍落后夜寐一步,两个人影子就这样交叠在一起。
也就只能在这时候满足一下自己了,欧阳蔷失落地自我嘲讽了一下。
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到了。”夜寐的声音把欧阳蔷从思绪中拉回到了现实,欧阳蔷抬起头发现原来已经到校门口了啊。
怎么就这么快到了呢。
“我们在这等一下吧。”欧阳蔷提前给司机打过电话了,现在两个人要做的事只是等待,不过欧阳蔷巴不得自己家的车出现点什么类似爆胎没油了的意外,让她与诗诗再多待一会,再多那么一会会。
也许上天真的回应了欧阳蔷,她们在寒风中等了差不多半小时以后夜寐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打电话给你的司机。”夜寐皱眉。
欧阳蔷也觉得不妥了,毕竟如果真的有什么事耽搁了司机不会不给自己打电话的。
欧阳蔷拨打电话一分钟后对夜寐遥遥头道,“没人接。”
“立马回会场里去!”夜寐当机立断道,她之前就觉得这个学校安静得不太对劲,现在她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学校的门口保安室亮着灯但是没有门卫!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的话夜寐自己一个人能对付,但是如果要带上欧阳蔷的话夜寐可不敢保证两个人都完好无损。
欧阳蔷是个聪明人,夜寐能想到的事她也想得到,听到夜寐的话后欧阳蔷立刻将身上这条价值不菲的礼服裙摆处撕扯开脱下高跟鞋拉上夜寐就快速在校园内奔跑。
夜寐穿的是平底鞋,只不过她的礼服裙摆稍稍长一点刚好可以遮掩住鞋子,欧阳蔷在跟夜寐跳舞时就发现了夜寐穿的鞋子,当时还暗自笑了夜寐一下不会穿高跟鞋。
其实夜寐不是不会穿,而是穿了很麻烦,要是遇到什么紧急情况穿着高跟鞋可不好行动,你看,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夜寐觉得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
不过欧阳蔷并没有跑太远就被夜寐拉住停了下来,夜寐耳朵微动拽着欧阳蔷让欧阳蔷绕着她的手转了一圈然后将她拥入怀内,看上去两个人就像在翩翩起舞。
然而实际情况是一颗子弹打在了欧阳蔷刚刚站立的位置上,无声发射,那些人用了消音器!如果不是夜寐听到了子弹破空的呼啸声那么欧阳蔷就很危险了。
这条路夜寐与欧阳蔷刚刚从会场走到校门口时经过过这里,那时候路灯还是亮着的,可是现在路灯早已经全被熄灭了,唯独天上的月光还在为夜寐提供着一点点亮度,如果不是夜寐有灵力加持使得听力与视力都比平常人好些恐怕她想躲开这颗子弹也要费点事。
欧阳蔷虽然看不见也听不到子弹射出的声音,但是她听到了子弹打在地面的响声,她心中一颤有些紧张起来,但是面上的神色却没什么波澜看上去毫无反应,似乎这点危险在欧阳大小姐看来算不得什么。
“这些杀手冲着你来的,小心点。”夜寐的前躯紧贴着欧阳蔷的后背,欧阳蔷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身后的柔弱,夜寐说话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让欧阳蔷觉得有些细微的痒意,脸上顿时一红,不过幸好现在没有灯,夜寐也没发现欧阳蔷的心思。
“那边楼顶有一个,身后的教学楼有两个,左侧有一个,右前方有一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几个都是一些赫赫有名的杀手,世界排名至少在前五十。”
“欧阳蔷,你到底惹到了什么东西啊?”夜寐忍不住吐槽,虽然这些杂碎她还没放眼里就是了。
“我也不知道。”欧阳蔷先前虽然被惊吓到了一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待在夜寐身边似乎能让她格外安心,好像只有有诗诗在什么都不成问题,哪怕现在她们面对的是生死关头。
“发消息给北堂,让他立刻过来,拿你的外套捂住口鼻,有多紧就捂多紧,我不说松开别松开!”夜寐右手搂抱着欧阳蔷,听到欧阳蔷说可以了的时候夜寐立刻掏出一把迷药撒了出去。
冬天的气流涌动是最厉害的,不一会接二连三的夜寐就听到了倒地的声音,可是还没完!
夜寐惊觉地抬眸,抱着欧阳蔷立刻往左边倒去,一枚子弹几乎是擦着她们打向了地面。
夜寐护着欧阳蔷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夜寐撑着地欧阳蔷直面夜寐躺在地上,在夜寐的保护下欧阳蔷一点伤都没有,夜寐那漫不经心的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狙击手的位置因为离的有点远,迷药散步到楼顶的时候已经很稀薄了所以那个狙击手侥幸逃过了,可是现在被当成活靶子的夜寐跟欧阳蔷就很危险了。
夜寐在修仙世界的时候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尤其是修炼功法,但是现代社会的灵气比较薄弱,夜寐现在也不过练气初期而已,她能做到的不过是比常人更耳聪目明些,反应跟身体素质更强些,然而这些东西就足够夜寐比大多数地球人强悍了。
夜寐最大的外挂就是她的火灵根,冰灵根被木皓芊绑定了,夜寐无法使用木皓芊绑定了灵魂的东西,不然大冬天的悄无声息地使用冰灵根简直杀人与无形。
“那些杀手的目标是你,待会我说跑你就用尽全力跑到教学楼里去,不许回头,我全全力掩护你的。”
“那你怎么办!”如果诗诗是打算用自己的命去引开杀手的注意,那她宁愿直接被杀手毙命!
“我有办法脱身。”夜寐淡淡道。
“你……”情感告诉她不能让夜寐一个人面对危险,可是理智却又告诉她这就是最好的选择办法,欧阳蔷的心摇摆不定,可是夜寐根本就不打算给她选择的权力。
她刚刚粗略地估算了一下那个狙击手开枪的时间间隔,应该差不多是这个。
“三!”欧阳蔷震惊地望着夜寐,虽然没有灯光欧阳蔷也只能看到夜寐的轮廓。
“二!”欧阳蔷无声地垂下眼眸。
“一!”摇晃的内心终于坚定了起来。
“跑!”
欧阳蔷眼里含着泪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头也不回地往身后的教学楼跑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哭出来之后就没勇气继续往前跑了。
破空声再一次出现,不过这次不是瞄准欧阳蔷,而是瞄准了夜寐!
看来那个狙击手也发现了夜寐的存在就是一个阻碍。
夜寐没有回头,她甚至没有打算去躲闪这颗子弹,血色从漆黑中浮现,夜寐的嘴角微微上扬,嗜血的笑意在夜寐的脸上展现。
就在子弹即将碰到夜寐时,夜寐身上突然迸发出一团橘红色的火焰将夜寐整个人都笼罩在内,那颗子弹则硬生生被挡在了火焰之中,最后融化成铁水。
楼顶的狙击手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这还是人么?
就像是黑夜中降临的女王,夜寐缓缓转过身邪气满满的眼睛仿佛有一道指引牢牢地锁住了狙击手的位置,夜幕,就是夜寐最好的掩护。
“avenge!”狙击手惊恐地喃喃道,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夜寐伸出右手,身上的火焰转移浓缩到夜寐手上成为了小小的一团,夜寐手一弹那个小火苗就迸射到了狙击手身上,狙击手甚至惨叫都没有一声就被烧成了灰烬,寒风一吹,最后存在过这个世上的痕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真的是你!”姗姗来迟的北堂麒夜慢悠悠地走来,面无表情地样子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事。
北堂麒夜指的你就是杀死黑龙帮主的凶手。
夜寐眼中红色褪去,她侧过头对着北堂麒夜甜美一笑,哪有刚刚杀人毫不眨眼的冷酷模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亲眼所见才能让人信服。”
“也是有时候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实。”夜寐耸耸肩,似乎没发觉自己身上那奇异的火焰被北堂麒夜知道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暴露出去吗?”北堂麒夜那懒散的目光瞬间凝聚成实质,无数人命堆积起来的厚重血腥杀气化作利刃锁定住了木皓芊。
“你有证据的话。”夜寐似乎没感受到北堂麒夜的杀气,依旧笑嘻嘻道。
“而且,你不会的。”夜寐神情笃定道。
北堂麒夜深深地望了夜寐一眼,最后还是收回了自己杀气,有点无奈妥协的意思在里面。
夜寐是一个很好的对手,要是死了自己就没伴了。
“地面还有四件,交给你解决了。”夜寐哥俩好地拍拍北堂的肩膀后就去找欧阳蔷了。
北堂麒夜望着地面的人影,懒癌发作,啊……好麻烦啊,不想动。
欧阳蔷不知道自己该跑去哪,她躲到一个角落确认周边环境安全之后首先做的就是朝家里发了求救信息,一边期盼着有人来救援,一边祈祷着夜寐平安无事。
“哒,哒,哒……”
有脚步声?!!
欧阳蔷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出,握紧手里那根刚刚找到的一根木棍,全神戒备起来。
“欧阳蔷。”夜寐的声音响起。
诗诗?
欧阳蔷差点就想飞奔出去,可是硬生生停住了脚步,万一是敌人的陷阱怎么办,残留的理智让欧阳蔷不得不更小心。
当然了,夜寐也没打算跟欧阳蔷废话太多,“杀手已经被解决了,你安全了,可以离开了,北堂在楼下你可以让他送你回去,我就先回去了。”
夜寐说完毫不留情地转身就离开了,欧阳蔷等了好几分钟确认外面真的没人之后才心惊胆战地探出了一个头,从走廊向外探出头发现北堂麒夜真的站在楼下等着,欧阳蔷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欧阳蔷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地上,死里逃生之后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下来,可是那奔溃的情绪也随之伴着泪水宣泄了出来。
欧阳蔷穿越过来之后一直过的都是顺风顺水的生活,偶尔跟四王子玩闹一下日子过得很是开心,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直面生死,说不怕是假的。
虽然欧阳蔷哭有一部分是因为害怕,但是更多的是委屈。为什么诗诗突然对她那么冷淡啊,她做错什么了,也不过来安慰安慰自己就这样走掉算什么嘛!
诗诗这个渣女,撩拨了我的心弦还要这么不负责,渣女,大渣女!
北堂麒夜朝教学楼的方向忍不住望了一眼,这大晚上的哭声听上去是真有些渗人,跟懒癌做了几分钟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抬腿走了上去。
欧阳蔷听到脚步声停下了哭泣,哽咽着看着北堂麒夜上来,她倔强地扭过头,她才不要被北堂看到自己这么丑的一面。
“她给你的。”北堂麒夜递过一包纸巾,他那时还奇怪为什么夜寐临走还要塞一包纸巾给他说待会用得着,原来是因为这样。
“诗诗?”欧阳蔷哭得声音都沙哑了,将信将疑地接过北堂麒夜递来的纸巾看到纸巾上面居然还贴有一张便利贴,便利贴上面画了个吐舌头的搞怪表情,欧阳蔷一下子就破涕为笑起来。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搞来的便利贴,欧阳蔷好笑地想到。
本来还生着气的欧阳蔷一看到这包纸巾所有的气都消了,诗诗怎么就这么让人又爱又恨呢,真是让人忍不住更喜欢她了。
小白兔开始蜕变了啊,欧阳蔷想起了夜寐刚刚躲子弹的熟练度,那哪还是她刚认识时候的小白兔。
欧阳蔷苦涩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