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儿眉头微蹙,才打完恐吓电话就把手机给了别人,感觉事情巧合地有点儿离谱了。她仔细盯着这个周部,想看他有没有说谎。
他眼神很坦率,虽然有些紧张,但应该是因为他们的逼问所致!
又听梅跃然问他:“你那个同事叫什么名字?我可把话说明白,是有人推荐说你们做了个服装广告挺成功的,我才找你们。你们要敢给我虚头巴脑的玩儿套路,我就让你们以后在这行里没有立足之地。”
男人被吓到了,诚惶诚恐地解释说:“梅公子您放心,我们公司绝对是诚信第一。能跟梅氏合作我们更会尽心尽力,不敢有一丝懈怠。这个手机确实是我代同事保管,他叫胡若生,是我们公司的一个业务员。”
苏格儿越想越不对劲儿,感觉上当了!她站起来走到周部跟前去,让他解开手上的手机。
周部虽然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儿,但大客户可不敢得罪,赶紧解开密码交给她。
苏格儿翻看着通话记录,找到了打给爸爸的那个通话记录,指着上面问:“这个电话是谁打的?”
周部看了下,肯定地说:“是他打的!这是十二号拨出去的,他是十三号请假,手机是那天才给我的。而且我只接电话了,根本没用这个手机往外打过。您看!”他往下翻了,十几个通话记录都是接进来的电话。
她又问:“是他亲自把手机交给你的吗?”
周部点头:“对对,亲手交给我的。他说身体有点问题,要做个小手术。我们也不愿意让员工请假,可这个理由不能拒绝。”
苏格儿把手机里的相册,记事簿,社交软件都看了一遍,都是些没用的,连张自拍照都没有。
她气急败坏地拍桌子,打猎的掉进了猎物的陷阱。太大意了!
梅跃然呵呵冷笑两声:“看来是碰到高手了。”
此时苏格儿有些慌了,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这个人威胁爸爸根本不是为了要给老张报仇,而是为了让自己追踪这个电话。很明显,这是一个圈套,可设下这个圈套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怎么办?”她苦着脸看向梅跃然,梅跃然又看向周部。
这个周部也不是个傻子,短暂的迷茫过后立刻反应过来说:“如果梅先生指定要我们那位同事来负责,我可以尝试联系他。”
梅跃然说:“好吧,不过我时间也挺紧的,你就现在打电话给他。”
那周部迟疑了一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来,打电话给那个叫胡若生的。放在耳朵上待了一会儿,拿下来按了免提。手机里传来刺耳的忙音,然后是一个女声提示对方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又接连打了几次都是如此。
这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个人故意不接,要不然就是无法接听了。
苏格儿咬着嘴唇想了一下,伸手把电话挂掉:“不要拨了。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带我们去。”
“啊?”周部一怔,眼睛都要瞪到眼镜外面来了。
梅跃然站了起来:“周先生,我们找的是你那个同事,可结果来的是你,对于你们合作的诚意我们深表怀疑?总之,要想合作就必须先找到那位胡先生。否则的话,嘿嘿,你懂得。”
周部迟疑了下,慢慢地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带两位去他家里,看看他在不在家。”
梅跃然带了两个人,还有苏格儿和蔓草,一行人跟着周部去了那个胡若生的家里。那人租住在一个普通的小区里,据说是个外地人,只有一个人居住。
周部应该和那人挺熟悉的,到了之后就带他们上去了。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开,似乎是不在家。
私闯民宅这罪过不小,要不是周部在苏格儿和梅跃然还敢试一下,可当着他的面儿这么做就不大妥了。
不过都找到这里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吧,怎么也要进去找找线索啊!
苏格儿和蔓草站在后面,她趴在蔓草耳边偷偷说了一句话。
蔓草听了从嘴里拿出棒棒糖,走到前面去,抬手对着门拍了一下:“快开门啊!”
只听“嗒”地一声响,那道门随着她的话音一下打开了。
其他人全都惊讶地看着她,他们感觉她敲门用的劲儿没他们大呢,怎么就把门给破开了?太奇怪了。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蔓草已经率先进去了,苏格儿拽着梅跃然的衣袖也跟了进去。
屋子里窗户紧闭,吃剩的饭菜堆在饭桌上都馊了,还有苍蝇在上面飞,气味非常难闻。
衣服凌乱地扔在沙发上,桌子上堆放着杂七杂八的物品。地板上也不是太干净。倒是很符合一个单身汉的生活状态。
梅跃然拿手扇扇味儿:“看起来已经好几天不在家了,说不定真到医院去了。诶,周先生,你这位同事到哪家医院去了知道吗?”
周部摇头:“这个,他也没说。”
他笑:“看起来你这不够关心下属啊!”
周部也只得跟着赔笑,笑得很勉强,还不时往门口看,好像担心被捉到的贼一样。
相比之下苏格儿就镇定多了,她捂着鼻子到处看。屋子里的家具很简单,都是些必要的,墙上挂着几幅油画,但是没有一张人像照片。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苏格儿问周部:“那个胡若生长什么样子的?”
周部说:“长得也算不错,但是他这个人有个毛病,不喜欢拍照,除了证件照一张生活照都没有。每回我们公司合照他都是拿相机拍照的那个。”
有人喜欢照相也有人不喜欢照相,这也不算奇怪。苏格儿又到厨房和卧室里去看,蔓草含着棒棒糖跟在她身后。
厨房里也是一团脏乱,水池里泡着没洗刷的锅,垃圾篓里是腐烂的菜叶子,而且有活物在上面蠕动,看得人身上起鸡皮疙瘩。
走出去又去察看卧室,推开卧室的门一股骚气味铺面而来,这里头简直跟狗窝一样,被子卷成一团,床上、地上扔着脏衣服、臭袜子。
“臭死了,这人是不是有尿床的毛病啊!”苏格儿受不了地说,实在是太难闻了,她感觉都要中毒了。
“他跑了!”蔓草突然叫了一声。
苏格儿捂着鼻子看她,只见她双眼圆睁看向窗边,嘴巴也微微开启,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连糖都不吃了。
“怎么回事儿?”梅跃然听到动静走过来。
苏格儿摇头,刚要问蔓草,只见她走进卧室,闭上眼睛用力吸了一口气。他们两个也不知所以,只觉得这么臭的味道还敢吸气,真是太勇敢了!
片刻后蔓草睁开眼睛,喃喃第说:“他不是人,我闻到他的气味了,就是从这里跑的!”她伸手指着窗户。
苏格儿吃了一惊,闹了半天竟然不是人,那又会是什么?事情太复杂了,弄得她脑子里混乱不堪,一时无法理清。
她顾不得难闻的气味,走到窗边去往下看,底下烈日炎炎,空空如也,连个行人都没有。
梅跃然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不是人还有气味,把他都给弄懵了。看看蔓草又看看苏格儿,看出她们身上有隐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