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这些京营兵都是眉开眼笑,十分满意的下去了。
“下次莫要再叫我提醒了!”
在太监们准备开读的时候,卢象升对自己的中军吩咐道:“我很可能在京城脚下与奴决战,到时候这些京营兵哪怕摇旗呐喊,也好过与我们生嫌隙要好的多,你明白了没有?”
“是,末将知错了。”
“一切以大局为重,下去吧。”
此时卢象升也是十分小心,他奉命总督天下勤王兵马,自是要对各支兵马都一视同仁,不能叫人生出怨望来。
眼前这些京营兵虽没有要紧人物,但回京之后的述说很可能带来不利的影响,欲行大事,小节也不能疏忽。
卢象升行事,向来就是率直中有精细的一面,不然的话,也到不得如今的身份地位。
京营兵号称二十万,实际有五六万人可以做战,当然,是指守城,出城野战的话,一千人也没有。
但就是这样一支力量,也是要算在自己可操控的棋子之中。
为大将者,必须如此。
“臣,永服辞训,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天使开读诏旨之后,卢象升神情十分激动,整个宣大镇的将士们也是兴高采烈,十分高兴。
这一次崇祯皇帝仍然在诏书中命卢象升总督天下勤王兵马,而且再一次赐给了卢象升以尚方宝剑。
这是卢象升第三次获赐尚方宝剑,在营伍阵前,临战时赐给宝剑,无疑是皇帝对他十分信任倚重,特别用这种方式来加强卢象升的威望,震慑那些骄纵跋扈的大小军头们,能得到这种荣誉,无疑代表卢象升在皇帝心中有极高的地位,这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
“皇上赐我宣大兵马银三万两,赐银牌,铁鞭,马匹若干,诸将士,谢恩!”
“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万将士一起挥动手中兵器,呼喊之时,犹如山崩海啸。
“好,甚好。”
传旨中使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对着卢象升道:“宣大兵马十分忠勇,咱家回去后,会上奏给皇爷知道的。”
卢象升明知道这厮只是宫禁中的小角色,勉强算是三流货色,再过十年也未必能到崇祯的身边伺候,更不必提奏事了。
不过太监向来就是靠着内外隔绝谋取好处,他也不必对此事太过认真了。
当下转过身去,吩咐自己的心腹家人取出五十两银子,对着中使笑道:“公公远来辛苦了,理应有所厚奉,然学生向来清俭自奉,所以只能小小致意,尚乞公公莫要怪罪为是。”
“哦,哦。”
出京对这些中层的太监是一件两难的选择,他们不能做监军太监和镇守太监,只能是临时的传旨,监督,清军,或是当矿监税监。
在大明地方势力极其强硬雄厚的前提下,没身份的太监很容易被搞死,就算是传旨这样的简单事,来回奔波,吃沙子咽泥土,一身风尘,着实不易。
这次送几万银子和铁鞭银牌还有大红表里绸缎等各种物品,可惜遇上卢象升这种不会拿公使银做人情的瘟生呆官,这一趟是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