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又统计归纳,把一切弄的井井有条,丝毫不乱时,才有专门的军官对主帅报告,然后主帅认可之后,再最后归档记录。
张守仁的每一道命令,在他身边有一群模样十分年轻,但透着聪明和机警的青年军官们就一起商量,有几次还有一个漂亮武官上前,打断了张守仁的命令,对其中一些细微处进行了一些建议,这些明显能瞧的出来。
而每一次的修改,都是更详细,更确定,更无可指摘。
军令下达,有专门牵马候着的穿着特殊的传令兵,立刻传达,将领在接令时,声若雷鸣,答应下来,立刻转身执行,毫无犹豫,一点抵触或是惯有的打商量要好处的官兵将领所特有的行为是一次也没瞧着。
令行禁止,军纪森严到如此地步,而军令系统和后勤系统的重视和妥帖到如此地步的,一群老于兵谷军务的幕僚师爷和吏员,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此时他们都是神色复杂,这些人被归拢到一起,总归是能办事的人才,但张守仁从头到尾,除了要来一些修窝铺和野战医院等要紧地方必须的物资外,几乎就没有找济南城这边要什么东西。
哪怕是现在,酒肉赏赐,都没找济南要一文钱。
“张大人,”一个师爷看不下去,上前道:“酒肉应该我济南府供给,请叫我们总社尽一尽心意,由学生去领用调派吧?”
“不必了,”张守仁笑道:“我们事后算帐,该多少银子的赔累,我找朝廷和军门大人,方伯大人打擂台要去,总社财物都是济南军民捐助,还是用来征调本城壮丁吧。”
这个打算,也是入城后就决定的,浮山营毕竟才五千官兵,还是连辅兵在内,而济南城方圆十几二十里,这么大的城池,要是东虏真的强攻,顾此失彼,真的被打进来这个乐子可就是大了。
“李先生,张先生,总社就由二位负责吧,钱粮物资,我想要一个详细的数字,两位先生能助我否?”
一群人中,张守仁对这两个济南本地的幕客十分看重,都是英气勃勃,灵光外露的人物,这一件要紧的事,他决定就交给这二人,算是一次考试。
总社原本是个肥差,是一位城中威望很高,身家也丰厚的官绅来任社首,现在被莱州兵祸害过,物资储存的数字谁也不清楚,而且是一团乱帐,不好厘清。
这个社首已经回避,不敢视事,此时交给这两个幕客,也是真的十分为难了。
“此事是我济南人理所应当效力之事。”
“学生愿意效劳。”
张德齐和李鑫彼此对视一眼,俱知对方心意,当下都是笑着答应下来。
此时暮色渐深,济南城的人渐渐四散离去了,虽然城中经过一下午的肃清已经安靖不少,不过肯定还会有散乱的暴徒和乱兵躲在暗处,万一遇上,这乐子可就大了。所以除了留下来的人手外,多半都是散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