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城,什么都妥了!
张守仁这厮的脸色,到时候一定好看的很!
和老子斗,你们还是嫩了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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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丘磊的吩咐,又说是去抢功,各营的将官倒真的是出了力了,又打又骂,鞭子军棍一起上,插箭游营就十几个,有两个营头还抓了几个倒霉鬼,砰砰放了几炮,以犯军法为名一刀斩讫,这才压住了营中骚动,到第二天下午,德州城中果然动员了两万来人,骑兵一千五六,是倪宠颜继祖和丘磊三个大人物的亲军和家丁和少数侦骑合在一起,然后就全部是步兵,套了一百多辆大车,装着丘大帅的随身物品,从红漆马桶到唾壶一类的零碎就是装了不少,从倪宠手里勒索来的银子有小两万,都是这阵子朝廷紧急拨下来的军饷……鲁军是后娘养的,这种机会可是不多。
各营将领,每人也都是和丘磊一样,坐轿子的坐轿子,少数坐车,只有寥寥无已将领是骑在马匹上的。
所有官兵,都是斜扛着长枪,枪都是锈的不成模样,大伙儿都是骂骂咧咧,对出击回济南的差事怨声载道,十分不满,长枪兵原本就是最低等的营兵,是消耗品和炮灰,指望他们有士气或是有精力擦亮手中的兵器,连好好扛在肩膀上的劲头也是没有,他们穿着破烂的布鞋,不少都张开了口子,用布带绑着,大冬天的,脚趾头冰冷,冻的又青又紫,按理军中是一年有固定的布鞋发下来,不过这福利肯定是叫上头给漂没了,小军官好歹有双靴子,士兵是只能靠自己了。
衣袍都是染成红色的布袄,明军尚红,就算不是鸳鸯战袄,好歹也染个红色,制成战袄的模样,这衣服和料子都该是一年一发,最少也得两年一发,不过很多营兵身上的战袄最少穿了五六年,破烂流丢,穿在身上,未必比叫花子强什么。
各人都是骂骂咧咧的,前几天下过一场雪,下午虽不及响午时那么泥泞,路也并不好走,积雪未尽,天气极冷,这样的天手露在外头拿着兵器走路,还要宿营,想起来就是一肚皮的苦楚。
“各人听着,大帅说了,莫要抱怨不休,此次出兵,不需沿途官府供给饭食,干粮和小菜都有,宿营过后,各营领取吃食,各人都管够!”
走了一个半时辰,两万多人的大军如同一条巨蛇,在蜿蜒曲折的官道上摆成了一条长龙,行军速度极慢,一个半时辰也就走出五六里地,眼神好的,还能回头看到德州城墙。
但此时已经到了扎营的时候,最多再有半个时辰不到,就准得开黑,天黑之后,这支最少有三成夜盲症患者的军队,那处境就是十分危险了。
而况不早些扎营立下警戒线,怕是可能就得哗变。
丘磊大帅世家出身,知道眼下士气到了谷底,拉走三成都不稀奇。每次出兵起身,就是士兵怨气最足的时候,哗变拉走甚至兵变造反,都极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