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如张德齐这样,上手就是高待遇,立刻成为张守仁的心腹,还是下辈子再说吧。
李均方还想着乡试的事,自然不可能有破釜沉舟的打算,脸色阴晴不定,神情十分之难看。不过姐夫有现成的东西在手上,倒也不能说是有意为难,一股邪火发不出来,也是憋的十分之难受。
“你出去一下,把杜伏虎找来。”
摆平了此事,张德齐心中一阵畅快,他就是看不惯大舅哥遇事想占便宜,瞧不起自己当幕客,又想去捞银子的模样,当场把这人打了回去,此时一边就着小菜喝粥,一边就指使着张李氏去找人,见妻子有点不乐意,便笑着道:“快点,是正经事。”
这阵子,因为浮山营的关系,张德齐没少和这群河南流民打交道,时间久了,自是混的捻熟,杜伏虎一群敬他是浮山的人,又是读书相公,没事便来帮着做些零活,也不收钱,此时张德齐吩咐,张李氏便以为是家里有什么活计要这些河南汉子来做,当下便解了围裙,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大哥现在真是大权在握了,尽是些正事和大事。就是支应的人,有点儿上不得台盘呢。”
明明是自己不成,李均方仍然一肚皮的不乐意,见张德齐要邀一个流民来商量正事,不免就出言讥讽。
“就是,把一群叫花子往家里带,真是不成体统。”
岳母护短,儿子有没有本事不说,反正是肯定向着亲生儿子。李均方碰一鼻子灰,老人家早就不乐意,这会子也是找着机会,敲打敲打女婿。
“泰水大人,”张德齐没有介意,还是微笑着道:“今天就是要叫这些叫花子流民,做一场热闹大事,叫你瞧瞧咧。”
……
……
杜伏虎和一群汉子就住在西巷不远的地方,距离西牌楼的粥厂有两三里地的距离。
一般的流民,是住的离粥厂越近越好,虽说现在不比当初了,排队的时候是真的挤死过人,几千人抢那几锅稀粥,不真的上劲去抢是抢不到的。
他们这一群汉子,都是没有亲人在身边,全部是流落出来的光棍汉子,当初抢粥的时候,也没少在队伍里使劲,欺负老人孩子的事,也是做过。
没办法,不抢的话,就是得把自己给饿死。
当初的事,是没有办法,现在粥厂多了,反正不拘好歹肯定有吃的,前一阵大家又卖苦力,每天都弄几十文钱下腰,隔三岔五的还能吃顿大肥肉片子打打牙祭什么的……现在虽不做活计了,但和一群老弱乡亲去抢粥,还是拉不下这个脸了。
天明之后,每人肚里都饿的咕咕直叫,那边粥厂传来的米粥香气十分诱人,但看看排的队伍虽不象以前那样是几里长的长队,但也有好几百人,轮着他们时,最少得一个时辰以后了。
大家没办法,都是挤在街角的窝铺里头,把腰间的裤带紧了再紧,干咽着唾沫,苦苦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