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日的也没有新鲜东西,要是叫俺放开手,外间不要看有小一千人,俺一个就包打一百个。”
“罗三胖你吹什么牛,一人打一百,你当你是咱们大人?”
“征虏一人对一千才合身份。”
“戚,甭拉扯征虏,你小子就是一个会吹牛皮。”
搞定眼前一切,这一排人又是回到刚刚的地方,标准军姿坐下,搂着枪,有人眯着眼吹风纳凉,有人低声说笑,大门那里情形更紧张,那个排的弟兄们下来了就得更好的休息,到时候就轮着里屋睡觉的人顶上,然后就是杜伏虎这个排。
“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要是叫俺们反击就好了,俺真想杀个痛快!”
“做梦吧,最多是驱散,大人进来,安抚一下大伙儿,说点好话,闹的凶的青皮混混放手打一些……”
“俺是真累,也真饿,更渴。”
“渴便少说几句,想想俺们哨官咋说的!”杜伏虎适时出声,喝断了大家的话头。
话说到这个时候,再扯下去就是影响军心和士气了。到底都是三个月多些的新军,在素质和坚韧上远不及那些真正的老卒。
这一哨的哨官和帮统都是浮山老兵,哨官是六百亲丁队规模的资格,在浮山仅次于四十余人就加入张守仁帐下的那一批,也算老资格了,外头情形再紧张,布置防御,安排轮值,一如往常那样镇定,根本不把眼前这事儿当个事。有士兵有什么疑问,哨官最多一瞪眼,喝骂道:“驴球的你敢不相信俺们大人?眼前这点子事,算个蛋事,等着就是,俺们这里每一个人,对大人都是一笔财富,驴球的你们自己算算,从到浮山到现在,你算算,你花了大人多少银子啦!”
这话说的粗鲁不文,哨官打仗有一手,事事在行,升的不算快,主要还是文化课上吃了大亏,没见过教导队,现在的讲武堂也没份,就是吃的这个亏。
一算之下,大家也是放了心。打从流民时应募入营,沉甸甸的银子先拿在手里,到如今三个月下来了,每天都是精面馒头和面条,米饭,全是好米好面,如果大伙儿打从生下来就这么吃,一嘴牙齿也不会吃成现在这副模样,就象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一样,一嘴的细白牙。肉是一天两顿,有时候训练苦了,还会加餐,演习和拉练后还有会餐,还有酒,军服到现在作训服已经发了三身,头一身军服再俭省的人也丢了,实在没法穿了,第二身也烂了,离丢掉也不远了,军常服,靴子,一副战甲就得五六十两银子,这还是浮山自己的定价,只有成本,若是对外销售,这一身铠甲没一百两绝下不来。一杆火铳值二十两银子,这些河南来流民以前也就是穷百姓,屋子值个二十两,全部家当值个十两八两,辛苦一生,怕也见不到五十两一锭的大银是长什么样的,现在一个月伙食费就得好几两,一年光是吃,以前的身家全卖了都是不够半年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