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对方不曾见招拆招,而是断然以力破巧,一力降十会,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心里都是明白过来,和张守仁在登莱的势力和布局比,自己这么一群人,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叫人笑不起来的笑话……
“老爷,”厅上相顾无言之时,外间张大临的管家却是而入:“外头来了一群登州兵将,说要是拿捕老爷。”
“好大胆!”
张大临勃然大怒。
哪怕就是承认斗不过张守仁,他的身份也不是对方可以随便拿捕的!堂堂一方监军道若是被副总兵给拿了,朝廷体制不就是个笑话了?
当下猛然站起,往大门前赶过去。
张府家奴也是全部聚集到府邸门前,黑压压站了三五十人,全是青年丁壮,张家在宁海州是大族,有几万亩地,在登州的府邸用这么多下人也是用的起。
此时他们也是发挥作用,几十人将府邸入口护卫住了,各人手中拿着棍棒,还有几柄腰刀和几根长枪,看着也还象个样子。
“最后一次警告,让开!”
“就不让,你们在街上打死不少人,可这是监军道的府邸!”
“要是在这里杀人,就是形同造反!”
“开火!”
张府的人还在吵嚷着,带队的浮山军官已经挥臂下令了。
砰砰一轮枪响过后,便是有十余人倒了下去,离的这么近,火铳威力又大,所有人都是被打的惨不堪言,地上也很快就形成了一汪汪的血泊。
“他们真的敢杀人……”
“快跑啊……”
对家主的忠诚再厉害也是没有眼前的情形可怕,这些家奴平时都是欺压良善惯了的,特别是对军人,他们心理上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优越感……张大临这个监军可是对军队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哪怕是总镇总兵,见了监军道都得客客气气以下属自居才是。
可此时惯有的优越感却是被一轮排枪打的粉碎,张府下人四散而逃,浮山军人们却不放过他们,开始在院中追赶开来。
等张大临赶到时,院中已经倒了一地的人,活着的人被按在死尸边上,一个个哭叫着求饶。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问道:“你们是谁带队,凭什么来抓捕本官,你们可知道朝廷体制?本官原本就是监视汝等,这样做,等同造反!”
“我们大人也是有尚方宝剑,”带队的军官穿着的是铁灰色的军服,和浮山军上蓝下红的陆军军服完全不同,领章上的徽章也是与普通的浮山军完全不一样,如果是浮山内部的人就能认的出来,这是特务处的正式军服,设计的时候十分考究,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威压感,与深黑色的军法镇抚官同样是军中最忌惮的两种颜色了。此时这个军官面色亦是如铁:“查张大临与东虏互相勾结,去年奴骑入关,行军至山东路线,皆由张大临所亲绘手书,如此罪大恶极狡徒,只有断然处置,便宜行事!”
张大临面白如纸,如果真的是这样罪名,镇将是可以先斩后奏,将人抓了再说。
他不觉狂吼:“污蔑,这是无耻的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