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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怖 完结+番外_317
    这钱也太好挣了。——这句话卫东没说出口,毕竟在这群先锋艺术家的地盘儿上,还是谨言为上。
    卫东还是忍不住拍了拍前头柯寻的肩膀:“咱没弄几件作品带来真是可惜了,能挣点儿是点儿,说不定还能把来时的路费给报了。”
    “我觉得可以把一堆大大小小的画框钉一起,就好像透视图那样。”柯寻望着馆内形形色色的艺术品,忍不住开了开脑洞。
    “那也算是个艺术品吧?”柯寻问身旁的牧怿然。
    “算。”牧怿然低低一笑。
    “我觉得艺术品的名字至关重要,咱要弄一堆画框应该叫个什么名字呢?”柯寻看了看旁边墙上展示的一片皮制的东西,上面还有两个古怪的纹身图案,这件作品的名字叫“旧欢”。
    柯寻将目光从这些不舒服的艺术品上挪开,正想对牧怿然说自己刚才构思的艺术品就叫“邂逅”吧,谁知却被朱浩文抢了先:“叫个涅槃吧。”
    “涅什么槃,”卫东说,“我看该叫‘倒霉催的’。”
    走在后面的秦赐已经与那两位年轻女生搭上了话,森系女生指着拐弯处的展馆:“那个大房间里主要是画作展出,挺值得一看的。”
    秦赐道了谢,望着水泥墙拐弯处透出的淡白灯光:“原来画展在那边。”
    几人望着那个方向,原本故作轻松的心情再次低沉下来,一次新的搏命之旅又要开始了。
    陈列画作的展厅依然是萧条荒芜的“赤贫风”,斑驳不平的水泥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绘画作品,中央一张长条形的白桦树皮桌子,上面放着一只大大的粗瓷茶壶,以及高高一摞蓝边粗瓷碗。
    尽管客人们沉浸在这种萧条赤贫的风格里,但大多数人还是宁愿选择一次性纸杯去喝茶,那些风格强烈的粗瓷碗没什么人去碰。
    “男子6人组”并没有什么心情去喝茶,多次的入画出画,让他们练就了锐利的眼睛,此刻这6对眼睛谨慎而犀利地扫视着墙面上的画作。
    “新手”罗维虽然最没有经验,但他的目光却是最为犀利的。
    房间里的画很多,其中竟还夹杂着一副彩铅画,稚嫩的笔触勾画出一个女子穿婚纱的模样来,旁边的字写着:萧琴仙,7岁画,2002年作品。
    “就这还定价600元?”卫东皱眉看了看,“我7岁画的比这可强多了。”
    身旁一个留蘑菇头的女生冷冷看了卫东一眼,倔强微凸的下巴转向了别处。
    卫东耸耸肩膀,跟随同伴来到人群聚集处。
    整个画室的人并不多,但却有六七个人凑在一幅画面前议论纷纷。
    画非常大,差不多有一人高,不像是油画,更像是水粉。
    颜色非常单一,白纸底色上只有深深浅浅的红,组成的图案很抽象,有渲染,也有皴法,另有凌乱的线条。
    “这是一片粉红色的大叶子吗?”说话的是先前那个森系女生。
    “我觉得像是建筑的横剖面。”旁边一位卷发男青年分析道。
    “男子6人组”里谁也没吭声,但大家不约而同在这里停下了脚步,仿佛冥冥中形成了统一的第6感,蔓延到这里划定了范畴。
    高冷的蘑菇头女生也开口了:“我倒觉得像一块鲜血淋漓的内脏。”
    这么说还真的有些像。
    “少年般的女生”补充一句:“大概是跳动的心脏吧。”
    卫东歪头看了看画面,感觉这些人说得过于邪乎,画面上的图案太抽象,说其是个冷掉的胶皮热水袋也未尝不可。
    这幅画下面的标签上写着:《绯色之兽》,非卖品,作者:雩北国。
    或许是“非卖品”这几个字很是抢眼,令画旁的人更是徘徊不去。
    展厅里的人多了些,三四位上了年纪的客人信步走进来,穿着得体,看起来像是老艺术家。
    6人组的成员交换了个略带悲悯的眼神,甚至有种想劝其离开的想法。
    还好他们仅做了短暂的停留,就再次出去了。
    再次走进来几个学生打扮的人,牧怿然不觉看了看时间,感觉画推这次给大家赏画的时间很久。
    “几点了?”身边的柯寻问。
    “47分钟了。”牧怿然答非所问,却也切题。
    大家进入这间展厅已经47分钟,客人们进进出出,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房间始终没有进入如常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