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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审判
    行径的队伍悄然无声,在沉默中前进着,迎着小雨,在雨幕中向目的地前进。
    清晨的奴城并不安静,随着离开城墙有一段的距离后,雨幕中的街道上开始出现了吵闹的人群。
    他们从雨幕中出现,在吵闹声中又消失在了另一条街道上。
    他们呼朋唤友,在雨幕中好似在游行,高声呐喊着自由,每一张脸上都因激动而变得红润。
    “自由!自由!打倒楼头,拥护反抗军!”
    身后的雨幕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喧哗声,一人呐喊,后面紧跟着齐声的呐喊。
    在喧哗声中,雨幕中道道身影浮现。
    在瞬息间,黑乎乎的人群就涌了过来。
    听到动静,李蒙身边的动员兵连忙组成了一道人墙围住了咲夜与李蒙。
    那些身影只是平民,动员兵没有过激的行为,李蒙也微微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靠近的人群。
    “自由!自由!打倒楼头,拥护反抗军!”
    整齐的呐喊声震耳欲聋,完全遮盖了雨声,在声势之下蜂蛹而来的人群显得气势十足。
    那一刹那,在雨幕中,庞大的人流与李蒙这一支小小的队伍接触在了一起。
    蜂蛹的人流自然散开,从动员兵的身旁涌向了前方。
    视线之中只能看到晃动的身影,以及那一张张满是水珠的脸,还有耳边那密集的脚步声。
    在人群中,偶尔一道目光会好奇的望着李蒙这一支队伍,但只是微微一瞟,就会被蜂蛹的人流带走。
    对他们而言,现在唯一在乎的是自由的喜悦,以及复仇的兴奋。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又或许更长,长长的人流最后几道身影才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喧哗声,脚步声,呐喊声,正在离去,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被雨声掩盖。
    “走吧!”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在李蒙的示意下,整个队伍微微散开,继续前进着。
    有人欢乐,也有人在别人的欢乐之下受着难。
    对大多数人而言,他们是咎由自取,谁叫他们为“恶魔”做事呢,平日里高高在上,处处难为奴城的平民。
    如今反抗军来了,那个魔头正龟缩在内城中,对“魔头”的触手当然要严惩,不但要严惩还要让他们为平日里为虎作伥付出足够的代价。
    这个代价当然是“死亡”,只有死亡才能平息被他们压迫的平民心中的怒火。
    在奴城有一个绞刑台,平日里那里是奴城城主处决反抗者的地方,奴城人数众多,并不缺少一些激进之人,所以绞刑台做的很大,足以容纳十二人同时处决。
    在平日里,凡是被定为“反抗者”的人执行绞刑时,绞刑台前的广场上都会站满了人。
    有的是自愿而来,而有的是被楼头胁迫而来,广场很大,足以容纳几千人,每当绞刑台运作时,广场上都会站满了人。
    而在今天,天空哪怕下着小雨,此刻,在雨幕中,广场上人头耸动,身影黑压压的一片。
    极限容纳几千人的广场,如今挤下了不下于万人,连广场两边的建筑物上都挤满了观望的人。
    在广场的中间,一个高约两米多高的平台屹立在雨幕中,平台占地面积很大,大约百多平方米。
    此刻,在平台上,在雨幕中,一位身穿破烂的中年人正激愤的说着话。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引起台下民众强烈的呼应。
    在他的身后,则是十二个绞刑架,在平台上跪着很多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孩子。
    楼头也是人,他们同样拥有亲人,在这一刻,罪恶不仅仅只是楼头,连他们的亲人也被波及。
    平日里楼头的身份,能让他的亲人们安然的生活着,不必受累,也不必挨饿受冻,甚至能够受到良好的教育。
    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们并无罪,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
    然而现在,面对愤怒的民众,他们只有用死去安抚。
    他们很害怕,有的人东张西望,脸色铁青,脸上的不安之色十分明显。
    死亡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安然接受的,特别是当得知自己必死无疑时,在死前的那一刻,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平台并不大,跪在上面的人只有三十多位,在平台下面还有被民众簇拥的“罪犯”,他们在等待,平台上的人处决完后才会轮到他们。
    “我们有什么错?平日里是谁掩护你们私藏粮食?又是谁替你们说情把犯错的人从地牢中弄出来?我们是有错,也有不对的地方,但错在个人,我们的妻儿孩子何错之有?为何要波及但他们?这么做你们和暴民有什么区别?”
    平台下,一位年纪稍大的老人突然暴起,不知哪来的力量挣脱了周围民众的束缚,他笔直的站着,大声质问台上那道身影。
    老人的话插入,让正在激昂讲着话的中年人戛然而止。
    老人的话也让激愤的民众气势微微一缓,对那站着笔直的身影,人群中很多人都认识。
    人,分好人与坏人,在楼头中,好人有,坏人也有,一个是帮助管辖下的平民,一个是压榨管辖下的平民。
    老人在很多人眼中,就属于好的一方。
    但此刻没有人站出来,没有一人愿意说出一句好话。
    人群中有些人在犹豫,但更多的人却是在观望。
    而少数人却是嫉恶如仇,眼里里容不得一丁点的沙子。
    错就是错,身为楼头这就是最大的错误。
    不容狡辩,也不予许狡辩。
    台上中年人冷冷的看着台下的老人,他冷然说到:“错就错在你是楼头,错就错在他们是你的亲人。这么多年,死在城主手中的民众有多少?那一条条逝去的生命都有你们的一份!”
    目光中的仇恨毫不掩盖,环视人群,中年人大声的向平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询问到:“你们说他们有罪吗!”
    短暂的沉默,人群爆发了。
    “有罪!有罪!”
    他们高呼着。
    这一刻他们根本没有理智可言,有的只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