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般狼狈的张氏,安婉卿只能道世态炎凉。
之前在太子禁足之间,林茹素有难,张氏可是不惜惹火上身也要帮助她呢,可此刻,林家阖府上下却是如此对待张氏。
不过,这两家怎么闹,那都是他们的事,不过是狗咬狗而已。
回到安家,安婉卿不再理会林茹素和张氏他们,用心为半月之后安家生意重新开张做准备,新品也都研制的差不多了。
只是,那群之前被她赶走的人,她却是没有再用,安家的生意,绝不仅限于此,那种倚老卖老的,不服从安排的,安婉卿怎么可能会再次启用。
父亲安峤滏也是要远去湖州赴任,上次是盐,这次是铁,只是安婉卿却是心里不安稳,毕竟君心难测,指不定什么时候皇上又会如同这次一般,降罪于无罪之人。
安峤滏看着安婉卿每日里为这家里忙来忙去,心中也是心疼,别人家待嫁的女儿,在家里只侍弄侍弄花,弹弹琴,做做嫁衣,可他的卿卿却是为家族日夜忙碌。
一日,安峤滏将安婉卿叫到了书房,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卿卿,爹就要去湖州了,家里的生意就全部交给你,爹不指望你能够将咱们安家发扬光大,只希望你快乐!”
安婉卿怎会不知慈父心,心口像是被熨帖一样,暖暖的。
安婉卿佯装生气,怨念非常的看着安峤滏,闷闷不乐地说道,“爹,你就这么不相信女儿能把咱们安家发扬光大?”
安峤滏才不信她这番装模作样,一个暴栗子就敲在安婉卿脑门上,“别装了,鬼灵精!家里有瞿镰,你要是累了就让她管着!”
安婉卿头顶黑线,爹啊,你是我亲爹,瞿镰是你捡来的吧?
安婉卿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看着安峤滏,急眼般的大叫:“爹,您偏心!”转而又裂开嘴笑道,“瞿镰会伤心的!”
“你就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安峤滏也是被逗笑了,看着她目光宠溺,却还是出言训斥。
安婉卿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摇头晃脑的。
这哪儿是一个待嫁姑娘家的人啊!安峤滏顿时哭笑不得。
……
宫内,乾清宫。
夏侯枭批改着奏折,看了眼跪在眼前的暗卫统领暗夜,不经心的询问起来成王夏侯尧的事情来。
“皇上,根据属下查出的结果来看,这事儿与成王没有关系!”暗夜思索着自己查到的事情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夏侯枭眼眸微眯,冷笑着反问,“哦?你是如何得知?”
暗卫只负责禀告自己查出的东西,下定论的事情还轮不到他!
暗夜也是跟随夏侯枭多年,更是夏侯枭还是皇子时的心腹,一句话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背上浸出了一层细汗,“属下有错,请主子责罚!”
到底是自己多年的心腹,夏侯枭见他也明白自己错误了,也不想再苛责什么,“起来吧!”
暗夜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虽然并未出汗。
起身后,暗夜就将自己的查询结果一一上禀,再也不敢有一丝自己的主观猜测。
赵小三本是京城人士,家贫,在安家的店铺里做跑腿的,从未与成王府有任何的交集,且赵小三的家人不见了,家中一片凌乱,不太像是自己逃跑的,倒像是被人抓走的。
夏侯枭一听这赵小三的家人信息,哪里还能不明白,这赵小三是被人威胁了!
他大致也猜得出,这赵小三怕是为人顶罪!
气得一拍桌子,怒吼:“查,一定要查出赵小三的家人在何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暗中下令审查的案子居然还有人敢动手脚,这是藐视皇威吗?
夏侯枭怕这中间会遇到什么暗夜不敢动的人,很大方的给了暗夜一道密令,任何人无权阻拦查案,若有阻拦,死伤不论!
暗夜从夏侯枭手里接过密令,有了这道令,暗夜带领众暗卫很快就查到了那赵小三的家人。
听周围邻居的叙述,那日夜里,有一波凶神恶煞的土匪样的人闯进赵小三的家里,抓走了他的老子娘,婆娘孩子。
既然这么急着绑架人替人顶罪,暗夜可以确定,这些人是幕后主使指使的。
打扮的跟个土匪样,一般人还真以为会是劫匪,可是堂堂天子脚下,怎么可能出现这流寇?这个有点思考能力的,还是能想得到的,那幕后主使肯定也不是傻子,再去转移。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能赵小三的家人还在郊外的几处荒山上,但是却会极为隐秘。
当然也有可能被幕后主使藏在自己比较隐秘的别院,但是可能性却极低。
能够弄来火药,代表着这人身份不会很低,而且很有权利,但是京城百官家里,他们这些天子暗卫都是暗中监视着的,包括那些个别院,不可能连他们仓藏人却不什么都没察觉的。
暗夜分散兵力,地毯式的搜查郊外的三个清秀小山,始祖山,清风亭所在的那个小山,还有一个小姐们都喜欢采青的小山——落霞山。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三日之后,在清风亭的那座小山半山腰上,安婉卿发现了一个内有乾坤的洞穴,里面有天然的机关,而赵小三的家人都被困在山腹中的密室,而他们面前是还冒着烟儿的饭菜。
“壮士,壮士,救救小老儿及其家人吧!小老儿给您磕头了!”赵小三的老子赵老汉噗通就跪在地上磕起头来,砰,砰,砰,似是不知道疼一样,不一会儿额头就渗着血丝红肿起来。
暗夜跟随夏侯枭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副冷漠心肠,“本统领问你,你们可是赵小三,本名赵良的家人?”
赵老汉本就担心儿子赵小三,一听暗夜自称统领,就认定是个官儿,对着自家婆娘以及儿媳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也跪下来,跟着自己一起磕头。
“回官爷,我们是小三的家人,可否请官爷告诉我们,我家小三是不是出事了?”赵老汉担忧的,抱着暗夜的腿就问,唯恐自己话还没说完,这个贵气的官爷就走了!
暗夜眉头皱的厉害,看着赵老汉想一脚把他踹开,但这人可是重要证人,他也不敢随意动手,冷冷的命令,“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