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眼一瞧,发现自己好像回到了婚房,忍不住坐起来。
房中的灵力灯亮着,褚怀霜正坐在桌旁,手中捧着一块记载用的灵笺。
瞥见卧榻上有动静,褚怀霜迅速收好灵笺,快步走过来。
游倾卓揉了揉眼,顺口问:“师父,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亥时三刻。”褚怀霜在她身旁坐下,为她拢了拢乱糟糟的青丝,忽地叹了口气,“或许你和我当真心有灵犀——请罚的计划,我谁也没告诉,你是如何猜到的?”
游倾卓一怔,很快反应过来。
她白日里随口编的谎话,居然是真的?!
“您为什么要请罚呀?”她却没有回答,而是岔开话问,“这事只有您和我知道,只要您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的。”
褚怀霜沉默片刻,低声道:“不面壁思过,我心里过不去。”
“可我们已经是合籍道侣了,哪怕发生这种事,又有什么奇怪的?”游倾卓不太明白她的想法,不过她很快就有了猜测,恍然大悟。
看来怀霜还是没能“入戏”啊!
“假道侣,自然要有假道侣的样子。”褚怀霜轻咳一声,正色道,“昨夜为师饮酒过度,趁着醉意对你有了非分之想,作为师父而言,这是不该的。”
游倾卓点点头。想通又得了确认,她便不会再勉强褚怀霜。
对她而言,褚怀霜自然是两世的挚爱,然而对梦境之中的褚怀霜而言,她们之间并无羁绊,也不需要有“师徒”以外的关系。
哪怕她们已吻过彼此,哪怕她已要了怀霜,感情这件事,还得慢慢来。
灵力灯摇曳,暖色光芒映照在二人脸上。
“我昨晚也趁着醉意,做了不该做的事。”游倾卓捏着被角,提醒褚怀霜,“还请师父罚我。”
褚怀霜并没有接过她的话,而是若有所思地打量她一阵,饶有兴致道:“为师还是第一次知道,世上竟有浅尝酒气就能醉的人。”
游倾卓:“……”
这会儿要是梦外,她非得让褚怀霜把狼尾巴伸出来给她揪。她在正儿八经认错呢,这匹大白狼还开她玩笑!
昏睡药的劲头还没过去,游倾卓懒得多言,起来喝了些水,感觉睡意又涌上来,便团进被窝里,准备继续补觉了。
瞥见褚怀霜坐回桌边,捏起灵笺,似乎打算看一整夜的书,游倾卓打了个哈欠,自顾自闭上眼。
先陪怀霜演几天“假道侣”吧,倘若感情依然没有进展,她再另做打算也不迟。
这一觉却一直没有睡沉。也不知过了多久,游倾卓忽觉有人朝自己凑近,不多时,熟悉的柔软贴来,很笨拙也很小心地吻着她。
嗅到芙蕖精油散发出的莲香,游倾卓故意没睁眼,憋着笑任由那人拿自己练习。
假道侣?嗯?
她居然信了这个闷葫芦的话。
陪褚怀霜磨蹭时,游倾卓忽然想起她手中的灵笺。
难不成,怀霜是在看相关的书?倒也有这种可能,毕竟怀霜连着两次都被她欺负惨了,面子和身份上都过不去。
如此这般良久,约莫是觉得自己不会惊动游倾卓,褚怀霜挪过脸,试探着伸出手,捏住游倾卓的衣襟,颤了颤,又松手,顿了几息,大概是想通了,再捏上去,轻轻扯开。
动作着实磨蹭又笨拙,让游倾卓恨不得能睁开眼教她。
辰时“醒来”,游倾卓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衣物。发现一切都恢复原样,衣带绑得比先前还紧,她沉思片刻,散开衣带,把衣襟拽着扯了扯,坐在卧榻上等褚怀霜回来。
褚怀霜拎着食盒推门进来,一见游倾卓这副样子,面色顿变。
偏偏游倾卓还转向她,一双丹凤眼含笑,看得她头皮发麻。
“师父,看来我昨晚做了个好梦呢。”
于是送她去长老居后,褚怀霜又失踪了一整天。
休息时,游倾卓心想,怀霜定是又去请罚了。
请什么罚呀,怕她找掌门或是白狼夫人告状?还是怕她将暗中轻薄的秘密传出去?明明她哪件事都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