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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被剿灭的严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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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霆礼眼睫浓密,在灯光下,眼底是睫毛的投影,他的眼神认真,商量道,“你是单身,我也单身,有何不可?”
    周霆礼下车打开后备箱把严杏的行李提出来,他方才魅惑的神色全无,诶了一声。
    认真严肃。
    “我有的是能欺负你的东西。”周霆礼看着严杏的背影,“你听话点。”
    严杏恨他恨得牙痒痒,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痴线!”
    一进宿舍的严杏给温茵拨了通语音电话,话筒里面提示着对方忙线中。
    严杏只好过会再拨。
    蹲在地上,严杏正打开行李箱把带回家洗过的床单铺上。
    这时宿友吕佳回来了,她把矿泉水瓶扔到垃圾桶里,坐在床上,长长舒了口气。
    吕佳心情愉快,说出来的声音也沾染几分好心情,“今晚的足球场风真好。逛了几圈真舒服。”
    东大的操场是跑道围绕足球场的设置,严杏见她单拎足球场来说,不说操场,就明了几分。
    严杏和吕佳初时关系融洽,东大本科的同学,一起发奋苦读考研,分享过资料分析过错题的同个战壕的战友。
    奈何研一时,同系出了个高子瞻,善踢足球,人还长得帅,落落大方又温柔得体。
    所谓陌上人如玉就是这样,待人如沐春风,暖如叁月春。
    再说得现代化一点,高子瞻是一台行走的中央空调,暖是暖。
    暖一片,其中就有吕佳和严杏。
    吕佳这人消息灵通,整个系的女生男生都混的熟,一下就知道高子瞻现在在撩的女生有四个,大有从中挑一个做女朋友的趋势。
    四个里面就有她和严杏。
    这下好了,从同个战壕的战友变成同个宿舍的情敌。
    严杏读研之余,兼职负责东大演讲厅的软件运作,校务老师见她认真负责,特地为她申请的这个学生工作岗位,加之家中还有个小学鸡要辅导学习作业。
    严杏一时半会还不知高子瞻这个海王养了四条鱼,没多想,以为两人在暧昧。
    甜蜜的,排他的,朦胧的暧昧。
    以为两人只差捅破一层窗户纸。
    升上研二,严杏懒得过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日子,在足球场看完高子瞻踢球,两人在场边的树下闲坐。
    月色真美,草木萌动,气氛融洽。
    严杏望着高子瞻樱花色的唇,唇形好看,弧度正翘,一时望呆了,她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我好想亲你。”
    高子瞻还在和她聊建国时,粤语差点有现如今国语的待遇,见严杏没头没脑说这样一句话,她小脸迷人,温婉纤细,正是如同月亮,望着他的眼神含情脉脉。
    停顿片刻,高子瞻低头凑近严杏,他的唇离她的唇不过五公分,她垂眸,见他嘴角向上,笑得愉悦,“亲吧。”
    主动送上来的,不亲白不亲。
    于是,严杏体验了一把在操场做狗男女的滋味,高大的梧桐树下,幽绿的阔叶轻摆,两人缠在一起,亲了好一会儿。
    空气都要烧着了,两人才分开。
    唇分开了,两只眼睛却还黏着,依依不舍。
    自打那天过后,严杏和高子瞻单独见面时,即使只是女生宿舍下打个照面,一分钟的功夫,她都会很注意自己的打扮,生怕他面对面表白时,她的状态不佳,没发挥自己百分百的颜值。
    苦等一个月,高子瞻始终不远不近,不咸不淡,若即若离,没作表白。
    严杏在微信上旁敲侧击他,提起操场树下亲嘴那件事,高子瞻这时回得内容很飘忽很朦胧,犹如看得见摸不着的一团雾。
    ——我还记得,那晚的月色很美。
    工科少女未来程序媛的严杏学不来高子瞻这种文绉绉的表达,想着等她过几日脑子空闲时,她打直球,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这个‘不行’跟快就来了。
    周六晚上的夜店之约,系里面的足球队拿了奖,去夜店蹦迪庆祝一下,把班里的女生都叫上。
    吕佳和严杏都有去,高子瞻和其他几位队员开私家车来载人。
    高子瞻对上今晚小吊带紧身裙的严杏眼睛都直了,下车绅士地为她打开后车门。
    可是严杏恼他在微信上捉摸不定的态度,视若无睹,上了其他男同学的车。
    严杏坐在别的同学后座的右边,左边的车门一开,座椅一陷,吕佳坐了进来。
    严杏以为她们宿友情深,来陪她,没想到吕佳只是单纯看她不爽。
    为什么不爽?
    严杏天生就是个衣服架子,两条腿又白又长,加之今夜的连衣裙一衬,动作之间,裙摆往上缩,露在外面大半的长腿细腻雪白。
    吕佳挽住严杏说话,说话之间不自觉就转到足球场上。
    吕佳压低声音,言语强行压制的兴奋甜蜜,“阿杏,我和高子瞻在操场上亲嘴了。我们还去开了房……”
    严杏一时间,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察觉到严杏的手臂一僵,吕佳佯装不知,说了谎,“开了房,不过没做,在床上抱了一夜。”
    吕佳的声音里难掩期待,“现在等他表白了。”
    严杏堆起笑,即使笑意没传到眼底,“是呀。多好呀。”
    吕佳的确在操场上和高子瞻亲嘴了,也去开房了,但是没有抱一夜,二人什么也没做,她睡床,他睡沙发。
    这点吕佳没撒谎,在严杏面前说,是抱着剿灭一个情敌是一个的想法。
    被‘剿灭’的严杏心一沉,在夜店的卡座里借酒消愁,于是喝醉了。
    卡座里,吕佳挨着严杏坐,对她一杯接一杯的洋酒,初时吕佳还会假意劝上几句,但是见严杏意志消沉,神情恹恹,就任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