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万常石的。”我打量着鞋子，肯定地道，心里喷涌出阵阵惊喜，“他在跟我做交易的时候，他穿的正是这双鞋子。”
    因为当时我是从上而下地打量他，所以对于这双鞋子记忆尤为清晰。
    冬瓜用脚踢了踢鞋子，万常石穿过的，他自然不愿意碰。受到外力后，一股水流从棉鞋里流了出来，狐疑地道，“为什么万常石的鞋子会留在这里？而且只有一只？”
    这事儿我也纳闷着呢，朝顶上一看，也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只能紧皱着眉头考量道，“冬瓜，换做是你，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会脱下一只鞋子？”
    “我一只鞋子也不愿意脱！外面冰天雪地的，不嫌地上硌脚，也嫌冷啊！”冬瓜摇着头道，他的回答印证了我的猜测，我仰着头，在溶洞顶部四处瞄着。
    “这就对了。你跟我想的一样，即便是脱了鞋子，泡泡温泉，咱们肯定还会穿起来的。”我分析着道，“除非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鞋子掉落，并且没有办法再捡起来，比如在向上爬的时候……”
    “乔状元！”冬瓜听明白了，学着我朝上望去，“你的意思是，出去的路在溶洞顶上？万常石在爬上去的时候，鞋子掉下来，而他又没办法捡，只好接着爬？可是顶上一道缝隙也没有，难道万常石是穿山甲，能穿山不成？”
    站在第三层石阶上，距离溶洞顶部的距离，刚好是一人高。冬瓜的疑虑我也在纳闷，可看到水汪汪的溶洞顶部，我心里大致有了注意，伸手在上面一抿，数不清的细小的水流全部顺着我的手指流了下来。
    “裂缝出现了？”冬瓜瞪圆了眼睛，看样子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我一个举动便让裂缝出现。我盯着溶洞顶部一个轮胎大小的裂缝，解释道，“之前看不到，是因为上面布满一层水滴，光线的折射导致裂缝消失，所以水滴一消失，裂缝便露出来了。万常石肯定是从这里离开的，出口似乎被石块堵死了。”
    说话的时候，我尝试着用手托着裂缝的正中央，卯足了劲儿朝上推，可惜裂缝中的石头毫无动静，感觉跟推在一块小山上似的，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一看这架势，冬瓜就坐不住了，眼光示意我站远点，信誓旦旦地道，“我来！”
    冬瓜的身体满满地站在第三层台阶上，我只好退到第二层上面。我知道冬瓜力气比我大，内心里自然希望他能打开，这样也可以节省我们的时间。而事实是，冬瓜憋红了脸，堵在洞口的石块依然没有一丝的颤动。
    “不行！”冬瓜不得不放弃了，喘着气，摇头晃脑地道，“万常石肯定动了什么手脚，不想让我们从这上去。”
    “奇怪，如果这里真是溶洞的出口，万常石又怎么能动手脚呢？”我忍不住嘀咕一句，现在已经找到出口，而且确定万常石就是从这里离开的，我跟冬瓜不可能放弃，无论想出什么办法都得把它打开。既然人力不行，只能想办法借助工具了。
    “得找一块重的石头，把堵在出口的石头撞开。”我眯着眼睛建议道。
    冬瓜也认可了这个方法，溶洞里最不缺的便是石头，我从“三层石阶”上爬下去，掂量起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递给冬瓜，“用这块试试，你小心点。”
    冬瓜接过石头，给我一个满意的表情。不知道这个尺寸的石头是否管用，我并没有着急爬上去，而是站在下面看着，冬瓜两只脚分别站在两层石阶上，深吸一口气，抡起石头朝上面砸去。一砸之下，我明显地看到堵在洞口的石块向上跳动一下，惊喜地喊道，“有用，就这样砸。”
    听我这么一说，冬瓜越发来劲了，不断地朝上面砸去，“嘭……嘭……”的声音不绝于耳，我看到顶部的石块有明显地移动，左侧原本细小的间隙，逐渐增大，此时已经变成跟一个矿泉水瓶般大小。
    “冬瓜，小心点！”我刚喊出声，就听到“哗”地一声从顶部的洞里传来，冬瓜脸上微微色变，连忙向后退去，退到第一层石阶上停下。两秒钟后，从洞口里如下雨一样，一块又一块西瓜大小的方形石头，滚出来，“咚……咚……”作响地砸在“三层石阶”上，也有一些滑落在地上。
    一直滚出来八九块，动静才停下。这阵势看得我跟冬瓜瞪圆了眼睛，冬瓜更忍不住地唾骂道，“狗日的，这万常石是要杀人啊！差点要了贾爷的命。”
    冬瓜没事，我大松一口气，再次爬上“三层石阶”，朝着裸露出来的洞口里瞄去，洞口大概深三尺，朝左拐了弯隐没不见，看得我越发诧异，“这不像是溶洞的出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冬瓜瞄了几眼，一句话点破了我的疑惑，“他娘的，这是个盗洞啊。”
    我再仔细一看，当即也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出口，就是一个盗洞，万常石从盗洞离开，便证明这个盗洞是他挖的，虽然他掩盖地极为隐秘，仍是被他落下的一只鞋子出卖了。
    “这下正好，我早就看万常石不顺眼，咱们从这出去，说不定还能撞见他，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冬瓜捋着袖子，气愤地道。
    我见过万常石的身手，当即拦下冬瓜，紧皱着眉头考虑，既然找不到别的出口，从这个盗洞离开倒也是一个选择，可惜的是不知道盗洞通向哪里，万一要是冰天雪地，无非一死，跟我们留在这里没有什么区别，不如冒险一试。
    “冬瓜，咱们就从这里走。”我眯着眼睛道，“不过咱们得小心点，第一不知道盗洞通往哪里，第二，万常石老奸巨猾，说不定还会为难我们。”
    “你放心好了，他那老骨头架子，都快散架了，我一个拳头就可以解决他。”冬瓜不以为然地道，“本来还愁怎么上去，万常石倒是做了件好事，这些落下的石头当做垫子，高度刚刚好。”
    冬瓜心情很好，接过手电，大笑着先钻进洞里，盗洞是冬瓜的老本行，他走前面我也没什么顾虑，老老实实地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