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也在纳闷。”冬瓜仔细地回忆,眼睛里露出一股浓浓的疑惑,“萧金秋,秋昕笑,模样上没有一丁点儿的相似。要不是从萧金秋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我根本没办法相信这是真的。可要真是同一个人,是怎么骗过我们的眼睛,以一个陌生人出现的?”
这个问题把我也难住了,回想起当天跟萧金秋初次见面的情景,根本就是第一次见面,包括对冬瓜和我的关切差别,都做到恰到好处。我心里由衷地升起一股感慨,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背后的势力肯定更不简单。
“咱们先别管她是怎么做到的,现在可以肯定一点,她和姓黎的,绝对是跟万常石一伙的,当初接触我们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把我们骗去大白山。”我紧皱着眉头,说出自己的分析。
“这伙人真有一套,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们给骗了!”冬瓜感慨道,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我,“于教授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有一个同学在帮忙分析照片的真假。”我摇着头道,“结果一出来,我们也就知道于教授是站在哪边的了。”
“唉!”冬瓜叹着一口气,安慰我道,“乔状元,你别想那么多了,活在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就拿我来说吧,当初进这一行,也是迫不得已的,一干就干了十年。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以前我跟你说过的,最恐怖的不是粽子和阴兵,反而是人心……”
冬瓜说完意味悠长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指于教授的事,勉强挤出一丝笑点点头。这句话我已经有了非常深的体验,秋昕笑和万常石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更何况还有一个始终无法看透的山神爷,所以即便证明于教授实真的长期带着个面具,我也不会再像之前一样,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对了,乔状元。”冬瓜试着分散我的注意力,“咱们可以跟燕子联系一下,秋昕笑有开房记录,说不定弄到她的身份信息。”
“依我看,她填的信息多半是假的,身份证、电话号码没一个是真的,弄到也没什么用。”我摇摇头,没有抱着太大希望,把手机丢给冬瓜,取笑道,“不过,你要是想打着调查秋昕笑的名号跟燕子联系,这就不必了,你们这一对欢喜冤家,挺合适的。”
我大笑着头也不回地走出冬瓜的房间,丝毫不理睬冬瓜的解释,“谁说我想那娘们了,乔状元,你别毁我的清白……”
看了下时间,临近下班点,约摸着大学同学的回信也该到了,打开电脑一看,他还真把鉴定的过程和结果,写成长长的一封邮件回给了我。我略过过程,直接朝最下面的一段文字看去。
“照片是人工合成的,这种伎俩算是比较简单,很容易识破,我把原图分离了出来,一共两张照片,插在附件里了……”
我这才注意到附件中果然有两张照片,迫不及待地点开一看,一张是雪谷的入口,只是照片中没有了人,另外一张是则是山神爷的背影照。看到这儿我不由得眯起眼睛,长吸一口气,心里面一直等待着的审判终究来了。
正对着照片发呆的时候,冬瓜忽然推门而入,一脸美滋滋的笑。看到我的状态,他翻然醒悟,把手机还给我,问道,“结果出了?”
“你自己看吧。”我点点头道,把电脑屏幕推向冬瓜。
“还真是ps的啊。”冬瓜翻动着鼠标,没看多久便抬起头,盯着我道,“话说回来,这也是我们早就猜到的结果。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心里面盘出来的问题讲出来,“于教授,是万常石埋在咱们身边的最后一个同伙。我还记得他把照片给我的时候,说是他一个摄影的朋友恰好拍到的,现在想想,他所谓的这个朋友可能就是万常石、萧金秋和老黎三个人中的一个了。”
说话的时候,我心里十分的苦涩,像是一些过去的记忆被掏空,忽然变得迷茫和空虚,“我相信于教授跟他们几个人不一样。他一直在大学里教书,我能成为他的学生,这是谁也安排不来的。现在我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他就是掉包第一块鬼眼血玉的人。”
我不禁想到当初到于教授家,他看到鬼眼血玉后眼中的惊骇,借故拿着真的鬼眼血玉到书房,又拿了一个假的给我。或许从那个时候,他们就意识到我跟冬瓜的特殊,开始布置针对我们的局了。
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害得我跟冬瓜还把掉包的事儿赖在山神爷头上。
“明天一早我就去学校找他。”我苦笑着做出这个决定,冬瓜拍着我的肩膀,安慰地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我满脑子都在想着于教授的事,想着他会给我什么样的解释,也在想他跟万常石几个人之间的关系。
有个问题是我晚上才想到的,在古墓里跪着的那些人影,有万子村的村民,还有我,却没有于教授、萧金秋和老黎,而于教授跟万子村也没有任何的交集,从种种情况来分析,于教授应该和万常石之间有明显的不同才对。
然而无论我怎么想,都无法想出来这种不同到底是什么。
我也并不是想找到一个理由为于教授开脱,我只是想知道背后的真相,想知道于教授为什么会骗我。
学校为了照顾于教授的身体,他的课程都被安排在下午,一早起来,爸妈已经去上班,我跟冬瓜才离开家前往学校,冬瓜是硬要跟着来的。
一路上我阴沉着脸,想好了心里的那些措辞。的士在学校外停下,我们步行走进校园,现在正是上课的点,校园里看到的人影很少。
“乔状元!”冬瓜有些吞吞吐吐地道,“这里毕竟是学校,学校肯定是站在于教授这一边的,要是闹得大了,吃亏的可是咱们。”
“你放心,我有分寸。”我皱着眉头,带着冬瓜向前走,这一段路我走了几千遍了,绕过学校的操场,再往前走不远,便是于教授的住宅,奇怪的是,远远我便能看到,于教授的住宅竟然被警戒线隔离起来了。